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走出。
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衫子,发髻简单挽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几分。
胡先生的目光立刻黏在她身上,那种审视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这位便是尊夫人吧?”
他起身行礼,“果然兰心蕙质。”
苏婉柔手一抖,茶盘微微倾斜。
我快步上前接过,顺势挡在她前面:“内子怕生,胡先生见谅。”
送走这位不速之客后,苏婉柔的脸色仍然苍白。
“是他…”她攥着我的袖子,声音发抖,“相府二管家的心腹胡三。”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丞相府的人,居然来得这么快!
“别怕。”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他没认出你。”
“不,他起疑了。”
苏婉柔咬着嘴唇,“他刚才故意用左手捋胡子——胡三是左撇子,这是在试探我。”
我们立刻检查了胡先生碰过的东西。
果然,在那份所谓的“路引“背面,用极淡的墨汁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半个“相“字。
“这是相府密探的标记。”
苏婉柔声音发紧,“他在告诉同伙:目标疑似在此。”
我立刻找来刘黑虎和王铁面,安排人手监视胡三的一举一动。
同时,我让苏婉柔暂时不要离开县衙后院。
然而祸不单行。
当天傍晚,北境烽火台突然狼烟四起——北狄大军压境了!
城楼上,我们通过千里镜看到远处尘土飞扬。
至少有上千骑兵,正朝青山县方向推进。
“不应该啊。”
王铁面独眼中充满困惑,“往年北狄都是秋高马肥时才南下,现在才五月…”刘黑虎啐了一口:“管他为什么,打就是了!”
我心头沉重。
青山县虽有城墙,但守军不足百人,如何抵挡上千铁骑?
紧急会议上,众人争论不休。
有人主张死守待援,有人建议疏散百姓,甚至有人提出投降...“用火牛阵。”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婉柔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捧着一卷竹简。
“你说什么?”
我愕然。
“田单复齐,用的就是火牛阵。”
她走到沙盘前,纤细的手指在上面划出路线,“我们可以在一线天设伏,那里两侧山壁陡峭,只要堵住两头…”她侃侃而谈,从火牛驯养到突击时机,分析得头头是道。
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温婉的“县令夫人“。
“不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