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急诊室的消毒水味刺鼻,林晚攥着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
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通话记录里躺着37个未接来电,最新一条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正是陆沉坠江的时刻。
记忆突然涌回三个月前。
那天她在律所加班,陆沉顶着暴雨送来保温桶,黑色大衣下摆滴着水,却笑得眉眼弯弯:“鲜虾馄饨,加了你最爱的紫菜。”
他把温热的饭盒塞进她手里,指腹擦过她冻红的鼻尖,“案子再急也得吃饭。”
那时的陆沉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他们租住在城郊的小公寓,阳台种着她喜欢的向日葵。
每个清晨,他会把煎蛋摆成爱心形状;加班的深夜,总能收到他带着温度的“下楼”二字——楼下永远停着他的电动车,后座绑着给她买的宵夜。
变故始于一通匿名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娇柔:“陆沉没告诉你吗?
我们有个三岁的女儿。”
照片甩在桌上时,林晚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照片里,陆沉抱着小女孩,眉眼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背景是民政局鲜红的横幅。
“林晚,你听我解释……”陆沉追着她到地铁站,却被她决绝的眼神钉在原地。
她撕碎了所有的合影,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连公寓的钥匙都扔进了垃圾桶。
此刻,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陆先生遗物中有您的照片,能否来认领?”
太平间冷气森森,白布下的人安静得可怕。
林晚颤抖着揭开白布,对上陆沉苍白的脸,那道她熟悉的疤痕在额角狰狞。
“他出车祸后失忆了,在福利院找到女儿时,以为自己真的结过婚……”警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机里全是您的未发送消息,最后一条是‘晚晚,生日快乐’,存了三年。”
林晚跌坐在地,终于看清他攥在掌心的东西——那是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陆沉的号码。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流声中,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录音:“晚晚,如果有天我消失了,记得去老地方看看……”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晚冲进他们常去的馄饨店。
玻璃柜里,整整齐齐码着37封未寄出的信,最新那封写着:“我不怪你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