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穿。
灵堂外飘着细雪,他跪在蒲团上,望着遗像里她温婉的笑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眼里的惊慌。
“沈先生,这是苏小姐的遗物。”
管家递来个雕花匣子,正是十年前他藏在衣柜里的那个。
匣子里除了账本,还有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致砚之哥哥——苏晚”。
他翻开第一页,是她十三岁那年的字迹:“今天看见砚之哥哥和巷口的阿巧说话,心里酸酸的,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吃醋。”
后面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关于他的点滴:他第一次带她去看电影,他替她挡住混混的拳头,他在她生日时送的糖炒栗子……最后一页停在三个月前:“砚之哥哥说要带我去北方看雪,可是陈医生说我的病撑不过冬天,怎么办,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雪呢……”喉间忽然涌上剧痛,他弯腰咳嗽起来,掌心染上猩红。
林知语慌忙递来纸巾,却被他推开。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是陪着他演了这场戏,直到用生命替他挡住那颗子弹。
“砚之,你怎么了?”
林知语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先去医院看看吧,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他没理她,只是抱着日记本走向后院的梅树。
雪落在梅枝上,像极了她咳血时的模样。
他用手扒开积雪,忽然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是枚银戒,戒面上刻着“晚”字,正是他准备在北方求婚时用的。
手机忽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沈明川的死不是意外,是林知语换了他的药。”
他猛地转身,看见林知语正对着手机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原来她早就知道沈明川的财产转移,早就知道苏晚是沈明川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推苏晚去死。
“砚之,你怎么了?”
林知语发现他在看她,慌忙收起手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带你去医院……滚。”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沈家人,永远都不是。”
她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砚之,你听我解释,我都是为了我们……滚!”
他抓起梅树上的积雪砸向她,雪粒混着冰晶划过她脸颊,“如果晚晚没死,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林知语捂着脸跑开时,他忽然听见梅树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