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旧,便也没必要再假惺惺送些东西。
魏钰恰好拿着串糖葫芦回来,他看到棉衣后很兴奋:“给我做的吗?”
他把糖葫芦塞进我手中,迫不及待地把棉衣往身上套。
其实不算合适,谢清漪身材清瘦,喜欢素雅的款式。
魏钰却鲜衣怒马,喜好跟他的人一样,浓烈绸艳。
可他穿着那件跟他平日风格极为不符的雪色大氅,却喜滋滋连道了好几声正合适。
第二场雪落的时候,母皇又召我入了一次宫。
这回她没让魏钰一起,只宣召了我一人。
但宫里还站着大姐和二姐。
母皇躺在寝床上,那张威严的面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衰老如同枯叶。
“三儿来了。”
她对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下,也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陛下。”
母皇费力地笑了下:“三儿这是在怪我,连娘亲都不叫了。”
我沉默地看着她,或许在她算计亲生女儿,选择拿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去换兵权的时候,就注定了日后再见,只有君臣,再无母女。
母皇似乎也知道我心中所想,不再坚持看我,目光从姐姐们身上一个个掠过:“长公主,娘其实最看中的就是你,也曾想过早早退位,让你继承大统,可你在辅政上颇有才能,轮到自己做决定,却优柔寡断,拿不下主意,比起皇帝,似乎当一个权臣更加合适。”
长姐跪拜在母皇面前:“母皇说的是,女儿惭愧。”
母皇笑笑,又看向二姐:“二公主,你生来便有大才,娘也曾对你抱有期望,可你读不进去史书,看起话本子来却津津有味,那么多文臣对你示好,你却半点野心都没有,只知道跟小郎君谈情说爱,舞风弄月。”
二姐跪拜在母皇面前,重重叩首:“母皇教训的是,女儿有负母皇期待。”
母皇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身上:“三公主。”
我沉默地跟她对视。
母皇轻笑了一声,握着我的手,轻轻摩挲:“你啊你啊,三个姐妹里,数你最有野心,嘴里说着不争不抢,实际上却到处游走,收买人心。
你说长姐有储君之才,可民间却不知长公主,只知道你三殿下为民请命。”
“你说二公主有满腹才华,可民间却人人都传二公主花心滥情,把世家子弟视作玩物,而你却深情专一,堪为世间女子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