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那支。
夏云忽地咳笑出声,血沫子溅在簪头并蒂莲上,“齐大当家……这补簪子的手艺……可比抢军火差……再差,夏老板戴着也美。”
齐唤山颤抖着手拿起翡翠簪子插入他发间,“真美……”船只晃动间,夏云发间的翡翠簪子摔落,再次断成两段。
“簪子……”槟城码头的木棉花开得正艳。
齐唤山背着接近昏迷的夏云下船时,夏云恍惚间闻到了真正的并蒂莲香。
蝉鸣声混着码头此起彼伏的汽笛,叫得令人心烦。
私人诊所内,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大夫举着镊子,从他胸口取出弹片,“再偏半寸,神仙也镇不住阎罗簿。
还有他那身子……”<闻言齐唤山握着夏云的手紧了紧。
老大夫轻叹一声,“好好照顾他吧,照顾得好,还能多活些日子。”
齐唤山倚着病房铁窗擦枪,月白衫子混着药水与火药味。
他腕上新缠的红绳压着旧疤,忽然听见身后轻响。
“翡翠簪……”夏云嗓音还裹着血气,手指抚向枕边的翡翠簪子,“这回怕是嗓子要养上好久才能唱戏了。”
齐唤山拿起那支断了修,修了断的并蒂莲翡翠簪放在他手中,“放心,修好了。”
夏云摸着被修补好的断裂处,声音中带着笑意,“修得还是这么丑。”
暮色泼进窗棂,齐唤山俯身尝到混着血锈的甜。
夏云的伤好后,齐唤山打听到在云南有位神医能续命。
便带着夏云辗转来到云南。
又是一年惊蛰。
夏云指上的翡翠扳指磕在青花瓷药盅上。
盅内是齐唤山每日给他熬的药,他知自己这身子在那日被弄坏了,这药是齐唤山跪在那神医门口一日一夜求来的续命药。
夏云披着松烟色长衫推开木窗,望见齐唤山正在给院中新栽的并蒂莲换山泉水。
革命军的暗哨扮作椰商路过,往门缝里塞了本带密码的《长生殿》戏本。
“南京来的信。”
齐唤山甩着水珠踏进屋,将密信递给他,“问咱们要不要接下这一段路的护送差事。”
夏云摩挲着头上拼补好的翡翠簪子,“齐当家……你身上,除了这张脸,还有一处好肉吗?”
齐唤山拿过他喝空的药盅,将之搁在用木头做的粗糙案几上,枪茧摩挲着夏云腕间红痕,“当年说好要当梁鸿孟光,如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