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闭目入定。
次日天明,他睁眼,离去。
下山时,黑背螭牛等他如旧。
他骑上牛,缓缓离开。
山脚最后一眼,他回望。
山上雾气沉沉,静得可怕。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带走。
除了那本书。
走出十里地,他才从怀中取出玉简,拈在手中。
他似有所思。
片刻后,他将玉简打碎。
碎片化光,消失风中。
他低声道:“此道当葬。”
然后继续前行。
身后只余远山沉寂。
5 无咎药堂苟南溪在山外一座小镇开了家药铺。
铺子不大,门口悬着白布幡。
幡上三个字:“无咎堂”。
她姓苟,却从不提出身。
镇上的人都以为她是散修。
她也从不解释。
她每日采药、煎药、卖药。
收入不多,尚能糊口。
有时也帮人写符,但只写小符。
避雨避寒,压惊养神。
她从不写攻击符。
也不炼剑。
药铺后有间小屋,堆着一只旧木箱。
箱中藏着她昔日佩剑。
“寂霜”,剑已断。
她留着,不为用。
只是想念。
箱底还有一本笔记。
是她十四岁那年记下的《苟门小法》。
她已经很多年没翻过。
夜里偶有旧梦。
梦中山门仍在,灯火未灭。
梦醒后,枕边尽是冷汗。
有一天,镇上来了个青年。
他身穿紫袍,气息沉稳。
他进了她的铺子,买了一株“避魂草”。
苟南溪递给他草时,指尖略微颤抖。
青年抬眼看她,未出声。
但目光停留许久。
她低头,避开。
青年走出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
她没看。
她知道他认出她了。
三天后,一封信送到她手中。
信上无名,只写:“苟门余脉,不可复现。”
她看完,烧了信。
火光映在她脸上。
她沉默良久。
隔日,她关了铺子。
说是采药,实则去了山后。
那是一处灵泉旧址。
泉已干,地面龟裂。
她跪下,取出小瓶,倒了一滴药液入土中。
她知道无用。
只是心中难平。
她在那坐了一夜。
次日清晨,她回来继续开门。
镇上人问她去哪了。
她说山中迷了路。
没人多问。
半月后,青年再次来访。
这次他带了两人。
皆是金丹修为。
他开口便问:“你还修苟法?”
她未答。
他冷笑一声:“藏得真深。”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扔下一枚金符:“一月之内,不得再用苟技。”
她拾起符,抚了片刻。
然后点头。
那三人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