”沈川转身时撞翻整柜羽毛球,纷纷扬扬的白色球雨中,他看见她耳后疤痕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色。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撩开那缕碎发。
“别动。”
他指尖轻颤,“有蜘蛛。”
这个拙劣的谎言在掌心相触时破碎。
林夏突然按住他贴在耳后的手,电流般的酥麻窜过后背,他听见自己左耳的助听器发出尖锐嗡鸣。
“你心跳好吵。”
她睫毛扫过他虎口,“每分钟……140?”
跳闸声拯救了沈川的理智。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落荒而逃,却没发现诊疗单飘进了林夏的书包。
此刻密室的通风口传来齿轮转动声。
沈川把林夏推进档案柜夹层,用口型说:他们靠声波定位。
右耳温热的血已经浸透半边衣领,但他反而笑得畅快——听力失衡带来的痛苦,此刻成了保命符。
“分开跑!”
他在她掌心画下逃跑路线,“我当诱饵。”
林夏突然扯掉他的助听器。
世界骤然寂静,唯余少女唇齿开合的热气拂过耳垂。
她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剧烈心跳穿透肋骨震动着掌心:要疯一起疯。
沈川在绝对的寂静中读懂她的唇语。
就像七岁那年,隔着防爆玻璃的小女孩拼命拍打窗框。
当时他读不懂她在喊什么,现在终于明白——“活下去。”
他反手扣住林夏的后脑勺,在追捕者的脚步声逼近时,咬破舌尖吻住她的唇。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的刹那,右手精准按下密室总闸。
黑暗如潮水吞没空间。
沈川靠着最后一丝方向感扑向控制台,爆炸般的耳鸣在颅腔炸开。
他想起母亲被抬出地下室时,右耳助听器里循环播放的临终录音:“小川要记住,伤害你的从来不是声音……滋滋……是制造噪音的人……”指尖触到键盘的瞬间,整面墙的显示器同时亮起。
1999年火灾监控视频开始播放:穿白大褂的女人(林夏母亲)将U盘塞进小熊玩偶,转身冲进火场。
浓烟中有道瘦高身影举起相机,镜头反光映出沈家徽章。
“父亲……”沈川的指甲抠进控制台缝隙。
视频右下角时间戳显示1999.7.23 23:59,而母亲遇害时间正是次日零点。
林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颤抖的身体。
她沾血的手覆盖他右耳,将助听器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