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就从各房月例里扣。”
江砚之瞳孔骤缩,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这是在拆江家的面子!”
“江家的面子?”
沈知意冷笑,“不过是用虚体面撑起来的空架子。
老爷可知,城西的李记粮铺已经开始收押田契?
等春粮涨价,他们就能用半价买下农户的地,而咱们......”她甩开他的手,“只能看着银子流进别人口袋。”
申时三刻,沈知意带着春桃来到胭脂工坊旧址。
说是旧址,不过是几间漏雨的破瓦房,墙角堆着前主母留下的残次胭脂。
她蹲下身,用指尖蘸起一块土黄色膏体,突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古代妆粉制法。
“春桃,去买十斤玫瑰花瓣,再找几个会编竹筐的婆子。”
她在破纸上画着蒸馏装置,“咱们先做‘花露胭脂’,用竹筐装瓶,再系上蜀锦缎带,卖给城南的书寓姑娘。”
“可她们向来只用京城运来的‘苏合香’......那是因为她们没见过更好的。”
沈知意摸出算珠,“书寓姑娘最怕撞妆,咱们就搞‘独家定制’,每个竹筐上绣不同的花,再取个雅致的名字——‘醉海棠’‘眠芍药’,如何?”
酉时初,第一炉玫瑰露蒸馏成功。
沈知意将冷凝后的花露调入铅粉,加入少许蜂蜜,膏体顿时呈现出半透明的绯色,比传统胭脂多了份通透感。
春桃闻着香气直咽口水:“主母,这味道比三姨娘房里的香多了!”
“何止是香。”
沈知意将胭脂装入竹筐,缎带在她指间绕出漂亮的蝴蝶结,“明日让伙计挑着担子去书寓门口晃悠,就说江家主母新制的胭脂,只赠不卖——但要让姑娘们知道,想长期用,就得找江家订做。”
戌时三刻,江砚之的书房传来摔茶盏的声音。
沈知意隔着窗纸听见他在骂小厮:“谁让你把胭脂配方给太太的?”
小厮战战兢兢:“是......是三姨娘房里的丫鬟说,太太在捣鼓破胭脂,奴才想着......”<“蠢货!”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烦躁,“那配方是前主母用重金从波斯商人手里买的,她若做成功了......”沈知意勾唇一笑,转身时看见院角的桂花树。
她突然想起账本里记着,江家有片荒废的玫瑰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