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哥哥陪着哪家小姐来买砚?”
周既白吞吞吐吐:“是家中的远房表妹。”
谢拂霜主动向我行礼:“江小姐好。”
我回礼,心中嗤笑。
“表妹好。”
“江小姐买了这么多块砚台,能不能转给我一块?
我想买来送给表哥。”
谢拂霜凑近我,将面纱掀了掀,让我能看清她的面容。
我没回她,而是看向周既白。
周既白的眼中起了波澜,他看不到我望着他,他的眼里只有谢拂霜。
那样的波澜,用现代的话来讲,叫作宠溺。
我收回视线,强压胸中酸涩,对谢拂霜淡漠道:“表妹,这十块砚台,块块有主。
你还是另选吧。”
“你!”
谢拂霜气得跺了跺脚,转而拉住周既白的胳膊撒娇:“表哥,你让江小姐让让我,好不好?”
以公主身份压我不成,又拿周既白欺我?
我不语,直直看向周既白。
谢拂霜也看着周既白。
周既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顿了顿说:“江小姐,表妹是客,让让她也无妨。”
让不了一点。
“抱歉。”
我没接周既白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带着已经拿好砚台的木星迈步走离。
“哥哥,你看她,如此粗俗无礼,我真替你不值。”
“表哥”直接改“哥哥”了,谢拂霜这一波操作我给她打120分。
周既白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紧走两步抓住我的衣袖,低声呵斥:“江浸月,你真当她是我表妹?
我不信你没认出她是谁!”
我甩开,连个眼神都懒得欠奉,只平视着地面:“我管她是谁,我只知你已有婚约,却在青天白日和另一个女子相携而行,有损你周大人和我江家的名声!”
“周大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我却不敢苟同,还请周大人自重!”
我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对周既白,一时把他吓住了。
坐上马车,我才抚了抚隐隐作痛的心口。
06周既白有些心神不宁地送了谢拂霜回宫,独自回到小院。
院中寂静,无人、无光。
这段日子谢拂霜经常会偷溜出宫来这里,他怕仆从和小厮冲撞了她,干脆将人都打发了。
恍惚间他觉得,廊下应有一盏灯,窗边会坐着个着粉裙的姑娘,迎上来问他饿不饿,累不累。
他的手里该是被塞进一杯热茶,坐在温暖昏黄的灯下,听着姑娘的絮絮叨叨,吃着可口的饭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