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香奈儿山茶花胸针。
评委老师摇头：“商业气息太重，失去了设计的灵魂。”
而她对着镜头微笑：“这就是现实的灵魂呀，没有奢侈品，哪来的精致生活？”
他忽然想起高中那年冬天，她抱着他送的漫画书说“只要你在身边就好”，想起大学初遇时她画在课本上的小太阳。
原来有些东西，早在她沉迷直播的日夜里悄然变质，而他的纵容，让这场变质加速发酵。
毕业典礼那天，苏晴没穿学士服，而是穿着新买的迪奥套装，在校园里拍“毕业网红照”。
林小羽看着她在镜头前摆出各种姿势，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助学贷款合同——为了给她还债，他不得不申请了高额贷款。
而她，正对着手机说：“感谢家人们的打赏，等我成为大网红，带你们住豪宅开跑车哦。”
晚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脚踝处新纹的奢侈品logo纹身。
林小羽突然明白，他们的大学时光，早已在她对物质的追逐中支离破碎。
那些一起在图书馆画设计稿的夜晚，那些在社团活动室熬出来的文创作品，那些关于未来的约定，都被直播打赏的虚拟货币和奢侈品的价签，碾成了细碎的光斑，消失在上海繁华的夜色里。
而他，还在为她编织最后的幻梦，用透支的信用卡和深陷的网贷，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曾经那个在操场拥抱他的、眼里闪着星光的女孩。
却不知道，有些转身，从她第一次向奢侈品伸出手时，就已经注定。
第四章 社会变迁2022年的梅雨季，上海的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
林小羽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在陆家嘴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敲代码。
屏幕右下角弹出银行短信：信用卡账单余额127843元，距离还款日还有三天。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想起今早苏晴在玄关处的尖叫：“这双CL红底鞋配我的新包简直绝了！”
鞋盒上的价签像道刺眼的伤疤——八千九百九十九元，相当于他三分之一的月薪。
毕业后的两年，他从程序员新人熬到中级开发，月薪涨到一万五，却永远跟不上苏晴的消费速度。
她的直播间从出租屋搬到月租八千的Loft，镜头前堆满SK-II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