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故意撇嘴,耳朵却诚实地在发髻间抖了抖,“当年我能从狼妖口中救下你,如今还怕什么南海妖兽?”
裴宣礼笑了,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又要用那个吗?”
衣襟散开露出心口触目惊心的疤痕。
半年来,这道伤痕反复结痂又撕裂,从未真正愈合过。
银刀刺入血肉,他冰凉的唇贴上我锁骨:“最后一次。”
我忍痛咬住他肩头的龙纹绣线,恍惚听见他说:“等你回来,朕要昭告天下立你为后。”
7.南海的浪头比传说中更凶。
当我终于拧断那只八爪鱼妖的最后一根触须时,左臂伤口已经溃烂见骨。
九条尾巴,怎么就剩下...唉,不打紧。
拿到仙草,裴宣礼的病就能好了。
我想象着裴宣礼服下仙草后红润起来的面色,心里越发甜蜜。
我抱着装着仙草的玉匣回到皇宫,却发现往日森严的守卫稀落得可怜。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见我落地,竟吓得打翻了手中铜盆。
我拉住一个宫女问:“陛下呢?”
被我问话的宫女瘫软在地,颤抖着回答:“陛下……陛下领军去青丘了。”
“凌姑娘说狐族妖孽祸乱朝纲,必须...必须斩草除根...”8.我疯了一般赶回青丘,却只看到漫天火光。
曾经开满灵花的山坡如今插满残破的旌旗,裴宣礼的玄甲军正在清扫战场。
我踉跄着踩过温热的血洼,看见族人的皮毛被整张剥下挂在旗杆上,幼狐的头颅堆成小山丘,最顶端是我三姐那双永远含笑的绿眼睛。
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是身披银甲的裴宣礼,和一身白衣,笑容妖异的凌萧雪。
“为什么?”
我嘶吼着现出妖相,十指暴长如刃,“我青丘闭世千年,连蚂蚁都不曾踩死过一只!”
裴宣礼的剑锋向我指来,眼神淡漠:“妖便是妖。”
“雪儿需要万妖丹重塑道基,你们狐族的金丹...成色最好。”
凌萧雪指尖缠绕着我的心头血,朝我轻笑:“多谢你的痴情,否则青丘的结界,还真破不了呢。”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救我,不过是看中我的灵力。
他留我,不过是为了今日的血洗青丘。
而我,竟傻到以为他爱我。
9.皇宫各处漫天飞舞的喜庆彩绸,红色刺眼。
我站在宫墙上,看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