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将温度传递给他。
“郡主聪慧。”
刘太医将药膏敷在伤口,动作轻柔却透着军人的利落。
“王爷早料到会有今日,八年前就将老奴安插进太医院。
那次郡主装病,不过是顺水推舟。”
他擦拭药碗的手突然颤抖,“只是没想到,崔将军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垂眼看着崔绍那张年轻的脸,刀疤给他添了几分凌厉,伸手抚了抚:“睡个好觉吧。”
刘太医提着药箱出去,营帐外传来父亲与将领们的议事声,夹杂着伤员的呻吟。
我替崔绍掖好被角,突然想起他在战场上说的“不得不战的理由”。
原来我们都困在命运的棋局里,却又都甘愿为了彼此落子无悔。
“郡主,药熬好了。”
侍女丹荷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接过药碗,望着昏迷中仍紧蹙眉头的崔绍。
终于明白父亲那些年深夜里的长吁短叹。
这场局,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家人的孤军奋战。
六一连多日不断进攻,漠沙军的战靴碾碎了汉白玉阶上的龙纹。
漠沙军踏破了京都的大门。
而我正被丹荷拽着踉跄后退。
她冰凉的指尖掐进我的手腕,往日怯懦的眼神此刻淬着毒。
原来那些替我挡下的刺客、打翻的药碗,全是她精心设计的戏码。
“郡主,对不起。”
丹荷扑在皇帝脚边,梨花带雨的模样与平日无二。
往日里戴着我送的桃花白玉簪的发间却戴着新的金钗,成了她攀附权贵的凭证。
城破的厮杀声穿透重重宫墙,崔绍的玄色披风已出现在朱雀门外。
长枪挑落的宫灯坠地,燃起漫天火海。
“吾儿!”
父亲的怒吼震得琉璃瓦簌簌落尘。
他染血的战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几万漠沙军如潮水般漫过护城河。
崔绍却已单枪匹马冲破御林军防线,银枪直抵丹荷咽喉:“放开她!”
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我的后背抵上冰凉的龙椅,皇帝抽出佩剑抵住我的脖颈。
丹荷躲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突然笑出声,原来那些深夜里她为我缝补的衣裳、温的药,全是扎在心头的软刀。
“没事的。”
我偏头望向崔绍笑,他眼底的血色几乎要将我灼伤。
又看着父亲握紧了腰间弯刀,青筋暴起的手却在颤抖。
皇城上空,漠沙军的战旗猎猎作响,那是我们用鲜血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