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霁月商献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瘾藏欢裴霁月商献南》,由网络作家“枣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献南半抱着裴霁月坐在后座,他从没见过裴霁月这般模样。她有时候娇媚一些,有时侯虽然会脆弱却也要更倔强一些,从没有现在这样躺在他怀里却面色苍白一点回应没有。澜山公馆里养了医生,离青山府要比医院近一些。司机油门踩到底,很快便到达澜山公馆,医生给出了诊断,低血糖加上精神高度焦虑。挂上了葡萄糖,医生很快离开,佣人们也很快退出了房间。“怎么回事。”商献南用棉棒蘸着水擦了擦裴霁月干涩的唇,厉声问。裴淮许撑着额头坐在一旁,不说话。商献南将水杯放在桌上,抬头看他,狭长的眼睛微眯,“你爷爷?”他声音暗沉,戾气也很重。裴淮许只是抬了抬头,与商献南四目相对。“然后呢?是我爷爷你准备怎么办。”商献南勾唇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疯狂偏执:“我不介意让望舒离开...
《娇瘾藏欢裴霁月商献南》精彩片段
商献南半抱着裴霁月坐在后座,他从没见过裴霁月这般模样。
她有时候娇媚一些,有时侯虽然会脆弱却也要更倔强一些,从没有现在这样躺在他怀里却面色苍白一点回应没有。
澜山公馆里养了医生,离青山府要比医院近一些。司机油门踩到底,很快便到达澜山公馆,医生给出了诊断,低血糖加上精神高度焦虑。
挂上了葡萄糖,医生很快离开,佣人们也很快退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商献南用棉棒蘸着水擦了擦裴霁月干涩的唇,厉声问。
裴淮许撑着额头坐在一旁,不说话。
商献南将水杯放在桌上,抬头看他,狭长的眼睛微眯,“你爷爷?”
他声音暗沉,戾气也很重。
裴淮许只是抬了抬头,与商献南四目相对。
“然后呢?是我爷爷你准备怎么办。”
商献南勾唇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疯狂偏执:“我不介意让望舒离开裴家,让你们裴家人再也见不到她。”
裴淮许轻呵一声:“你觉得望舒会同意吗?”
“你觉得我需要她的同意吗?”商献南反问。
“望舒从来不是会依附别人的人,你和她纠缠了四年,难道不了解她?”
商献南低头,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裴霁月,修长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暗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永远将她关起来。”
裴淮许站起身,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商献南却不与他对视,目光深情的看着裴霁月,声音却阴冷:“是,所以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家的事,我不介意真兑现我说的话。”
包括裴霁月心心念念的母亲,只要他想,谁也别想见到裴霁月。
这时,商献南的手被攥了攥,他回头看向床上,裴霁月眯着眼睛看着他。
她虚弱道:“干嘛威胁我大哥。”
商献南站起身,躬身细细的看着她,良久后笑了笑道:“不行吗?”
裴霁月摇摇头,骄矜道:“不行。”
商献南坐了回去,双腿交叠,讥笑着:“裴霁月,我是认真的,你最好也把我的话当真。”
裴霁月咳了咳,裴淮许明白她的意思,配合的起身:“好好休息,老爷子那边不用你操心。”
她侧着头,看着裴淮许离开房间并带上了房间门,挣扎着想坐起身,商献南上前扶她起来,将靠枕塞在她腰后好让她舒服的坐着。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就让人查了你手机最后的定位,我想进青山府找你,怕你外公知道了你又要跟我闹脾气。”商献南淡淡开口。
裴霁月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侧头不看他,问:“你见过那个萧家的小少爷吗?”
商献南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她湿润的桃花眼让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你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查。”
裴霁月摇摇头,抿了抿干涩的唇道:“不用了。”
从小的环境教育让商献南根本不理解裴霁月为什么要因为抛弃她的母亲而难过,为什么要因为利用她拿她当工具的外公而让她自己变成这样。
难道只和自己好好在一起不好吗?只把自己放在心里不行吗?偏偏谁都能让她难过。
商献南站起身,整张脸上满脸都是阴郁:“好好在这养着。”
裴霁月皱眉看他:“你又要把我关起来。”
“是。”他转身就走,裴霁月想抓他手,却被他错开。
“你不能这样!”裴霁月怒道。
商献南站在原地转身看她,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烦躁,神色晦暗不明,怒气一点点的积攒在心里,想发出来却在看到她苍白脆弱的脸时消散。
他笑了,嘴角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用担心公司,我会让专业的人替你管,好好休息。”
裴霁月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
她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盯着灯光开的微暗的顶灯。
思绪混乱着,她想起了四年前。
成年礼的两个星期前,裴霁月和裴老爷子提出了要搬出去自己住,房子已经买好了并且装修好了。
她跪在软垫上,默不作声,这是她跪在这里的第三天。
裴老爷子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众多牌位,突然开口:“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看来是早有这个打算了。怎么,我这么大的青山府容不下你?”
裴霁月抬眸,顺着老爷子的视线,往向她外祖母的牌位,轻轻笑了笑:“外公,我不过是您强行留在裴家用来逼我母亲的棋子,可您没想到的是我母亲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既然这样,您还继续留我在身边有什么用吗?”
裴老爷子转身看她,冷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温和顺从一直以来都是装给我看的,为什么不装的再久一点?”
裴霁月揉了揉酸疼的膝盖,慢吞吞道:“您喜欢我可以一直装给您看,可您既然知道了,继续掩耳盗铃有什么意思?您是关不住我的,外公。”
裴老爷子冷笑一声,背着手往外走,面无表情道:“走吧,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没良心。”
良心?良心有什么用?能让她亲生父亲不出轨吗?还是能让母亲不抛下自己或者强硬的带着她一起走。
裴老爷子离开后,裴霁月松了力坐在坐垫上,低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光滑透亮的地板上。
良久后,她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撑着地缓慢的站起身,长时间一个动作的腿根本受不住,猛的摔倒在地,老管家上前扶住她,担心的问:“三小姐,还好吗?”
裴霁月摇摇头,嗓音干涩:“我没事,您安排司机送我去韶光名邸。”
老管家点点头应是:“我让人先送您回房间休息,您跪了近三天,腿肯定受不了。”
裴霁月还是摇头说不用,表情愉悦:“现在就送我走,我在这里一分一秒都受不了了。”
老管家心酸的看着裴霁月。
自从裴霁月八岁时将蒋姓改成裴姓,来到了青山府,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还是那么活泼灵动的小丫头,在裴老爷子的严格教育下,她开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变得像是一个固板的玩偶,端庄有余灵动不足。
他有时候也会想念那个小时候的小丫头。
“不告诉你。”
裴霁月发动车,悠悠道:“不说算了,你肯定没什么好话。”
商献南笑着伸手,揉了揉裴霁月的后脑勺。
接下来的几天,确实没有再见到裴景宁和萧泽禹,却在陆扶阳的场子上见到了萧泽弋。
“我二叔和二婶已经回了港城,萧泽禹过几天办完手续也会回去。”
裴霁月抿了口酒,神色从容道:“是吗?”
萧泽弋哼笑了一声,看着正在不远处打牌的男人,语气听不出情绪:“商先生本事确实厉害,居然能让我家老爷子出马,强硬的将我二叔他们召回去。”
“嗯,确实厉害。”
萧泽弋见她垂眸表情淡然,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压低声音道:“你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压力不大吗?”
裴霁月不说话,只是有些不悦,萧泽弋却继续道:“我听说,当初你父亲出轨,对方就是商献南的姑姑,你说万一你和商献南结婚了,碰了面尴尬吗?”
裴霁月终于抬眼看他,静默了一会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好一会才止住笑意:“你觉得,商献南是选我,还是选他姑姑。”
萧泽弋还真想了想,道:“选你吧。”
“那不就得了。”裴霁月轻笑,将酒杯放在桌上走到商献南的身边。
商献南直接将人揽到怀里坐着,让裴霁月去摸牌。
陆扶阳笑的不怀好意,“哥,望舒可是刚学会的,你让她替你玩就不怕她把你赢得全输光?”
商献南直接将面前摆的整齐的筹码往前一推,轻笑着:“那你试试能不能赢回去。”
裴霁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商献南怀里,手指在牌桌上点了点,示意陆扶阳别贫嘴,赶紧开始。
几轮下来,裴霁月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陆家两姐弟面前已经空了,黎祈年默默的将筹码放到裴霁月面前,陆扶雪咬着烟皱着眉默不作声,只有陆扶阳嗷嗷叫着喊为什么。
裴霁月托着腮看着三人,眨眨眼,愉快的笑了起来。
“嗯……我想想要什么好呢。”她故作思考的想了想。
他们这可不是普通的打发时间,都是有赌注的。
“要……”裴霁月拖着长音,就是不说要什么,陆扶雪和黎祈年倒是平静,陆扶阳却嚷嚷着:“我可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给你,要值钱的问他们俩要,他们有钱。”
裴霁月噗呵一声,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筹码一推,勾了勾商献南的手指示意自己要起来。
商献南也看见了,松开了胳膊。陆扶阳见裴霁月将筹码推倒,疑惑的问:“啥意思。”
陆扶雪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无语道:“蠢,意思就是放过你了。”
“哇哦!”陆扶阳兴奋的吼了一嗓子,得来了陆扶雪的一个白眼。
包间里有些吵,裴霁月便去了留给客人暂时休息的内室接电话。
“望舒,蒋文白的生日宴给郁家送了请柬。”手机那头,裴淮姝微微皱眉。
生日宴?裴霁月目光转冷:“好大的排场。”一个生日而已,小蒋家是疯了吗?居然还要邀请那么多人,也不怕这些人驳了他们面子。
裴淮姝继续道:“我刚刚问了青山府的管家,青山府也收到了,估计等一下爷爷要打电话给你了。”
“没事,如果非要我去,我去就是了。”裴霁月道。
挂了电话,裴霁月出了内室,商献南和黎祈年不在,其他几人都换了地方,聚在长沙发上玩骰子。
裴霁月走过去坐在陆扶雪身边,阴影遮住了她的半张精致的脸,她秀眉微蹙,满眼的厌恶:“蒋文白过个生日而已,怎么突然到处发请柬。”
“小蒋家早就放出消息了,说今年蒋文白的生日,商献南要参加。”陆扶雪一边摇着骰子一边随口道。
裴霁月点了烟,纤细长腿交叠着,冷笑一声:“怪不得呢。”
有商献南在,京市的这些见风使舵眼高于顶的哪怕不将小蒋家放在眼里,也想趁此机会接近一下商献南,小蒋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所以才会放出消息,想借商献南的势给自家撑面子。
只是,商献南为什么会去,还猜不透。
裴霁月支着额头沉默下来,看着大理石桌面的灯光倒影,目光微沉。
商献南回来后,见裴霁月面色不太好看,上前单膝蹲在裴霁月腿边,仰视着她的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勾住她的声,柔声道:“怎么了?”
裴霁月回神,冲他笑了笑:“没什么,要走吗?”
商献南沉默的注视着她的眼,见她眸中有些异样,点点头站起身牵过裴霁月的手将她拉起。
陆扶阳见两人一起站起身,问道:“你们这么早就要走吗?”
商献南没有回答,裴霁月倒是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玩,我们还有事。”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陆扶阳不解的挠挠头:“这个时候能有啥事?”
方谨明胳膊弯起,用胳膊肘拄了一下陆扶阳,嘲讽道:“单身狗别问。”
黎祈年坐在一旁玩游戏,闻言扫了一眼陆扶阳,平淡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年龄,你真的二十九了吗?”
陆扶阳骂了一声,还没怼回去呢陆扶雪便道:“他只是没脑子而已。”
商献南手搭在裴霁月的肩上,毫不掩饰亲昵的姿态,路过的千金少爷们有知道两人关系的也有不知道的,都偷偷看两眼就赶紧收回视线,更不敢往外传,万一商献南并不想公开结果他们说漏嘴了,那就完了。
两人今晚准备住云景,司机正在外候着,见到两人出来便恭敬的打开车门,裴霁月却不想上车。
“那么近,我们走过去吧。”
商献南一般都会答应:“好。”
两人慢步往酒店走,裴霁月挽住商献南的胳膊靠着他,问道:“蒋文白的生日宴,你为什么要去?”
“等着看。”商献南意味不明的说。
“一个生日宴而已,排场这么大也不嫌在京市丢人,想利用你的嘴脸真让人恶心。”裴霁月撇撇嘴。
商献南:“就要让他们利用我,这场戏才好看。”
谢希大大咧咧的看她:“怎么啦?他惹你了?”
陆扶雪撇撇嘴:“没事,走吧先进去,他们马上到了。”
来的都是一些塑料姐妹,个个都很会玩,又很会说话,裴霁月今晚被哄的开心,穿着红色吊带裙,脸颊晕红娇艳,笑的肆意,站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摇曳着。
陆扶雪不知道去哪玩了,谢希喝的醉醺醺的和一个小姐妹玩游戏,裴霁月东张西望的找着她们,迷蒙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看着她。
与她目光一对视,男人勾唇笑了笑,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裴霁月被醉意熏的迷蒙的桃花眼瞪大,还是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能看清他优越的身材,白色衬衣有些松垮,西裤腰带扎的有些紧,勾勒出来的宽肩窄腰,让裴霁月心里动了动,脚步踉跄的穿过舞动的人群,靠近他。
差点摔倒,男人大手托住了她,绅士又有礼貌,他担忧的问:“小姐,你还好吗?”
裴霁月笑着摇摇头,借着他的手站直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脸处处都长在她的审美上,礼貌绅士的男人又是她的理想型,裴霁月按耐不住自己的叛逆心,向前一步靠近男人。
“你有女朋友吗?”
男人,也就是商献南,笑着回答:“没有。”
裴霁月抓紧商献南身前的衬衣,踮起脚尖贴近男人耳边,吐纳间一股淡淡清香,她娇声道:“你长得好好看,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商献南勾唇,压抑不住的病态痴迷:“好啊。”
裴霁月一听,直接扑到商献南怀里。
——
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仿佛被困在火海之上,正躺在一只摇曳的巨船当中,巨大的海浪冲击着她躺着的船,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去抓那只控船的船桨,却被人攥住双手摁在头的两侧。
男人低头咬住她的唇,裴霁月轻声哼着,断断续续的一点一点的被击碎。
隔日清晨,裴霁月被手机铃声吵醒,嘴唇肿疼,应该是破了,她身体刚一动,浑身的酸痛提醒她昨夜的那些旖旎不是梦。
她拿过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挂断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做完这一切,就听见浴室门被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裴霁月有些不敢回头看,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语出惊人,她再有叛逆的心,到底也是被裴老爷子按照端庄典雅的标准来教育的,如今这一下,让老爷子知道了估计得气疯了吧。
商献南笑着靠近她,坐到裴霁月侧的床边,低头去看她的脸。
“身上疼吗?”男人声音暗哑,裴霁月脸颊上逐渐泛起红晕,她紧闭着眼睛,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咬着唇闷声闷气道:“不疼。”
商献南摸摸她漏在被子外的头发,揉了揉,说:“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等会起床了再给你上一次。”
裴霁月不说话,商献南也就不再逗她,轻笑着说道:“你再睡一会,还早,不着急起。”
裴霁月感受到身边人的脚步越来越远,还是等了一会才把被子扯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松开了紧咬的唇。
拍了拍脸,裴霁月艰难坐起身下床,腿抖的狠,她坐在床边缓了缓,起身将放在床尾沙发上叠的整齐的衣服穿上。
她扶着墙壁,缓慢的往客厅走,却在即将踏入客厅时脚步顿住。
男人站在落地观景窗前打电话,声音阴戾低沉:“直接把他公司搞垮,让他病的再重点。”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冷笑一声:“废物,他夫人和孩子不是在国外吗?抓回来带到他面前,我不信他会继续装哑巴。”
裴霁月怔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她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绅士温和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戾气的男人逐渐重叠。
男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在看到她她时声音也顿了顿,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怎么起来了?”他走到裴霁月面前,笑着想伸手去抱裴霁月,裴霁月后退了一步,呆呆的看着仿佛在表演变脸节目的人。
她抿了抿唇,干涩的开口:“你昨天的样子,和你刚才的样子,到底哪样才是真的你?”
男人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开口:“你喜欢哪个样子的我,我就是那个样子。”
裴霁月皱着眉,合了合眼睛,想起昨晚的异样,男人站在那的时候,舞池里没有一个人靠近他,甚至经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恭敬地候着,突然想起了那三个背影,那个走在最前面的背影。
再睁开时双目清明:“你不是酒吧的普通顾客,你到底是谁?”
商献南站在裴霁月面前,歪头望着她,骤然一笑:“商献南,听说过吗?”
裴霁月笑了一下,笑意接着收了回去:“骗子,都是装的。”
她绕开他,想离开,一双手臂从身后强行将她抱在怀里。
商献南声音平淡,手臂却渐渐收紧:“我装什么了?”
裴霁月怒极反笑:“你没装吗?什么绅士温和,什么贵公子,明明刚刚那个拿别人老婆孩子威胁的才是真的你。”
她想挣扎,可被折腾的厉害,浑身酸痛无力。
商献南低头,印在他留在她耳后的红色痕迹上,随后咬在她耳垂,轻轻研磨着。
“放开我!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裴霁月颤抖着躲他,开始大力的去推商献南的胳膊。
“做梦,除非你不想再走出这个房间。”商献南放开她,嗓音冷淡。
裴霁月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大口的喘息着,她缓了缓,抬步走向门口,大力的去拧门把手去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商献南缓步走了过来,拽住裴霁月的胳膊就往卧室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你干什么!”
可她骂的再难听,挣扎抵抗的再厉害,还是被男人拽的停不住脚步。
一进卧室,男人直接将卧室门带上,一个用力就把她再次扔回床上。
商芮故作生气的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说完她便对裴霁月柔声道:“不好意思啊望舒,是我没教好他们。”
她边说边偷瞄商献南的表情,裴霁月觉得甚是好笑,谢希开口道:“不懂事还知道找他表哥来给他撑腰,怎么,是要仗势欺人吗?”
蒋文白却道:“谢家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们两个还小怎么会那些?”
裴霁月从秋千上站起来:“是啊,怎么学会的呢?”
她望着商献南,目光柔情似水,唇角勾起:“所以你是准备来找我算帐了吗?”
商献南撩起眼皮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忽然扯着嘴角侧脸去看商芮。
商芮赶紧解释:“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回头肯定好好教他们,献南你别跟他们计较。”
“是啊献南,说不定是谢家小姐胡说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可别听她们挑拨。”蒋文白着急的解释。
谢希本来只是抱着手臂看戏,闻言鄙视道:“哎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教不好孩子还要赖我了?”
蒋文白皱眉,不满谢希对他毫无尊敬的态度,声色俱厉道:“怎么说我也是望舒的父亲,是你的长辈,你和望舒关系好,对我最起码尊重要有吧?我等会一定要去问问谢夫人是怎么教的你!”
“哈,现在说你是望舒的父亲了,你……”谢希话还没说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搭在她手腕上。
“我可不姓蒋。”裴霁月眉眼弯弯,轻声道:“你不是说我晦气吗?现在说自己是我父亲,也不怕倒霉?”
“你!”蒋文白闻言恼怒,黑着脸扬起手便被攥住了手腕,凉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父,省省吧。”
蒋文白回神,刚刚怒气冲昏了头脑,忘记身旁还站着商献南。
“献南,我……”蒋文白尴尬的放下手,脸上浮起尴尬之色。
“宴席该开始了,人应该到的差不多了吧?”商献南看着掌心,眼底愠色渐浓,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
“对,该开始了,献南我们回去吧。”商芮见状慌张道。
回到正厅,宴会正式开始,蒋凌然和蒋凌熙惹了商献南的不满,商芮便让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去楼上玩。
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蒋文白牵着商芮的手四处与人攀谈着,却被人簇拥着到中央跳舞。
商献南站在不远处,身姿笔挺宛如青松,周围人多数都被他吸引了目光,想上前攀谈却又被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给吓退。
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走来,低声的对着商献南说了什么。
只见他垂眸点了点头,男人便离开了,钢琴曲在这时蓦然停了,响起了噪杂的声音。
宾客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就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带我到家里,就不怕你老婆孩子知道?”
“我既然敢带你来,就不怕被发现,怎么?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就在你和你老婆的卧室,背着你老婆,我觉得很刺激呢。”
商芮和蒋文白慌张的东张西望着,拽着服务员喊着:“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快去关了!”
可音响设备才不在乎两人的死活,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水渍声音,在场宾客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听得出这是什么声音,厌恶的皱着眉头小声交谈着。
“这是蒋文白和他夫人的声音吧?”
“我听着像,原来是因为出轨才离婚的,这裴家居然能忍?”
“裴老爷子和小蒋家早些年关系好,估计是留了面子吧。”
“这商芮可是商家的,怎么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商老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要被商芮毁了。”
“就是说啊,这商献南能忍吗?”
这时,楼上突然飘下了无数的纸张,宾客们惊讶的伸手去接,好奇的去看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
前面都是一些检验过程,宾客们越来越疑惑,直到看到了最后。
排除许书文与商芮存在生物学关系?
商芮不是商老太太的亲生女儿?
宾客们的交谈声逐渐放大,对着中央的两人指指点点着,两人无地自容的想离开,却被突然窜出的一圈黑衣保镖拦着。
宾客们回头望去,只见男人缓步靠近,尾音微挑,慵懒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姑姑。”
商芮扭身看他,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献南,献南你快让人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嗯?”商献南懒洋洋的歪着头,故作疑惑道:“难道录音里的不是真的?还是散落的亲子鉴定不是真的?”
商芮张皇失措的四周看了看,上前一步想靠近商献南,保镖纹丝不动的挡着她。
“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帮帮我,让他们不要把事情传出去,他们肯定会听你的,献南,帮帮我。”
蒋文白已经反应过来了,将商芮往后一拽,怒气冲冲的瞪着商献南:“是你!肯定是你!”
商献南唇角小幅度扯了扯,缓慢道:“是我又怎么样呢?”
商芮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商献南:“你……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怕丢商家的脸,丢你爷爷的脸!”
商献南走进保镖的包围圈,缓慢的在商芮身旁蹲下身,语气冷漠如寒铁:“当初勾引蒋文白,拆散别人家庭,没有想过今天吗?”
“为什么……”商芮喃喃着。
商献南低头靠近商芮耳边,冷笑着轻声说:“因为,你伤害的是我的人。”
商芮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离自己极近的商献南,因为离得近,她清晰的看到了商献南镜片后狠戾的眼神。
她猛的转头,在人群里环视一周,终于透过人群看见了依旧站在角落里表情淡漠的裴霁月。
见她望了过来,裴霁月抱着胳膊,眼神淡淡像看陌生人一样的回望着。
这时,楼梯处传来蹬蹬蹬的声音,蒋凌然和蒋凌熙跑下来,见那么多人围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弓着腰失魂落魄,妈妈跌在地上眼泪斑驳。
蒋凌然和蒋凌熙齐齐的大哭着跑上前想去找爸爸妈妈,保镖垂眸看着她,身体一动不动的任由两个孩子捶打着自己。
“方家办了一场爱心慈善拍卖,方老拿了一部分的珍藏出来,拍下来的善款全部捐给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
方家在京市不是最顶端的家族,却有好名声,经常举办慈善拍卖,捐款给偏远地区以及一些需要帮助的组织。方谨明虽然时常像个跋扈的大少爷一样,可他也受自家爷爷的潜移默化,创立了慈善基金会,商献南和黎祈年以及陆家姐弟都是基金会的理事成员。
裴霁月道:“好啊,什么时候。”
“下午开始,晚上方老邀请我们到方家吃晚饭。”
“好。”裴霁月应声道。
两人洗漱完,裴霁月挽住商献南胳膊,问道:“你确定你没事了?”
“真没事了。”商献南无奈道。
裴霁月才安心道:“那就好。”
中午两人便留在别墅里吃的,吃完一起玩了会游戏才换好衣服一起到了方家在郊外的私人庄园。
他们到的时候,庄园停车处已经即将停满了,裴霁月随意看了看,豪车云集,全是显眼的独特车牌号。
商献南下巴点了点其中一辆车,对裴霁月道:“这是 F国的一位领导的车。”
裴霁月看了看,觉得没有很特别的,便问:“你怎么知道?”
“商洲有合作要和 F国谈,他们领导人来会太惹人注意,就让他来的。”商献南抬了抬手臂,裴霁月便心有灵犀的挽住。
两人缓步的往里走,庄园的管家见到两人便走了上来,对他们恭敬的弯了弯腰,说道:“商先生,裴小姐,我们少爷在湖边和黎先生他们一起,让我转告给您二位,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到那边找他们。”
裴霁月闻言对商献南道:“我们去和方老打个招呼再去找他们?”
商献南摇头说不用:“方老从来不跟小辈们计较这些,我们去专门找他打招呼他还会嫌我们烦。”
裴霁月对方老不熟悉,只好听商献南的话。
庄园湖中间建了一座亭子,几人坐在那居然在打牌,各个叼着烟吞云吐雾,夸张一点的说还以为这是在温泉上建的亭子。
商献南皱了皱眉,突然后悔和裴霁月过来了。
裴霁月疑惑的望着停下脚步的商献南,亭中央已经传来方谨明的喊声:“哥!望舒!快来!”
商献南看向裴霁月,嫌弃道:“还过去吗?”
裴霁月眨了眨眼睛,点头说想去。
她喜欢和那群人玩,彼此熟悉性格脾性,让她觉得放松,总比在其他人面前端着好。
商献南只好和她一起走过去,挥了挥空气中飘着的烟雾,说道:“你们要把亭子点了?”
黎祈年鲜少的开玩笑道:“就在湖中央,水不是多的是。”
陆扶阳企图站起身逃跑,对商献南道:“哥你来玩,我快要把留给拍卖的钱输没了。”
可他还没彻底站起来就被坐在他上家的蒋空沉拽了下去,道:“没事,输光了我借给你。”
“不够我也可以借给你。”方谨明道,有陆扶阳在,输得是陆扶阳,换成商献南,输得就得是他了。
“姐,你帮帮我。”陆扶阳对着坐在远处和谢希打游戏的陆扶雪大声喊道。
陆扶雪头也不抬,嫌弃道:“别叫我姐,笨还愿意玩,输了怪谁。”
陆扶阳闻言只好可怜兮兮的看向商献南和裴霁月,裴霁月对他笑了笑表示无能为力,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去找陆扶雪和谢希了。
商献南见裴霁月去找她的好闺蜜去了,便上前站在陆扶阳身边,漫不经心道:“起来。”
陆扶阳“哇哦”一声,赶紧站起身,坐在商献南身边对着其余三人道:“你们完了,等着输吧。”
方谨明翻了个白眼,黎祈年懒得理他,蒋空沉温和笑了笑,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裴霁月刚坐到两人中间,谢希便往她坐的位置蹭了蹭,好奇道:“最近你的段位怎么升的这么快?偷偷练了技术还是花钱找人代打了。”
裴霁月轻哼一声,指了指坐下打牌的商献南:“代打,但没花钱。”
“哦~”谢希意味深长的拖长音调,调侃道:“那是不用花钱,以那什么抵债就行了。”
“闭嘴。”裴霁月去捂她的嘴。
陆扶雪悠哉悠哉的道:“偏偏你没有男朋友,这种话还说个不停。”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谢希被捂住嘴也不老实,话都说不清楚其他两人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当然,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裴霁月松开手轻轻拍了她一下,然后问道:“你妈妈最近没让你相亲?”
谢希嘿嘿一笑,回答道:“还得谢谢你和献南哥哥,前几天在小蒋家看了一出热闹,我妈就说两家关系好的联姻都能碰见蒋文白这样的人,相亲万一也遇见了怎么办,就没有继续让我相亲了。”
裴霁月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便听陆扶雪怒道:“谢希,你真是菜到家了!”
谢希这才低头看向评分页面,果然倒数第一,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摆烂道:“我菜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三个人闹作一团,庄园管家已经走了过来。
“几位少爷小姐,老爷让我来邀请你们到拍卖厅。”
这个庄园是方家当初专门买下用来举办拍卖的,单独留了拍卖厅,上三层单独包间,下面是一桌两座,桌上摆着香槟鲜花和拍卖名册。
裴霁月几人进包间时,目光随意撇了一眼他们隔壁的包间,门没有关,萧泽弋和一男人坐在那,两人闲散的聊些什么,大概是听到走廊的脚步声,萧泽弋扭头看了一眼,毫不惊讶。
他站起身,走到走廊和几人笑着打了招呼,身后那人也回头,商献南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倒是陆扶阳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又猛的收了回来,一惊一乍的低骂了一声。
方谨明好奇的看着他,却也没有当着别人面问,对萧泽弋客气道:“萧先生,您和您朋友玩好,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您包间外的服务员。”
萧泽弋微笑着点点头,商献南和裴霁月已经转身离开了,剩下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长相妖孽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几人进包间的背影,好奇道:“刚刚那是谁?”
萧泽弋道:“都是京市顶端的太子爷和千金大小姐们,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是商家的。”
贺之佑挑了挑眉。
“没生病,避孕药而已。”
谢希猛的站起身,被她无所谓的语气惊到了:“啥!你吃的啥药?”
裴霁月白了她一眼,一边往她身边走一边好奇道:“你最近去雪城了吗?怎么口音变这样了。”
谢希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嘀咕道:“这不是最近跟一个雪城的网友打游戏嘛,她的口音太魔性了,被他带的。”
“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不回消息,原来跟商献南在一起。”谢希见她坐下,往她身边挪了挪,“你们和好啦?”
裴霁月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必须要和好才能睡?”
“也不是,就是你俩分开三个多月了,我以为你们和好了才突然……”谢希挠了挠腮,她虽然嘴上是个王者,但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所以一直对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很明白。
“没有呢,昨天是有原因的,我才不跟他和好。”裴霁月托着腮。
“啊对,我来就是想问你,钟择逃婚了你知道吗?商献南看他看的那么紧,他是怎么跑的?不过他也算是硬气了一会。”
谢希和舒棠关系也很好,自从舒棠离开后,她就把钟择拉黑了,婚礼请柬谢家也收到了,她就没准备去,是她父母去的。
“我知道,是我帮他逃的。”
“哦对,你昨晚跟商献南在一起呢。”谢希反应过来,疑问道:“你是怎么在商献南眼皮子底下把他弄走的?”
裴霁月笑了笑:“那你以为我昨晚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谢希还是懵。
裴霁月摸摸她的头,语调宠溺:“你还是打游戏吧,动脑子的事不适合你。”
谢希也摸摸自己的头,脑袋上飘着好多个问号。
宁瑶将午餐送了进来,摆在了落地窗前的小餐桌上,谢希闻到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
两人坐在餐桌边,谢希两眼直冒光。
“干嘛一副没见过饭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跟我妈说我要减肥,让她监督我,结果她当真了,每天就给我吃草,还不让我出门,我感觉自己都快吃成兔子了!”谢希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说:“要不是今天钟择逃婚,我说我要来问问你,她也很好奇,这才放我出来。”
谢希妈妈是标准的豪门贵妇,豪门贵妇有个共性,那就是八卦。
“就说我也不清楚。”不然不出一天,消息就会越来越离谱的传遍整个京市。
“我知道。”谢希点点头,“今晚一起出去玩吗?好不容易跑出来,我可不想那么容易回家。”
裴霁月摇摇头:“不去了,老爷子让我回家。”
“好吧,那我还是回家吧。”
……
司机将车停在青山府外,裴霁月下车,看着眼前充满古典味道的中式建筑。
裴老爷子还年轻时,用祖上留下来的祖宅,改成了眼前这片中式园林,她八岁开始就住在这,住到了十八岁才搬了出去,可每次回到这里,都会觉得这里有一种让人无法逃离的压抑。
她稳了稳心神,吩咐司机先离开,独自慢悠悠的往里走。
天微微暗了,院子里亮起了灯,水景落水声清脆悦耳,她驻足在正厅外,听见里面老爷子训斥表哥的声音。
“三小姐,您回来了。”一袭中山服的老管家缓步走来,恭敬道。
裴霁月温婉一笑,抬步走了进去。
一见她进来,老爷子止住训斥的话,上下打量她。
来之前裴霁月专门换了衣服,如今一身淡色旗袍搭披肩,是老爷子要求的,回家见他必须遵守他的规矩。
她轻声喊了一声‘外公’,老爷子‘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裴霁月便将视线转移到坐在两边圈椅上的表哥表姐。
“大哥,姐姐。”
裴淮许一身灰棕色毛衣,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抿了一口,从裴霁月进来时就一直面无表情,怪不得会被骂。
坐在另一边的裴淮姝,一袭白色旗袍,温婉端庄的坐在椅面边缘,听见裴霁月喊她,她笑着答应,可眉眼间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汽。
裴霁月多看了她一会,走过去坐到了她的下手。
“望舒,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了白老爷子的大寿,他向我专门问了你,我见过白家那小子,倒是有礼,约了见一面吧。”老爷子板着脸,不容忤逆般开口。
望舒是裴霁月的字,意为月亮。
“外公,咱们家如今的位置应该已经不需要联姻了,是集团又出什么事情了吗?”裴霁月笑着回答,轻轻递了把软刀子,暗讽着。
“你放肆!你看看你现在伶牙俐齿的样子,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老爷子怒道,大手狠狠拍了一下木桌,发出沉闷的声音。
余光里裴淮姝被吓得抖了一下,裴霁月皱着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外公,您早该知道我的,白家许了您什么好处,让您想把亲外孙女卖了?”
“白家书香世家,如今他父亲再升一级,你跟白家那小子又高中时是同班同学,也算一起长大了,有什么不好!?”
“他白宇诚,还在上学时就把女同学搞怀孕,事情闹大最后是他爷爷出面才给平息,这几年更是天天和女明星在花边新闻上。”
“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您外孙女婿?”裴霁月站起身,对着面色已经铁青的老爷子说道:“外公,如今裴家有大哥在,裴家的未来您就不要操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改日再回来看您。”
说完,裴霁月转身就走。
如果老爷子只想儿孙环绕的用顿晚餐,她还是愿意装乖巧哄哄他,可惜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昏庸,她装不动。
“爷爷,还吃饭吗?不吃我也走了。”裴淮许将茶杯放在桌上,语调缓慢。
“都给我滚!”
裴霁月走到大门外,低头给司机发消息,就听见身后步履缓慢的声音。
她抬头,那人已经站在她身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火机发出‘噌’的一声,烟雾弥漫。
“大哥。”
裴淮许点点头,吐出烟圈,将烟盒往她身前一伸:“要么?”
裴霁月笑了笑,摇头拒绝:“前段时间抽的有点凶,体检时发现肺不太好,先养养。”
“望舒,你回来了。”裴淮姝刚站起身,裴霁月已经走到她面前坐下了。
“姐姐,最近过的怎么样?在公司里还适应吗?”裴霁月柔声问。
裴淮姝大方笑着道:“很自在,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感觉,谢谢你让我到公司里上班,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还在郁家做一个听话的少夫人。”她眼眶微润,看着裴霁月:“你呢?我听哥哥说你在商先生那里,他对你好吗?”
裴霁月:“挺好的啊,不用担心我,倒是你那里,郁家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商先生邀请爷爷去吃饭后,郁洵老实了许多,大概是被爷爷警告了吧。”裴淮姝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郁洵就算了,我本来对他也没有什么期望,可爷爷只考虑了杨家却没有想过宥宥是他的亲孙子,最后还要你和商先生出面,让我……”
裴霁月抬眸望向裴淮姝:“姐姐,过得不好就离婚,郁家还不至于是裴家的必选,不要将这些事放在眼里,哥哥和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裴淮姝回视她,从裴霁月的目光中看到了支持,点点头:“嗯。”
裴霁月陪她聊了会,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叫来了前几天签约的云悠。
“公司给你的资源还满意吗?”裴霁月端着咖啡喝了一口,随意道。
云悠点点头,眼里闪着光芒:“谢谢裴总,公司对我很好。”
因为她之前在原公司不温不火,签到 RE后,有些见风使舵的人递了几个女主的本子,可她刚签 RE就拿主角很容易被嘲,经纪人为她考虑便都替她拒绝了,只为她签了几个大制作的电视剧和电影,虽然是配角却也都是讨喜的好角色,是个很好的露脸机会。
知道她喜欢唱歌跳舞,经纪人还为她签了一个音综,在上面她可以肆意的表现自己,不用像在前公司那样,要给有背景的人让路,云悠高兴的不行,感激的道:“经纪人很为我考虑,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机会。”
裴霁月笑了笑,说:“毕竟你接下来是为我赚钱。”说完,她话锋一转:“之后少去酒吧这些场合,容易被造谣,谈恋爱了提前和公司报备,我支持你们谈恋爱,但是找男朋友眼光得好,别乱找。”
云悠知道她是在说前段时间解约的顾凝霜,认真的说:“您放心吧。”娱乐圈里没有秘密,解约后的顾凝霜成立了工作室,事业地位一落千丈,都怕得罪了 RE和裴家,所以连剧本都不敢递,听说现在接了一个小制作的电影,如今刚进组。
“当然,受了委屈就跟公司说,公司都会为你出头。”裴霁月粲然一笑,托腮看着云悠,眉目间流转的娇和媚让云悠不禁羡慕。
下午四点程妍拿着文件夹进了办公室。
“裴总,这是云台的偶像竞演综艺《偶像人生》的邀请函,邀请您能去做嘉宾,同时还给了其他四家娱乐公司递了邀请函,Sk娱乐已经接下了,其他三家公司在等您的回应。”
裴霁月接过文件夹,随手放在一旁,问:“导演是谁?”
“乔坤导演。”
这位导演,裴霁月曾经在颁奖典礼上见过几次,多少选秀综艺都出自他手,严肃认真从不讲情面,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没有才艺和实力照样淘汰。
裴霁月垂眸想了一下,点点头:“接吧,公司该来一批新鲜血液了。”
“好的裴总。”
裴霁月揉了揉眉头,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只是工作了不到一天,处理了一点小事就已经疲乏了,果然人不能倦怠。
她伸了个懒腰,手机响起。
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睛微弯,笑的像个小狐狸。
手机那边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想我吗?”
“才没有。”裴霁月娇哼一声。
“我有点想你。”商献南喉间溢出笑声,声音低沉勾人。
连续那么多天从早到晚在一起,突然分开心底总有些不舒服,裴霁月咬唇,脸颊微红:“那你今晚来找我吗?”这是四年里,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商献南有些遗憾:“今晚不行,还要回一趟老爷子那边,有点事还没处理完,明天我去找你。”
裴霁月被拒绝了,恼羞成怒道:“爱来不来,明天我都不需要你了。”
她挂断了电话,呼出一口气冷静了一下,等脸上红晕退了下去,准备提前下班。
谢希发的地址离 RE很近,是个新开的会所,装修的金碧辉煌,裴霁月一进门差点晃到眼睛。
“裴三小姐!”
裴霁月放下揉眼睛的手,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次在半影舞池中遇见的那个以玩出名的大少爷。
姓什么来着……嗯……好像是姓金?
裴霁月嘴角勾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金少。”
金少沉默了一下,磕磕绊绊道:“我姓卫……”
“是吗?你改姓了?”裴霁月一副疑惑的表情。
卫理见她眼里有明显的笑意,就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嘿嘿笑着:“我就知道你不能忘记我叫啥。”
是真忘了,不过这口音?
“谢希提前跟我说了,我让人先给你安排个包房,你先吃饭?”卫理领着裴霁月往三楼包房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是我和我朋友合伙开的,你别看现在正经的很,等会晚一点你就知道了。”
正经吗?并不吧,像暴发户……
裴霁月没有将内心腹诽的话说出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让人先给你送上来几道我们的特色,你先坐会。”。
裴霁月围着包房走了一圈,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整面的玻璃墙,能很清晰的看见一楼大厅的场景。
菜是卫理亲自带人端上来的,说了句要去忙便离开了。
裴霁月无所谓的点头,刚觉得有些无聊,谢希和陆扶雪就一起到了。
谢希眉开眼笑道:“怎么样怎么样?还可以吧。”
陆扶雪不是裴霁月,张嘴就是毫不客气的打击她:“像暴发户的装修风格。”
这时,玻璃墙外突然暗了下来,亮起几道白色的光。
“你!你!”裴老爷子气的“你”个没完,他顺了顺气:“当初我出了事,是小蒋家帮了我,他家对裴家有恩!”
裴霁月满不在乎的坐到一边,面无表情:“在我母亲嫁给小蒋家之前,舅舅已经帮了多少了?难道恩情还不完吗?您非要她嫁过去,他家一而再的欺负我母亲最后甚至出轨攀上了商家的,如今小蒋家有事还要来求我大哥,商家和他自家本家都不管的破事都是咱们裴家摆平的。”
说完,她抬眼,看向手越攥越紧的裴老爷子,目光微寒,勾着唇角嘲讽一笑:“亲生女儿的幸福全然不管,去管一个对您有小小恩情的小蒋家,不知道您到底是无情还是重情。”
裴老爷子噌的站起身,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踉跄着撑在桌子上。
老管家着急的跑了进来,扶住差点摔倒的老爷子,一脸担忧的看向依然端坐着表情淡然的裴霁月。
“三小姐,老爷最近身体不好,您就别气老爷了。”
裴霁月默不作声,裴老爷子大力推开老管家,怒极反笑道:“你还真是你妈妈的好女儿。”说完,吩咐管家:“把她关进祠堂,让她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让她出来。”
老管家犹豫着,裴霁月则站起身,面上不再是冷漠,笑的温和:“我这就去跪着,外公您好好养病。”
她转身就走,脚步轻盈的不像是要去受罚,老管家跟在她身后,两人顺着小路往祠堂走。
老管家劝道:“三小姐,老爷虽然迂腐了点,但她将您养大也不容易,您看在这点也别和他对着干了好吗?”
裴霁月表情淡淡。
不容易?当年裴景宁走的时候是想带她一起走的,可是老爷子将她强行留下,为的是想裴景宁挂念她这个女儿,服软留下和那个男人复婚,裴景宁压抑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顺着他的意,于是一走就是十四年,她现在二十二岁了,早就不记得裴景宁长什么样子了。
至于老爷子,看见裴景宁真的这么狠心抛下女儿走了,估计也会后悔将她留下吧。
老爷子定的规矩,进祠堂不允许带手机,反省时不许开灯不许吃饭喝水,门要从外面锁死。
走到祠堂门口,裴霁月主动将手机递给老管家,老管家接过后上前去推开门,裴霁月走进去,跪在垫子上,姿态端正的仿佛真的在反省。
老管家心疼的叹了口气,将门带上从外面锁死。
裴霁月静静的看着面前摆的无数牌位,她还小的时候,记不清是多少岁了,因为偷拿佣人手机给裴景宁打电话,被老爷子知道后关到这里多次,后来再大了点,便是十八岁那年她要搬出去,老爷子大怒,再次将她关在这里一天一夜,后来怎么出去的呢?她也忘了。
老管家回到正厅,老爷子垂眸盯着地上一片杂乱,他没吩咐让人打扫,佣人也不敢进。
老管家走上前,他和老爷子情分不一样,自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在老爷子身边也能说上几句话。
“老爷,三小姐直接将手机给了我,没说什么就直接进去了。”
“嗯。”
老管家亲自去取了打扫的工具,一边打扫一边道:“景宁小姐当初狠心离开,三小姐也是怨的,怎么可能会去找景宁小姐。只是您不是不清楚这小蒋家上下都是什么样的人,景宁小姐受了委屈,三小姐心疼母亲也是能理解的。”
裴老爷子不说话,可老管家知道他听进去了,便继续劝道:“今日景宁小姐虽然没有回京市,萧家少爷却也领着小少爷来看您了,未必不是向您服软,三小姐说的也没错,这萧家比小蒋家强的可不是一点点。”
裴老爷子站起身,皱着眉扔下一句“这件事让我想想,你不准再给望舒偷偷送吃的,这件事事别让淮许知道。”便离开了。
隔日傍晚,裴老爷子还是不曾吩咐放裴霁月出来,老管家犹豫片刻,去了老爷子房间。
老爷子气还没消:“我养她这么多年她敢这么对我说话,不让她反省好以后要骑到我头上了!继续跪着,什么时候反省够了再让她出来。”
老管家无奈的退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拨了个号码打了过去。
裴淮许来的倒是快,大概是从公司赶回来的,还穿着一身端正的西服。
“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他步履匆匆,腿又长步子迈的又大,管家只好小跑着跟着:“老爷吩咐不让告诉您,我劝了一通老爷还是不放三小姐出来,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您。”
裴淮许没有直接去找老爷子,直接来了祠堂。
“把门打开。”裴淮许道。
老管家犹豫着劝:“您要不先去劝劝老爷吧。”
裴淮许转身看他,目光阴寒,一字一顿道:“打开”
老管家明知晓他的脾气,心底还是被裴淮许的目光冻的颤了颤,急忙上前开了门。
突然的光照进祠堂,刺的裴霁月眯了眯眼,她回头看向门外,裴淮许一身寒气的大步靠近,她笑了笑,唇色苍白,脸色惨淡如霜,如破碎的美玉。
裴霁月的身体摇摇欲坠,终于看见了能支撑她的人,长而密的睫羽颤了颤直接昏了过去。
裴淮许接住了她,着急的喊:“望舒!望舒!”他抱着裴霁月站起身大步朝外走。
一直到快出青山府,裴淮许突然想到什么,他看向管家,咬牙切齿道:“我送望舒去医院,老爷子那边你就说我把望舒带走了,晚点我回来找他请罪。”
老管家跟着他一起,也被裴霁月的晕倒吓到了,忙不迭的点头。
谁知,刚出青山府,一个男人正在门口,倚靠在车门上,在看到裴淮许怀中抱着的人后,彻底慌了。
他失了往日的从容和矜贵,直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商献南接过裴淮许手中软弱无骨的人,颤着声音问,心被紧紧的揪成一团,疼的他身体甚至都晃了晃。
“晕倒了,大概是低血糖,先去医院。”
商献南抱着她上了自己的车:“去澜山公馆。”
裴淮许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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