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结束时，我坐上顾晏筝的车，回到和贺沉川住的屋子楼下。
“一定还要再回去一次？”
刚停车，顾晏筝便问道。
我看了眼后视镜的方向，自从我上了顾晏筝的车后，贺沉川便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车后。
“要，有些东西我得处理一下。”
只是准备下车前，顾晏筝忽然拽了一下我的安全带。
“小哭包，你真得决定离开他了？”
我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顾晏筝，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甚至在我点头后，顾晏筝那张好看的脸，蓦地笑意加深。
下车后，贺沉川便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直到大门关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栀栀，你和顾氏的继承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抬头看向面前男人。
这样的问题，我也曾问过贺沉川。
“沉川，你和苏雨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明明那么多秘书，为什么只带她一个人出差？”
“为什么她一有事，你就会丢下我去找她？”
那时我的语气，比他更卑微，更紧张，更难过。
而贺沉川当时的表情，是毫不遮掩的不耐与厌烦。
想到这里，我嗤笑一声。
“贺沉川，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像曾经的我吗？”
这话一出，贺沉川的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复杂。
其实问出口时，他便也这么觉得。
甚至他还想起，以往每次听到这样的质问，他对沈栀的态度都格外得不好。
他觉得自己愧对苏雨晴。
而沈栀占了苏雨晴这么多年的位置，本应该立刻让她还出来的。
可那时在面对苏雨晴的暗示时，他犹豫了。
于是他开始徘徊在两个女人中间。
他觉得自己给了苏雨晴那么多爱，便暂时先不收回沈栀的贺夫人位置，以此作为补偿就好。
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
我没有再理会陷入沉思的贺沉川，拿起东西便往客房走。
房门关上那一刻，我听见贺沉川低低地在门外唤我。
“栀栀，对不起，我会和她彻底断掉的。”
我并未理会，只是一觉醒来，正想直接离开的我，却撞见在饭厅端着碟子的贺沉川。
饭桌上已经摆放了好几个碟子，一见到我，贺沉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栀栀，我今天醒得比较早，所以做了点早餐。”
“来吃点吧，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看见他眼底的一片青黑，哪里是醒得早，分明是彻夜未睡。
而在从前，是我因为贺沉川而哭一整夜没睡。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眼前的男人似乎逐渐与那个最初的贺沉川重合。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溏心煎蛋，为了这个爱心造型，我可花了不少功夫。”
“秘制八宝粥，我还在里面加了燕窝，你喜欢吃甜，我放了挺多糖，快尝尝。”
“还有这个……够了。”
我开口打断面前的画面，看着那个穿着围裙的高大身影。
“贺沉川，自从苏雨晴回来，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贺沉川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你是不是怕我做的不好吃？”
“栀栀，今天贺家有家宴，我爷爷叫我带你回去，我家厨师做菜可好吃了。”
我看了眼手里拎着的包，点了点头。
贺沉川瞬间眼前一亮，脱下围裙就要带着我出门。
见我拿着东西，又殷勤地要帮我拎包。
直到他发现包里装着的协议，脸上的喜色彻底退去。
“贺沉川，我不是和你回贺家吃饭的，我是去终止我们的婚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