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毛骧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元璋怒发冲冠,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门板“砰”的一声砸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他虎目圆睁,怒视韩辰,大喝道。“大孙!咱走!别听这狂生乱讲!”韩辰见到有人踹门而入,也不惊讶。这些日子,总有些自诩学问高深的腐儒来此寻他,说是要辩论。他早已习以为常。可被人如此粗暴地踹开门,这还是头一遭。他眼见来人身着粗布衣衫,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心中暗自揣测,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定了定神,韩辰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地问道。“敢问这位老先生是何人?来我这学舍又有何见教?”朱元璋怒火中烧,戟指韩辰,厉声道。“咱是谁?你管是谁?咱来接咱得大孙,你这娃子是谁?在这里放屁,误了我这宝贝大孙,你担得起?”还没等韩辰有所动作,朱元璋就觉得一只小手巴拉自己。他转...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全局》精彩片段
朱元璋怒发冲冠,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板“砰”的一声砸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他虎目圆睁,怒视韩辰,大喝道。
“大孙!咱走!别听这狂生乱讲!”
韩辰见到有人踹门而入,也不惊讶。
这些日子,总有些自诩学问高深的腐儒来此寻他,说是要辩论。
他早已习以为常。
可被人如此粗暴地踹开门,这还是头一遭。
他眼见来人身着粗布衣衫,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心中暗自揣测,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定了定神,韩辰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地问道。
“敢问这位老先生是何人?来我这学舍又有何见教?”
朱元璋怒火中烧,戟指韩辰,厉声道。
“咱是谁?你管是谁?咱来接咱得大孙,你这娃子是谁?在这里放屁,误了我这宝贝大孙,你担得起?”
还没等韩辰有所动作,朱元璋就觉得一只小手巴拉自己。
他转过头,看见朱雄英抬手想要挣脱,推开自己。
小小的朱雄英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尊师重道。
眼前这位老先生如此无礼地打断先生讲课,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而且,先生所说的明明都是至理名言,句句箴言。
哪里是如同老先生所说的“放屁”?
朱元璋愣住了,这小子,居然敢推他?
他低头看着几乎到自己腰间的大孙。
今日居然为了一个酸腐书生敢推搡他这个当爷爷的!
韩辰见朱雄英似乎并不认识那老者,心中疑惑更甚。
莫非......是个人牙子?但细细想来,也不太像。
这老者如此粗鲁无礼,莫非要对朱雄英不利?
“老先生,这位是我的学生。不知您有何贵干?”
韩辰语气平和,却暗中戒备。
朱元璋被大孙推得一个踉跄,心中更加恼火,这小子,真是被这腐儒洗脑了!
他瞪着韩辰,怒道。
“咱是大孙的爷爷!咱来接他回家,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但看朱英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认识这老头的啊。
韩辰拱手作揖。
“老先生有所不知,《大明律》有载:凡生采折割人者,一律凌迟,家产给受害者,凶手家属不知情者流放两千里,知情者斩......”
韩辰故意将“生采折割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同时偷偷观察朱元璋的反应。
他心中暗想,若真是人牙子,听到这律法,定然会心生忌惮。
朱元璋听了,眉头直跳,这小后生莫不是把自己当人牙子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朱雄英便涨红了脸,小手用力地推搡着朱元璋。
语气稚嫩却带着一丝愠怒。
“这位老先生好不晓事理,先生所授之学乃是大道,又怎是你这老人家说的如此不堪。”
朱雄英使出吃奶的劲儿,却撼动不了朱元璋分毫。
他心中委屈,又有些害怕。
害怕老先生真的是人牙子,会把自己抓走。
更害怕老先生会伤害韩先生。
朱元璋听自家大孙如此的说自己,心中一个慌神,手微一松便由着朱雄英挣脱开。
只见他一溜烟跑到那书生身后,还戒备地盯着自己。
韩辰见朱雄英如此抗拒老者,心中更加确定,这老者来者不善。
他将朱雄英护在身后。
看着躲在韩辰身后的朱雄英,朱元璋心里又急又气。
咱家这大孙是怎地了?怎地不认得咱了?
莫不是甚么脑疾,把咱给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只听韩辰又问道。
“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他问咱是谁?
断不能让他知道咱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就是一个军户,托陛下的洪福,分了田地,有吃有穿!你这小娃娃,竟敢对当今圣上说三道四!咱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撒尿和泥呢!如今咱有吃有喝,逍遥自在,可不是你这穷酸货给的!”
他说着,便想伸手去拉朱雄英。
他脸上带着七分急切,三分恼怒。
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韩辰见状,连忙将朱雄英往身后拉了拉,避开朱元璋的手。
他拱手作揖,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老先生此言差矣,圣上乃天下之主,自有圣明,岂容我等妄议?只是学生愚钝,不知老先生究竟是何人,这孩子明显不认得老先生您,老先生既是犬子的长辈,可有信物?可有人证?”
朱元璋一愣,他哪里有什么信物?
雄鹰走的时候。自己都给孩子带了些什么来着?
一时间他也是记不起来了。
这小娃娃,小小年纪,竟敢对咱如此无礼!
真是被这腐儒教坏了!
不行,咱得先驳倒这腐儒,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只要证明这书生是错的,大孙自然会明白谁对谁错。
到时候,他定会乖乖跟咱回家!
“你口口声声说圣上错了,那你说说看,咱如今逍遥,是何解?”
朱元璋瞪着韩辰,语气咄咄逼人。
韩辰冷笑一声,拱手道。
“老丈既说逍遥,那学生便问老丈三个问题。”
朱元璋一扬眉:“你问!”
“其一,老丈家中丁口几何?”
朱元璋盘算了一下普通军户的情况,随口答道。
“七口之家,上有老母,下有稚子。”
“其二,家中月末结余几何?”
“咱每月俸米二两,加上田产收入,约莫三四两银子,除去开销,也能余个二三两。”
朱元璋说得煞有介事,心中暗想。
这书生定然要问咱如何花用,到时咱就说都给大孙买糖葫芦吃了!
“其三,老丈家余粮可够家中有人染疾?”
韩辰目光如炬,盯着朱元璋的眼睛。
朱元璋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普通军户家,哪有什么余粮?
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硬抗过去。
真要遇上大病,倾家荡产也是等闲。
他支吾道。
“这......咱身体康健,从未染疾......”
韩辰步步紧逼。
“老丈可知,如今米价几何?药价几何?老丈家中二三两银子,若遇家人染疾,可够几日?”
朱元璋额上渗出汗珠,这书生的话......
他强自镇定:“咱......咱自有办法!陛下圣明,定会......”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
散朝的钟声敲响,百官如释重负,鱼贯而出。
唯独刘基和李善长二人,被朱元璋的眼神定住,动弹不得。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李大人,刘大人,皇上请二位留步。”
其余官员见状,暗暗揣测圣意。
这老朱的脾气,阴晴不定,伴君如伴虎啊!
待众官员退尽,大殿内只剩下朱元璋、刘基和李善长三人。
气氛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朱元璋的目光锐利,扫过二人,沉声问道。
“两位爱卿,觉得朕的户籍之策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这二人心中一惊。
送命题,这绝对是送命题!
说好吧,违心,且说不准哪天这户籍制度真出了问题,自己可就成了替罪羊。
说不好吧,那可是当面顶撞皇上,搞不好脑袋搬家。
刘基作为太史令,这户籍制度他都有参与制定。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老朱这是怀疑什么了?
可这些话,他如何敢在朱元璋面前说?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陛下圣明,户籍制度乃国之根本,臣不敢妄议。”
李善长身为中书左丞相,是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的。
见刘基如此作答,也连忙附和:“臣附议。”
朱元璋冷笑一声。
“不敢妄议?附议?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
他猛地一拍龙案,怒目圆睁,厉声道。
“咱要你们说什么便说什么!如此这般吞吐是何意?”
李善长和刘基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冷汗涔涔而下。
李善长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臣......臣只是......”
“只是什么?”
朱元璋步步紧逼。
“只是怕得罪咱?还是怕丢了你们的乌纱帽?”
刘基哆哆嗦嗦地开口。
“陛下,臣......臣以为,户籍制度虽好,但也并非完美无缺......”
“哦?”朱元璋语气稍缓,“说说看,有何不足之处?”
刘基偷眼瞧了朱元璋一眼,见他脸色稍霁。
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我朝户籍制度,将百姓分为民、军、匠三户,各司其职,匠户承应官府的制造需求,军户世代为兵,保家卫国,民户则从事农业生产,为国朝提供赋税,此乃我朝立国之本。如此一来,百姓各安其位,各尽其责,亦可避免流民四散,盗匪丛生。此等制度,于国于民,皆为有利。”
刘基说完就听了下来。
崩管怎么说,先夸一通总没错吧?
却不想朱元璋沉吟片刻,道:“继续!”
“当然,臣并非说这户籍制度便完美无缺,例如匠户、军户子弟,即便有才能,也无法自由选择职业,此乃一大憾事。再者,户籍管理也存在一些疏漏之处,难免有人钻空子,隐瞒田产、人口,以逃脱赋税徭役,长此以往,于国朝财政不利。然瑕不掩瑜,臣以为,我大明户籍制度,总体而言,利大于弊。”
“陛下所言极是,”李善长连忙插嘴,“这规矩也需灵活变通,方能长久。譬如,可否对那些安分守己的百姓,适当减免赋税?如此一来,既能安抚民心,又能增加国库收入。”
朱元璋眯起眼睛,盯着李善长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你们说的都对,可咱怎么觉得,你们在跟咱打马虎眼呢?”
朱元璋心中冷笑。
说了半天,净是些车轱辘话,一点也不肯触及真正的痛处!
说好的为君分忧呢?说好的直言进谏呢?
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这户籍制度的问题,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却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想着明哲保身,真是气煞他也!
若不是念及二人还算有些功劳,真想把他们拖出去砍了!
为什么那个韩辰就敢跟咱说?你们这些重臣却不敢?!
李善长额头上汗珠滚落,支支吾吾道:“这......这......”
“说!”
朱元璋一声暴喝,吓得李善长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臣......臣愚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李善长此刻心里叫苦不迭,暗骂不已。
这到底是哪个遭瘟的家伙,竟敢在陛下面前提起户籍制度这档子事?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关键是自己找死还不够,还得拉着自己!
朱元璋见问不出来什么。
“罢了,你们退下吧。”
李善长与刘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朱元璋起身准备离开,心中难免又想起韩辰的话。
咱还真没法保证这些当官的,个个都有本事!
制度再好,遇见几个这种的!怕也会有问题!
朱标连忙上前一步。
“父皇,您今日似乎有些不适,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朱元璋只是摇头道。
“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朱标见父皇不愿多说。
这是父皇担心自己啊,始终不愿意把这些负担交给自己!
一辈子,总喜欢把那些问题抗在自己身上。
母后如实还在那就好了。
“父皇,儿臣看您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儿臣或许能为您分忧。”
“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罢了。标儿,你无需挂怀。”
朱标见父皇不愿吐露心声,也不好再追问。
他想了想,提议道。
“父皇,既然您今日精神不佳,不如出宫散散心?也好换换心情。”
朱元璋正想找个地方排解心中的烦闷。
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
换了便服,两人伤了马车。
父子二人一路无言,不知不觉间。
马车竟又来到了上元县内。
“父皇,我们怎么又来了这里?”
朱元璋收回目光,看向朱标。
“朕也不知道,只是…心里烦闷,不知不觉就来了。”
朱标看着父皇疲惫的神情,心中隐隐担忧。
这几日父皇的反常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心事重重,寝食难安,早朝也时常走神。他明白,父皇一定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不愿说出来。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前几日召见的那位韩辰有关。
“父皇,”您…还在为韩辰说的话烦心吗?”
“标儿,你多虑了,朕只是…”
朱标打断了朱元璋的话。
“儿臣知道您心中有事。韩辰之言,或许有些道理,但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天下百姓!这一点,儿臣深信不疑!”
上元县是距离应天城最近的县城之一,马车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紫金山书院。
换了身便装的朱元璋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的就朝里面去。
由于见孙心切,沿途的景物,他根本无心欣赏。
不多时,朱元璋便在朱标和毛骧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室外的过道长廊。
而透过破洞的窗户纸朝教室内窥去,堂下坐着的学生,似曾相识。
那稚嫩的脸蛋上,多了些许少年所不该有的风霜,未完全脱去的稚气,也预示着少年的成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散多年的嫡长孙朱雄英!
“是雄英!”
朱标异常激动,眼眶红润。
虽然多年未见自己的儿子,可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正当他准备夺门进入教室时,朱元璋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并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父皇,这是为何?”朱标颇为不解。
明明雄英就在里面,为何要阻拦他们父子相见?
朱元璋也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见他故作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控中的模样,老神在在的说道:“慌个啥,大孙都已经找到了,难道这次还能再看丢不成?”
“咱是想听听这姓韩的讲的课,配不配的上咱大孙。”
“如果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货,咱决不轻饶他!”
见自家父皇都这么说了,朱标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知道,对于雄英缺失的童年教育那块,父皇心头很是芥蒂。
于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负手站在过道上,倾听里面的上课内容。
为的是测验这个韩辰,是否有做朱雄英老师的资格。
如果只是一个徒有虚名之人,那朱元璋会毫不犹豫的命毛骧拆了这座书院!
教室内,韩辰和朱雄英的说话声相继传了出来。
“上一堂课,我们讲到哪儿了,你还记得吗?”
“学生没忘。”朱雄英顿了顿,十分恭敬的说道:“韩师提到了当下户籍管理制度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得到了一点总结。”
“什么总结,说说。”
韩辰言语间的云淡风轻,换来的却是朱雄英的眉头紧皱,就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久久难以启齿。
最终,架不住韩辰的眼神威慑,他这才缓缓开口道:
“始君愚昧,贻害万年!”
唰!!
霎时间,过道上的父子两人脸色骤变!
朱元璋杀意顿起,而朱标更是大惊失色!
始君愚昧?
这在影射谁?总不可能是小明王韩林儿吧?
“毛骧,你不是说这韩辰是有学问的人吗?”朱元璋回过头,一双牛眼直瞪着身后的毛骧。
后者被这道凛冽的目光一注视,顿时身上打了一哆嗦。
“这,这......”
毛骧欲哭无泪。
他以为朱雄英是仰慕韩辰学识,才每天坚持打卡上课的。
结果,真相竟是皇孙喜欢听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说话啊,哑巴了?!”
毛骧早就被这一幕吓傻了,哪里还敢说话。
好在一旁的朱标回过神来,再一次解围道:“父皇无须动怒,若真听不下去了,儿臣这就带人进去,拿下这个韩辰。”
朱元璋闻言,白了眼自己这个儿子,没好气道:“谁说咱听不下去了?咱是那种耳朵里容不了砂子的人?”
“咱就是要听听,这个姓韩的还能讲出个啥弯弯绕绕来!”
话落,教室内的韩辰,还真就没有让他失望。
“嗯,不错,那就说说吧,你对‘始君愚昧,贻害万年’的看法。”
“今上虽不愚昧,可也算不得多英明,你可畅所欲言。”
接二连三的忤逆,让毛骧不得不上前试探性的问道:“皇爷,要出手吗?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这就把这蛊惑皇孙的妖人给拿下!”
说话间,毛骧右手已然按住斜挎在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作势就要冲进去,表现一番自己。
结果......
“滚后面去,咱说了用你?”
朱元璋仅是一眼,就把毛骧给瞪了回去。
虽说,他心头已经十分的不悦了。
可朱雄英毕竟是他的长孙,是大明未来的期待。
他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听听自家大孙是如何评价,自己的户籍管理制度的。
这相当于是一次最真实的测试!
很快,教室内的朱雄英在思索片刻后,便迎着韩辰审视的目光,有条不紊的说道:
“所谓‘始君愚昧,贻害万年’的说法,是围绕户籍管理制度展开的。”
“所以学生在查阅了很多的古书之后发现,大明的户籍管理制度,确实存在着许多荒诞不经的问题!”
咯噔!!
教室外的朱标,心头一紧。
眼睛不由自主的挪向身旁的朱元璋。
就见朱元璋,此刻正脸色阴沉的盯着窗户里面,牙关要的咔咔作响。
完了。
他最信赖的好大孙,竟然说大明的户籍制度存在问题。
这不是妥妥的打他脸吗?!
可惜,此刻的朱雄英正在聚精会神的回答问题。
根本不知道,教室外的长廊过道上,有人旁听。
而旁听之人,正是户籍管理制度的提出者!
朱雄英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教室内传来。
“军、民、匠、灶、盐等户籍,在大明承担着不同的分工,可得到的恩惠却大不相同。”
“就以军户和民户为例,军户世代充军,享受了减免赋税的同时,却要承担军役。”
“民户无需承担军役,却要缴纳更多税赋,甚至还要承担官府所派遣的徭役。”
“如此不平等的条件下,势必恶化双方之间的关系。”
“而我朝军户归地方卫所管辖,与当地民户又少不了瓜葛,长此以往下去,双方必定出现矛盾,引发纷争,从而使得天下动荡。”
“这便是耳熟能详的军民纠纷!!”
声音虽为稚嫩,却中气十足,久久回荡在教室内。
教室外的朱元璋父子二人,当场楞在原地,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之情。
这,这真是曾经那个,成天嚷着要抱抱的稚嫩小雄英?
如此宽广博大的学识与见解,竟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口中说出?
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啊!!
就在二人震惊之余,教室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只听见朱雄英话锋一转:
“只是......军民纠纷并非不能调和。”
“大明虽为初立,但经制完善,各地方道、州、府、县皆有地方衙署管辖,上可达天听,下能达民情。”
“各地稍有风吹草动,朝廷立时就能制定方略,以应万变,军民纠纷也很难掀起大风大浪。”
“故学生看来,所谓的‘始君愚昧,贻害万年’,有夸大其词之嫌,学生实难认同!”
唰!!
朱元璋震惊的目光中,当即大放异彩!
激动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使其喉结剧烈滚动着,仿佛有千般万般的好字卡在了喉咙里。
只是碍于旁听,他最后不得不低声叫好道:“说得好!不愧是咱大孙!”
“这姓韩的没安好心,还想用歪门邪说荼毒咱大孙。”
“好在咱大孙聪明,没他想的那么好骗!”
朱标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毕竟,大明创办的户籍制度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个国家。
又怎会贻害万年。
毫无疑问,朱雄英的看法得到了朱元璋父子二人的认可。
而二人的神色变化,也被谙通人情世故的毛骧尽收眼底。
他连忙挤出笑容,拱手恭维道:“恭喜皇爷,太子爷,皇孙殿下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地,真乃大明之福,万民之......”
啪!!
不等毛骧的马屁拍完,教室内传来一道清脆的戒尺拍打声。
毛骧瞳孔一缩,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就见朱雄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伸出手掌心,被韩辰用戒尺狠狠的敲打了三下,以示惩戒。
一瞬间,毛骧只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这韩辰失心疯了吧?
他究竟要干什么?!
“老丈,您想想,那些个富户,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着,绫罗绸缎穿着,可他们真正缺什么?缺的就是名声!咱们那陛下只要豁的出去脸,这‘积善之家’的匾额一出,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到时候,别说百两,就是千两、万两,他们也得抢着要!”
这法子听着新鲜,可那些个富户真会买账?
咱的墨宝,真值这个价?
朱元璋嘴上笑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他自个儿清楚,自个儿那字,又不是什么书法大家的东西。
往日里批阅奏折,那些个大臣都夸他字写得好,那还不是怕自个儿?
想到这,他不禁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韩辰。
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忽悠咱,想看咱的笑话吧?
“你这小子,鬼点子还真多!行,这事儿咱就试试!要是真能成,咱重重有赏!”
韩辰挑挑眉头。
这老爷子入戏还真深。
我出这主意,你赏啥,你又不是当今圣上,这事就算成了。
跟你又有啥关系?
“老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咱这事儿也就是关上门自己说说,真要办,咱可办不了这还不是陛下说的算的?!”
韩辰这话一说出口。
朱元璋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喊出来“胡说八道,咱的事儿咱怎么就办不了!”
好险!差点说漏了嘴!
朱元璋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老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是......”
朱元璋心里暗自庆幸,这小子倒是没多疑,看来自己伪装得还不赖。
他心中思量着,等下回去后,可得好好琢磨琢磨韩辰的法子。
没准这小子的主意真有奇效,说不定能帮自己解决不少麻烦呢。
朱元璋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微笑,但又立刻敛了笑容。
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他的异样。
今后和韩辰打交道时,必须更加谨慎,再不能露出马脚。
朱元璋心中暗忖,这赈灾的事儿算是大体定下来了。
韩辰的法子虽有些奇怪,但听着倒也可行。
朱元璋心里又想起刚才那爆炸,威力非同小可,若是用在神机营的火器上。
那岂不是更上一层楼?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整出来的?
咱当时只急着问赈灾的事儿,倒没问清楚这原理。
忍不住转头看向韩辰,试探着问道。
“韩先生,你说的那火棉,能不能大规模制造?”
韩辰一愣,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小物件。
“目前不行啊,老丈。我就是带着朱英玩玩儿,小打小闹而已。话说回来,你老问这火棉干啥?”
他心里却起了疑,这老丈三番两次盯着火棉问。
莫不是有什么心思,鼓捣火器这事儿,也是一般人能搞得?
难不成......想谋反?
他斜眼打量着朱元璋,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心道:这老家伙看着不像普通人。
语气里总有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不像个普通老百姓。
“老丈,你这心可够大的啊。要是你真想登那九五之尊,也不是不行。我这本事就是‘缚龙’的本事。怎么样?你要是有这心,就干脆直说,我帮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叫声老师就成!”
朱元璋听到这话,眼皮猛地一跳,差点没蹦起来赏韩辰几个大比斗。
一时间连气都快没喘匀。
心说:反?反啥,反我自己?
我可怜个天!这小瘪犊子刚才看着还挺老实。
合着一肚子坏水啊?搁这儿闹呐,这是想给自己谋条不归路不成?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努力掩饰心头的震惊,强压下想掀桌怒骂的冲动。
朱元璋顿了顿,假装没听明白韩辰的意思。
“咳咳......这‘缚龙’啥的,听着倒挺玄乎啊。韩先生,咱年纪大了,这龙也好,凤也罢,就当是听个趣闻吧。什么九五之尊的,咱咋配得上呢?哈哈,韩先生玩笑了,玩笑了!”
这小子真是油滑透顶!居然敢试探到咱头上,噫,莫不是早看出点啥端倪?
还是说,就因为咱问了几句火棉的事儿,他便有所警醒?
不能再让这小子多心了,得小心应对,可不能让他瞎琢磨出别的东西!
韩辰脸上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朱元璋心里更是郁闷,在心底骂了一句。
小混账!不知天高地厚,这大明的江山可是咱拼了命打下来的。
怎么轮得着你在旁指手画脚?
还缚龙呢,呸!
“老丈,你别紧张啊。就是关上门瞎聊,有啥说啥嘛,这不是显得更诚意点么?再说你让我叫你老丈,那咱这关系,也算是一家人了不是?你要真有心,咱就直说,成不成另说,韩某人给你保密,绝不会走漏半个字!”
“嗬嗬......”
朱元璋干笑两声,抬手抹了抹额头。哪是他热得出汗?
他装作不经意地摆了摆手。
“哎,韩先生尽兴,咱也是随便一问,哪敢当真哩。这话就当耳根子痒痒,咱打住!咱在神机营有几个老兄弟,想弄点稀罕玩意儿给他们开开眼界罢了!”
韩辰听了这话,嘴角一挑,眼神里满是若有所思。
“哎哟,老丈,听您这话头,神机营的老哥们儿也不简单呐。这要是再来点更厉害的稀罕物,莫说给他们开眼界,怕是要了不得了吧?”
朱元璋见他话里带刺。
要了不得?啥意思?你丫的存心挤兑老子呢?
“瞧你说的,咱就是给兄弟们解解闷,韩先生别想多了,哈哈哈!”
朱元璋的客气话落在韩辰耳里,却彻底变了味儿。
他眸中精光一闪,心里愈发笃定。
嚯!这老家伙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这话里三分认怂,两分卖惨,剩下一分全在探底!
莫不是已经攥住了神机营的大权。
啧,看来真有其事啊。
若是成了,这九五之尊恐怕真得换头姓朱的龙了!
怪不得一来二去对火棉这么上心......
“哎,老丈啊,您看,咱这里不是外人,要是真有啥大机缘,咱愿意同您共谋大事,绝不含糊!”他微微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小子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元璋瞅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韩先生尽管讲,咱听着呢。”
朱标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气概。
眼中满是彷徨。
手被朱元璋紧紧握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父皇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近乎认错的话。
难道真是那个姓韩的妖言惑众,让父皇开始怀疑自己?
“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事态了,居然在自己儿子面前失态了!
梦中那尸横遍野的惨状,那绝望的叹息。
以及孙传庭临死前悲壮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一手缔造的大明,最终因他走向了灭亡?
“父皇!您刚才说的可是梦中之事?”
听见朱标又叫了自己几声,朱元璋回过神。
随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标儿,咱......咱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不敢将梦中的景象告诉朱标,他怕吓到他,也怕动摇他的信心。
朱标是他的希望,是大明的未来。
不能让朱标也背负上这样的重担。
大明的未来必须要由他扫平!留给子孙的自然需要是个万年永固的王朝
“父皇,可是因为韩辰之事?”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标儿,你说......咱的大明,真会衰败下去?”
朱标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父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国祚兴衰,但儿臣相信,父皇之策,皆是为国为民之举,大明必将在父皇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
自古以来,哪有万年不变的江山?
纵观历史,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
乃至如今。
都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命运。周朝虽长,但也未逾千年之数。
更遑论二世而亡的秦朝,以及如昙花一现的隋朝。
父皇雄才伟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大明,功盖千秋。
然则,人力有时而穷,纵使父皇英明神武,也难敌这历史的洪流。
他心中清楚,那些臣子口称万岁,不过是逢迎之词。
谁又真正相信这世上真有万岁的帝王,万年的王朝?
他不敢想象,一旦大明衰败,将会是何等景象。
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他身为太子,肩负着大明的未来,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只能小心地回应,不敢吐露心中真实的想法。
朱元璋看着朱标,心中稍感安慰。
或许,他是被梦魇吓到了。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亡呢?
他还有标儿,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
朱标见父皇神色稍缓,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韩辰之言,不过是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词。父皇龙体安康,大明国力强盛,岂会如他所言那般不堪?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定能克尽时艰,成就万世伟业!”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心中却并未完全释然。
标儿说的没错,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亡国的景象。
可是,梦中那逼真的场景,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又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标儿,你说的这些,咱都知道。可......咱就是心里不踏实啊!那韩辰,虽然狂妄,却并非愚昧之辈。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咱的心上。”
韩辰,又是韩辰!
父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驱逐鞑虏,平定天下,何等英雄人物!
那韩辰,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所提出的户籍制度改革,真的能护佑大明?
不想这韩辰之言在父皇心中挥之不去。
“父皇,这些都是韩辰的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想扰乱朝纲,动摇民心!父皇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话!”
“可是......”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标打断。
“父皇!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就一定能避免韩辰所说的那些灾难!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父皇,让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见朱标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朱元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些敷衍的套话!
标儿到底还是年轻,缺乏经验。
治国理政这等大事,他还需要更多历练。
......
朱元璋挥手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一人走进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缝着一件里衣,见朱元璋这副模样,心中便是一咯噔。
这老头子,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今日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重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马皇后放下缝了一半的衣服,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马皇后身边坐下。
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歇息一会儿,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马皇后心疼地看着朱元璋。
为了大明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却还是这般劳心劳力。
朱元璋摇摇头,长叹一声。
“咱心里不踏实啊!”
“哦?可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说出来,有人还能让你不踏实啊!”
马皇后秀眉微蹙,这天下间,还有谁敢惹这老头子不成?
朱元璋欲言又止,梦中那可怕的景象。
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是......是韩辰......他说咱定的规矩会害了咱这大明!”
马皇后掩嘴轻笑,更添了几分慈祥。
这傻老头子,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有人能为大明着想,殚精竭虑地谋划未来,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反倒让他愁眉不展的?
“重八,你呀,就是想太多!这韩辰,我瞧着是个好的。一心为国为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妹子,你不懂。那韩辰,他说大明......”
马皇后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加好奇。
“大明怎么了?他还能吃了大明不成?”
朱元璋叹了口气,将韩辰关于户籍制度改革的看法以及他预言大明未来衰败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我说重八,你这是杞人忧天了!这韩辰,我瞧着是个有本事的。他说的那些,或许是危言耸听,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大明如今看着是国泰民安,可谁能保证以后也这样?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朱元璋心中稍安,马皇后的话,拂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妹子,你说的对。咱就是心里不踏实。你说这韩辰,他说的那些,万一是真的呢?”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安慰道。
“重八,你是皇上。对也好,错也罢,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对了,咱就用,错了,大不了改嘛!想当年,你起兵反元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能当皇上?还不是一步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这治国理政,不也是头一遭?怕什么?有你和那么多大臣在,天塌不下来!”
马皇后的话,让朱元璋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是皇帝,怕什么?
韩辰说的那些,未必会发,自己也能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妹子,你说的对!咱是皇帝,怕个球!那韩辰,咱就再看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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