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她,指尖划过账本上“精神科药物”的采购记录,想起陈雨每次发作时都要吃的白色药片。
窗外闪电照亮陈海惊恐的脸,她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惊飞了树上的夜枭。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逼近周芳,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碘伏味,“当年爸爸的抗癌药,是你换成了维生素,对不对?”
周芳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相框——里面是陈雨百天照,背景是父亲生前最爱的蓝色工服。
第十章 玻璃屋的崩塌警笛声穿透雨幕时,陈海终于崩溃大哭。
他供出这些年用假药厂的流水养着陈雨,而周芳早在五年前就知道女儿不是丈夫的骨肉——那个钢琴老师的儿子,如今正在国外读音乐学院。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看陈海被戴上手铐时,周芳慌乱中碰倒了陈雨的琴盒。
里面掉出一叠诊断书,最上面那张写着:“表演型人格障碍,建议长期服药”。
陆沉的摩托车停在草坪上,他扔来一顶头盔,后视镜里映着逐渐熄灭的万家灯火。
林夏摸了摸小腹,那里已经没有了胎动——她在得知真相的那晚,就喝了藏在燕窝里的红花。
“后悔吗?”
陆沉的声音被风声扯碎。
林夏看着曾经的玻璃屋在暴雨中扭曲变形,想起父亲刻在砖上的“林”字,如今终于在拆迁款的洪流中重见天日。
“不。”
她戴上头盔,任雨水砸在面罩上,“因为现在,我终于可以亲手砸烂这个装满谎言的玻璃屋了。”
第十一章 法庭上的蝴蝶金属椅面冰得刺骨,林夏盯着被告席上周芳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和七年前推父亲下楼时的美甲款式一模一样。
陈雨穿着素白连衣裙,在证人席上忽然露出惯常的甜美笑容。
“其实那天……”她拨弄着锁骨处的蝴蝶项链,那是陈海送的十六岁礼物,“是妈妈让我拍的视频。”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林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监控画面里,周芳穿着红色风衣,在医院天台推搡父亲,他胸前的氧气袋滚落,金属挂钩划过长廊扶手的声响,和昨夜陆沉拆领带的声音重叠。
“夏夏,别怪妈妈……”周芳的尖叫被法警的制止声切断。
林夏摸向口袋里的验孕纸——那是她从陈雨房间偷来的,两条红线在晨光中晃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