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陈建军把我关在小黑屋里,逼我学习“城里人”的走路姿势和说话方式。
“手拿杯子的时候小指要翘起来!”
“吃饭不许发出声音!”
“走路要挺胸抬头!”
稍有不对就是一顿毒打。
为了每月那二十块钱,我死死地撑着,把眼泪和血吞进肚子里。
两个月前,公婆相继中风偏瘫,陈建军接管了厂里事务,发现了我和他父亲的协议。
他砸烂了我偷偷买的二手缝纫机,把我积攒的布料全部付之一炬,骂我:“想做投机倒把的生意?
门都没有!”
五年来,我暗中跟纺织车间的师傅学习,一针一线磨练技术,和刘巧芳计划着在县城另谋出路。
陈建军听完我的话,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偷了国家资产!
偷学技术,还有假冒城镇户口,这都是犯罪!”
“被揭穿了就翻脸?”
民兵队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冷冷地看着陈建军,“大家都知道你挪用了厂里多少布料给这位赵同志做衣服。”
赵晓玲慌忙拉着陈建军离开,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人群散去后,市场经理走过来,打量着地上散落的我的作品样品。
“姑娘,你这手艺不错,现在城里人都喜欢新潮的喇叭裤和的确良衬衫,我给你安排个固定档口如何?”
我愣在原地,突如其来的转机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5县城服装市场里,我的小店开张两个月,“秦芳时装店”的招牌前挤满了人。
“这衣服比供销社的新潮多了,料子也结实!”
顾客们争相抢购我设计的喇叭裤和花衬衫。
正忙着给客人量尺寸,铃铛声响,陈建军阴沉着脸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赵晓玲。
“晓玲怀孕了,厂里要给我们分新房,你必须尽快净身出户离婚。”
他开门见山,眼神却不敢与我直视。
我手中的剪刀在布料上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头也不抬地回应。
“净身出户?
没门。
我要我老家一亩责任田的承包权,三百元安家费,还有你砸坏的缝纫机赔偿。”
陈建军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我的裁剪台上:“你这个泥腿子还敢讨价还价?
能嫁进城就是你祖上烧了高香!”
我放下剪刀,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赵晓玲尖利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店铺:“那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