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静姝,“怀书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好是坏。”
她语气里带着骄傲,“我知晓你从小摆摊,家中贫苦故而诗词歌赋向来是不通的。
但怀书毕竟以后还得去考秀才,考状元,没有一个懂这些的娘以身作则,教教他,唉……”说着她通情达理地劝我,“我只是在你家中小住几日,闲来便指点怀书几句。
阑溪哥哥自幼将我当作亲生妹妹对待,我也将怀书看作自己亲生的儿子,你可别再拈酸吃醋了。”
这番唱念做打,将我的质问憋了回去。
顾阑溪适时开口,“豆娘,静姝说得对。”
“你平日里在食肆,总爱斤斤计较那点一分半铜,孩子看见学会了,以后也变成这般小气的模样。
从前我不爱说你,可你如今也该学学样子。”
“而且今日晨起,炭盆也灭了,若不是静姝来寻我,我岂不是要被冻死。”
他言语愤愤,声声都是控诉。
我反问,“学什么样子?”
顾阑溪道,“当然是如静姝一般。”
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学静姝一般读的四书五经?
还是学静姝一般大方明礼?
我五岁陪我娘摆摊,遇见过地痞流氓,不要脸口头调戏我的男人。
遇见过缺斤少两,妄图占我银钱便宜的女人。
我手上常年有着茧子,冬日里还会生疮。
我拿不起四书五经,却推的动厚重的磨盘。
顾阑溪曾替我买擦脸擦手的面霜,也曾心疼地抚摸我留下的伤口。
可如今我看着静姝轻轻拍怀书后背时,那双十指纤纤如玉般的手。
突然觉得累了。
我最后一次开口,不为谁,只为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他是嫌弃我读不了书对我恶语相向,可却也曾经在我的怀里那样撒娇卖乖。
也曾那样亲昵地唤我娘,说此生最爱我“怀书,你真的很讨厌娘吗?”
他不肯抬头看我,在静姝的怀里闷声闷气。
“娘你不如静姝姐姐聪明,她会读书写字,你只会卖豆腐做鱼。”
“要是静姝姐姐是我娘就好了!”
顾阑溪喝斥了他两句,“胡言乱语。”
却在静姝责怪的目光里软下声来,“你娘生你时多辛苦,你忘记了。
而且静姝只是在家中小住片刻,可不能做你的……做你的……娘。”
三分叹息,三分遗憾。
他扭头劝我,“豆娘,稚童年幼,莫往心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