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第二日,又一天。
到了第三日,即便是初春,京城的天气也不算好,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站在廊下,我看着府门外的青年浑身湿透,仍执拗地跪在那里,不由想起前世种种。
他十八岁时父母双亡,家族被灭,一人逃出,来京城寻求庇护。
他找上我,并非偶然。
前世我不知,如今想来,分明是蓄谋已久。
“小姐,”赵慧再次求情,“裴少主已跪了三日,要不要让他进来说话?”
我淡淡道:“不必。”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我忍不住上前几步,透过雨帘看去,只见裴墨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泥泞中。
“怎么,好戏才开始,你就不行了?”
心底一个声音嘲讽道,但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我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我挥手止住想要上前的赵慧,“不必管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
他撑着伞,弯腰查看裴墨的情况,随后朝府内看来。
是我的兄长,沈云衡。
“这是怎么回事?”
沈云衡将裴墨扶起,朝我走来。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非要拜我为师,被我拒绝了,便在门外跪了三天。”
“你倒是心硬,”沈云衡眉头微皱,“不管怎样,人都昏过去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眼看兄长已经将裴墨抱进了府内,我暗自咬牙。
前世就是这样,裴墨先感动了我兄长,再通过兄长接近我。
沈云衡命人将裴墨安置在客房,又叫来大夫为他诊治。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大夫走后,沈云衡拉着我走出房门,“妹妹,这小子跪了三天三夜,就为了拜你为师,你为何如此狠心拒绝?”
“兄长,”我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信任裴墨。”
沈云衡一愣,随即失笑,“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固执?
那小子看起来很是真诚啊。”
“真诚?”
我冷笑,“那是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妹妹,父亲常说你眼光毒辣,很少看错人,这次你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沈云衡拍拍我的肩,“不如这样,等他醒了,你亲自问问他的来意,如果觉得不妥,再拒绝也不迟。”
我抿唇不语。
前世我也是被他这一番话说动,才给了裴墨机会。
可如今,我还能重蹈覆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