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承担的,爱她,呵护她。
可攻略成功的消息从来没有响起,她不爱我,只是习惯有我。
眼见着周回南和沈盼阳去安慰姜婉宁,我也没有半点波澜。
阿尘的记忆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沈尘的记忆。
譬如这只烧鹅,从前我会忧心姜婉宁有没有吃到。
而现在,我忧心的是,牺牲的同志们,他们曾经有没有吃过。
三天已然过了大半,记忆也迎来了最混乱的时刻。
这晚,姜婉宁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房中。
她整理了一沓图纸,和我说:“阿尘,明天我要回趟京城,有要事相商,你帮我准备一下衣物。”
我揉着太阳穴,记忆正在加载。
走到柜子旁边,手却顿在空中。
加载失败。
我想不起来她的衣物放在哪里了。
姜婉宁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声音有些惊慌,“阿尘,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轻嗤了一声,“可能是周夫子说的阿尔兹海默症吧。”
她抿了抿唇,伸手揽住我,“阿尘,你在怪我?
和我赌气吗?
还是为着周夫子对吗?”
我拨开她的手,回到床沿边坐下,讽刺道:“怎么会呢,女大将军。”
女大将军,姜婉宁年少时,我最喜欢这么叫她。
谁人不知,皇帝胞妹,是年少成名,圣上亲封的护国女将军。
她受伤后,所有人都在极力避免提起“将军”这个字眼。
这些年,我更是注意着,缝补着她的心。
可是我已经忘了,我以前是多么爱她。
阿尘是唯唯诺诺的,我是沈尘,是战火中开出的焰火。
随着记忆的恢复,焰火的滚烫也在重新迸溅出来。
姜婉宁成了第一个被烫到的人。
她苦笑了两声,帮我揉着太阳穴,“阿尘,你果然在生气,不气了好不好。”
我往旁边挪了半寸。
姜婉宁又凑上来,“我知道,阿尘不喜欢周夫子,你在怪我非要留下他。”
“有一天,我会把他送走的,但不是现在。”
我转过脑袋,直视着她,问出了阿尘最想问的问题,“姜婉宁,你爱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
透过她的眼眸,我看见了自己眼角泛起的细纹。
十三年了啊,我付出了太多。
来到这时,朝华正盛,彼时尚且十六,总以为一腔热血,革命能胜,爱的人也会爱我。
可幸好,革命胜了,幸好,仅仅只是有人不爱我。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