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客气。
“婷婷,来了?
稍等我一下。”
我站在旁边,像个局促的等待者。
看着她熟练地应付着各种话题,左右逢源。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只要技术过硬,就能赢得尊重。
现在看来,在 QLT,情商,或者说,“表演能力”,可能更重要。
等她终于送走了那几位同事,我才走上前。
“Sarah 姐,关于星尘计划的数据……哦,那个啊,”她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我整理一下,晚点发给你。”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那只是举手之劳。
“好的,谢谢 Sarah 姐。”
我压着性子道谢。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个团队的嘛。”
她笑眯眯地说,“不过婷婷啊,不是我说你,你那份报告,确实有点……”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太学生气了。”
她下了结论,“很多想法不错,但不落地。
在公司,要考虑可行性,要考虑商业价值,不能光凭一腔热血。”
她开始以“过来人”的姿态,给我上课。
每一句都像裹着糖衣的针,扎在我心上。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在享受这种“指点”我的快感。
享受着把我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我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脚尖,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总之呢,多听听张总的,没错。
他看问题的高度和我们不一样。”
她最后总结道,拍了拍我的胳膊,“数据我尽快给你。
加油。”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知道了,谢谢 Sarah 姐。”
<转身离开她工位的那一刻,我感觉背后那道看似友善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着我。
回到自己的座位,两个实习生小心翼翼地围过来。
“婷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个女孩,叫小雅,怯生生地问。
她俩昨天也跟着我熬了个通宵,此刻脸色惨白。
我看着她们眼中残留的、和我刚入职时如出一辙的迷茫和期待,心里一阵刺痛。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但我不能在她们面前露怯。
我是她们的“婷姐”。
“没事,”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按照 Sarah 姐说的,等数据来了,我们再调整一下用户画像这块。
其他部分,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