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禧赵砚森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欲涨宋禧赵砚森》,由网络作家“归山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砚森一向纵容她,当年宋禧以为他肯定会同意,可等了一会儿,他却强硬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是说头晕?”赵砚森扣住她手腕,把她拉到沙发上,“在这乖乖坐着。”他没有回答她能否不给她找嫂子。宋禧心情失落,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待医生检查完,她喝了瓶小药剂,小跑上楼,站在赵砚森房门面前。她鬼鬼祟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盯着,才边抬手敲门,边小声嘀咕。“哥哥开门,我是嫂子。”其实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话音落下的下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于是,年少的宋禧坚信,赵砚森也默认了。然而,他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她不和其他女人结婚。思至此,宋禧心里的烦闷增了点儿。她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而赵砚森作为后妈,他结婚的消息是置她于死地的毒苹果。并不是无...
《致命欲涨宋禧赵砚森》精彩片段
赵砚森一向纵容她,当年宋禧以为他肯定会同意,可等了一会儿,他却强硬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不是说头晕?”赵砚森扣住她手腕,把她拉到沙发上,“在这乖乖坐着。”
他没有回答她能否不给她找嫂子。
宋禧心情失落,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待医生检查完,她喝了瓶小药剂,小跑上楼,站在赵砚森房门面前。
她鬼鬼祟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盯着,才边抬手敲门,边小声嘀咕。
“哥哥开门,我是嫂子。”
其实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话音落下的下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于是,年少的宋禧坚信,赵砚森也默认了。
然而,他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她不和其他女人结婚。
思至此,宋禧心里的烦闷增了点儿。
她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而赵砚森作为后妈,他结婚的消息是置她于死地的毒苹果。
并不是无法理解,她早就清楚会有这一天——他总归要结婚的。
可理解归理解,难受还是难受。
宋禧看着天花板的星空,更觉郁闷,辗转反侧几小时仍睡不着,她直接起床,换了身衣服,下楼准备出门。
不料,在客厅迎面撞见了回来的赵砚森。
他抬起长指,扯了扯领带,不动声色地打量大晚上不睡觉的宋禧,她的长发用绸质丝巾简单扎起来,明艳的面孔添了几分慵懒感。
她似乎哭过,一双眼睛被洗得亮而明媚,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让人陡然生出一种破坏欲。
——把她按在身下,逐渐逼近,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赵砚森勾住领带的指尖微顿,遂后随意扯下领带。
宋禧被他宠出来的公主脾气经过这四年消散了许多,故而即使不想看见他却还是停下脚步,乖乖问好:“哥。”
赵砚森看着早上还眼带笑容的女孩,此刻莫名大变脸色,在她要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开口叫住她。
“站住。”
宋禧脚步一顿,没转回身,背对着他说:“什么事。”
声音一丝冷漠,客气且疏离。
“要出门?”赵砚森问。
“嗯。”宋禧不欲多说。
赵砚森朝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端量她的神情,启唇问:“眼睛怎么红了?”
“刚刚在阳台被风吹的,过一会儿就恢复原样了。”宋禧面不改色说。
赵砚森眼瞳黑深,视线在她脸蛋游移了数秒,低沉开口:“我招你惹你了?”
“没有。”宋禧语调平淡,“哥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我管不着你,现在我成年了,你也别管我。”
像是青春期同家长叛逆的孩子,执拗又倔强。
可偏偏,她神色平静,早就不是那个莽撞天真的女孩。
赵砚森想起周霁安说的那句话——她长大了,你摸不清她的门儿,最好别问,问多了招人嫌。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全副武装,明显出门就不打算回来。
“去哪儿。”
宋禧不想告知他,反正她出国四年他都不管不顾,决定回来是她的事,现在打算去哪里也没必要说。
“就出门,我走了。”
宋禧得自己消化掉疯狂上涨的艰涩情绪,她不可能说她不乐意他结婚,她乐不乐意有什么要紧的,他总归会结婚。
不是今年便是明年。
妹妹只会是妹妹,永远不可能变成嫂子。
赵砚森高大的身形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低头瞧她,宋禧别开脸,不让他看。
她依然镇定自若:“哥,你让开,我要出门。”
赵砚森明显感觉得到,宋禧回国后变了许多。
以前她待他是女人对男人的黏糊、耍小脾气,或者是晚辈对长辈的敬仰,敬仰里还掺杂着一点不服,所以偶尔还敢硬气地跟他顶嘴。
而如今,她若即若离,时而凑上前笑容灿烂地叫他哥,时而把他当透明人,完全不想搭理。
仿佛他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
“宋禧。”赵砚森叫她的名字,清冷的声线带着两分郑重严肃。
宋禧攥紧手中的包,俄顷,抬起头来,不躲不避地对上他的目光,樱唇牵扯,漾起浅甜的笑容。
“哥,你忙了一天应该很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她的笑容明明一如既往美好,却刺了他的眼,赵砚森一怔。
宋禧趁机从他身侧迈步离开,走得那么坚决。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像是四年前那种被遗弃的钝痛再次袭上他心头,竟让他罕见的感到慌张与不安。
赵砚森拿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没响几下就通了。
他简明扼要地命令:“跟着小姐。”
保护好她的安全以及看她去哪里,不需要明说,对方已知晓:“是。“”
秦方好在外地拍戏,宋禧没打搅她,径直去了实验楼。
这些年,她睡不着,或者被往事缠身,都会做其他事强制将自己从痛苦中抽离出来。
换上实验服,戴上护目镜,世界就此与她隔绝开,那些曾经像藤蔓缠着她,让她无法呼吸的瞬间逐渐远去。
宋禧没有搬家,依旧住在四合院,甚至见到赵砚森,还能扬起笑容同他打招呼,毫无漏洞。
参加孟家婚礼前一个星期,有人将定制礼服送上门,都是赵砚森安排的。
宋禧没有拒绝。
她发脾气,他还能应对,可无论他如何,面无表情或神色冷峻,她都神采奕奕地冲他微笑,嗓音清甜地喊:“哥。”
看似正常,实则古怪。
结束华颂集团的董事会,回到办公室,赵砚森松散靠在办公椅上,修长手指拎着手机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玩儿。
“森总,有什么烦恼吗?”蒋良群将签好的文件合上,试图替赵家这位太子爷排忧解难。
赵砚森没说话。
片刻,就在蒋良群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赵砚森睁开眼:“你女儿多大了。”
意想不到的问题,蒋良群愣了愣,回答:“今年五月满23。”
“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蒋良群想了想说:“她目前在读研究生,打从交了男朋友以后,回家次数少了,就算回家也抱着个手机傻笑,女大不中留啊。”
光线的昏影里,赵砚森拎着手机的指关节,细微跳动了下。
又交男朋友了?
男人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轻松握着宋禧的后脖。
他带薄茧的指腹与她肌肤轻微摩挲了下。
冷风在宋禧的脊骨里流窜,后颈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却宛若被烈日炙烤,只留一片燥热。
滚烫的温度渗进皮肤,一路延伸至心脏,烧得宋禧心脏骤地蹦了一下。
凛冽的微风袭来,吹得树叶簌簌抖动,她闻到了他衣上特有的冷檀熏香味,夹带着不远处湖泊汩汩流水声,竟有种夏夜暴雨后的潮湿。
宋禧哎了一声,诚实道:“约了同事谈工作。”
“开车来的?”赵砚森松开手,语气不轻不重地问。
“没开车。”宋禧答,“打的出租车。”
赵砚森:“怎么没让司机送?”
宋禧:“下次一定!”
赵砚森:“……”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禧,换来的是宋禧神采奕奕地回望。
两人目光相接时,宋禧的脸颊骤地袭上点滴冰冷的洇湿,她偏头探去。
白色的雪花如柳絮从天空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果岭草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下雪了。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宋禧看一眼,是商时序的来电。算算时间,他应该到俱乐部门口了。
她举着手机,对赵砚森说:“哥,我同事来电话了,我走啦。”
话落,宋禧转身,小跑了起来,风雪浮动她的发尾,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赵砚森立于树下,看着她有点急乱的脚步,眉心轻折。
女孩穿着白色的休闲服装,款式宽松,但薄肩细腰,看起来依然清瘦。
稍不留神就会被风吹跑,再次消失在他眼前。
宋禧快步往外走,正要迈进漫天大雪,俱乐部的侍者拦住她的去路,递给她一柄黑骨伞。
“宋小姐,外面雪大,注意身体。”
宋禧道了声谢,接过,脚步不停地离开俱乐部。
俱乐部会员制,停车都按秒计算的地儿,出行管控严格,商时序的车只能停在外面。
一辆灰色的卡宴,是前年为了庆祝晨兴拿下大单购买的。
外面飘着雪,宋禧撑着黑伞,伞柄搭在右肩,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等很久了?”
“刚到你就来了。”商时序将中控台上的牛皮纸文件袋拿给宋禧,“政府那边的政策,有五项和我们紧密相关,需要调整公司未来的战略部署。”
“嗯,中瑞那边会在一个月内回复。”
宋禧系好安全带,白皙干净的手指绕开线条,取出一叠文件资料。
商时序侧头看着她:“什么时候进实验室?”
晨兴刚起步,规模不大,药物研究基本由宋禧负责,管理则由商时序,包括外部社交,参加饭局维持人脉等。
“下周吧。“宋禧垂着眼阅读文件信息,“先适应一下国内的气候。”
“身体还不舒服?”商时序又问。
“跟水土不服没关系。”宋禧说,“时差没调整过来,最近有点失眠。”
“健康第一,你先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有我在。”商时序启动引擎。
宋禧随口“嗯”了声。
车子启动,她往车窗外望了一眼,不期然通过后视镜看见一辆库里南畅通无阻地从俱乐部驶出。
库里南车速不快,雪越下越大,后座车窗却降下。窗沿上搭了一只修长完美的手,指间的一点猩红在茫茫雪雾里尤为惹眼。
宋禧盯着后视镜看了会儿。
周围的路灯亮起灯光,照出一片澄亮亮的空虚,心脏骤地变得沉甸甸。
某些记忆像水草一样缠了上来。
她出国前,在京城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那年冬天也是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佛全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宋禧短暂就读过国内的大学,那段时间的每个周末她都会回家陪宋韫玉。
但因为期末考试和集体活动,她有一个月没回四合院。
迎来寒假,寝室的小姐妹们约聚餐,宋禧到很晚才回家。
老廖开车送她回四合院,她喝得神志不清,仍不忘记叮嘱对方不要告诉姑姑。
回到东厢房,阿姨见她面颊红彤彤,知晓她喝酒了,扶她到沙发歇息后去厨房煮醒酒汤。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阿姨端着醒酒汤返回客厅,沙发上却空空如也。
原先乖乖躺在那里的女孩不知所踪。
她去哪里了呢?
宋禧醉醺醺地上楼,敲开赵砚森卧室的门。
她满身酒气,门一开就垫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软声喊:“哥。”
“宋禧。”他似乎有点生气她晚归,“几点了,还知道回来?”
她卖乖讨巧,甜滋滋地说:“现在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宋禧醉得不清醒,站不稳,只想依赖他,她双腿圈住他劲瘦的腰,树袋熊一样。
赵砚森搂着她腰肢,大掌托着她的臀,任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喝了多少。”
宋禧伸出两根手指,弯着眼笑道:“不多,就一杯。”
“这是三。”
“你胡说,明明是一!”
“三。”
“不对,是一!”
被赵砚森抱到大床,宋禧平躺下来,没两秒,她又费劲起身,抓住他。
男人的身躯高大强悍,没人能将他按在身下,但赵砚森只是松弛地任由宋禧拖曳,顺势躺在床上。
她凑近,冰冷的面颊贴着他温热的脸。
赵砚森也不动,任由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贴了一会儿脸,宋禧歪着脑袋笑盈盈,手轻抚他脸庞,殷红的唇覆上他嘴唇。
生涩的,带着爽甜酒味的吻纷纷落下,边亲边说:“自己的哥哥,亲着就是放心。”
赵砚森懒懒地笑了:“晚上和谁吃的饭。”
“室友。”宋禧老实道,“室友的男朋友和朋友也在,一共四位女生四位男生。”
听到这句话,赵砚森又有点不悦了,他一颗颗解开她衣服扣子,用骨感漂亮的手。
长指沿着腰际往下,不加阻隔地触碰她,轻蹭碾磨。
一路曲径通幽。
偌大的房间阒寂无音,无限放大她的喘息。
他就这么注视着她,不亲她,也不给她。
她被吊着不上不下,眼睛濡湿,慢慢沁出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叫哥哥:“难受……”
“哪儿难受。”他明知故问。
“你刚涂了药,不能抽烟。”宋禧解释道。
赵砚森余光瞥见未点燃的香烟在她手里被折弯,他含过的那一头,就戳在她的掌心。
赵砚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懒懒地说:“不抽烟,抽什么。”
明明问得随意懒散,可他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像是在说她的回答要是不足以令人满意,他就抽她。
宋禧以前随身带糖,可以把糖给他,但现在身上空无一物。
“我房间有糖,我去拿给你。”
她转身就要走。
赵砚森伸手握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回来,“这么爱伺候人?”
“不是你要吃东西才不抽烟吗?”宋禧说。
赵砚森注视着她一双泛着涟漪春色的桃花眼,两秒后说:“不用那么麻烦。”
宋禧:“?”
“你给我咬几口就行。”赵砚森一本正经道。
宋禧:“!!!”
“你这什么反应,咬几口又不是要你命。”赵砚森好笑地看着她。
宋禧垂下眼眸,盯着他西装裤包裹的长腿,鼻音酸涩地抱怨:“我回家后,哥哥不是在审讯我,就是在指责我,现在还要咬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委屈地朝他撒气,“早知道我昨晚就不送你回房间,方才也不帮你上药,直接让你咬死我好了。”
察觉到赵砚森松开手,宋禧仰起脸来,将手里折断的烟还给他:“还说是兄妹,哪个兄长会这么对妹妹。你抽吧,抽得嘴巴烂了都和我没关系,爱抽不抽,我管不着!”
反正他又不给她亲,嘴巴烂就烂吧。
赵砚森看着宋禧纤薄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眼手心的断烟。
偌大书房里只剩他一人,空荡幽寂,骨子深处的野劲儿蠢蠢欲动,须臾,压不住,赵砚森懒散又无奈地笑了声。
乖巧顺从,那就不是宋禧。
他悉心呵护十余年的公主,骨子里就跟个国王似的,谁惹她不痛快,她就杖毙对方。
宋禧清楚,赵砚森不是她一哭,他便心软的哥哥。
她也没打算哭。
但是他倘若真咬她,那还得了?
人间爱欲,海市蜃楼。
明知是无尽深渊,还是不可自拔地沉湎,只因那甘之如饴的致命吸引力。
在这方面,她控制不住自己,便竭力控制住他。
他咬她,她可能就扑上去了。
不行不行。
*
春日降临,天气愈发暖和,四合院庭院次第花开,春光愈发灿烂。
清晨,宋禧在餐厅用早餐,赵承宥坐在她对面正喝豆汁儿。
小少爷今日要去马厩练马术,穿着身骑马装,配上那头细软的小卷毛,活像西欧贵族小王子。
“阿禧姐,你要不要一块去骑马?”赵承宥的语调没有同龄人稚嫩,不紧不慢,极彬彬有礼。
“改天吧,今天我还有工作。”
宋禧说完,又道:“大哥在马厩养了很多纯种好马,你钟意哪一匹,记得直接跟他要。”
“可以吗?”赵承宥眼睛亮了起来。
“可以。”
以前赵砚森都随便让她玩,不至于现在变小气了。再说他养那么多马,肯定不是为了养老,没道理不同意。
提到赵砚森,宋韫玉问宋禧:“你哥怎么没来用早餐,出去了?”
“还没醒吧。”宋禧沉吟几秒钟说,“昨晚邱秘书来找他,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在书房聊了很久。”
邱秘书原本是赵宗廷的外文秘书,任职时间长,能力毋庸置疑。
以前宋禧经常看见他拿什么劳什子文件到家里印章,装封袋,又送出去。
宋韫玉:“邱秘书昨晚来了?”
“嗯,应该是绕路,悄悄进来的,没有声张。”宋禧说。
宋韫玉让张妈端来碗海鲜粥,特意嘱咐宋禧:“多吃点,你回来这几个月又瘦了不少,在公司有按时吃饭吗?可不能为了工作糟蹋身体。”
“我助理像是个人形闹钟一样,到点吃饭,她就提醒我,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宋禧卖乖笑道。
“那怎么还瘦了?”宋韫玉也笑着说,“还是吃得不够多,再多吃些。”
宋禧这一顿早餐吃得可饱了,她乘坐轿车离家,到公司时,还没消化完。
因有人举报药品违规,宋禧和商时序决定进行了所有药品的核验,又考虑到工程量大,他们临时成立了专项组。
会议室里,宋禧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座椅扶手,屈指抵着额角,若有所思地看着显示屏上的药品名单。
商时序说:“中瑞集团最终决定和我们合作,而非乔氏,乔逸帆怀恨在心,很可能使卑劣手段举报,不过也不排除是晨兴的其他竞争对手在暗中给我们使绊子。”
“你能联系上金民川吗?”宋禧问。
金民川是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而那日来公司的两位男子是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员工。
商时序明白她的意思:“得找人脉。”
宋禧眼珠轻转,沉吟了七八秒后说:“举报人这事,我来查。”
“用不用找人脉?”商时序跟着她起身离开会议室。
宋禧走到门口,回头,眉眼弯起浅笑:“我不就是人脉?”
闻言,商时序愣怔,旋即会心一笑。
宋禧亲自进实验室监督并核验药品,每次结束都很晚了,她直接住在西子湾公寓,没回家。
这日,赵砚森回四合院,前堂客厅里,宋韫玉取了一叠照片给他瞧。
“砚森,你看一下这些有没有比较合眼缘的。”
黄花梨木桌上是云肩如意紫砂壶茶具,在拍卖会拍出天价的古董,别人买来为了珍藏,赵家就只当普通的茶具。
白色小瓷碟里,酥梨饼摆成梅花状,摞了两层,美观整齐。是宋禧平日喜欢的点心。
赵砚森答应老太太成家那天,宋韫玉也在,老太太让她帮忙挑选留意下好姑娘。
故而,宋韫玉取出照片的瞬间,赵砚森便知是为何。
见他优雅持着杯盏品茶,毫无看相片的意思,宋韫玉说:“这些是西西陪我选的,她说你应该会喜欢,要是不如意,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赵砚森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他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开口:“她给自己选了嫂子?”
哪有人看一次就学会啊。
又不是机器人,输入一次指令就万事无忧。
“没有。”宋禧摇头。
赵砚森单手抄兜,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高尔夫球杆:“这么多年智商没见长,反倒返璞归真了。”
少女时期的宋禧信心多得扔到地上狗都不捡。
她要达成目标,命运就该乖乖配合。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宋禧温顺道,“我只学会了皮毛,总不能大放厥词说完全可以打败哥哥。”
赵砚森个子很高,薄冷的光从他头顶洒落,衬得瞳色愈发深,骨廓愈发硬朗。
“吃了几年外国饭,谦虚和实事求是都分不清了?”
“分得清。”宋禧说,“可是哥哥以前每次都输给我,我现在说谦虚应该也没有错吧?”
赵砚森眉梢略微一挑,声线散漫,无所谓似的:“是么。”
“是呀。”宋禧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眉目艳丽。
“砚森真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关爱小朋友。”
一道温沉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宋禧扭头看去,看见孟泊聿和迟望朝他们走过来。
孟泊聿是孟维贤的大哥,沉稳持重有些古板,身上带着儒雅的书卷气质。他和亲弟弟的前女友江上雪订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孟家和江家联姻,本就强强联合,再加上弟妹变老婆,那就更有议论度了。
“这位爷偶尔发发善心很奇怪吗?”迟望吊儿郎当道,“坏事干多了走夜路也是会怕的,发善心可以抵消罪恶感呐。”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高尔夫球场上零散分布着七八位气宇轩昂的世家子弟,皆是京都门阀显贵的人物。
宋禧初到赵家时,因为阶层有壁,她对喜怒无常的公子哥儿素来是敬而远之。
但赵砚森作为正统高门大户出身的太子爷,凌驾于众人之上,随心所欲惯了。
宋禧从小像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耳濡目染十余年,早就修炼成精,不再手足无措。
“你应该不知道吧?赵家的妹妹宋禧。”迟望自来熟地介绍,“妹妹,这是孟泊聿。”
“泊聿哥。”宋禧不卑不亢地微笑问好。
孟泊聿看向宋禧,显然对她有印象:“维贤的朋友?”
宋禧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闻言,迟望扭头问:“那妹妹应该也认识江上雪吧?”
“认识。”宋禧浅笑道,“我们是高中校友。”
宋禧、孟维贤和江上雪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关系不算密切,但也不算陌生,中规中矩。孟维贤和秦方好来往比较多。
“嗳。”迟望抬下巴,示意了下不远处的休息区域,“她也来了。”
宋禧望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了江上雪,她坐在周霁安斜对面,正手持杯盏饮茶。
周霁安不戴眼镜时总有些冷冰冰,让人不太适应,戴了倒显得温文尔雅。
宋禧第一次见他时,悄声跟赵砚森吐槽,说周霁安表面斯文温润,背地里可能是个阴湿男鬼。
赵砚森被她的话逗笑了。
……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忆至此,宋禧偏头看向赵砚森,后者神色冷淡地挑了根新球杆。
不笑也好看。
“妹妹的球杆呢?没有球杆怎么打球。”
迟望刚吆喝完,下一秒,球童便走过来,双手捧着精良的球杆递给宋禧。
“小姐,刚刚那支球杆不趁手,您试试这支七号球杆?”
“谢谢。”宋禧接过球杆,扭头再探,那儿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她问孟泊聿:“泊聿哥,我哥呢?”
“回副馆了。”孟泊聿站在开球台,稍微弯腰,动作优雅地挥杆,“不会?”
宋禧有一种魔力,与她是不是赵砚森的妹妹无关,她总会让人不自觉产生照顾她的冲动。
虽然她很讨厌赵砚森总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包容她。
宋禧说:“刚入门,不是很擅长。”
迟望很是关照妹妹:“没事,有哪里不懂找哥们儿几个。别的不提,我们打高尔夫那是一个信手拈来,保管你一天就能学上天!”
接下来的时间,宋禧将其余事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学习打高尔夫球。她学习能力强,不用多久便把技巧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孟泊聿寡言少语,迟望滔滔不绝,宋禧时而被迟望的轱辘话逗笑,时而被孟泊聿的古板脸逗笑。
原以为今日到俱乐部谈合作,会颇多阻碍,没想到这么愉快。算是意外收获。
*
京城的高端私人俱乐部,门槛都很高,营业并非为了盈利,而是资源互换、人情往来。
相较于其他老牌俱乐部,高尔夫球俱乐部成立的时间短些,会员更加年轻化,随着时间的流逝,old money逐渐向此地靠拢。风云变换,客人新旧交替,主人却始终不变,几十年如一日姓赵。
外表看似普通奢华的俱乐部,内里别有洞天,宫灯古槐,雕栏玉砌,古董字画由行业佼佼者精心设计,悬挂在墙壁。
雅间里,空中飘渺缭绕着香雾,云纱似的轻盈奢雅,浓郁的茶香溢满整个包厢。
周霁安拆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文件,翻阅几页:“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不久前。”赵砚森斜靠在沙发上,腔调淡淡,藏匿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周霁安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眸情绪涌动,像是在压制什么亟待爆发的怒火。
数秒之后,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袋狠狠砸向插着新鲜花束的青瓷瓶,鲜花受力被摧毁,几片花瓣坠落在地。
“你当年重症病房没住够,还想再去躺个一年半载?!”
赵砚森眸色兀地一沉。
周遭气压急速下跌,冷得人心颤。
不需赵砚森开口,周霁安已经明白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情,缓过那股愤怒的情绪,又道:“她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
“工作。”赵砚森说得简洁。
“你们呢?”周霁安追问。
赵砚森喉结低缓地往下滑了一下,嗓音像是浸了些清晨的薄雾,低磁哑沉:“兄妹能有什么事儿。”
周霁安一怔。
刚刚宋禧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安分守己,没有多余的坏心思。
可…当真如此吗?
男人的瞳仁颜色很深,望一眼就要沉进去似的。
宋禧愕然:“哥?”
女孩们没有抢到捧花,面露失望,扭头瞧清是谁,纷纷惊呼起来。
一片连绵的惊叫声中,赵砚森神色不变,低眸扫一眼宋禧,确认她是否真的无碍。
无数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却没人敢大声议论,只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众人虽然好奇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都没胆量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赵砚森。
每逢这种沉默时刻,总少不了迟望的身影,他从人群里探头,嚷嚷道:“哎!森哥,你怎么抢新娘的捧花啊,姑娘们一年到头可就等这时候盼个好运气!”
赵砚森若无其事,随手将捧花丢进宋禧怀里。
宋禧下意识接住。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捧花,颇为疑惑。
接到捧花的女孩不是下一位结婚嘛。
她哥哥不知道捧花的含义?
“这就对了嘛!”迟望笑道,“捧花就应该给女孩子。”
宋禧思忖几秒,再抬头寻找赵砚森的身影,他已经不知所踪,徒留她和捧花相对无言。
未婚的千金和公子哥们纷纷过来,围绕着宋禧,不是问联系方式、交好友,就是询问她和赵砚森的关系。
“让让!让让!”迟望朗声大叫,“不让开的人未来二十年都单身哈!”
“哇,你嘴巴好坏!”
“迟少,你这诅咒太恶毒了吧。”
笑着骂着,男男女女都赶紧给迟望让了道。
“瞧瞧你们那埋汰样儿,跟没见过天使一样。”迟望点了几位积极同宋禧献殷勤的公子哥儿,吊儿郎当道,“这位可是赵家捧在掌心的妹妹,一个个都小心点儿啊。”
知情者的公子哥们双手抱臂,相视一笑,既心领神会,又哄笑迟望守护吉祥物似的行为。
宋禧倒没任何不适,谁来与她言语交流,她都能从容自如应对,只是手里多了一捧鲜花——而且,这花的含义还非同寻常。
赵砚森也觉得她该结婚了吗?
“新郎新娘回休息室换衣服,马上开宴席了。”迟望神采飞扬,对宋禧说,“走,望哥带你去包厢。”
此时,孟维贤还在新郎那里忙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宋禧遂绥点头:“嗯,麻烦了。”
“甭客气。”
迟望的咬字发音标准,伴随着些许京腔,除了混血外表外,完全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后台新娘休息室十分寂静。
江上雪坐在化妆台前,造型师边夸她发质边替她弄新发型。
旁边椅子上的黎书怡目不转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神情恍惚。化妆师见状,没开口闲聊,只顾着弯腰替她补妆。
江上雪眉眼清冷,偏头看黎书怡:“书怡,有心事?”
黎书怡镶嵌碎钻的指甲压着手机侧沿,语气稍稍紧张地说:“刚才收下赵先生捧花的女孩看起来面生,她是哪家的千金?”
婚礼上,未婚男人接住新娘子的捧花,将其送给未婚女人,这是一种极其暧昧的行为。
“你说宋禧吧,她是赵砚森的妹妹。”江上雪虽然与宋禧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却是在宋禧出国后才知晓她和赵砚森的关系。
宋禧只告诉过秦方好,赵砚森是她哥。
至于孟维贤……他是偶然发现的。
放学时刻,赵砚森到学校接宋禧,恰巧被孟维贤撞见了。
不久前,只有高尔夫球俱乐部的那些人清楚宋禧的身份,经过今晚这一遭,怕是整个圈层都知晓她的存在了。
“妹妹?”黎书怡眼前一亮,挥手示意化妆师退下,“亲生的吗?为什么不姓赵,莫非是私生女?”
“不是。”江上雪说,“宋禧姑姑是赵家那位的新夫人。”
宋禧姑姑和赵砚森父亲结婚,宋禧和赵砚森便成了兄妹。
还好只是兄妹关系。
黎书怡暗自舒了一口气,思起捧花,复又神色复杂地追问:“他们关系很好?”
秉持着谨言慎行的原则,江上雪不愿过多探讨赵家的事儿,说:“不了解。”
黎书怡琢磨须臾,准备就绪问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尔后,侍应生拎着新郎孟泊聿进来。
他目光落在江上雪身上,古板肃正的面孔带上新婚的笑意。
“夫人,该去敬酒了。”
酒席的布局比之礼堂也不遑多让,顶灯流光溢彩映得室内金碧辉煌,世界级乐队的演奏舒缓轻扬,热闹但不喧嚣。
偌大轻奢的独立包间里,宋禧坐在沙发区域吃了几块水果,起身,入座用餐。
孟维贤站在餐桌前,绅士风度地拉了下椅子,隔着一米距离望向她,做口型:“禧总。”
宋禧来参加婚礼,主要目的是陪孟维贤,见状,她侧首,同迟望轻声说:“迟望哥,我去朋友那里。”
闻言,迟望分外遗憾,但妹妹都说了,他也只能点头:“下次望哥带你去玩好玩的。”
宋禧笑:“好。”
她迈步往孟维贤的方向走,刚走两步,就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强势又从容地把她摁进椅子里。
“哥我要……”宋禧试图和赵砚森说她要跟孟维贤坐在一起,话尚未说完,就瞧见男人那漆黑的眼睛,沁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深潭。
他意味不明道:“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有。”宋禧下意识辩驳。
“行。”赵砚森慢条斯理地歪了下头,一定要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没有,你只是亲疏不分,光惦记其他雄的,自己哥哥当看不见。”
众目睽睽之下,视野里全是他冷隽帅气的脸庞,宋禧呼吸和心跳一同罢工。
“……你不是在忙嘛。”
她就是纯粹地尝试慢慢远离他,才视而不见。
可男人哪里会让她渐行渐远。
赵砚森见她不自在,收敛了些语气:“老实待着。”
黎书怡掀开纱帘进来,抬眸望向餐桌,一眼便看见了赵砚森。她轻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正欲走过去。
赵砚森稍微俯下身,长臂松松搭在宋禧的椅背上,凑近不知在同她说什么。后者一脸无辜。
看着这一幕,黎书怡心生怪异。
他们的距离其实不算暧昧,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屋檐下,男人身穿精贵烟灰色衬衫,黑色袖箍乖顺地束着他强劲的手臂,极具张力的肌肉呼之欲出,稀有的宝石袖扣,泛着昂贵的光泽。
身型挺阔,无须掀眸便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四九城顶级世家长子,赵家太子爷,赵砚森。
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正当宋禧以为他打电话不会看过来时,对方却轻抬眼皮,视线似乎往她这里轻扫了一下。
宋禧的心湖犹似投进一颗尖锐的小石子,发出强烈的一声‘叮’响。
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深深地刻进她瞳孔。
泛旧的痕迹全部苏醒。
宋禧心不由得揪紧,像淋了一场盛夏的暴雨。
秦管家以为这对兄妹不认识对方了,在旁轻声提醒:“小姐今天刚回国。”
宋禧顿时如梦初醒,发丝拂过她的面颊,明眸扬起了和从前一样甜滋滋的笑。
“哥,好久不见。”
女生唇齿开阖,发出曾经最亲密、如今最陌生也最遥远的称呼。
赵砚森稍微侧头,下颚线笔直利落,视线落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无波无澜。
“嗯。”
声线懒淡,听着是随口一应的疏冷,但又无故透出两分哑意来。
像是藏着什么。
屋檐下,大雪纷飞,雪花在灯光映照里似一颗颗璀璨闪亮的星星。
宋禧仰面,不遮不掩,目光与他在空中交汇。
赵砚森那双眼睛眸子漆黑,形状风流,衬衣领口微敞,饱满喉结之下,锁骨半露,极具成熟男人的性张力。
宋禧垂落在身侧的指尖不由得动了动。
还是长得引人发疯。
仅一瞬,赵砚森便淡然移开视线。
她像个不值得他目光停留的透明人。
秦管家往下弯了弯腰,征询问:“您今晚留下来用餐吗?”
问的是赵砚森。
男人抬起骨感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袖扣,似是意兴阑珊,口吻寡淡。
“不留。”
话落,他目光从神情温顺的宋禧掠过,迈开长腿,从容离开。
赵砚森擦肩而过的刹那,清贵颀长的身形在她身上投落一片浓郁的阴影。
宋禧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男人的背影,直至他像一缕捕捉不住的凛冽冷风,消失在她视野内。
窗外寒风刺骨,衬托出大型四合院古建筑的独特风貌。
尊贵,庄严,高不可攀。
宋禧上楼回了房。
她八岁跟随姑姑搬进赵家,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哪怕离开四年也依旧把这里的点点滴滴记得一清二楚。
对于赵家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佬,宋禧更是十余年如一日,打心底里畏惧、敬重他。
犹记得,某日。
只在新闻上出现的人物一天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与她的姑姑结婚,成为了她姑父。
宋禧怎么想都觉得极不可思议。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当属赵砚森。
方才他们重逢得十分平静,平静到炽热接吻、疯狂交缠的往事似乎从不存在。
简单整理了下卧室。
宋禧站在窗前,推开红花梨门窗,看到从东南侧车库驶出的墨黑色轿车。
绝无仅有的四个7京A车牌,象征着权势和富贵。
为什么是7呢?
车子驶远。
宋禧合上窗,捏着手机坐在梳妆台前,看了好一会儿消息,刚准备回复,对面就打来了电话。
秦方好语速很快,隔着网络,声音仿佛跳动的音符:
“禧总,从六亲不认的资本主义国家回来,得入乡随俗,认回你的亲朋好友啊。”
“确实。”宋禧单手托腮,开玩笑,“刚下飞机就认了百来个亲戚。”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王孙贵族攀亲戚?”
秦方好的语气夸张,却非空穴来风。
赵家身份敏感,宋禧笑而不语,避开谈论。
秦方好继续说:“明儿有空不,给你接风洗尘,就咱们两个和商时序。”
“可以。”宋禧说,“地点发我,太久没回来,只认得家里路。”
挂了电话,秦方好发来一家酒吧的定位。
「夜境Club」
在房间待了片刻。
宋禧下楼,姑姑宋韫玉和小少爷赵承宥已经结束国画课程,走到客厅准备用晚膳。
一看见她,宋韫玉就喜上眉梢地握着她胳膊,将她转了两圈,反复检查身体状况。
“长高了,也瘦了,国外食物吃不惯吧?你说你,好端端的京城不待,非要独自一人跑美国读书。”
宋韫玉说着,眼神情不自禁流露出心疼和怜惜。
自六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去世后,宋禧便和姑姑相依为命。
后来姑姑嫁入豪门,她也跟着实现阶层的极致跨越,从鲜为人知的小县城踏入四九城的权贵圈。
“我每个月都给您打视频电话。”宋禧笑颜乖巧,“上镜胖十斤,你看惯了我在镜头前的样子,现在看实物肯定觉得我瘦了。”
“还说。你每个月给我打电话,回来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宋韫玉佯作生气,语气寒心,“你还我当姑姑吗?孩子长大,管不住了。”
赵承宥穿着精致的小西装,一头烫过的微卷短发黑栗色,打眼一瞧就是权贵小公子。
“妈,不要含沙射影。”小公子皱起眉头,有模有样地出声。
遂后,彬彬有礼朝宋禧问好:“阿禧姐。”
宋禧温文尔雅回礼:“承宥弟弟。”
宋韫玉看宋禧这机灵丫头学得惟妙惟肖,不禁温婉展颜。
“坐那么久飞机饿了吧,菲姐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开饭吧。”
赵家那两位权贵显赫的男人公务繁忙,不在家里,而其他族辈分布于各处,故今偌大的四合院只有宋韫玉和赵承宥母子俩。
宋禧回来,是意外惊喜,添了份喜庆热闹。
赵家门风一向低调,晚餐不算奢靡,吃得安静,就连小少爷赵承宥举止也慢条斯理,令人挑不出任何礼节问题。
用餐结束,宋韫玉问宋禧:“回来还回去吗?”
“不回。”
宋禧知晓姑姑的顾虑,咽下饭后点心说,“毕业证已经拿到了,准备在国内发展。”
宋韫玉的欣喜溢于言表:“那就好,不然我总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国外,身边没人照顾。”
末了,又问:“回来看见你哥了吗?”
套房铺着大面积的厚重地毯,整洁干净,宋禧走到门口才穿上高跟鞋。
她简单理了下仪容,拧开门把手,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走廊上身穿制度的工作人员在替换花瓶里的鲜花,看见宋禧,立时停下手里的工作,弯下腰,低头问好。
宋禧目不斜视往前走,脑子像进度条一样,拉到昨晚扶赵砚森进房间的时间,自动播放后来的事情。
她似乎也醉得不成样。
不然怎么会把他的嘴咬出血呢?
宋禧思忖着,迎面走来一个叼着烟的男子。
她退开,往右边避开,对方也跟随着她的脚步挪动,宋禧起初以为是无意的,又往左跨一步,谁知对方竟然跟着往左跨。
下一秒,一道轻佻的笑声响起:“宋小姐,这么巧,又见面了。”
声音有点耳熟。
宋禧抬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酒色浸淫的脸,不难看,但就是显而易见的轻浮。
之前在夜境酒吧碰见过,港岛庄家的庄学诚。
出席孟家和江家的婚礼,他的穿着打扮极体面,明明是个禽兽,经金钱包装后,变成了衣冠禽兽。
“上次在酒吧是我唐突了。”庄学诚一改嚣张的纨绔样,笑脸相迎,“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漂亮,想请你喝酒,没其他恶意。”
庄家那点儿底蕴,在港岛或许还能耍耍威风,跑到首都来,根本挤不进四九城顶端的名流圈。
上回酒吧的事儿,赵砚森出手,庄学诚以为赵砚森也看上了宋禧。
太子爷的女人,他是不敢碰的。
可谁能想到,昨天婚礼上,大庭广众之下,赵砚森将新娘子的捧花递给宋禧。
庄学诚了解一圈才知道宋禧竟是赵砚森的妹妹!
想获得权贵顶层圈子的入场券,并结识赵砚森,难度堪比登天。
可如果有宋禧这个妹妹牵线搭桥就不一样了。
对方道歉,出于教养,宋禧不会置若罔闻,她点点头,提步离开。
庄学诚没阻拦,却跟上她步伐:“上次惊扰到宋小姐,我实在过意不去,改日我做东请客向你赔罪,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用。”宋禧果断拒绝。
庄学诚摸出手机:“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呗。”
宋禧停下脚步,看向他:“你很有钱?”
突如其来的问题,庄学诚一怔,遂笑道:“宋小姐需要多少钱呢?”
赵砚森那个层次的圈子,人脉、资源、机遇……都是顶尖的互利互惠,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倘若花钱能进那个圈子,收益远远大于成本,不亏。
“我需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宋禧丢下一句,踩着从容优雅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庄学诚站在原地反应一会儿,顿生恼怒,快步追上去,却瞧见乘着轮椅的周霁安在和宋禧说话。
庄学诚胸口憋着一股怨怒,啐一声,简直倒霉透顶了。
宋禧走在跟前,生活助理兼保镖推着坐在轮椅的周霁安走在后头,都是往电梯间走。
两人打了声招呼,相顾无言。
寂静中,周霁安开口问:“你哥回去了?”
他待她的态度虽然比刚回来好了些,但还是不冷不热。宋禧不关心,回道:“没,在酒店休息。”
昨晚几人酒意正酣,声色犬马的场所,言笑晏晏的,赵砚森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周霁安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他去找宋禧了。
身处高塔阁楼,从来都是别人绞尽脑汁寻赵砚森,他何曾主动找过谁。
也就他妹妹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周霁安侧目,瞥了眼电梯镜子里的宋禧,温润的声线听不出具体情绪:“你回来是想做什么?”
“霁安哥,你这话问得挺妙。”宋禧笑了,不急不躁地反问,“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当年实验室爆炸第二天你就出国了。”周霁安神情无波无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那年你也说会爱关月姐姐一生,永不言弃。”
宋禧依然笑着,温声细语的,周霁安却感觉心口一窒,好似有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胸膛。
周霁安没再开口说话,宋禧亦无话可说,眼皮半耷拉着,纤细白净的手指灵活地敲击手机屏。
电梯抵达楼层。
宋禧面容端上柔美的笑意,同周霁安道别:“霁安哥,我家司机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周霁安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意味深长。
迟望整日‘天使妹妹’‘天使妹妹’的嚷嚷,差点儿让人忘记她的本性了。
世家千金性格虽然不同,但大多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白兔。那些都如此不好惹,更遑论赵砚森亲手养出来的金枝玉叶。
宋禧离开酒店,回了趟四合院。
她的行程安排今天上午不去公司,便回房泡个舒服的澡。
宋禧站在镜前,慢慢脱掉衣物,脑海不由自主浮现昨晚那个吻,嘴唇隐隐还有点麻意。
春天到了。
连她哥哥都开始做春.梦了,吻得那么凶,也不知他性幻想的对象是谁。
思虑中,宋禧褪去最后一件贴身衣物,垂眸,不经意瞧见布料上的痕迹,怔了下。
只是接个吻,至于嘛。
搞得她很饥渴似的。
浴室湿雾弥漫,熏香蜡烛的气味充盈着整个空间,氤氲扩散开,镜面变得模糊不清,凝成细小的水珠缓缓滑落。
偌大的浴缸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宋禧靠坐在水里,打开手机连接蓝牙音响放了首曲子。
置物板横亘在温池之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和赤霞珠杯,她浅品了一口,味蕾舒缓,神经放松地往后仰靠。
就在这时,手机铃音响起。
宋禧划过接听,那端的程念声音有些急促:“宋总,有部门派人来公司,说收到举报,公司在偷偷研制违规药品,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工作,配合调查。”
“哪个部门。”宋禧问。
“药品监管部门。”程念说,“他们态度非常强硬,一定要公司上交所有药品,否则今天就让公司倒闭。”
“倒闭?”宋禧唇角一牵,淡笑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他们说的。”
驾驶室戴白手套的司机得令,立刻调转车头,将目的地改为占据整条胡同的四合院。
抵达地点,下车时,赵砚森丢下句“不用等”就径直走了进去。
徒留罗霄和司机面面相觑。
宋韫玉拎着礼袋从正厅出来,看见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往东厢房的方向去。
她叫住他:“砚森。”
赵砚森停下脚步。
“你要去东厢房是吧?”宋韫玉提起手中精美的礼袋,“这是给西西的披肩,你方便的话,顺路帮我放她房间门口。”
“她没回来?”赵砚森似是随口一问。
“回来了。”宋韫玉温婉道,“西西吃完晚饭就回房了,说是忙着修改企划书。”
赵砚森颔首,长指拎着礼袋,闲庭信步地穿过花园。
甫一踏进东厢,碰上出来的佣人。
佣人来这里三年,却是第一回亲眼见到传说中的赵家太子爷,神经霎时紧绷,非常害怕这位气场强大的男人。
“小姐人呢。”
见他主动问话,佣人立刻胆战心惊地往二楼指了指。
“大小姐在房间。”
傍晚的那阵雪停歇,浓密的草丛深处升起冰冷的雾气,仿若吹散的蒲公英。
古朴的砖地被洇成土红色,男人个高腿长,步子迈得悠闲,他轻撩眼皮,往二楼的八角景窗扫了眼。
窗扇由内向外支开,微风吹进屋里,吹得墨绿色的窗帘一角簌簌抖动,犹似轻盈飘动的裙摆。
赵砚森刚到房间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宋禧没注意险些撞到他身上。
她忙不迭后退,避免自己扑进男人怀里。
“对不起哥。”宋禧道歉,“我没看到你在这。”
赵砚森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她。
小姑娘刚洗完澡,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秀发吹到七分干,发尾泛着丝丝缕缕的湿气。脖颈笼着一团薄薄的香雾,一副出水芙蓉的形容。
她身上套着件浴袍,方才慌张往后退时,领口不经意敞开,露出大片雪白光洁的肌肤。腰间的抽带系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是一双漂亮的小腿,匀称纤细又笔直。
赵砚森刚从外面回来,穿着冷色调的墨色西服,随性散漫极了,外套纽扣敞着,连领带都没系,一身慵懒冷贵的姿态。
走廊养着娇贵的植株名花,露水受重力影响,顺着绿叶的经络滚落,凝成晶莹剔透的水珠。
水珠折射成一尘不染的镜面,映照出衣衫凌乱的妹妹和衣冠楚楚的哥哥。
二者在同一画面出现,产生强烈的美学对比。
深刻冷隽的轮廓让男人的眉眼极具侵略性,哪怕他懒耷着眼皮,皮囊好看得充满了蛊惑,气场仍旧透着慑人的压迫感。
宋禧拢了拢浴袍,将仪容仪表理好,随即仰面望着他。
赵砚森把手中的礼袋往她怀里一扔,“这么大个人了眼还不好使,水土不服的副作用是视力下降?”
“不是,水土不服没有副作用。”
宋禧接过礼袋,低头探了探,发现里面是一件奢贵的羊毛披肩。
她倒是没有自作多情,倏然璨笑:“我正想去找姑姑拿,你就送过来了,谢谢哥。”
既送完东西,就没有久留的必要性。
赵砚森看也没看有男朋友的妹妹,举步往长廊右侧走。
宋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颀长挺括的背影。
他腿长步子迈得大,一晃眼就要走出一大段距离。
她忙不迭伸手抓住他:“哥!”
“干什么。”男人懒懒地应了声。
“你去哪里?”宋禧仰头。
赵砚森垂眸,看向攥着他袖口的凝白纤细手指:“我去哪儿需要向你汇报?”
“不是。”宋禧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松开手,“我想跟你说一声,我叫承宥弟弟把你的微信推给我了。”
赵砚森挑眉,但没接话。
“我申请添加你为好友,你还没同意。”宋禧说。
赵砚森音色散漫,“所以呢。”
“你现在可以同意了。”
她眼神恳切,语气真挚,带着两分他熟悉的理直气壮。
对上那双纯净漂亮的眸子,赵砚森目如深潭,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微讽道:“宋禧,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宋禧闻言,愕然地眨了下浓长的睫毛。
不待她回答,赵砚森扯了下薄唇,信步离开。
宋禧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时捉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她是被拒绝了吗?
退回房间,关上门。
宋禧将披肩丢在复古床尾登,整个人仰躺在床上,一瞬不瞬望着天花板。
思起方才的对话,她有点烦躁地胡乱蹬腿:“连微信都不给我加,小气鬼。”
“赵砚森小气鬼!小气鬼!”
宋禧懒软地趴在床上,脸蛋埋进枕头里,须臾,伸手到床头柜摸手机。
微信弹出未读的新消息。
商时序:「中瑞约的时间和政府的圆桌会议冲突了,后天我没办法同你一起去俱乐部,让秘书陪你?」
宋禧思忖数秒,回道:「不用。商场如同战场,随处可见刀光剑影,偶尔被砍一刀实属正常现象。」
宋禧:「别太担心。」
晨兴新研发的药物专利,目前市场上没有,非常具有突破性和实用性。她有八成把握说服中瑞集团,但周霁安……
难呀。
宋禧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前研究资料,熬了半宿,凌晨三点才睡。
再次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她洗漱完毕,走下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宋禧正坐在沙发上,舒服地饮用咖啡,忽而瞥见佣人将一件价格奇昂的定制西装塞进纸袋里。
她无意问了句:“我哥的衣服?”
赵家大小姐的风评非常好,容貌惊艳,亲和力强,里里外外挑不出半点毛病,像是降落人间的天使。
抖抖翅膀就掉爱心的那种。
“是的。”佣人热情地回答,“赵先生吩咐扔掉。”
扔掉?
宋禧招了下手,佣人立马将西装递给她。
她疑惑地将黑色西装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上面干干净净,毫无污渍,不懂赵砚森为何扔掉。
霍然记起昨晚,她情急之下拉住赵砚森,他穿的正是这件衣服。
因为她碰了,所以就要扔掉吗?
宋禧毫无防备他的动作,整个人径直扑向赵砚森。
她趴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柔软乌黑的长发垂落,饱满的唇珠擦过他的薄唇。
赵砚森灼热的气息洒在她唇上,宋禧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脏又狂跳了起来。
她屏声敛气,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他,男人仍然闭着双眼,呼吸起伏正常,不像醒来的征兆。
“哥?”宋禧试探性叫了一声。
赵砚森的衬衫被脱掉了,此刻光裸着上半身,宋禧趴在他身上,感知到热意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蔓延至她体内。
引得她身子热了起来,口干舌燥,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宋禧一瞬不瞬望着熟睡的赵砚森,伸出右手,轻轻抚摸他的眼睛和睫毛,指尖猝然一颤,像某种电流流淌而过,酥酥麻麻的。
她又凑近,脸蛋儿贴在赵砚森面颊蹭了又蹭,那种电流感更加强烈了。
心里陡然生出无法形容的渴望,像光是这点触碰根本无法满足。
宋禧一手轻抚赵砚森的下巴,指腹与他的脸颊轻微摩挲,透亮的桃花眼沁染几丝疯魔和妩媚。
“哥,我想亲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说一声。”她的喉音很轻,却似带着深深的诱惑。
男人没吭声。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我亲啦?”宋禧的唇瓣已经抵上他的薄唇,偏偏还有耐心等待,“再给你三秒钟的机会。
“三、二......”
“一!”
屋内鸦雀无声。
宋禧眼珠子轻转了转,闭眼吻上赵砚森的脸,他的皮肤冷白干净,触感柔软,却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只是亲脸而已,这很不正常。
可她根本无法控制。
宋禧头皮发紧,舔了下唇瓣,喃喃道:“真厉害,亲一下把自己搞兴奋了。”
套房灯光没开,只有壁灯暖橘的淡光映进眼眸里,她瞧着赵砚森,视线在他俊脸轻轻滑动,一寸寸地吞没他。
手指不知何时移动到他削薄的唇上,指尖戳了戳,柔软微凉……很好亲。
宋禧盯着赵砚森的嘴唇,吞咽了下,缓缓低头,直至唇瓣覆盖在他薄唇上。
两人嘴唇相贴的一瞬间,剧烈的刺激感冲上她的脑袋,使她不自觉屏住呼吸,血液流动几乎停滞一秒。
剧烈的兴奋感袭击体内每一根神经,宋禧颤栗了下。
她双唇厮磨了片刻赵砚森的嘴唇,逐渐不满足于此,微张嘴,含住他的唇肉,时轻时重地吮吸,唇瓣顺势往下下压,愈发紧密地贴合。
偌大阒寂的房间里,细微的嘬嘬唇齿勾缠声尤为清晰。
她毫无章法,咬重的时候,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许是醉得不轻,都这样了,他也没有清醒的预兆。
嘴唇吮咬着,宋禧睁开眼,看着赵砚森的脸庞,有些走神儿,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
她瞥见男人眉头一皱。
口腔尝到丝丝血腥味,宋禧愣怔住了。
她垂眸注视着他嘴上的伤口,鲜红的血珠冒出来,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势不可挡。
宋禧目不转睛盯着他唇时,陷入睡眠的男人骤然抬起手,绕过她腰侧和丝绸般的长发,移至她颈部。
宋禧还没反应过来,赵砚森已经扣住她的后颈,撬开她齿关,强势地勾缠她的软舌。
吻和咬一并发生。
这个吻预料不到,非常意外。
唇舌纠缠间,血气腥腻。
不同于她玩儿似的亲吻,赵砚森的进攻激烈,宋禧的呼吸被他无限侵占,心脏又热又麻。
接吻停下,分开的时候,她的嘴唇濡湿、娇嫩艳红,微微喘着气。
宋禧瞳孔扩大,难以置信地瞪着身下的男人。
他真的醉迷糊了,竟然没有拒绝她,甚至还主动亲她。
难不成在做梦?把她当成梦里的女人了?
想到这个念头,宋禧心生不悦,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嘴唇。
就在这时,赵砚森的大手忽然下移,捏着她下巴,硬生生掰开了她的嘴。
舌尖抵入,亲得缱绻又火热。
接吻的暧昧水声响在耳畔,诱人的荷尔蒙四溢喧腾。
灼热的体温点燃了她的某根引线,热意从深处翻涌上来。宋禧身体逐渐发软,她被刺激得肾上腺素飙升,鼻腔溢出轻哼声。
成熟男人稳健的身体完全箍住她,接吻又激烈,宋禧呼吸不畅,想要偏头喘息,却被他强硬扳回脸,延续这个吻。
要窒息了。
宋禧仰起修长纤细的脖子,费力翻了身,侧躺在床上,男人这才松开她。
她的嘴唇因为接吻变得红肿潋滟,舌尖被吮得火辣辣。
宋禧气息不稳,望向赵砚森,他仍然是睡着的样子,只不过呼吸比先前微微粗重。
他嘴上还残留着她的咬痕。
宋禧本能地吞咽了下,体内滋生一种挠心的痒。
她深呼吸了两下,正要起来,却被赵砚森长腿一抬制住,将她压在床上,搂进了他怀里。
“???”
宋禧一脸懵:“哥,哥?赵砚森?”
仍旧没回应。
不对,有回应。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几乎把她整个人揉进了他怀里。
宋禧面颊贴着男人的胸膛,可以清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滚烫且安全。
她试着推开他,可压根无法动弹。
宋禧倒是一丁点儿都不心虚,反而有种隐晦的兴奋感。
过于兴奋是难以入睡的,可她在赵砚森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最终彻底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眠质量是这几年以来最好的一次。
翌日清晨,宋禧醒来时,顿觉精神饱满,心情甚是愉快。
吃安眠药都没这么快入睡。
她从赵砚森怀里仰起头,眨眨睫毛,望着他的睡容。
哥哥的长相极具攻击性,西方骨东方皮的顶级英俊帅气。
她趁着他没醒来,近距离观赏了他一会儿。
没久待,宋禧轻轻将赵砚森的手臂从腰间拿开,撑起精气神十足的身体,下床,弯腰拎起高跟鞋,飞速离开房间。
她身影即将消失在房间的那一刻,本该睡得很沉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室内灯光暗淡,些微的光线落进他漆黑幽深的眸子,昨晚的醉意悉数不再,满是清明冷锐。
赵砚森掀起眼皮,目光投向门口,捕捉到转瞬即逝的裙摆一角。
——鱼尾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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