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颤抖着将染血的诏书塞进我掌心:“茵儿……楚轩……可托……。”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鲛绡帐中浮沉,父皇枯槁的手攥住我的袖口。
“茵儿……楚氏百年清流……咳咳……压得住虎狼……。”
父皇呕出的黑血染红太医月白袖口,却将合婚庚帖死死按进我掌心,“林骁书房暗格的密函……咳咳……你当朕的眼线是摆设么?”
“我本想让林骁当你的刀,只是刀淬得太利,难免要噬主。”
羊脂玉瓶滚落榻边,泼出的汤药在地砖蜿蜒成暗红蛟龙。
我盯着那与林骁刺青如出一辙的纹路,喉间忽地涌上酸黄瓜的腌味——十岁那年救下的人,竟成了今日毒鸠的皿。
“陛下英明。”
楚轩低下头,白玉扳指叩在庚帖描金处,“三日前臣无意中截获苍狼国密使,他似乎和林将军麾下的玄甲军有联系。”
我攥着庚帖跌坐在地。
楚轩的松烟墨香忽地笼住肩头,他指尖抚过我颈间未愈的咬痕,温润嗓音淬着冰:“殿下若不信,不妨与臣演场戏——大婚那日朱雀门不设防,且看林将军是来抢亲……,还是造反。”
当夜,我没有回宫,留在父皇宫中侍疾。
我屏退了左右侍女,将父皇带入了密室。
外面很乱,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父皇的咳嗽声忽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欲扶,却瞥见他袖口下布满老茧的掌心——没有断掌纹。
“茵丫头?”
父皇哑着嗓子唤我,将手伸向我的发顶。
我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飞影!”
黑影如鬼魅般掠入密室,寒光一闪,“父皇”的脖颈已被暗卫的短刀抵住。
“丫头你这是何意?”
“父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冷笑:“我父皇有断掌纹,旁人可能不知,我却是清楚的。”
我用指尖挑起他松垮的袖口,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飞影的刀刃贴着人皮面具边缘一挑,京城统领将军赵将军布满风霜的脸赫然显现。
“赵伯伯!
我以为你已经……。”
“公主殿下果然机敏,”赵伯伯苦笑,“陛下三日前便暗中离京,潼关有苍狼国的暗桩,陛下想亲自坐镇,将贼人一网打尽。”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信末歪扭的“大胖狸奴”涂鸦让我眼眶发酸——那是幼时父皇和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