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另一个自己在平行时空活得轻盈优雅。
可这何尝不是种可悲的异化——我们将灵魂典当给技术恶魔时,却不知每一份“便利”都在削减生而为人的重量。
少年时以为分身是自由的捷径,后来才惊觉它是最精妙的奴役。
那些替我们写作业的影人,正悄无声息地劫持了求知欲带来的刺痛与欢愉;那些代开会议的虚影,早已把职场博弈驯化成数据洪流中的一场表演。
当我们欣喜于免于思考的特权时,大脑皮层褶皱正以纳米级速度被磨平。
当分身也成为身份象征,人类终于把自己异化成可量产的货物——那些漂浮在城市上空的虚影,不过是资本将人格明码标价后的泡沫倒影。
地表的光影乌托邦实则是巨型认知牢笼,影人优雅敲击键盘的声响,本质上与奴隶主挥舞皮鞭的呼啸同频共振。
更讽刺的是技术垄断缔造的新神谱系——剪影公司的算法每升级一次,下水道里的人类就多褪色三分。
当影人总裁在云端演讲中展示“完美社会模型”时,贫民窟母亲正用唾液擦拭婴儿的皮肤。
或许真正的恐怖不是影人取代人类,而是我们在妥协中完成了自我否定。
或许真正的成长,是学会在写不出作业的深夜独自对抗困意,是在PPT改到很多版时,依然保持脊柱直立。
当我们停止寻找替身,星光才能重新落进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