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看见我怀里的拨浪鼓,突然下马敬礼:“马同志,王政委让我们接你!
国民党的围剿计划,咱们全知道了——”他身后的战士举起收缴的国民党军旗,上面的弹孔,和我在历史资料里看到的1936年榆林保卫战记载,分毫不差。
7 米脂暗战回到西山根据地时,窑洞外堆着新收的莜麦。
王政委正在给伤员分发磺胺粉,看见我平安回来,终于露出三天来第一个笑:“王疤子的人送来信,说在雁门关截了鬼子的医药车,还捎了句话——‘给马丫头的糖人钱’。”
我摸着口袋里的拨浪鼓,想起老孙头倒下时,手心里还攥着没做完的龙形糖人。
周组长蹲在地上画战术图,眼罩下的眼睛盯着我:“组织上打算让你当交通员,你脑子活,又懂城里的门道。”
他指向地图上的红点,“明天你要去米脂县,找个叫‘刘货郎’的人,他手里的货担,第七根竹篾藏着电台零件。”
米脂县的集市热闹得像幅老画,刘货郎的拨浪鼓声音刚响起,我就听见身后有人模仿布谷鸟叫——这是独立团新学的联络信号。
刚要转身,却看见个穿旗袍的女人挽着国民党军官,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正是原主舅妈当年的陪嫁。
“玉梅表妹,好久不见。”
女人笑着过来勾住我胳膊,指甲在我手腕上掐出红印,“听说你在西山当‘红军婆’,表哥很担心呢。”
她口中的表哥,正是在国民党剿总当参谋的亲哥哥,原主记忆里,他曾在年夜饭上往她碗里夹过酥肉。
“表姐说笑了,”我任由她拽着往巷口走,顺手摸向袖筒里的玻璃注射器——里面装着稀释过的麻醉剂,是用盘尼西林空瓶装的,“我不过是在城里当绣娘,哪里懂什么红军。”
路过药铺时,故意撞翻门口的黄芪筐,趁乱把沾着麻醉剂的帕子塞进她手包。
巷子里的枪响几乎和她的倒地同时响起。
国民党军官摸着腰间的空枪套,瞪着我手里的鲁格手枪——正是赵铁柱那把,枪柄上的刻痕,此刻在阳光下像道燃烧的红星。
“你们埋伏了多久?”
我踢开他脚边的匕首,听见远处传来布谷鸟叫,“刘货郎”的货担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裹着的电台零件。
8 血泪真相米脂县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