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碗儿,说,“一起吃饭就当是一家人一样。”
陈言拿起碗儿给蓝安盛了一碗儿鱼汤,“尝尝,我的拿手菜。”
刚昏睡完饥饿感也是困乏的,她拿起勺子抿了一口,陈言拿着大葱蘸着酱大嚼特嚼,同时对她笑了笑。
她一阵无味,饭也只吃了几口。
陈言问,“来这边旅游的?”
蓝安点头。
“可以看看麦田,不过我们这儿麦田不多。”
“在哪儿?”
“村后就是,穿过麦田里的公路就能到嫩江堤。”
蓝安心里终于有了点松露般的欢欣。
陈言挤了挤眼睛,“这鱼就是嫩江里的,纯野生。”
蓝安放下筷子点点头。
月明星稀,出门蓝安才真正感受到北方空气麻利的干冷,忍不住一阵哆嗦。
在屋内简单地洗过澡,蓝安坐到桌子前,拿出一叠草稿纸,一盒笔,这是她上火车前被一个车站推销员硬塞过来的,她抽出一只笔,笔尖点在白纸上,就像陷进一个沼泽一样停了,墨水晕染一大片,门又忽然被敲了,她拉开门,陈言拿着一摞衣服,“看你都没带什么东西,虽然才九十月,也冷呢。
这我妈年轻时的衣服,你先穿着。”
蓝安看着陈言自己那件单薄的皮衣,说,“不用,我明天去买。”
陈言眼睛微睁,“行,在你买衣服前就先凑合吧。”
说着将衣服塞到蓝安怀里,是一件碎花裙袄,分量很足,蓝安闻到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她觉得碎花,刻板俗气。
第二天,蓝安一出门陈言就看到她还是穿着自己一件白长衫,配着一个深蓝的牛仔裤,陈言竖起拇指,“有骨气!”
蓝安说,我想去麦田。
陈言说,先去买衣服。
蓝安昂着头,没有半点鸟的影子,终于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陈言开出一个泥迹斑斑的三轮车,一股刺鼻的鱼腥味,蓝安问,“我们还要带着它?”
“是它带着我们前天没洗。”
“你平常会洗?”
“也不会。”
“我愿意走着去。”
“行啊,你沿着嫩江走,一上午大概能到,我直接在家做饭等你得了。”
蓝安磨着后槽牙,两人对峙。
红婶从屋里出来,“姑娘,将就一下,脏了衣服叫他给你洗。”
蓝安还是上了车,沉了一会儿脸,“我想要沿嫩江走。”
“大概也就这一条路。”
早间晨光沐浴的温柔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