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即地狱,铁鞋锁魂!
“咔嚓!”
又一声脆响,不是骨头断裂,胜似骨头断裂!
是我脚下这该死的玄铁鞋,在又一次与坚硬冻土的撞击中,崩掉了一小块碎屑。
而这点微不足道的磨损,代价是我整条小腿钻心刺骨的剧痛,痛得我眼前发黑,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泥泞里!
“呃啊——!”
我抑制不住地痛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早已破烂的囚衣。
该死!
该死的玄铁鞋!
该死的誓言!
我挣扎着抬起头,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无声地嘶吼。
三年了!
整整三年!
自从我在青城山那座冰冷的“镇岳印”失窃之地、在山灵那不含一丝温度的目光下立下血誓,这七双玄铁鞋就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的血肉和灵魂!
“弟子阿秀,愧对师恩,失我山门重宝,罪无可赦!
愿自踏七双玄铁鞋,行遍九州四海,寻回镇岳印!
一日寻不回,一日不得归!
鞋不磨穿,誓不为人!
若此生不成,魂归之日,愿受炼狱万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那一日的誓言,字字泣血,却也字字冰冷,将我彻底打入无间地狱!
师父因我失职而元气大伤、道途断绝的痛苦眼神,山灵那冷漠威严、不容辩驳的法旨,像两条毒蛇,日夜缠绕着我的心脏!
七双!
整整七双玄铁鞋!
每一双都重达千斤,冰冷坚硬,穿上便如同将双脚置于刑具之中!
更残酷的是,鞋上附有山灵禁制,唯有承受极致的痛苦,才能汲取那一丝微弱的灵力,助我跨越山河!
这是何等残忍的恩赐!
逼着我,必须不停地走,不停地痛!
在无尽的苦难中,换取苟延残喘的资格!
这三年,我走过南疆瘴疠之地,毒虫钻入伤口,溃烂发脓,腥臭逼人,我甚至能感觉到蛆虫在脚踝腐肉里蠕动!
西域万里戈壁,烈日能将铁鞋烤得滚烫,每一步都像踩在烙铁上,皮肉滋滋作响,焦糊的气味挥之不去!
夜晚寒流又能将铁鞋冻成冰坨,寒气顺着骨头往里钻,冻得我牙关打颤,几乎失去知觉!
多少次,我倒在荒无人烟之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多少次,我看着那些衣着光鲜、对我指指点点的路人,感受到他们眼中或猎奇、或鄙夷、或恐惧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