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早已写好,他是沈砚冰心头的朱砂痣,是必须用鲜血与白骨供养的,唯一的光。
“砚秋,叫我的名字。”
沈砚冰的呼吸拂过他胸前朱砂痣,指尖碾过他颤抖的唇瓣,“像当年在冬青丛里那样,叫我‘小冰’。”
他忽然咬住那颗红痣,齿尖碾过细腻的皮肤,“若你乖,明日便带你去梅花坞,让你看看,我为你种的千树红梅,每一朵都是用人血浇灌的——”雪片扑打雕花窗的声响里,林砚秋闭上眼。
喉间溢出的不再是抗拒的呜咽,而是一声破碎的、带着十年风雪的“小冰”。
这声呼唤让沈砚冰浑身发颤,他抬头时眼底猩红,像饿极了的兽终于咬住猎物的咽喉。
暖阁内,炭火烧得更旺了。
林砚秋望着帐顶绣着的并蒂莲,忽然想起《牡丹亭》里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这世间最可怕的情,是始于怜悯,终于深渊,是被折去翅膀的雀儿,只能在金丝笼里,对着饲主唱出婉转的哀歌。
嘉靖三十七年,腊八。
林砚秋醒来时,腕间传来金属摩擦的冷意。
垂眸看去,雪缎袖口下露出半寸银镯,雕着缠枝梅的纹路,中间嵌着米粒大的朱砂,正对着他腕间跳动的脉搏——分明是昨日沈砚冰说要“给雀儿戴个铃铛”时,他拼死反抗留下的抓痕。
“醒了?”
沈砚冰掀开暖阁的金丝帐,指尖捏着玛瑙勺子,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腊八粥,“今早特意让小厨房加了桂花糖,和十年前你丢给我的那个破碗里的味道一样。”
他忽然凑近,鼻尖掠过林砚秋颈侧,“不过现在你身上的味道更好闻,是掺着血的墨香。”
银镯突然收紧,硌得腕骨生疼。
林砚秋这才发现那不是普通镯子,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每道纹路都嵌着极细的银针,只要他挣扎便会扎进皮肉。
昨夜他被灌下的药还在作祟,指尖发颤得握不住勺子,只能任由沈砚冰将甜粥抹在他唇上,再用舌尖一一舔去。
“苏州的家书送到了。”
沈砚冰忽然开口,拇指碾过他下颌,“你兄长说,老家的梅树开了,想让你告假回乡——”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粥的甜腻,“砚秋可知道,我是怎么回的?”
指尖划过林砚秋胸前朱砂痣,“我让人把你兄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