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关上了门。
她让我坐在她床上,倒了杯水递给我,问:“秀秀,这是怎么了?”
我把姐姐自杀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植老师,还告诉她,是爷爷让我来找她的。
植老师听了,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她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让我在她的床上躺下,说:“秀秀,今天太晚了,路上不安全,你就在老师这里睡吧。”
她呼吸粗重,很生气的样子,坐回书桌上继续改作业,改了一会儿,似乎是改不下去,又站起身,见我仍然睁着眼睛看着她,便把灯关了,说:“秀秀,你先睡,老师出去一下。”
植老师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不知不觉等得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很想上厕所。
睁开眼,只见银白色的月光,通过窗户斜射进屋子,在地板上画出四个方格。
书桌上的作业本摊开着,还是植老师离开前的样子。
月亮已经升至中天,这都半夜了,已经植老师还没回来,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很疑惑,心中没来由地生出恐惧。
我内急得也很厉害。
植老师的宿舍里没有厕所,厕所是一栋独立的小茅屋,在教学楼旁边,大半夜的,我很害怕,但再不去,我只怕要拉在裤子里了,我只能逼着自己麻着脑袋,走出教学楼,进了茅厕。
上完厕所,我正打算起身走回植老师的宿舍。
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人的说话声。
16我下意识地从厕所的墙孔里朝外窥探。
这夜的月光很大,我看清了外面的人。
是两个男人,一个是段平,另外一个我从未见过。
“过两天,等水泥干了,就找人来动工建猪圈。
现在咱们回她房间,弄乱,看上去得是像逃跑的样子。”
陌生男人说道。
段平没说话。
“你也别觉得可惜。
是植小禾这丫头自己作死,大晚上的,没事儿你门外来偷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段平说,“这事儿也的确不能怪我们。
只能怪她命不好。”
我浑身发起抖来。
自杀的姐姐,疯了的爷爷,消失的植老师,一切影像联系了起来,我当时年幼,还不能想通其中许多细节,但我已经本能地知道,我正在经历人世间最惨烈的悲剧。
我躲在厕所,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惊动那两人,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指甲也深深嵌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