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鉴宝店的灯还亮着。
陈阳盯着青铜剑内侧的凹槽,突然想起父亲车祸现场照片里,方向盘上缠着的玉佩穗子——穗子末端,似乎就有这样的缺口。
“二十年前,许老九说窥天镜是战国方士炼制的神器,”苏晚清翻着手机里的旧资料,“分五块碎片,能看透万物,也能看透人心——但每用一次,就离瞎眼近一步。”
陈阳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想起直播时失控的视线。
原来不是错觉,每次使用透视眼,眼球深处的青光就会更亮几分,就像有团火在瞳孔里燃烧。
“下周拍卖会上的青铜剑,是假的,”他突然说,“真正的碎片,可能在许老九手里,或者……”他看向苏晚清的后腰,那个玄鸟胎记,“在你们这些身上有标记的人手里。”
苏晚清猛地转身,风衣带起一阵风:“我父亲是宝瑞古玩城的创始人,他临终前说,玄鸟标记是窥天镜守护者的印记——而你,陈阳,你是窥天镜选中的宿主。”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陈阳看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瞳孔,突然想起林小羽白天发来的消息,说医院催缴手术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八十万已经花掉一半,可现在,他卷入的这场局,早已不是钱能解决的。
“我不管什么宿主,”他捏紧玉佩,“我只想要知道,我父亲到底是不是小偷,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的。”
苏晚清没说话,从包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这是宝瑞地下仓库的平面图,许老九住在最里面的值班室,二十年来,他每天都在墙上刻字,全是关于窥天镜的诅咒——还有你父亲的名字。”
图纸边缘,用红笔圈着个星形标记,旁边写着:“玄鸟归位,镜破人亡”。
陈阳的视线突然模糊,那些字迹在他“眼中”竟浮起微光,像刻在骨头上的咒文。
手机在桌上震动,唐小糖发来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陈老板,明天直播要不要穿旗袍呀?
粉丝说想看你流鼻血~”配图里,她穿着开衩到腰的红旗袍,侧身对着镜头,黑色内衣的边缘从开衩处露出半寸。
陈阳关掉手机,太阳穴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不知道,明天的直播,是继续利用这双眼睛赚钱,还是听从父亲的遗言,把玉佩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