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影——是个穿着肚兜的婴儿,赤着脚悬在半空,小脑袋歪向一侧,嘴角咧开露出没长全的乳牙。
“见鬼了!”
陈七踉跄着后退半步,灯笼差点摔在地上。
沈墨却死死盯着那道虚影,婴儿的手腕上系着红绳,绳头还滴着血,正是从棺木里那个血手印上延伸出来的。
虚影转瞬即逝,沈墨的额角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这双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可上回见到鬼魂,还是在京城大牢里给死刑犯验尸的时候。
“去打盆清水来。”
沈墨强压下心头的惊惶,从袖中掏出银针,“把门窗都关上,别让风灌进来。”
陈七忙不迭照做,木桶里的水映着沈墨苍白的脸,他将银针刺入李老汉的膻中穴,黑血混着气泡涌出来,在水面上凝成细小的血珠,竟摆出个类似婴儿的形状。
“县志里说,炼魂教擅用婴灵邪术……”陈七看着水面喃喃自语,突然被沈墨打断:“帮我把死者鞋袜脱了。”
李老汉的布鞋一解开,脚底板上的朱砂符号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五个歪扭的线条围成圆圈,圈中央刻着个缩小的棺材,正是县志中记载的炼魂教标记。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义庄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沈墨刚要起身关门,外头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哭声尖细得像是指甲刮过窗纸,陈七的佩刀“当啷”掉在地上:“这、这是从哪儿传来的?”
哭声来自义庄后的乱葬岗。
沈墨攥紧柳叶刀,跟着陈七摸出厢房,只见月光下的荒坟间,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正背对着他们蹦跳,两条小短腿踩过杂草,每一步都在泥地里留下血红色的脚印。
“别过去!”
沈墨伸手去拽陈七的后领,却见那小孩突然转身,苍白的小脸上没有鼻子,只有两个血洞在往外淌水,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
陈七惨叫一声晕了过去,沈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再睁眼时,那小孩已经不见了,只有乱葬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
等他把陈七拖回厢房,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沈墨借着烛光翻开从县衙带来的县志,泛黄的纸页上,“炼魂教”三个字被朱砂圈住,下面一行小楷写着:“以婴胎为引,炼魂为药,取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