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聂成嗤笑,显然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凭一张嘴,你能证明什么?”
小孙却寸步不让:“口说无凭,我也有证物。”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福尔马林罐,清澈的药液中,浸泡着小小一块脑组织。
“这就是周教授从师公头颅中切下来的中央前回部位,”她轻声说,“本来应该当场医学垃圾处理掉,但我私自留下来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把它送去专业机构鉴定,看是否的确是健康组织。”
铁证如山,周琳额头沁汗,怒道:“小孙,你疯了!
你是我的助理,也会一起坐牢的!”
小孙满脸平静:“我知道。
可是周教授,我不想再做您的帮凶了。”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手机,递给周琳:“还有一件事我不能瞒着您。
前些日子,我在楼梯间内捡到一个手机,没找到失主。
闲来无事,我误打误撞,竟然解开了密码,这才发现,正是聂成的手机。”
“等等!”
一直都十分镇定的聂成一下子急了,上手就想抢,周琳却比他更快,早已经接了过来。
打开手机,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每一行每一句,都是聂成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的同学们,他怎么用小手段将周琳捏在手掌心。
“我学历低,跟其他规培生根本没法竞争,要是不抱紧周琳这老女人,怎么转正?”
“至于转正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然后去抱院长的大腿就行了,这就是外貌福利。”
“兄弟们,周琳真的太好训了,一点挑战感都没有。
为了考验她,我要跟她玩个游戏。”
“哈哈,游戏大成功!
她真的为了我连爸都不要了,还亲手给她老公开了颅,把那老男人一生都毁了!
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
周琳的手都在抖,眼球上一根根爬满血丝,鬼魅一样看着瑟瑟发抖的聂成,“聂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设计我、利用我,把我当工具,又当玩物?”
“我,我……”聂成吓得连连后退,“不,不,一开始是这样,但后来,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我是真心想给你做老公的……啪”的一声脆响,周琳一耳光狠狠打在了聂成脸上,“闭嘴!
你是什么东西!
我周琳这辈子只有一个老公,那就是徐怀远!”
她说着说着,满脸是泪,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对不起,怀远,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原谅我……”我垂首,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
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从她把我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起,我们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周琳。”
我轻声道,“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至于我,你入狱后,我会向法官申请婚姻无效的。”
“不!
不要!”
周琳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却被警察拉住,只能声嘶力竭地呼唤我的名字,“怀远,我们结婚七年,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我没有听她再说下去。
而是平静地举起手中染血的结婚照,点燃一角。
然后将熊熊火焰中的照片,轻飘飘地扔到她脚边。
这就是我对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