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下紧攥的拳头,因用力骨节泛白。
那是娘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嫁妆。
“夫君可还记得,”沈清欢深吸一口气,转身拂袖入座,“你我大婚那夜的合卺酒?”
那夜沈清欢坐在喜床上,指尖紧张地绞着嫁衣上的金线。
盖头被挑开的瞬间,她看见谢凛含笑的眼睛。
烛火映在他眼底,像是盛了一汪温柔的星子。
“怕么?”
他低声问,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颤的睫毛。
沈清欢摇头,却在他俯身时下意识闭眼。
意料中的亲吻没有落下,她忽地被谢凛拦腰抱起,走向祠堂。
“阿凛?”
“先拜家祠。”
他贴着她耳畔解释,呼吸烫得她耳尖发红,“有句话……得当着祖宗的面说。”
烛影摇红间,谢凛将她按在蒲团上,自己却郑重地跪了下来。
“列祖列宗在上。”
他割破手掌,将血滴进合卺杯,“谢凛此生若负沈清欢,必遭剜心割肉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沈清欢慌忙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喂了半杯血酒。
铁锈味在舌尖漫开时,听见他低哑的笑:“咽下去,这就算你应了。”
她呛得眼角泛泪,被他用拇指轻轻揩去:“哭什么……”——沈清欢笑着斟酒,腕间银镯撞出凄清声响。
当年历历在目的温情,此时却像个笑话。
谢凛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窗外更鼓骤响,林楚楚突然娇呼一声倒在谢凛怀中,头上的玉簪和桌上的酒盏应声跌落。
沈清欢紧盯破碎的玉簪,淡淡扫一眼滚落脚边的酒盏,瞳孔一震——盏底“楚楚”二字蘸着女儿红,像极了棺椁里渗出的血。
(3)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沈清欢就被丫鬟催着起身。
她看着铜镜里眼下青黑的自己——就在昨晚,看见林楚楚的酒盏后,她梦见了那本《移魂术》上血淋淋的图示。
“少夫人,侯爷说辰时就要出发去寒山寺,替表小姐祈福。”
丫鬟捧着素服站在屏风后,眼睛却瞟向梳妆台。
沈清欢突然按住梳妆匣底层的暗格。
那里藏着她从未跟任何人提及的《移魂术》和保命之物。
“今日穿那件缟素褙子。”
她指尖划过衣柜里鲜艳的衣裙,最后停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上。
三年前谢凛“战死”时,她就是穿着这件衣裳,在祠堂跪了整整四十九天。
府门前,十二匹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