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小周惊呼着要抢,被她反手推开:“去把消防栓的红布拆下来,再找二十个水晶烛台。”
江屿白看着她踩上梯子扯下穹顶装饰的玻璃串,碎钻般的光斑落进她眼底。
三年前美院展厅里,她也是这样站在脚手架上调整裙摆,晨光从天窗斜切进来,把她发梢染成金褐色。
那时他藏在记者群里,用长焦镜头定格的不仅是那件缀满齿轮的机械风婚纱,还有她蹲下身时后颈露出的蝴蝶骨,像只随时会振翅的蝴蝶。
“林小姐,您这是破坏展品!”
竞品公司的公关经理冲过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林疏桐头也不抬,将染血般的红布绕上模特脖颈:“《荆棘鸟》里说,最美好的歌声诞生于荆棘刺入胸膛时。”
她突然拽下模特头上的珍珠冕冠,用鱼线串起碎玻璃片挂在皇冠支架上,“现在,这件婚纱叫《血色黎明》。”
直播镜头推近的瞬间,江屿白看见她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红布上,心口突然抽紧。
他摸向西装内袋的创可贴,想起刚才在后台看见她藏在工具包底层的 antidepressant 药瓶——原来那些在抖音里笑得像野玫瑰的视频,都是止痛药堆出来的营业。
“各位请看,”林疏桐扯掉模特身上的破纱,消防红布在腰腹处形成撕裂的伤口状褶皱,碎玻璃串成的流苏从肩线垂落,“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橱窗里的完美展品,而是明知会被刺伤,仍要拥抱对方的勇气。”
她转身时,目光精准扫过江屿白所在的方向,“就像某些人,明明戴着佛珠念着慈悲,却连直视真实的勇气都没有。”
拍卖厅掌声雷动时,江屿白的手机震动,秘书发来实时热搜:#废墟美学婚纱 破千万播放#。
他盯着屏幕里女主播举着的特写镜头,突然看见婚纱腰间别着枚银色齿轮——是他三年前落在美院展厅的袖扣。
暴雨在散场时突袭,林疏桐抱着工具箱躲在旋转门后,看着江屿白的黑色宾利停在台阶前。
她正要绕路,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住,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绷带:“上车,狗仔在侧门。”
<“江先生不是最讨厌和穷人共乘?”
她仰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故意用他在策划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