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
他瘦的只剩下骨架,你只会翻白眼说他活该。
“我还想听你讲故事,比如那些机器是怎么只靠火烧水就能动起来的。”
“不记得了。”
你本来上辈子物理化就没学好。
“不记得也可以,只要你还活着就行。”
他就坐在你病床头,一晚不走两晚不走,那张艳鬼一样的脸现在真的要成鬼了。
半夜看到都会被吓出冷汗的程度。
明知道在你这没有好脸色,他依然守着你,就像是他只要一走,你就会立刻死在这里。
有些时候,你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过去的十几年,你重新从孩子长大成人,没有枯燥乏味的学习,只有尔虞我诈的生死局,还要时刻提防被这个黑心的主子顺手卖了。
现在,哪怕主子坐在你面前,你只需要装死就可以拒绝听他说任何话。
<作为君王,他是合格的,作为人,他是聪明的,你看他的眼神,偶尔也会像是班主任看着全年级唯一一个有机会冲刺状元的高考生。
只可惜,这个考生心术不正,杀人如麻,草菅人命。
“你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
“主子不需要可怜。”
“现在需要了。”
“你之前可怜过我吗?”
他沉默,像这种对话,他永远没有胜利的那天,因为你已经因为这只鬼,在真正的鬼门关走过好几圈了。
平心而论,你爱他吗?
或许在某些时候爱过吧,比如他好几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但是想想,你之所以差点没了,不也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对他,你的恨大于爱,恨自己像个人偶,原来在规章划分的世界里,真的没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逆袭童话。
渐渐的,只要你的态度软化一点,他就会得寸进尺一点。
你薅秃他批改奏折的毛笔,把它想象成艳鬼那头漂亮的长发。
他就任你薅,第二天桌子上工工整整摆了几十只掐了金丝玉质的新毛笔。
你不薅毛笔了,改薅衣领,第二天他换了衣领毛更厚的衣服来,只是苦了那些负责打扫的仆人。
他在白天越安静,晚上就弄的越久。
喘的像鬼一样,死都不打算放过你。
“我应该是爱你的。”
“哦,那可真是让人害怕。”
你觉得这家伙别说爱了,他能学会怎么当人就不错了。
“可是你一点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