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们刚坐下,一道身影就窜了出来。
“华白,你快告诉他们,我没疯。”
张承的身后跑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看到他们,张承哆嗦着躲到了我的身后。
“华白,你一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不帮我,我就告诉他们你是重生的。
到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被抓起来研究。”
“张承,我听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你别装!
在警察局里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怨恨,而以前你看我的眼神中只有爱意。
对此,只有一个解释,你知道是我杀了你。”
原来,前世的张承也知道我有多爱他。
可是,他还是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并要了我的命。
“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和你同归于尽。”
刀,冰冷的触感从我腰间传来,我下意识挺直背。
在我的做证下,我们重新被带回警察局。
看到我们时,警察一脸高兴。
“刚想去通知你,你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完全符合规定!”
看到张承时,变了脸。
“张承,你涉嫌诽谤且蓄意通过装傻逃避罪名,按照规定应该被收监。
但,孙前辈替你出具了保证书,你可以回村接受再教育。”
听到自己不用待在精神病院,还不用坐牢的张承,脸上笑开了花。
但他不知道的是,村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状况。
我送孙爷爷和张承离开那天,张承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华白,我就知道,即使我杀了你,你还是爱我的。
你放心,等我和徐梦离婚后,我就来娶你。”
我嫌恶地抽出手,但面上还是笑了笑。
张承以为我和孙爷爷替他说情是对他有情,其实是为了将他推进深渊里。
他不知道,因为他偷了徐梦的介绍信,致使没及时接受治疗的徐梦瘫痪在床。
队上的人出于同情轮流着照顾了一段时间,但徐梦太折腾人。
一段时间后,众人怨声载道。
大家按照徐梦留下的信息,联系到她的家人。
知道她瘫痪的家里人,说了一句让她自生自灭后,再也联系不上。
既然这个恶是张承做的,那这个恶果就应该张承来承担。
火车启动后,我对着伸出窗口对我一脸殷勤的张承说了一句。
“张承,咱俩这辈子都再无可能。”
张承还想说什么,被孙爷爷一把摁在座位里。
他想反抗,可张承明白,现在他自己能靠的只有孙爷爷。
他只有捧着孙爷爷,才不会因为表现不好被送回监狱里,或者那个可怕的精神病院。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敲响了一扇陌生的人。
“您好,请问是汤宝宇同志吗?”
门后,身穿白衬衫的汤宝宇不解地点了点头。
“请问,你是?”
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录取通知书,我伸出手。
“我叫华白,很开心,能和你一起做同学。”
警察局里,张承那句“有人诬陷我偷了他的试卷。”
让我起了疑。
联想到前世张承种种异样的表现,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或许,张承不仅替代了我,还替代了别人。
暗中调查的我,费了一番力才将事情大概拼凑齐。
前一世,被监考老师指定帮忙收卷子的张承,趁大家不注意将自己和汤宝宇的卷子进行了调换。
之所以和汤宝宇调换,是因为张承考前和与汤宝宇一个公社的人闲聊得知,汤宝宇成绩优异。
这让他起了心思。
前一世,张承不仅毁了我,还毁了汤宝宇的大好人生。
“您好,华白同学。”
10.读大学期间,我和孙爷爷经常通信。
从信中我知道,回村后知道真相的张承曾试图逃跑。
但因为队员们的齐心努力,张承并未如愿。
在孙爷爷的警告下,张承只能认命开始照顾徐梦。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徐梦,清醒时一看到张承就对他破口大骂。
骂张承害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其间还夹杂着污言秽语。
这让自诩文化人的张承很受不了。
有一次,徐梦把张承惹急了,被愤怒的张承用枕头捂住口鼻。
还好孙爷爷来得及时,徐梦才捡回一条命。
孙爷爷要将杀人犯张承送到警察局时,被张承拉住裤脚。
在张承连磕几个头、磕到额头鲜血淋淋,并发誓以后一定会用心照顾徐梦后,孙爷爷才作罢。
言语中,孙爷爷有对徐梦找了张承这样男人的可惜。
但我却觉得徐梦罪有应得。
孙爷爷不知道的是,从村里离开的那晚。
路过小树林时,曾无意碰到徐梦和张承密谋。
徐梦提议在我接受全村批评后,给我下药,再将我推入山底。
造成一个我接受不了批评,自杀的假象。
而她如今这副样子,也算自作自受。
在孙爷爷九十岁大寿那天,我应邀回了村。
寿宴上,一个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的人趁大家不注意,拿了一只鸡腿后跑了。
有人告诉我,那就是张承。
多年对徐梦的照顾,将张承活活折磨成一个朽木。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我,有着自己热爱的事业还有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