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阑之江晚楹的其他类型小说《作精公主甜又软,清冷权臣真香了蔺阑之江晚楹》,由网络作家“钞票盖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中,蔺阑之一身墨青色长衫,背对着她站在湖边的秋千旁。秋千是江晚楹让惊蛰和惊云帮忙搭的,后面还让惊羽去拿了些纱帐,弄了个小小的顶棚,整个少女心拉满。平时不出门的时候,江晚楹总喜欢坐在上面晃悠悠的吹风打发时间。这会儿秋千旁还摆着一张小案几,上面有几盘精致的糕点,和一壶花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蔺阑之的目光从案几上收回,转身看着走来的人。江晚楹慢悠悠的来到秋千上坐下,一荡一荡的,还没等她开口,蔺阑之便递过来一封信。“这是什么?”蔺阑之淡声道:“自己看。”江晚楹一脸狐疑的接过来,然后展开一看,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可尴尬的是,她不认识这里的字啊。“……”我要如何委婉的告诉他,我不识字?那样会不会显得我傻啊?不对啊,七公主就是个草包,不识...
《作精公主甜又软,清冷权臣真香了蔺阑之江晚楹》精彩片段
院中,蔺阑之一身墨青色长衫,背对着她站在湖边的秋千旁。
秋千是江晚楹让惊蛰和惊云帮忙搭的,后面还让惊羽去拿了些纱帐,弄了个小小的顶棚,整个少女心拉满。
平时不出门的时候,江晚楹总喜欢坐在上面晃悠悠的吹风打发时间。
这会儿秋千旁还摆着一张小案几,上面有几盘精致的糕点,和一壶花茶。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蔺阑之的目光从案几上收回,转身看着走来的人。
江晚楹慢悠悠的来到秋千上坐下,一荡一荡的,还没等她开口,蔺阑之便递过来一封信。
“这是什么?”
蔺阑之淡声道:“自己看。”
江晚楹一脸狐疑的接过来,然后展开一看,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可尴尬的是,她不认识这里的字啊。
“……”
我要如何委婉的告诉他,我不识字?
那样会不会显得我傻啊?
不对啊,七公主就是个草包,不识字应该很正常吧?
江晚楹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捏着手中薄薄的纸,脚趾头已经尴尬的扣地。
蔺阑之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小鬼居然不识字。
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江晚楹已经蹭的从秋千上站起来,啪一下把信纸拍在了蔺阑之的胸口。
“蔺阑之,你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你明知道我胸无点墨,还给我看这么复杂的东西!”
嗯,先发制人!
江晚楹说完,压着信纸的手心还不自觉的稍稍摁了摁。
唔……⁄(⁄⁄•⁄ω⁄•⁄⁄)⁄,胸肌不错,手感挺好!
看来他身材保持的不错哟~
蔺阑之眉心突突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信纸随之飘落,直接落入水中。
“!?”江晚楹收起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下意识上前去捞。
刚躲开的蔺阑之担心她一头栽进湖里,急忙伸手抓着她:“小心点。”
手腕上强有力的抓感让江晚楹感到一阵酥麻,接着就虚虚落入一个怀抱里,耳畔全是呼吸声和心跳声。
女子身上淡然的馨香阵阵涌入鼻腔,像丝丝缕缕的细线将蔺阑之整个缠绕住。
江晚楹不敢动,蔺阑之亦是。
任由清风将两人的气息裹挟,脚下的影子交缠。
不远处躲在梁柱后的赵月华看到这一幕差点激动的尖叫,拉着身边的惊羽一个劲的原地跺脚。
惊羽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毕竟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主子没有排斥女子的靠近。
“主子!主子!太子妃到……”
惊蛰冲进院门,看到湖边的一幕后,没说完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也正是他的到来,让两人立马从暧昧不清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江晚楹立马从蔺阑之的怀里跳了出来,一副我很忙的样子,看看天看看地:“咳……今天这太阳有点毒……”
蔺阑之也有些微尬,一双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不过到底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心态调整得飞快。
“继续说。”不出几秒,他又恢复平常那清冷的样子。
惊蛰迅速收起心中的惊讶,回禀道:“太子妃已经到了,正往听玉轩去。”
闻言,蔺阑之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把人带去前厅。”
江晚楹听到太子妃来,也顾不上尴尬,严肃的问道:“她来干什么?”
蔺阑之睨了眼她,随即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赵月华身上。
“真是阴魂不散!”会错意的江晚楹烦躁的骂了一句,接着继续说:“我跟你去,本公主倒要看看,她还能作什么妖蛾子!”
说罢,又交代惊羽:“惊羽留下护着赵小姐,要是有人敢趁机动手,杀无赦!”
江晚楹也不等蔺阑之,说完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惊蛰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主子,只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迈步跟了上去。
听玉轩。
本想把人拦下带去前厅的,可惊蛰还是晚了一步,等江晚楹和蔺阑之来到时,太子妃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身后站着一名侍女。
石桌上放着一盘棋,此刻她正独自对弈。
看到有人擅自动了自己的棋,蔺阑之脸色微变,浮起一层不悦。
江晚楹则是贱嗖嗖的走上前,双手撑在石桌上:“太子妃怎能不经允许就擅自到男子住处,也不怕被有心人出去瞎传,到时候太子哥哥那可解释不清楚呀。”
“不过有本公主在,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说说吧,太子妃私下寻我夫君,有何贵干啊?”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遮掩了啊,江承轩也不管管,难不成是清楚自己头上已经绿了?
管他头上绿不绿,反正我头上不行!
“放肆!”站在身后的贴身侍女一个箭步上前,不悦的呵斥。
江晚楹抬眼看向那名侍女,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泛着冷光,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一个侍女,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教训完侍女后,江晚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太子妃,继续道:“太子妃怎么连个下人都训不好,不如本公主替你好好管一管?”
侍女慌了神,连忙看向自家主子。
七公主在宫里惩罚下人的手段还在盛传,凡是落到她手里的,无一能活着出来。
她也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这些年在外也嚣张惯了。
一时间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恶毒。
太子妃目光淡淡的看向江晚楹,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心底已经气得发疯,连捏着棋子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她没搭理江晚楹,而是看向蔺阑之,冷声道:“蔺大人就是这么管理后宅的?”
江晚楹抢在蔺阑之的前面开口:“本宫是公主,即便是嫁给了他,也照样尊贵无比。我不管他都不错了,他还想管我?”
蔺阑之:“……”眼下还是不说话为好。
“……”太子妃是真的没想到,成婚后的江晚楹比以前更胡搅蛮缠。
以前她还能尊称自己一声嫂嫂,如今却是半点尊敬都没有。
可偏偏太子妃拿她没办法,兰贵妃盛宠不衰,若真把她惹急了,这疯子指不定真会做出什么来。
想到自己今天来到目的,太子妃忍了又忍,继续无视江晚楹:“蔺大人,之前本宫跟你的约定,何时兑现?”
惊蛰还没来得及下去问,只见太子妃掀开帘子,露出半张面无表情的脸说道:“告诉你家主子,本宫在十里凉亭等他。”
说完,车夫吆喝了一声,驾着车就往城外走。
惊蛰有些无语,但还是转身把她的话禀告给了蔺阑之。
马车里,江晚楹听完后,眼珠子提溜一转,漫不经心地的拽了拽裙子,然后往后一靠,直接闭眼。
又是私会!
别想把我赶回去,我一定要跟着!
不弄清楚他们两个之间藏着的秘密,我会吃不好睡不好的。
蔺阑之看着正在假装睡觉,脑袋顶上却不断冒出字幕的人,有些头疼。
车内陷入一阵死寂。
外面的惊蛰也在等着蔺阑之的指示。
江晚楹闭着眼,迟迟等不到蔺阑之说话,就偷偷睁开一缝眼看他。
结果发现蔺阑之就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她连忙闭上。
休想甩开我!
不带我去,那我偷偷跟去。
蔺阑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惊蛰,去十里凉亭。”
惊蛰应了一声,然后驾着马车调转方向,往城外走。
出了城,路面就变得颠簸。
江晚楹在车里颠得晃来晃去,后脑勺多次撞在车壁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偏偏她还在装睡,只能暗暗忍着。
蔺阑之一瞥,见她龇牙咧嘴还不忘记装睡时就觉得好笑。
“装不下去就不用装了。”又一次剧烈的颠簸后,蔺阑之没忍住,开口说道。
江晚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睁开眼,抬手揉着自己的头。
为了缓解被发现装睡的尴尬,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这是担心太子妃会因为今天的事迁怒你。”
“我是公主,只要我在,她想拿你撒气的时候,也得掂量下的。”
蔺阑之眸底藏着笑,明知道眼前的小鬼在胡说八道,却还是好心情的嗯了一声。
“承蒙公主庇佑。”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江晚楹掀开车窗帘子一看,外面尽是一大片果园。
园子里也不知道都种了些什么,眼下一整片都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
不过江晚楹没心情欣赏这里的美景,而是紧跟不舍的追着在蔺阑之身后。
穿过果树林,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平台摆着一张石桌和几座石凳子。
太子妃就站在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山峦。
听到脚步声,太子妃转过身来。
结果在看到江晚楹时,眼中恨意瞬间聚集,冷嗤道:“蔺大人还真是喜爱得紧,到哪都要带着她。”
江晚楹懒得跟她吵,白了一眼后,就自顾自的跟在蔺阑之身后。
蔺阑之无视太子妃那满是怒火的眼神,淡淡道:“为了避嫌。”
太子妃:“避嫌?那在书院时,你怎么不避嫌?”
江晚楹竖起耳朵。
我就知道!
他们两个关系就是不简单!
蔺阑之侧脸看着身边的人,看似浑不在意,可眼底早已冰冷一片。
他并未看向太子妃,而是伸手摘去落在江晚楹发上的花瓣,语气冰冷道:“太子妃莫不是气昏了头,开始胡言乱语了。”
“本宫说的不对吗?还是七公主在这里,你不敢承认?”太子妃说完,仿佛是在跟江晚楹炫耀一般,继续道:“七公主不知道吧?蔺阑之当年在万松书院的时候就与本宫相识,本宫和他,还有过一段——”
“是么?”蔺阑之冷声打断,缓缓转头看向她,眼中愠色渐浓,声音越发冷厉:“需要本官提醒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太子妃双眼睁大,瞳孔也不断缩小。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他不会知道真相的!不然就不会给她三个允诺了!
可下一秒,蔺阑之的话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当年你到书院探亲,借着你兄长的名义将我约出来,故意饮了酒失态,又安排了人‘看时机’现身。”
“崔婉宁,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是你真的以为,我蔺阑之能蠢到那种地步?”
当真相被赤裸裸的撕开,太子妃……啊不,崔婉宁几乎都快站不稳,连忙伸手扶住石桌。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有恼怒,有愤恨,有心虚。
可更多的,是难堪。
蔺阑之的话仿佛将她一下子拉回了四年前。
那年,刚满十六岁的崔婉宁已经是京中名声大噪的贵女,崔氏为了给她造势,在京中举办了大大小小的宴会。
满京的世族高门都盯着她,崔氏的门槛更是险些被说亲的人踩烂。
崔婉宁有些厌倦那样的虚假,便向家中请求前往万松学院探望读书的兄长。
万松学院是大晋最有名望的地方,朝中百官几乎都出自这个地方。
甚至连皇家子弟也会在此就读。
崔氏打得好算盘,所以很轻易就同意了崔婉宁的请求。
那时,蔺阑之文采出众,已经崭露头角成了万松学院最优秀的学子。
唯一不足的,是他出生低微,没有一个能撑得起的家族。
可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众多少女心中的夫婿人选。
崔婉宁也一样。
蔺阑之容貌绝佳,为人正派且文采绝艳。
崔婉宁知道,这样的人,未来绝不会是碌碌不为之人。
但家中早已给她定了未来,即便不嫁给太子,那也得是个王妃。
崔婉宁不甘心自己的未来操控在别人的手里,于是就使了一计,想跟蔺阑之‘私定终身’。
结局终究是算盘落空。
思绪到这,崔婉宁心中一片酸楚。
她苦笑,问出心中疑惑:“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何还给我三个允诺?蔺阑之,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蔺阑之声音平淡:“允诺不过是还你兄长的人情,书院三年,他帮我甚多。”
“那她呢?”崔婉宁激动的大喊,然后指着江晚楹:“你凭什么就对她不一样?”
忽然被cue的江晚楹一脸懵逼。
她哪只眼看出来蔺阑之对我不一样了?
说话时不都是板着一张脸,活像我欠他钱似得。
仇恨值不是这么拉的嚯,这锅我不背。
崔婉宁往前一步,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太子妃的端庄,恨意和妒意全都浮于表面。
“江晚楹为了不嫁给你都悬梁自尽了,她如此看不上你,你就非得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吗?”
“既然她都可以,为何当初的我不行?”
蔺阑之立在原地,清隽的面庞上浮着一丝荒诞之色。
他刚刚是看到字了吧?
是的吧?
可目光落在江晚楹身上好一会儿,并没有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蔺阑之带着几分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暗想应该是最近事情太多,没休息好才眼花了。
他闭了闭眼,宽慰了自己后再次看向江晚楹时。
怎么没声音啊?是走了吗?
这人应该没那么无聊,跟我在这玩木头人。
我要不掀开盖头看看?
看着江晚楹头顶不断跳出来的字。
蔺阑之:……
没眼花。
从未碰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蔺阑之顿时严肃起来,落在江晚楹身上的视线也多了些审视。
江晚楹贵为七公主,生母是如今最受宠的兰贵妃,自幼倍受宠爱,也养成了骄纵刁蛮的性子。
在宫中时常打罚下人,只要稍不如意,就闹得整个后宫都不安宁。
蔺阑之以前入宫时也见过她几面,对这人倒没多少了解。
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在她被抬进来之前,派去的人早已确认七公主死透了。
那眼前这人是谁?
是妖魔附身还是野鬼?
蔺阑之薄唇微抿,向来不信鬼怪之说的他,此刻难免也刷新了认知,眼底多了几分杀意。
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若是被有心安插在自己身边,那就留不得!
江晚楹左等右等,最后还是没忍住悄悄的掀开了盖头。
灵动的流苏随着动作摇摆,坠在末端的珍珠宝石轻撞,发出声声清脆的律动。
江晚楹没敢一下子掀开,而是慢慢地。
掀开盖头那一瞬,率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双黑面金绣祥云的锦靴。
见人没走,江晚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想重新盖回去时又觉得太欲盖弥彰,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把盖头给取下。
我倒要看看,传言中杀人如麻,令人闻风丧胆的首辅大人长啥样!
蔺阑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也想看看面前这人是何方妖孽。
哪知,待红盖头取下,露出的那张脸就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七公主。
华贵的凤冠下是张精致的小脸,乌黑的双眸澄澈而灵动,鼻子小巧秀气,红唇微张,嘴角还沾着些糕点的碎屑。
她身上是红底金绣的大红嫁衣,借了几缕室内的光,更显华丽。
脸还是那张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
不似以往充满蛮横和骄纵,而是多了些……
傻气。
蔺阑之:哪来的小鬼,看着有点傻。
此刻,江晚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蔺阑之并未穿着喜服,而是一身靛青色长衫,墨发束起一半以鎏金玉冠固定。
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面容俊秀冷峻,双眸深邃,好似寒潭一般清澈而冷冽。端得是青松之姿,气质矜贵,清冷从容。
好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蔺阑之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江晚楹心中爆鸣,面上却依旧强壮淡定,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蔺阑之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头顶不断跳出来的字,再次肯定眼前这人绝不是宫里的那个七公主。
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还在犯花痴的江晚楹脑袋里猛地蹦出一句话:常有裹着草席的女尸送出府……
!!!蔺阑之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不行啊!绝对不行,我刚过来,不能这么快领盒饭。
让我想想,这个七公主平常是什么样来着?
江晚楹心里急作一团,完全没发现蔺阑之正用一种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
急中生智下,江晚楹蹭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蔺阑之跟前。
男人泰然自若的看着面前只到自己胸口处的女子,眉峰微挑,等着她的下一步。
“蔺阑之,我……本宫可是公主,皇室女子!你纵使再不满意这桩婚事,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听到没有!”
江晚楹说完,为了显得自己更强硬些,双手叉腰挺了挺胸膛。
是这样没错吧?咱也没当过公主啊,电视剧就这么演的。
系统两眼一黑:你说这些干什么!!!一巴掌呼上去才符合你公主的人设啊!
蓦然多出来的另一行字让蔺阑之瞳孔微微一闪。
竟然还有其他人……不,鬼吗?
蔺阑之勾起一丝兴趣,再看眼前的人,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藏不住的慌张。
有意思。
这小鬼,挺有趣。
既然不是那个草包,养着她也不是不行,但前提得弄清楚她是谁,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想着,蔺阑之打消了一开始要杀人的想法。
他微微俯身,薄唇微勾,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锁着她,似乎能穿透躯壳看尽灵魂。
江晚楹不争气的缩了缩脖子,承受着来自身高的压迫感。
随即,只听到他说道:“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似乎是公主殿下。臣还听说,公主为了拒婚不惜上吊……”
蔺阑之的声线低沉偏冷,在静夜中听来更像击玉般冰凉。
江晚楹:……
她此刻已然没了沉迷声音的心思,面对书里这个杀人如麻的首辅大人,头皮都绷紧了。
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可上吊的也不是我啊!
江晚楹强作镇定,朝他挤出一丝笑容:“我那是跟他们玩游戏呢。”
系统:(งᵒ̌皿ᵒ̌)ง⁼³₌₃你解释个毛线啊!
一声低笑,蔺阑之已经直起身:“行,夜深了,安寝吧。”
“?”江晚楹眼皮一跳,诧异的瞪着蔺阑之:“安寝?”
蔺阑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晚楹:“今夜是公主与微臣的洞房花烛夜。”
“那什么……这这这……这洞房也不是非得洞……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有点饿……”
江晚楹结巴着,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却不受控制往蔺阑之某处看去。
不是说蔺阑之不能人道吗?
那他洞房都干些啥?
不会真有什么不良癖好吧?!
嘤~~他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行了!!!
可恶啊!
蔺阑之本想着吓一吓这个躲在七公主身体里的小鬼。
没曾想,看着她脑袋瓜子上一句接着一句蹦出来的话。
反倒是给他整不会了。
还是个小色鬼!
咕噜咕噜——
两人沉默之际,江晚楹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
“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我好饿。”江晚楹垮着脸,苦哈哈的看着蔺阑之。
沉默片刻后,蔺阑之转身往外走。
江晚楹以为他这是不打算给自己吃饭,心底一急,拔腿就追了上去。
“等等啊,我真的……啊!!!”
江晚楹一脚踩在拖地的裙摆上,两只脚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朝着蔺阑之扑去。
“我靠!救我啊!!”
蔺阑之刚拉开门,腰间先是猛地一紧,接着又猛地松开,衣袍瞬间散开。
下一秒,两道尖叫声响起:“啊!!!!”
系统:奈斯!就是这样!
一阵风吹来,无数花瓣被风卷着飘向半空。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死寂,缠绕在三人之间,久久不散。
崔婉宁执拗的看着蔺阑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江晚楹觉得好笑。
一个嫁做人妇,一个刚娶新妻,而她这个原配夹在中间,听着别的女人质问自己的丈夫,为何不选她。
OMG!
这是什么跨时空狗血剧情!
她脚趾头都尴尬的快抠出一座四合院了。
蔺阑之觉得心累。
当初他之所以会给出三个允诺,完全是因为崔婉宁的兄长崔岩与自己关系不错,在书院时也帮过自己很多。
后来崔岩患病,他连夜赶去钦州把白煜带回,却还是晚了一步。
崔岩与崔婉宁是一母同胎,对这个妹妹也十分牵挂,临终前让他多关照些。
这才有了三个允诺的事。
但他没想到,就因为这事,让崔婉宁对自己如此纠缠不休。
“太子妃是当本公主死了吗?”正当蔺阑之准备开口说清楚的时候,江晚楹先忍不住了。
她走上前,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不带一丝情绪,目光冷淡的看着崔婉宁:“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句话的?”
“是以崔氏小姐,还是以东宫太子妃的身份?”
“需要本宫再提醒你一句,若今天太子妃所说之话传到太子哥哥耳中,亦或者父皇耳中,你觉得崔氏会面临什么?”
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深陷在自己世界中的崔婉宁猛地醒神。
她面色苍白,踉跄了几步后,跌坐在石凳上,死死抠住石桌的边缘。
江晚楹看着她这番模样,只觉得讽刺。
“蔺阑之已经够避嫌的了,可太子妃依旧不依不饶,完全不顾皇家颜面,与旁的男子私下碰面。你是觉得太子妃的位置坐久了,还是觉得崔氏太过安稳,想给他们找点刺激?”
“本公主已经一忍再忍,可你偏偏得寸进尺,非要本公主闹到金銮殿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崔氏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是什么样吗?”
“你若是心有不甘,大可褪去太子妃的仪仗,到金銮殿跪求父皇准你与太子哥哥和离。到时候若蔺阑之对你有情,本公主自会大度休了他成全你们。”
前一秒还暗爽江晚楹这个时候替自己出头的蔺阑之,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黑。
分不清是什么在心里作祟,蔺阑之伸手抓住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
沉声道:“四年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同样的话也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至于崔二小姐的事,太子妃若还是心中不服,本官这里还有足够多的证据。”
崔婉宁满腹委屈的看向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婉怡认下这个罪名吗?”
“本就是她自作自受,认与不认都由不得她自己。若崔氏还想坐稳第一世族的位置,若你还想安安稳稳的当太子妃,本官奉劝一句,莫要作茧自缚。”
说罢,蔺阑之拉着江晚楹就准备离开。
“蔺阑之!”崔婉宁依旧不甘心,起身大喊他的名字。
这时,伴随着她的声音,一道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
蔺阑之神情一凝,长臂一捞,搂着江晚楹的腰,带着她迅速闪身避开。
江晚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支箭紧贴着自己的脸飞驰而过。
“!!!”
“惊蛰!”蔺阑之大喝一声,接着林子里冲出七个黑衣人。
“到树后躲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蔺阑之放开江晚楹,低声在她耳边嘱咐着。
江晚楹有些懵圈,连忙点着头,然后飞快找了一棵树就躲到后面。
蔺阑之则是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飞身上前与黑衣人厮杀。
太子妃早已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傻,整个缩在石桌后,慌张不已。
惊蛰赶来时,蔺阑之已经被黑衣人包围,双方兵刃相接。
兵戎交错的瞬间,数名黑衣人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退。
“带她们先走。”蔺阑之一边应付着黑衣人,一边对惊蛰说道。
惊蛰绷着脸,迅速分析了一下情况,率先赶去崔婉宁那里,带她先走。
江晚楹缩在树后,看着被黑衣人围住的蔺阑之,心中有些焦急。
“系统!系统你出来啊!”
“我靠,你的男主要嘎了啊,你不管的吗?”
“再不出来,我俩都得交代在这里啊喂!”
她在心里叫破嗓子,可系统依旧一声不吭。
江晚楹气得骂娘。
殊不知,系统也崩溃,嗓子都喊哑了,江晚楹也听不见。
求助系统无用后,江晚楹火急火燎的打开电子屏,想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
可除了‘隔空一个大逼兜’,就只剩下那几个未知的神秘道具。
“不管了,救命要紧,先用了再说。”
于是,江晚楹掏出‘隔空一个大逼兜’,观察着谁靠蔺阑之最近,就对着黑衣人的脸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其中一个挥着刀砍向蔺阑之的黑衣人,水灵灵的挨了一巴掌。
黑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而且力道还不小,人直接被打懵,跌撞着往旁边晃去。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其他黑衣人瞬间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蔺阑之也诧异了一瞬,可在看到树后躲着的江晚楹时,立马明白了。
江晚楹却不知道他们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对着另一个离他近的黑衣人,又是一巴掌。
“是树下的那个人,去解决了!”
为首的领头立马发现了江晚楹,当即下令。
蔺阑之心头一紧,大声道:“快走!”
眼看有黑衣人朝自己冲来,江晚楹立马吓的哇哇大叫,抓起裙子就撒丫子乱窜。
“我靠啊,你上哪招惹的这些人!”
“妈妈呀,你们居然会飞,我只能两只脚跑啊,这不公平!”
“啊啊啊啊!夭寿啦。”
“我躲!”
“救命啊!”
“统子!统子!统子!”
一时间,江晚楹嚎起来的声音,隐隐盖过了兵刃相交的声音。
“妈的,好他妈吵,快解决了她。”
黑衣人暗骂一声,脚下发力猛扑上前,挥刀就朝着江晚楹的后背砍去。
蔺阑之和赶回来的惊蛰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喊。
“江晚楹!”
“公主!”
“太子妃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本公主急着去看望母妃,没时间。”江晚楹才不傻,鬼知道对方是不是设了什么圈套等着自己,她才不会跟着去。
太子妃被她这话气得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额角也止不住的突突跳。
她深吸了几口气,尽可能的平复着语气道:“本宫听说赵小姐暂住在望月居?你与蔺大人刚新婚不久,留一个外人在府上,是不是不太妥?”
江晚楹懒得跟她虚情假意,直接道:“太子妃这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家夫君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操心了。”
殊不知,夫君两个字正好戳中太子妃的痛处。
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即便指甲刺破手心都无动于衷,面上依旧,勉强维持着笑容:“本宫只是提醒你,如今你嫁入望月居,做什么事前都要考虑清楚,别给蔺大人招惹是非。”
江晚楹贱嗖嗖的摇了摇肩膀:“咋又如何,本公主就算惹了是非,夫君也照样会护着我。”
她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夫君,让太子妃彻底压不住心口的妒火。
只见她猛地往前一步,气势汹汹像是要动手一般。
江晚楹反应极快的拉着惊羽往后退了几步:“哟哟哟,太子妃这是要跟本公主动手?”
太子妃猛地停在原地,双眼阴凄凄的,恨意几乎要汹涌而出。
好半会儿,她压下心中的恨意,摆出一副菩萨像:“七公主应该听说过,蔺大人府上抬出过多少死人。本宫也只是提醒,莫要乐极生悲。”
江晚楹丝毫不在意:“那咋啦?”
太子妃被江晚楹这油盐不进的反应气得有些呼吸不畅,似是要证明蔺阑之那些传言是真的,又好似想要强调蔺阑之不喜欢她。
“以本宫对蔺阑之的了解,只怕不用多久,你也会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江晚楹故作好奇的看向她:“是吗?那太子妃再以你对蔺阑之的了解猜一猜,他什么时候会动手,本宫也好给自己准备好棺材。”
太子妃:“你!”
看她哑口无言的样子,江晚楹冷笑:“你说你,没事非得来招惹我干什么?好好当你的太子妃不好吗?”
“也无需在我面前卖弄蔺阑之和你之间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因为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我休了他之前,你都是见不光的东西。”
“亦或者,你是想刺激我把这件事捅到父皇面前,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当然,死得只会是你们。”
“毕竟我可是宫里最疯的公主,做出这种事应该很合理。太子妃应该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吧?”
江晚楹的一番话怼得太子妃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浑身发抖,脸色也极为难看,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被吓得。
好半会儿,这才挤出一句话:“本宫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七公主如此伶牙俐齿。”
江晚楹歪了歪头,笑着说:“没关系,以后你有的是机会体验。”
“好,好啊……那本宫就看着,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说罢,太子妃狠狠的瞪了眼她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晚楹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非得来惹我,气死你!气死你!”
惊羽全程不敢说话,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晚楹。
她刚刚没听错吧?
公主还想休了主子??
休???
江晚楹可不知道惊羽脑袋里在想什么,她舒了口气,一转身,就看到蔺阑之在不远处站着。
江晚楹:“……”
不是吧大哥,你们就不能挑个安全点的地方,非得在皇宫?
咋滴,玩灯下黑这一套是吧?
她深吸一口气,不清楚蔺阑之站在这里多久,也不确定他听到多少。
但一想到这人居然跟太子妃不清不楚的,江晚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白瞎他那张脸了!
她直接无视蔺阑之,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公主要休了我?”
刚走过去,就听到蔺阑之这么问。
江晚楹差点一脚踩空:“你说啥?”
蔺阑之格外认真的看着江晚楹,重复道:“公主方才跟太子妃说,休了我……”
江晚楹:“……”
重点是这么抓的吗?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到这个了?
蔺阑之倒也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新奇。
在他的认知内,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的说法,还从未听过女子休夫。
所以听到江晚楹这么说,他就下意识的问了。
见他似乎很在意这个,江晚楹正了正神色,语气严肃道:“通义有言,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首辅大人博览群书,想必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
“本公主不管你与太子妃是何关系,即如今你我成婚,面子上的功夫就给本宫守好了。”
“我没有不正。”蔺阑之想都没想就回答,接着又说:“我与太子妃也没有关系,不过是少时在私塾与崔氏大少爷相识罢了。”
江晚楹刚冒起来的小火苗又收了回去:“当真?”
蔺阑之:“若公主不信,可将太子妃叫回,当面对峙。”
江晚楹嘴角一抽:“那倒也不必。”
但蔺阑之似乎在执着一个答案:“所以,公主的意思,只要我没犯错,就不会休夫?”
江晚楹尴尬的咳了一声,敷衍道:“咳……算是吧。”
蔺阑之放心了。
因为他还没弄清楚这个小鬼的来历。
若她真跑了,那他上哪找去?
跟蔺阑之分开后,江晚楹让惊羽在宫门外等候,一路通畅的来到淑兰殿。
守门的太监看到她,连忙小声道:“公主殿下,娘娘她现在不太方便见客。”
江晚楹:“为啥?”
小太监回头看了看紧闭房门的寝殿,有些难为情道:“皇上在里面。”
“……”江晚楹抬头看了看天,硕大的太阳悬在正空,这个时间晋元帝不在御书房处理朝政,居然在后宫厮混。
真是个不称职的皇上!
“那本宫在外面等,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我可不想白跑。”
小太监知晓这位公主的性子,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领着她到小花园的小凉亭里。
大约半个小时后,江晚楹就看到宫女们拎着水往寝殿里去。
又过了一小会儿,就看到兰贵妃送一脸笑意的晋元帝出来。
江晚楹连忙放下手里的糕点,起身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晋元帝似乎心情很不错,笑着虚扶了一下:“原来是小七来了,快起来吧,你母妃念叨你多日了。”
江晚楹装出一副乖女儿的模样,跟晋元帝嘘寒问暖了几句后,就以政事为由离开。
兰贵妃跟着送到宫门,目送晋元帝走远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垮掉。
她转身拉着江晚楹往屋里走,边走边小声道:“老不死的,可算走了。”
江晚楹脚下绊了一下,讶异的看向兰贵妃:“???”
她刚才听到什么?
这便宜妈居然骂晋元帝老不死的?
江晚楹一脸无语的看着恨不得把自己撕了吞入腹中的崔婉怡,眼里透露出一种看傻子的关爱。
她不禁想,崔氏到底给崔婉怡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为什么总是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在皇家公主前反复作死。
不过看到她,江晚楹心里还是高兴的。
她来这可不是单纯的想避暑。
崔婉怡在这里,就说明书中一笔带过的那件事,确实就在这里进行的。
想到这,江晚楹勾了勾唇,心情不错的说道:“本公主今天心情不错,暂时不想跟你吵架。你就当没看到本公主,咱们互不相干。”
说完,她带着惊羽和赵月华就往马场另一边走去。
被无视的崔婉怡死死瞪着离开的三人,攥在手里的马鞭也在不止的颤抖。
想着自己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头一次在江晚楹这里狠狠的栽了一跤,崔婉怡怎么都平复不了心口那团爆燃的火焰。
下一秒,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起马鞭就准备冲上去。
“崔小姐!”这时,离她最近的一名侍女及时拉住,她凑在崔婉怡的耳边,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忘了老爷交代过的事情。”
一瞬间,崔婉怡立马冷静下来。
她冷冷睨着拦住自己的侍女,满是不甘的咬牙道:“本小姐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侍女垂了垂眸,藏着眼底对崔婉怡的不屑,嘴上却还算恭敬的说道:“小姐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何必跟那种没脑子的人计较,等以后您有的是机会教训她。”
崔婉怡被这恭维的话哄好,火气顿时小了些。
她高傲的勾了勾唇:“你说的对。”
另一边,刚到马厩的江晚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咕哝道:“那个挨千刀的说我坏话!”
惊羽一脸关切的望着她:“公主是不是着凉了?要不咱们今天不学骑马了,明天再来?”
“不要,我就要今天学。”江晚楹说着已经开始认真的挑起马。
这马厩里养着的都是蔺阑之私人所属,其中有些是晋元帝赏赐,有些是他高价买来。
马匹高大,目测快有两米高,毛发油光水亮,身体各部分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
江晚楹仰着头,望着眼前这些能一脚给她直接送走的马,一脸复杂的问道:“没有矮一点的吗?”
惊羽:“没有。”
赵月华却在这时感慨道:“这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在战场上,将士们若都能拥有这样的马,定能踏碎敌人的方阵。”
江晚楹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马一天能跑多远?”
赵月华回答:“日行千里。”
真猛啊……
“那有没有温驯点的?我怕性子太烈的,给我甩下来踩成肉饼。”
惊羽:……
赵月华:……
哪有人还没开始就尽往坏处想的?
最后,惊羽给江晚楹挑了匹个头稍微矮点,性子相对温和的棕马。
马场上,惊羽给她牵马,赵月华则是在一旁耐心的教学,叮嘱她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如何跟马搭建起信任。
江晚楹一开始骑上去的时候,还因为高度有些紧张。
可慢慢的,她发现这匹马的确温驯,不骄不躁,而且还十分的听话。
适应了十几分钟后,江晚楹已经能让惊羽松手,自己攥着缰绳在一小块空地上绕圈。
赵月华和惊羽两人像是哄小孩似得,一直不停的夸她聪明,这么快就掌握了要领。
直接给江晚楹夸骄傲了都。
崔婉怡一行人来到时,江晚楹已经可以小幅度的骑着马奔跑。
惊羽和赵月华两人紧跟在身后,时刻关注她的安全。
“前些天太子妃传信回族里,说赵家二小姐被七公主留下当马术老师,原来是真的啊。”跟在崔婉怡身后的林伯云开口,眼睛紧紧盯着马背上的江晚楹。
上次花宴,原本该跟他被‘捉奸’的人是七公主,结果莫名其妙的换成了崔婉怡,还害他回去被族老打了几耳光。
按理,闹出那样的丑事,崔婉怡该和他成亲的。
但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极力阻止这件事,以至于现在他成了背锅的。
花宴当天,林伯云没机会好好看看江晚楹长什么样,此刻见了,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他不禁想,如果花宴那天没出错的话,他现在好歹也是个驸马了!
没人注意到林伯云看向江晚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反倒是崔婉怡,刚被侍女劝好,这会儿再见到江晚楹,又开始动歪脑筋了。
“走,跟本小姐过去看看。”
她轻轻蹬了蹬马肚子,一脸高傲的骑着马朝江晚楹那边走去。
大晋崇武,一般家里有点条件的,哪怕是女子也会从小学习马术。
崔氏在崔婉怡和崔婉宁姐妹俩身上没少下功夫,所以论马术,崔婉怡在京中贵女圈里也是佼佼者。
当然了,七公主这个草包除外。
发现崔婉怡她们过来,惊羽和赵月华立马提起警惕,加快了速度追上江晚楹,然后稳住马速把江晚楹护在身后。
崔婉怡来到后,拉着缰绳,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眼中满是轻蔑的说道:“听闻赵二小姐马术了得,本小姐正想跟你比试比试,领教一下将门之女的风采。”
赵月华皱了皱眉,丝毫不给情面:“抱歉,我没兴趣。”
被拒绝的崔婉怡眼神一冷,话语更加尖锐:“原来将门之女也不过如此,吹什么在边疆上过战场,连跟本小姐比试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用激我,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崔二小姐真想比,那就等你有勇气到边疆,跟我在战场上比。”
“你!”崔婉怡被赵月华呛得脸上发青,双眼恶狠狠的瞪着。
见第一个法子没用,崔婉怡忍了忍,只好将矛头对准了江晚楹。
她眼里泛着冷笑,言语讥讽道:“既然赵二小姐不敢比,那七公主应该不会怕吧?好歹是皇室,别丢了皇家颜面啊。”
“怎么样,七公主有兴趣跟本小姐比试吗?”
“本公主有何不敢?”
江晚楹目光冷冷的瞥向刚才也跟着笑的几人:“惊羽,挨个掌嘴。”
她就纳闷了,一个个都是官家小姐,哪来的胆子在皇家公主面前如此放肆的。
惊羽原本还在恼怒江晚楹,听到这话,眼睛立马亮起。
不给这些千金小姐反应的机会,惊羽上前挨个打了一嘴巴子。
崔婉怡捂着自己的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跟班们被打。
等惊羽回到江晚楹身后站定,就听到她慢悠悠的说道:“妄议皇室可是大罪。本公主今天小惩大诫,也好让你们长点记性。”
“以前本公主不跟你们计较,那是我善良。如今各位口无遮拦,也不怕令尊到了朝堂上没脸面对蔺大人。”
“各位觉得呢?”
本想发作的几人听到这话,顿时熄了火。
崔婉怡背后的崔氏无法撼动,但不代表她们的家族可以。
江晚楹说完,目光缓缓移到崔婉怡身上,轻笑道:“崔小姐,你说呢?”
崔婉怡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特别还是被从小就被自己压过一头的人打了脸,怒火更是压不住的往外涌。
“江晚楹!”崔婉怡蹭一下站起,胸腔里翻腾倒海,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可见是气狠了。
她抬起手,发狠了想要打回来时,凉亭外传来声音。
“这是怎么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崔婉怡瞬间清醒。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恭敬的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永安王殿下。”
江晚楹侧目,就看到以江承轩为首的一众人就站在凉亭外。
江承轩的身侧站着一个衣着锦缎长袍的女子,她发髻高耸,珠翠环绕,面上挂着似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永安王站在后端,目光短暂的落在江晚楹身上一瞬后飞快移开。
“七妹。”江承轩虚虚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后,转而笑盈盈的看向江晚楹。
江承轩一脸温和,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面具戴在脸上。
正是这幅虚伪的模样,将所有人都玩弄于手掌之中。
“太子哥哥。”江晚楹收敛了方才的凌厉,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浮起一抹憨笑,抬步走了过去。
七公主面对太子时一向亲厚,所以江晚楹不介意陪他演演戏。
江承轩的视线扫向凉亭里的一众贵女,目光落在她们脸颊上的手印时,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暗光。
他伸手,动作亲昵的摸了摸江晚楹的发顶。
江晚楹绷着一脸假笑,强忍着要躲开的冲动。
莫挨老子啊!
不要拿你的狗爪碰我的头!
“七妹又任性了?”江承轩温和的询问,那语气不似责备,反倒是带了几分宠溺。
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太子殿下过于宠爱和纵容七公主。
但江晚楹却看得明白。
不管是晋元帝,还是太子,从始至终对她不过是捧杀手段。
想着那个沦落成权利争斗牺牲品的女孩,她心头就堵着一口气。
江晚楹笑得憨厚,拿着一种天真无邪的口吻反问道:“她们妄议皇室,还拿本公主与首辅大人当玩笑的谈资,难道不该教训吗?”
崔婉怡正想反驳时,另一道声音传来。
“是么?那本官也有些好奇,各位小姐是如何谈论我与公主殿下的。”
蔺阑之带着惊蛰走了过来,一身雪青色锦缎长袍,衣摆间墨竹隐现,墨发以玉冠半束。
他一出现,就把江承轩几人压得暗淡无光。
江晚楹见到他时眼底一亮,满是藏不住的惊艳,眸子亮晶晶的,好似看到了什么喜爱之物。
呜呜呜,这美颜暴击,我的小心脏快受不住了。
蔺阑之你不要帅的太过分啊!
喜欢~
蔺阑之刻意无视她脑袋上的字幕,面带轻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江晚楹飞快扫了眼众人的反应,然后立马戏精上身,夹着嗓子喊:“夫君~”
她这一声喊得,差点让蔺阑之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
就连惊羽都瞪大眼,一脸惊恐。
系统更是搓了搓身上没有的鸡皮疙瘩:我上辈子是造孽了吧??所以才会遇上她。
江晚楹才不管别人的反应,快步走向蔺阑之:“你可算来了,方才她们说你——”
话还没说完,崔婉怡便有些慌张的打断:“不过是女子之间的玩笑话,公主殿下何必当真。”
江晚楹站在蔺阑之身侧,一米六出头的她愣是被衬得格外娇小。
她一手虚虚扯着蔺阑之的袖子,歪头笑眯眯的看向崔婉怡:“那崔小姐不如把刚才你们所说之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一遍?”
你说啊!说啊!
别只会在背后蛐蛐,当面给老子说啊!
蔺阑之垂眸瞥了眼那只揪着自己袖子的手,接着又看向她头顶的字幕。
怎么说呢?
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仗势耀威的小猫。
有点可爱……
崔婉怡和一众贵女不敢吱声。
毕竟蔺阑之凶名在外,先斩后奏的事多了去了,她们背后蛐蛐可以,当面可不敢。
见她们一个个都不出声,蔺阑之慢悠悠开口:“怎么都不说话,是有本官不能听的?”
“蔺大人,不过都是些未出阁的姑娘家,说些私密话也是正常。”江承轩这时出来和稀泥。
但很显然,蔺阑之并不打算卖江承轩这个面子:“本官和公主的事,也算是她们的私密话?”
眼看蔺阑之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江承轩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他绷着笑,以眼神示意自己的太子妃。
太子妃收到示意后,暗暗咬牙,上前也给了崔婉怡一耳光。
呵斥道:“平日里父母是如何教你的,都忘了吗?”
一连挨了两巴掌,崔婉怡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其他贵女更是吓得连连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训完崔婉怡后,太子妃转身放低姿态,替她赔罪道:“首辅大人莫怪,家妹自幼被宠坏了,日后本宫一定让家中好好管教。”
蔺阑之却没做回应,而是偏头看着身侧的姑娘,轻声道:“公主殿下觉得如何?”
江晚楹昏迷期间,仿佛来到了一个神秘空间。
在那里,她看到了在自己之前的三任‘任务者’所经历的一切。
书中每个人的结局就好像电影,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
梦境里,蔺阑之一共经历了三世人生,每一世都以悲惨收尾。
江晚楹心跳如鼓,脑海里还残余着一些零碎的画面,全是蔺阑之被黑衣人围剿的场景。
“惊羽,你家主子呢?”
她此刻心乱如麻,抓着惊羽的手不断询问。
“主子他……去城西了……”惊羽怔怔答道。
江晚楹听后头发阵阵发麻,她刷一下掀开被子就准备跳下床,口中不断念叨着:“快去救人!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她的状态看似被噩梦魇着了,惊羽有些担心的拉住她:“公主,主子身边有惊蛰,不会出事的。”
赵月华也走上前来,眼中满是担忧:“公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去找白先生要点安神香给您,好不好?”
“没用的,惊蛰也会受伤的,你快带人去找他,快去啊。”江晚楹情绪有些激动,不断的将惊羽往外推。
可惊羽只记着蔺阑之的命令,要她寸步不离的守在江晚楹身边。
眼看惊羽并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江晚楹急得直跺脚。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她推开惊羽,起身就往外跑。
惊羽和赵月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敢拦她,只好紧跟在她身后。
等她冲到院子里,就看到惊云正在给守卫分配值守任务。
“惊云,你立刻带着所有人前往城西支援蔺阑之,那里有埋伏!”
显然,惊云心里更在乎蔺阑之,听她这么说,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他看了看身后跟出来的惊羽和赵月华,又想起蔺阑之出门前的交代,一时间有些挣扎。
“公主,主子吩咐了,让我们留在这里保护您。”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保护我。”
“你们相信我一次,快去找蔺阑之,再晚就来不及了!”
惊云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思绪在脑中不断飞转。
想起江晚楹的身份,想起她和永安王的关系,惊云咬咬牙:“惊羽,公主交给你,我这就带人去找主子。”
“有多少人都带去,快去!”
彼时,城西。
刚经历了一场厮杀的小院里,连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蔺阑之与惊蛰二人被暗卫以包围式护在最中间,在他们的对面,是一队训练有序,身穿统一服饰,戴鬼厉面具的神秘人。
他们人人手持长刀,拦住了蔺阑之一行人的撤退路线。
“主子,这些看着可不像江湖门派。”惊蛰手执长剑挡在蔺阑之身前,语气凝重的低声说道:“大概率是死士,目测有四十名左右。”
蔺阑之微微抿唇,侧目扫了一眼被惊蛰捆住的刺客头子,心底一片寒霜。
“看来是背后之人担心把柄落入他人之手,坐不住了。”握剑的手微微收紧,他也知道今晚这一战是场恶战。
蔺阑之话音刚落,对方也发起迅猛的攻击。
黑夜里,野猫凄厉的叫声惊得四周百姓纷纷用被子捂住耳朵。
惊云带人赶到时,满地尸首,战况恶劣。
惊蛰一直呆在蔺阑之的身边,与他一起抵挡死士的进攻,还要保证刺客头子不被灭口。
面对一波又一波的纠缠,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负了伤。
“主子!”
惊云带人冲入,恶战再次加剧。
他一路厮杀来到蔺阑之身边,好歹让惊蛰跟他有喘息的时间。
看到惊云,蔺阑之心头一紧:“你怎么来了?是公主那边出事了?”
惊云手中长剑挥舞,击退死士背靠他时这才开口:“主子放心,公主无事,惊羽和赵小姐守着她。”
“是公主醒来,一直说主子有危险,让属下带人前来支援。属下不敢大意,只好赶过来了。”
惊云说着,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赶到及时!
蔺阑之心中微讶,细细想来,这已经是江晚楹未卜先知救他的第二次了。
他没再说什么,也未责备惊云擅自违抗他的命令,而专心对付敌人。
有了惊云的支援,死士逐渐有落败之势。
直至天光浮动,鸡鸣阵阵。
四十多名死士战损甚多,就连蔺阑之都多处负伤。
惊蛰惊云二人始终护在他身侧,刺客头子也没被灭口。
“先撤!”
眼看局势不利,死士头子扔出一枚火弹,阵阵浓烟中,他们有秩序的撤离。
惊云想追,却被蔺阑之叫住。
“不必多追,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是。”
留下惊云和暗卫后,蔺阑之跟惊蛰先带着刺客头子返回望月居。
此刻,望月居。
江晚楹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住,干脆跑来大门口这里等着。
惊羽和赵月华见惊云去了后迟迟不归,也隐隐觉得事态的严重性。
两人跟着她一起等,惊羽不敢开门,只好时不时还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看。
天蒙蒙亮时,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回来了!”惊羽大喊,然后立马开了门。
江晚楹迅速跑上前来,就看到惊蛰从车里踹了一个人下来,接着才是蔺阑之从车内出来。
“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惊云去的及时吗?”
江晚楹站在马车下,仰着头,语气焦急,脸上满是担忧。
蔺阑之垂眸看着她,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她的脸庞,将那些担忧,急切和关心都收入眼里。
一时间,心底好似塌陷了一角,紧接着便不受控制的蔓延开。
他抿了抿唇,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刚想回答,却见江晚楹低下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边。
他低头一看,只见车板上已经有了一小滩血。
此刻,还有血滴不断从他的衣角滴落。
“你受伤了……”
江晚楹脑袋嗡嗡地,脑海里全是蔺阑之前三世重伤后奄奄一息的画面。
她嘴里一直嘟囔着,六神无主的就准备往外跑。
“我去找白煜!他跑哪去了?我这就去找他!”
“你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我不会让你死的!”
紧要关头,江晚楹的裙摆被树枝勾住。
在黑衣人的刀砍下来那一瞬,她直接摔了个狗爬式。
眼看第一下砍空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补上。
江晚楹一回头就看着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刀刃朝自己劈来,想都没想,随手掏出一个神秘道具就扔了出去。
还不忘大喊:“系统,老娘要是死了的话,做鬼也不放过你!”
蔺阑之和惊蛰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根本来不及看清,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息碾压而来。
下一秒,距离江晚楹最近的两个黑衣人直接被无形的压迫力挤压,双脚离地悬浮于半空,眨眼间就四分五裂。
这一幕近在咫尺,那血胡里拉的场景让江晚楹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其他黑衣人也被这一幕给震住,意识到今天的任务不会顺利,领头立马下令撤退。
“惊蛰,杀无赦!”
蔺阑之下令后,两人同时出手,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都灭口。
确定没有落网之鱼后,蔺阑之快步来到江晚楹身边,动作轻缓的把人抱起。
果树林外,崔婉宁躲在马车里,连声音都不敢出。
直到惊蛰推开门,崔婉宁才吓得叫出声。
“太子妃,属下先送你回去。”惊蛰淡淡说道。
崔婉怡反应过来,然后起身冲了出来:“蔺阑之呢?”
话刚问出来,她就看到蔺阑之抱着江晚楹从林子里走出来。
崔婉宁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蔺阑之十分小心的抱着她进了马车,接着又出来亲自驾车。
她没忍住:“蔺阑之,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安危吗?”
蔺阑之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惊蛰第一时间带太子妃离开,能有什么危险?”
崔婉宁:“……”
惊蛰:“……”完了,他怎么听着主子这话带着怨气?
说罢,也不等崔婉宁再说什么,蔺阑之直接驾车离开。
望月居,蔺阑之一路抱着江晚楹回到春熙苑的时候,惊羽跟赵月华正在院子里切磋。
看到江晚楹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吓得两人连忙凑上前来。
惊羽:“主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赵月华就更加激动了,凑上前去看着江晚楹不省人事,当即就以为是太子妃对她做了什么。
“是不是崔婉宁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我这就去找她!”
眼看赵月华捡起地上的剑就要往外冲,蔺阑之这才有机会开口:“她只是吓晕了,没事的。”
说着已经抱着江晚楹进了房间,惊羽紧跟在后面帮忙。
安置好她后,蔺阑之还是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脉,确认脉象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等惊羽放下床帐,蔺阑之语气严肃道:“今夜你务必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
惊羽也立马肃然起:“属下明白。”
蔺阑之点点头,伸手掀开床帐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江晚楹。
漆黑的眸中翻涌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不断回想着今天在果树林里,江晚楹隔空打人的一幕幕。
她明明也很害怕,却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尽着那点绵薄之力帮自己。
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悸动,让蔺阑之就这样凝望着床上人儿的睡颜,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
惊羽和赵月华在一旁不敢吱声,两人偷偷对视时,眼神中满是吃瓜。
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惊蛰的声音,蔺阑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他缓缓收回手,随着床帐落下隔绝了视线。
“我会让惊云过来,让他负责春熙苑外围的守卫。”
他说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惊蛰负责送崔婉宁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救公主,而不是太子妃。
可他那会儿也是思索过的。
七公主深藏不露,有功夫傍身,相比之下太子妃更需要保护。
但从主子的态度来看,自己似乎又选错了。
果然,在他暗暗胡思乱想的时候,蔺阑之已经来到他跟前,沉声道:“等此事结束,自己去领罚。”
惊蛰不敢有异议:“属下遵命。”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又听到蔺阑之继续说:“记住了,今后除了我,公主就是你们首先要保护的人。”
“今天的情况,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惊蛰心中惊涛骇浪,瞬间明白蔺阑之这番话里潜藏的含义。
不远处的惊羽也是同样的反应。
他们的主子,是真的对这位七公主上心了。
这一夜,整个望月居的防守等级已经提到最高,蔺阑之将大部分的人手都留在了春熙苑,自己带着惊蛰和少部分人手,趁夜色前往城中一处偏远的居民区。
夜色浓郁,月亮也躲进云层,整个大地顿时被一层黑纱笼罩。
蔺阑之换了一身墨青的深色衣服,外披斗篷,身上的书卷气褪尽,只留满身肃杀之气。
身边的二十名暗卫个个黑衣裹身,手中长刀散发着杀意。
城西。
一行人来到一户民居房外,看着紧闭的大门,蔺阑之眼底浮着寒意,低声道:“破门。”
一声令下,二十名暗卫迅速破门而入。
门内,院子里摆放着四具死尸,其他人还在商议要真怎么给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就被破门而入的暗卫包围。
“什么人?”
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怒喝一声。
暗卫们自动让开一条路,露出门外披着斗篷的蔺阑之。
“阁下什么来头?”中年男子试探的问道。
蔺阑之甚至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下令:“动手,只要一个活口。”
一时间,小院内兵刃相接,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脚下。
蔺阑之目光冷凝的看着这一切,清隽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
中年男子摸不准他们的来历,眼看自己的手下全都死在了对方的刀下,立马心生退意。
他抓起身边的下属往前一推,替自己挡了一刀后,立马飞身跃上屋顶,试图逃走。
蔺阑之见此,眼底寒光一闪,捡起地上的刀后,抛高抬腿一踢。
刀刃破空而去,直直刺入中年男人的大腿。
“啊!”中年男人吃痛大喊,瞬间没了逃跑的能力,跌撞着从屋顶滚落下来。
惊蛰迅速上前将人制服,押着来到蔺阑之面前。
“押回去好好审。”
与此同时,江晚楹从噩梦中惊醒。
她蹭一下坐起身,呼吸急促的环视四周。
守在床边的惊羽和赵月华听到声响,连忙掀开床帐,关心道:“公主,你醒了!”
江晚楹看着她们,反应了几秒后,连忙抓着惊羽的手:“你家主子呢?快去告诉他,别去城西,那里危险!”
马车外,白云道长听到这句话时,眼底浮起一丝赞赏。
看来,这个传言中荒诞无形的七公主,也并非是愚笨之人。
只是可惜了,她是晋元帝的女儿。
白云道长眸色渐渐沉下,藏在袖中的手不断攥紧那没残损的玉佩。
不多时,马车停在问仙阁外。
白云道长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跳下马车对着里面说道:“到了。”
江晚楹从马车里出来,望着面前庄重威严的建筑,目光最后落在那座最高的阁楼。
想到今天在道具背包里看到的东西,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
白云道长发现她眼底的光芒后,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抓住那一瞬即逝的感觉,江晚楹已经跳下马车,大摇大摆的往里走了。
“本公主要最好的房间,不得怠慢!”
扔下这句话,她带着惊羽头也不回的开始逛起了这个问仙阁,把行李留在车上让白云道长解决。
问仙阁占地面积可不小,足足有三个望月居那么大。
里面亭台楼阁,花草相依,处处精致优雅。
江晚楹带着惊羽转了小半圈,就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算了,之后再慢慢逛吧。”
就这样,七公主入住问仙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中,就连一直被禁足在家中的崔婉怡都听说了。
崔氏,崔婉怡从侍女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兴奋的起身在房中来回走。
“你是说,问仙阁里新来的那个道士说,要拿七公主的心头血给陛下炼丹?”
侍女点点头,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道:“奴婢还听说,是那道长卜了一卦,说陛下的子女中独属七公主的命格极贵。”
“用她的血,最好。”
听完,崔婉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这种江湖骗术,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脑子的人罢了!
七公主根本不是皇上的女儿,道士连这点都算不出来,可见他就是个假的。
不过……
崔婉怡却喜闻乐见。
只要能给江晚楹找麻烦的事,她都称之为好事。
如今有道士要用她的心头血,那一个不慎死了人,也是很正常的啊!
崔婉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凭什么要她处处避让,一个冒牌公主,有什么资格跟她这个世族贵女相提并论。
江晚楹就该跪在自己的面前,给她舔鞋!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错过呢?
彼时,宫中。
淑兰殿内,兰贵妃忧虑得寝食难安,整个人没了往日的神采。
贴身伺候的嬷嬷端着参汤进来时,就听到她叹气。
“娘娘。”
嬷嬷上前,放下参汤后,绕到兰贵妃身后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继续道:“娘娘莫要忧虑,公主不是跟您说了会有办法吗?您该相信她,别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
兰贵妃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若是之前还好,可陛下突然要她搬进问仙阁,只怕已经起了疑心,担心楹儿会反悔。”
事实证明,兰贵妃猜的没错。
晋元帝就是担心江晚楹会偷偷跑了,才下旨让她住进问仙阁的。
那日兰贵妃原本只是想劝说晋元帝不要太相信那些江湖道士,结果就被认为是不愿意让七公主献出心头血。
入宫那么多年,晋元帝头一次对她发了火,还说了许多狠话。
她很清楚帝王之心难测,所以入宫这些年步步谨慎,只为了能让江晚楹平安长大。
可她没想到,帝王也能如此冷血无情,为了私欲,竟要子女的命。
兰贵妃心中凄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主很聪明,这么多年来都隐藏的很好,娘娘应该安心相信她一次。”嬷嬷是看着兰贵妃长大,当初家族覆灭,只有她护着还未出阁的兰贵妃逃出生天。
这么多年,嬷嬷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亦将七公主当做自己的亲孙子看待。
“就算公主失败了,还有老奴呢。”
兰贵妃眼光闪烁,抬手紧紧抓着嬷嬷的手,哽咽道:“奶娘……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嬷嬷轻声安慰:“娘娘莫忧心,夫人曾经对我有恩,老奴这一辈子都会护着您。”
兰贵妃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江晚楹:“明日……明日你陪我去一趟问仙阁。”
嬷嬷:“那陛下那边……”
兰贵妃打起了几分精神:“他不会阻拦的,问仙阁都是他的人,楹儿跑不了。”
第二天,兰贵妃换了身素雅的衣服,妆面不似往日那般明艳,而是多了几分憔悴。
自从那日吵架后,晋元帝也有好几日没去淑兰殿,今日看到她这般憔悴,心中难免有些心疼。
“如果你是来说炼丹的事,那就可以回去了。”晋元帝板着脸,声音淡淡的说道。
兰贵妃垂着眸,盈盈的行了个礼,声音柔柔道:“臣妾这些日子想了许多,也知道那日跟陛下闹脾气是不对的。”
“可臣妾终究是七公主的母亲,多少会有些不舍,这才会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陛下,臣妾想明白了,妾这一生都是您的人,自然要以您为主的。”
听到这番话,晋元帝脸上顿时浮起几分暖色。
他起身上前来伸手扶起兰贵妃,心疼道:“你能想明白就好,那日朕也说了重话,爱妃莫要往心里去。”
兰贵妃强压着心底的反胃,朝他挤出一丝笑来:“陛下,臣妾怎么说都是做母亲的,如今七公主人在问仙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臣妾想去看看她。”
晋元帝先是皱了皱眉,眼中浮起几分不满。
但兰贵妃接下来的话让他想到这些天京中的流言。
“小七是个死脑筋,最容易钻牛角尖了。若她心有不满,臣妾也好劝说劝说,让她明白陛下的苦心。”
晋元帝的心思转了转,虚虚揽着兰贵妃,点头道:“也好,那孩子心气高,又被宠坏了,你去劝劝是好的。”
得了允准,兰贵妃一刻不耽搁的出了宫。
问仙阁。
江晚楹住进了最好的房间,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白云道长则是站在祭坛上,双眼沉沉的看着面前供奉着的灵位牌。
这时,有人来报。
“道长,宫里的贵妃娘娘来了。”
白云道长瞳孔微微一缩,猛地转过身来:“是哪位贵妃娘娘?”
下人俯着身,回道:“是兰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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