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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

姜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经历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众人终于抵达到了北大荒。火车终于缓缓停下,知青们满怀期待与不安地走下车厢。北大荒地处祖国的最北方,冬天来得很早,不过他们现在正值九月份,但此时的天气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到站后,知青们先是被接到了一个临时的接待点。接待点里,几位热情的公社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让知青们在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可真实情况,内心吐槽,这群知青来的可真巧,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抢收,不用担心分配不到粮食。就是不知道能坚持下去几天。工作人员们有条不紊地清点着知青们的人数,确保没有人员遗漏,随后便开始了具体的分配工作。一位负责分配事务的干部拿着一份详细的名单,依次念着每个知青的名字和即将分配的大队。他们所在的...

主角:姜柔姜建国   更新:2025-04-28 1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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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柔姜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由网络作家“姜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历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众人终于抵达到了北大荒。火车终于缓缓停下,知青们满怀期待与不安地走下车厢。北大荒地处祖国的最北方,冬天来得很早,不过他们现在正值九月份,但此时的天气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到站后,知青们先是被接到了一个临时的接待点。接待点里,几位热情的公社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让知青们在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可真实情况,内心吐槽,这群知青来的可真巧,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抢收,不用担心分配不到粮食。就是不知道能坚持下去几天。工作人员们有条不紊地清点着知青们的人数,确保没有人员遗漏,随后便开始了具体的分配工作。一位负责分配事务的干部拿着一份详细的名单,依次念着每个知青的名字和即将分配的大队。他们所在的...

《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精彩片段


经历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众人终于抵达到了北大荒。

火车终于缓缓停下,知青们满怀期待与不安地走下车厢。

北大荒地处祖国的最北方,冬天来得很早,不过他们现在正值九月份,但此时的天气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到站后,知青们先是被接到了一个临时的接待点。

接待点里,几位热情的公社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让知青们在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可真实情况,内心吐槽,这群知青来的可真巧,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抢收,不用担心分配不到粮食。

就是不知道能坚持下去几天。

工作人员们有条不紊地清点着知青们的人数,确保没有人员遗漏,随后便开始了具体的分配工作。

一位负责分配事务的干部拿着一份详细的名单,依次念着每个知青的名字和即将分配的大队。

他们所在的这个公社叫做向阳公社,向阳公社下管理着三个村,六个大队,姜柔和张家栋、冯玉三人被分配到了靠山屯的第一大队。

而王浩、曲乔梁和孙小小则被分到同一个村的第二大队。

李大叔作为靠山屯的书记,领走了包括姜柔六人在内的十二个下乡知青。

出了公社门后,知青们遇到了早早在路口等候的老知青张凯和王丽。

张凯是个面容坚毅、身材魁梧的男子,皮肤被晒得黝黑,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坚定。

王丽则是个剪着齐耳短发、面容清秀的女子,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他们二人在这北大荒已经扎根多年,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是这边知青的代表。

“新来的知青们,欢迎你们!”张凯爽朗地笑着打招呼,“我是张凯,这是王丽,我们是比你们早来几年的知青,也算是你们的前辈啦。”

姜柔礼貌地微笑着回应:“张大哥,王姐,你们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其他知青也纷纷点头致意。

李大叔在一旁笑着说道:“行了,别光站着聊天了,咱们还得赶路呢。靠山屯离这还有十公里,走吧。”

众人顿时一愣,姜柔看着自己的行李,有些犯难地说:“李大叔,这十公里可不少啊,我们这些东西……”

李大叔笑着说:“行李放牛车上,人可得徒步走,就当是锻炼了。”

牛车并不大,大家只能把一些重量大的物件放上去,剩余的物资依旧需要自己拿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队伍出发了。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兴奋的,有说有笑地跟在牛车后面。

北大荒的景色虽然单调了些,但那广袤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峦还是让知青们感到新奇。

姜柔迈着坚定的步伐,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她心里想着,这点路程算什么,自己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然而,走了一段路后,便有知青就开始叫苦连天了。

其中有一名叫魏曼妮的女知青娇气地说:“哎呀,这要走多久啊,我脚都磨出泡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冯玉见此也跟着说:“是啊,这也太远了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李大叔见此很是不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们,皱了皱眉头说:“这才走了多远啊,距离村子还远着呢,这点困难就先克服克服吧!”

这时,张凯走了过来,笑着说:“新来的知青们,这北大荒可不比城里,刚开始肯定会有些不适应,但只要坚持下去,你们会爱上这里的。”

冯玉却抱怨道:“爱上这里?现在这十公里的路都走不完,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张凯严肃地说:“这可是考验你们的第一步,如果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呢?”

王丽跟着道:“说得对,我们不能遇到点困难就退缩。”

魏曼妮却不干了,“就不能先休息休息,这大太阳的,我们还拿着这么多行李,实在走不动了。”说着她便直接坐了下来。

冯玉见状也有样学样,反正枪打出头鸟,有人带头她也不怕。

这样做的也不止她们两个,有些知青也是有样学样的坐了下来。

李大叔脸色黑了下来,但无奈之下便只好先行停下来,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先休整。

过了半个小时后,队伍再次启程。

队伍再次启程后,没走多久,魏曼妮又开始发作了。

“哎呀,我真的走不动了!”魏曼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起来,“这路也太难走了啊,这么远,我脚都疼死了!”

李大叔转身看着魏曼妮,脸色阴沉,严肃地说:“魏曼妮知青,你适可而止!大家都在坚持,你别在这无理取闹。刚才已经休息过了,现在必须跟上队伍。”

魏曼妮却不管不顾,继续哭闹道:“我不走了,除非你们抬我进村!这什么地方啊,我真是受够了!”

张凯走上前劝道:“魏曼妮知青,别这样,大家都不容易,我们都在努力适应,你也得坚持啊。”

魏曼妮却不领情,冲着张凯喊道:“你坚持是你的事,我坚持不了!凭什么让我吃这个苦,我在家都没走过这么多路!”

李大叔见她如此不懂事,强硬地说:“北大荒不欢迎怕吃苦的人!你要实在不想走就待在这,但我们不可能为了迁就你而改变计划。其他人,继续前进!”

说完,李大叔带头往前走,其他知青们也纷纷跟上,没有人再理会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魏曼妮。

魏曼妮见众人真的不理她,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嘟囔着:“走着瞧,哼,等我回去了,再也不来了。”

姜柔看着魏曼妮这副模样,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还不能学会坚持和吃苦,又怎么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呢?

……


周红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大荒的信,看完后满脸的不悦。

“真泥吗没用,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都搞不定,还有脸过来找我要钱。”

气完之后,周红却也无奈,她当初为了进城,几乎断绝了在那边的所有关系,就剩下刘翠兰这个老嫂子还联系着。

姜柔就像一根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到姜柔就让周红想起她那个母亲苏芷,想起曾经自己的卑微。

姜柔的母亲苏芷与周红完全是两个极端,周红出生下乡下的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受尽了折磨,若不是祖国的建设,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而姜柔的母亲苏芷出身书香世家,自小饱读诗书,聪慧过人。

在哥哥影响下投身革命,凭借过人胆识与智慧,于隐蔽战线传递重要情报。

建国后,她深耕教育领域,将毕生心血倾注于培育祖国未来,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家庭被迫害,与亲人分离,后被下降到了印刷厂中,即便如此也为印刷厂立过功,最后生下姜柔难产离世,可以说其波澜壮阔、璀璨耀眼的传奇的一生。

这也是周红怨恨姜柔的根本原因,只因同是女性,凭什么她只能在阴暗中爬行,为什么她却有着如此光明耀眼的人生,哪怕这个人曾经对她有过恩情。

在周红眼里,苏芷曾经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是应该的。

想到姜柔在乡下那边过的好好的,周红就十分的不痛快。

原本在她的设定中,从小折磨姜柔,等到其成年后,就将她卖给北大荒,给周瘸子做媳妇,让姜柔经历一遍,她曾经被折磨的生活。

而一切也确实如此,在姜建国的默许下,姜柔从小就在她的虐待下长大,变得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直到对方即将下乡的前一晚,突然爆发。

原本唯唯诺诺的姜柔,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自信果敢,强势坚定……加上那张与苏芷相似的脸,让周红产生了错觉,同时更加厌恶了。

想到这些,周红对姜柔的厌恶更深了,可也是因为那一晚,突然变得诸事不顺了。

先是家里被搬空,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一空,后又是亲儿子被抓后,被判倒买倒卖被下放到了西北林场进行改造。

之后在工作上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后,被领导针对,丢了工作。

“不行,绝不能让那个小贱人过的那么舒服。”

周红攥着信纸的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儿子还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笑容灿烂。

如今儿子远在西北林场,自己没了工作,积蓄也不翼而飞,这一切都是姜柔害的!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的瞬间,周红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姜柔,你以为逃到北大荒就能安稳了?”

她踉跄着从床底拖出铁盒,翻出几张皱巴巴的旧报纸,上面还留着当年姜柔母亲苏芷被批斗的报道。

深夜,周红摸黑来到国营邮局。

她颤抖着将写满污言秽语的匿名信塞进邮筒,又把姜柔母亲的“黑材料”复印件装进另一个信封。

冷风卷起街边的落叶,她裹紧褪色的蓝布衫,嘴角勾起阴冷的笑:“这次,我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

北大荒那边,周瘸子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周红的信。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周瘸子钱准备好了嘛!”

祈天纵身旁的那个刀疤男带着几名小弟,踹开周瘸子家的门,对着周瘸子恐吓道。

“强哥,你再宽限我几天,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的一并还了。”周瘸子恳求道。

刀疤男懒得和周瘸子废话,一脚踢倒周瘸子,然后身旁的几名小弟上前,逮着周瘸子便是一顿揍。

“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今天还,就必须今天还!”

“没钱还,没事!”

刀疤男环看着周瘸子家,“拿你家房子抵债也行!”

周瘸子被踹得蜷缩在地上,突然抓住刀疤男的裤脚:“强哥!我有办法了!北大荒有个知青,只要把她弄过来卖给煤窑,咱们能赚十倍的钱!”

刀疤男一脚踢开他的手,嗤笑道:“你当老子是傻子?知青都是有档案的,出了事你让我吃枪子?”

“她不一样!”周瘸子抹着嘴角的血爬起来,从枕头下抽出泛黄的信纸,“这丫头在城里没亲没故,她婶子早就想把她卖了。只要咱们……”他压低声音在刀疤男耳边嘀咕。

刀疤男摩挲着下巴冷笑:“行啊瘸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脑子。”他揪住周瘸子衣领,啐了一口,“我呸!”

“你说的那个知青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敢跟我耍花样,给我继续打,别闹出人命就行!”

刀疤男将周瘸子摔到地上。

那个叫姜柔的知青,他老大可是让他打听了一番。

虽然经历平平,可却与所在的大队长一家关系很好,而且姜柔那可是老大都欣赏的人,他会傻到听周瘸子的话。

而这时候,刘翠兰打饭回来了。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刘翠兰手里的铝饭盒“哐当”落地,稀粥泼洒在土炕上。

她扑过去护住周瘸子,声音发颤:“有话好好说,他这瘸腿经不起打啊!”

刀疤男抬脚碾过饭盒,铁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老太婆,不是我不给面子。”

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欠条晃了晃,“这是他的欠条,只要把钱还了,一切都好说。”

当刘翠兰看到自家儿子欠了一千块,当场震惊。

“你个败家子怎么欠这么多钱啊!”刘翠兰捶打着周瘸子的肩膀,浑浊的眼泪顺着满脸皱纹滑落。

刀疤男可没兴趣看这母慈子孝这一出,“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拿你家房子抵债,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我没钱!”刘翠兰虽然给周瘸子存了点娶媳妇的钱,但也没这么多钱,也就两百块钱。




中午从火车站出发,一路上知青们的抱怨,走走停停,十公里的路程,等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当看到村头的石碑“靠山屯”!有女知青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请来。

“终~终于是到了。”

李大叔也没有阻止,毕竟现在哭一哭宣泄一下情绪,总比憋着好。

过了几分钟后,众人各自将牛车上的行李拿下后,在张凯和王丽各带着知青们去宿舍当中。

“男知青跟我来!”

“女知青到我这边来。”

“等分好了宿舍,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然后你们就各自休息去,明天早上还需要早起给你们分配任务。”

这次来了十二个知青,男知青八人,女知青四人。

姜柔跟上队伍,走了许久后,众人来到了村后,一处大院。

“这里便是我们知青所居住的知青大院。”

王丽带着她们来到右边的一间屋子,里面此时没有人,都去食堂吃饭了。

“我们女生宿舍,一个宿八个人,你们四个来了后刚好住满了。”

房间很干净,有两个火炕,左右各一个。

左边那个火炕上很明显已经有人了,而右边很明显是最近才收拾出来的,此前大概率是放行李的。

“你们就睡在右边的床吧!”

姜柔知道,这就是往后她们几年居住的地方了,于是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虽然冬天来的时候会有风,但空间相较而言会好一些。。

王丽给众人介绍起火炕的好处,“这床是火炕,是这边独有的。

大家看看,这火炕又大又平整,睡上去可舒服了。在冬天的时候,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这火炕里烧得热乎乎的,就像春天一样温暖。

就算不盖那厚厚的棉被,也绝对不会觉得冷。而且啊,这火炕还能缓解咱们一天的疲劳呢。

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往这热炕上一躺,浑身的筋骨都能放松下来,比那城里的席梦思床垫还管用呢。”席梦思王丽她有没睡过,但是这火炕在冬天的时候确实睡得比在城里睡的木板床舒服。

众人听着王丽的介绍,脸上纷纷露出好奇和期待的神情。

王丽接着说道:“不过啊,这里头还有个事儿得跟大家说一说。这火炕虽然好,但到了冬天,取暖的柴火得靠咱们自己去捡。

这村子里附近的树林、山坡上都有柴草,有空的时候就得去收集一些回来,保证火炕能一直烧着。不然啊,要是没了柴火,这火炕凉了,那晚上睡觉可就不好受了。所以啊,大家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冬天的时候可得勤劳点儿。”

姜柔点了点头,问道:“王姐,那一般多久得去捡一次柴火呀?”

王丽笑了笑,回答道:“这个没个准儿,得看咱们烧炕的频率和柴火的用量。要是用得勤,可能三五天就得去一趟;要是省着点用,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反正啊,到时候大家相互提醒着点儿,一起去就行。”

其他几个女知青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哎呀,捡柴火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就像小时候去野外探险一样。”一个女知青笑着说道。

“就是啊,不过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危险啊?”另一个有些担忧地问。

王丽安慰道:“没事儿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会带着你们一起去,熟悉熟悉路子。等你们摸清了,就可以自己去了。只要大家小心点,别走太远,别离开村子周围就行。”

介绍完火炕的事儿,大家开始整理起行李,将床被铺上。

等差不多了,王丽又带着大家去食堂吃饭。

一路上,女知青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集体生活,对这陌生又充满新鲜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你们是第二梯队来这边的,相比于我们而言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来就赶上了抢收,不用担心挣不到公分,分不到粮食。”王丽有些羡慕的说道。

他们第一批知青刚来到这里时,正赶上冬天,知青大院还未建成,他们只能分散居住在老乡家里。

当时的住宿条件十分简陋,屋子里设施简单,空间狭小,大家的生活用品只能勉强放置,行动颇为不便。

在老乡家里居住,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屋子的布局无法提供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知青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老乡们的视野范围内。

比如女知青换衣服、整理个人物品等日常行为,都可能随时被他人看到,这让大家感到非常不自在。

除了隐私问题,生活中还面临着诸多不便。

使用各种生活设施都需要遵循老乡家的安排和习惯,有时甚至会受到一些不合理的限制。

而且,由于住在别人家中,知青们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理上承受着较大的压力。

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引起了公社的重视,不得不改善知青们的住宿环境。

事情的起因是女知青们像往常一样在住处附近的公共浴室洗澡。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浴室设施非常简陋,只是一个用简易材料搭建的封闭空间。

一位女知青在洗澡时,突然察觉到外面有异常的动静。她警惕地停下动作,仔细聆听,发现似乎有人在偷窥。

那名女知青迅速穿好衣服,勇敢地走出浴室查看。

果然,发现了一个身影正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偷窥。女知青大声呼救,其他女知青听到声音后纷纷赶来。

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个痴汉抓住,并当场进行了质问。

这一事件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女知青们感到无比愤怒和恐惧,她们原本就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本希望能有一个相对安全和舒适的生活空间,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事不仅严重影响了女知青们的身心健康,也让整个知青群体意识到,必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居住场所,以保障自身的安全和隐私。

经过这次事件,知青们强烈要求改善住宿条件,建立属于自己的知青大院。

在各方的努力下,知青大院最终建成,为后续到来的知青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独立且具有一定隐私保障的居住环境。

……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不一一举列了。

一路上王丽跟四人说了不少这里的潜规则的事情。

姜柔也从这些信息里提炼出重要的信息,方便以后注意。




因为时间长的缘故,大家相互之间轮换着休息,看行李。

中途换了另一辆火车继续前往北大荒。

火车轰鸣声中,饭盒碰撞声由远及近。

“双蒸饭嘞——两毛钱一盒!”

沙哑的叫卖声在硬座车厢里震荡,推车铁轮碾过凹凸的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双蒸饭是这个历史时期的产物,它的诞生与粮食短缺、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民生困境紧密相连。

它是先以开水烫米一小时,再按1:4的米水比煮制,最后加入烫米水收汁。

这种方法每斤米可出饭6斤,且饭粒晶莹饱满,形似珍珠。

它的好处便是用同样的米蒸煮出更多的饭,食用的饱腹感强,这也是它在这个艰苦的时期所流行的主要原因;可缺点同样明显,因为双蒸饭大部分含量都是水,食用完后,很快便会再次感到饥饿,长期使用还会引发浮肿、营养不良。

“给我来一份双蒸饭。”

“给我也来一份!”

“……”

哪怕如此,双蒸饭在火车上也是供不应求,很快便被抢购一空了。

姜柔也要了一份双蒸饭,同时打开另一个装有红烧肉的铝饭盒。

香喷喷的米饭加上红烧肉,别提有多美味了。可也因此引起了麻烦。

众人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手中没有滋味的双蒸饭,真的已经是彻底没有办法压制下去了。

大家都是当知青的,吃的东西都是很简单,最多就是从家里面带了点咸菜,稍微富裕点也只是两三个水煮蛋,红烧肉简直是太奢侈了。

可结果猛得出现红烧肉,不嫉妒不行啊。可别人也只能嫉妒,毕竟那是人家家里给准备的,你脸皮厚去要,可人家都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啊!

冯玉看着姜柔的红烧肉,馋得流口水,哪怕在家里她也没有吃过红烧肉。

那红烧肉的香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心里那股嫉妒的劲儿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眼神不由自主地一直往姜柔那边瞟。

终于,冯玉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姜柔,你看大家都是一起的,你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好吧,这红烧肉能不能分给我们大家尝尝啊?”

冯玉说着,眼睛还故意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知青,试图让大家站在她这边。

姜柔听到冯玉的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冯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冯玉,这是我家里人给我准备的心意,我一路上也很累了,就靠这点东西补充点体力,你要是想吃,可以自己想办法啊。”

冯玉没想到姜柔会直接拒绝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周围的知青们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们,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哼,小气鬼,不就是一块红烧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冯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刚好能让大家听见。

姜柔听到冯玉的话,心中也涌起一股怒火,她冷冷地看着冯玉说:“冯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再说了,我没必要满足你的要求,你要是真馋了,可以去餐车上自己花钱买。”

火车上自然是有专门提供食物的餐车箱的,里面的东西也不需要票,只是价格比外面贵一些。

光这个就已经是吓退一大批人,因此大部分人也不会去,毕竟留下点钱干什么不好。

冯玉被气的牙痒痒,闻着红烧肉的香味,再加上嘴里毫无滋味的双蒸饭,嫉妒之心熊熊燃烧。

于是对着一边的曲乔梁撒娇道:“乔梁要不晚上我们去餐车那边改善一下伙食吧!”

只要曲乔梁同意,那到时候总不好让她一个女生出钱吧!

曲乔梁被说得心动了,他出生知干家庭,这次下乡家里除了给他准备不少物资外,自然也给了他不少钱,偶尔去一下餐车,他自然是付得起的。

于是他看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我们如果一块去,各自平摊一下用不了多少钱,不知大家意向如何?”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都很心动,在心中想了想,算一下。

王浩自然是同意的,他家里虽然没有曲乔梁家里好,但也差不了多少。

孙小小早就馋的不行了,自然也同意。

只有一直沉默寡寡的张家栋没有开口,他还在纠结当中。他家里不比其他人。

家里兄弟姐妹五人,他是家里老二,家里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外,并没有多准备给他钱和票,他这里虽然有一点,但都是平时一点点攒下来的,是留来应急的。

眼见张家栋迟迟没有回应,冯玉不满的开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

冯玉直接打断张家栋,“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便这么决定了。”

张家栋被冯玉这么一说,脸涨得通红,心里很是无奈,但又不好发作。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那行吧,我也去,可我可没多少钱。”

冯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哼,不就是吃一顿饭嘛,你就别那么小气了,大不了这次我们帮你出点钱,下次你再请我们就是了。”

张家栋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一行人朝着餐车走去。餐车里灯光明亮,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大家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点菜。冯玉和曲乔梁点了好几个贵的菜,王浩和孙小小也点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

轮到张家栋时,他犹豫了一下,只点了一个便宜的素菜。

菜上来后,大家开始动起筷子。冯玉她们吃得很开心,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停地说着好吃。

而张家栋则吃得很慢,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在想,自己家里为了送他下乡已经花费了很多,现在他又来吃这么贵的一顿饭,心里很是愧疚。

就在这时,姜柔突然站了起来,她看着大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们就是这样的,自己有钱就随便挥霍,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张家栋家里条件不好,你们还让他出钱来吃这顿饭,有意思吗?”

冯玉被姜柔突如其来的话给愣住了,她没想到姜柔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姜柔,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做文章吗?”

姜柔看了冯玉一眼,冷冷地说:“冯玉,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自己享受,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张家栋家里困难,我们应该多体谅他,而不是逼他来吃这顿饭。”

曲乔梁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

姜柔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多考虑一下张家栋的情况。这样吧,这顿饭我们不吃了,大家 AA制,把钱算清楚,给张家栋退回来。”

大家听了曲乔梁的话,都沉默了一会儿。王浩和孙小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冯玉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大家把钱算好,退给了张家栋。张家栋感激地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姜柔看着张家栋,说:“我们不需要你报答,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大家在一起是要互相帮助的,而不是互相利用。”

经过这次事情,大家都明白了很多。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更加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共同度过了知青生活的重重困难。

而冯玉也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私自利。她在大家的影响下,逐渐学会了关心他人,也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羞愧。

随着火车缓缓驶向北大荒,大家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进了局子里的周瘸子母子,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劲了。

一连着嚷嚷着自己冤枉。

“警察同志,我们冤枉啊!”

“她们不仅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给我们扣屎盆子,污蔑我们是人贩子!”

周瘸子也是派出所的常客了,虽然不嚣张,但也不害怕,之前没少偷鸡摸狗,但被短的被关十天半个月也就放出来了,长一点的也就三五个月。

只要没有触碰到那些禁忌的事,就没多大事,最多被教育一顿,关上一段时间就放出来了。

“又是你周瘸子,说说都第几次了!”一旁的民警厌烦的看着周瘸子,提问道:“这些又是因为啥事?”

“我什么也没干啊!”周瘸子装作无辜,“我就是去找我未来媳妇,谁想到她收了彩礼翻脸不认人了!”

民警没有搭理周瘸子,他的话能信就有鬼了,转过来问向姜柔,姜柔将事情娓娓道来,并表示道:“民警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跟我一块来的靠山屯的村民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而且我根本不认识这对母子,昨天这人一上来就是……被赶跑后,原本以为就没事了,谁能想到今天又过来了,还一上来就说是我亲戚,说我是他未来媳妇儿,让我将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跟他们回去伺候他们……”

“你、你……你咋不说,你后妈拿了我一千块钱的彩礼钱呢!”刘翠兰自觉在理,于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这是骗婚,你们……”

“好了,安静!”民警同志被刘翠兰嚷嚷的烦的心里都有火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简直一模一样。

“这位知青就不认识你们,而你们却说和她有亲戚,还定了婚,给了彩礼,可证据呢?”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们一拿不出证据,而又没有凭证,而且周瘸子你也是派出所常客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民警可谓是一清二楚。”

“今天要是你们拿不出证据来,那便以人贩子罪同处!”

“误会啊!”周瘸子立马转变态度,换了口供,“民警同志,这都是误会!”

“我们确实和这位知青之间有着亲戚关系,不信你看,这封信!”说着周瘸子便将一副与周红开往的信给了民警,只不过信里只有上半部分,只能证明周红确实是和周瘸子之间有着亲戚关系,而后半部分周红要求周瘸子处理掉姜柔的部分被周瘸子藏起来了。

“都是长辈之间安排的相亲,我妈昨天去就是想将人请到家里来,谁曾想不仅没有将人请来,还挨了一顿打骂,所以我今天才去想找要个说法,真的都是误会!”

“倒是这小丫头也太偏激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啦,何必要闹得这么大,这不是耽误民警同志时间,浪费警力嘛!”

周瘸子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只是配上他那张被靠山屯村民揍成猪头的脸,看上去实在可笑。

紧接着周瘸子又嬉皮笑脸地冲着民警道歉,然后就是倒打一耙,“我们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她就没有做错的地方嘛!”

“就是!今天她必须赔我们医药费,还要……”刘翠兰非常配合着周瘸子,撒泼打滚,一屁股坐在地上,胡搅蛮缠。

“哎呦,官官相互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民警帮助这个小贱人,欺负我们老百姓了……”

民警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指着地上撒泼的刘翠兰,语气冰冷:“都什么时候了还撒野!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说罢,转头看向周瘸子,眼神犀利得像要把他看穿,“周瘸子,你少在这耍心眼,之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就够你喝一壶的了,这次还敢搞这么大动静,你真当法律是摆设?”

周瘸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闪躲,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结结巴巴地说:“民警同志,您这话说得太重了,我真没那意思,就是太着急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民警的反应,见民警不为所动,又赶忙补充道:“我保证,以后绝对本本分分,再也不惹事了。”

姜柔看着周瘸子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厌恶,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民警同志,您可千万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看准了我是个知青,无依无靠,才敢这么欺负我。

今天要不是乡亲们帮忙,我真不知道会被他们怎么样。”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刘翠兰一听,不乐意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冲向姜柔,嘴里还叫嚷着:“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在这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贪图我们家钱财,故意诬陷我们!”

民警见状,立刻上前拦住刘翠兰,大声呵斥:“老实点!再闹就加重处罚!”

刘翠兰被这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但嘴里还是小声嘟囔着:“明明就是她的错……”

民警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对付这种泼妇,还有周瘸子这种泼皮无赖实在让人头疼,只能出言调解。

再加上周瘸子的那半封信确实证明了与姜柔后妈是亲戚关系,而周红又是姜柔的后妈。哪怕姜柔已经不认了,但有这一层关系就很难办,而且姜柔没有受到实际上的伤害,并且姜柔让靠山屯的村民动手打人确实不对,若是追究下去就要连累靠山屯的村民们,这是姜柔不愿的。

对双方进行了一通批评教育后,在调解协议上签了字后,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但肯定没完。

从派出所出来后,姜柔心里清楚,这事还远远没完。周瘸子和刘翠兰一左一右跟在后面,两人虽没再叫嚷,但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

姜柔加快脚步,想赶紧远离这对母子。周瘸子见状,拖着那条瘸腿,一颠一拐地追上来,阴阳怪气地说:“小丫头,你给我等着,这事可不算完!”




大家同意后,那就是开始分配了。

姜柔问道:“书记这多出的男女占多少?”

李书记直接说道:“因为盖的泥草房宿舍,每间只能住六人,这次来的男女知青各十二个,多出来的十人也是刚好男女各五人。”

周明这么一听,第一个发现了李书记漏掉的地方。

“李书记,我们搬出来了,那原本的知青大院,可是空出来了床位!”男生这边原本住的人就超标了,但走了我们五个,至少空出三个!女生那边原本是满的,但搬出来四个,可以说又空出来四个床位。”

经过周明这么一提醒,李书记也意识到了此前自己遗忘的这一点。

李书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这么一算,知青大院还能腾出六个床位,加上泥草房重新分配,问题能解决大半!”

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快速划拉着数字,“泥草房两个宿舍每个可住六人,二十二,十二人,女生知青大院宿舍那边有四个位,男生那边还有两个,这样算下来,男生还有二人,女生则是一人。”

“我和王浩的屋子还能塞一个。”曲乔梁主动开口,“我俩东西少,收拾收拾就行。”王浩连忙点头附和,“可以加一个。”

周明和赵磊也同样愿意让一人加入。

姜柔举手表决道:“那剩下的一个女生可以和我住!”

李书记在本子上记下名字,眉头却仍未舒展:“虽说床位够了,但吃饭问题......”他看向窗外飘着的雪,“存粮按原计划只够撑到二月,现在多了八张嘴......”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李书记看着众人,想让几人帮忙出主意解决,即便解决不了,给提点有用的建议。

不过要让李书记失望了,众人也没有办法帮忙。

“李书记,我们也是下乡的知青,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周明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你们都是从城里来的有志青年,别无可奈何啊,帮我出出主意!”李书记说道。

众人思考,也没有办法,巧妇难有无米之炊,没有粮食,什么主意也没用。

姜柔的空间里倒是有粮食,但那些粮食可不能拿出来,不仅没法解释,而且那些粮食是姜柔自己的立身之本。

见众人都沉默,李书记也不难为众人了,“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们了,都走吧!”

……

“咚咚咚~”姜柔的小屋门外响起敲门声,姜柔走过去开门,来人是王丽,以及一个瘦弱的女生,提着两大包行李,和那个她未穿越前的姜柔很像,瘦弱的身子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沉默,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姜柔,这是程雨,开春前和你搭伙住了。”王丽搓着冻红的手,呵出白雾,偷偷的和姜柔搭话道:“这个小姑娘大概率是个老实人,话少,还沉闷。”

姜柔没有搭王丽的话,老不老实她不知道,反正到时候多注意点,等到来年开春就搬出去了。

“进来吧!”

程雨局促地往身后缩了缩,露出冻得发红的脸:“姜柔姐,我、我手脚勤快,打水劈柴都能干,不会添麻烦的。”她怀里的行李沉甸甸的,边角露出半截粗布口袋,隐约能瞧见里面装着红薯干。

王丽进屋后,姜柔从热水壶倒了一碗水递过去了,喝了碗热水后,擦了下嘴角,说道:“行了,人交给你了,我就先走了,回见!”

王丽刚要转身,姜柔突然叫住她:“等等。”

她从柜子里摸出半块粗布,叠好塞进王丽手里,“你那双棉鞋该补补了,这块布够纳个鞋底。”

王丽低头看了眼自己露着棉絮的鞋尖,眼眶微微发热:“你这丫头,净惦记别人。”

送走王丽,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程雨捏着衣角站在门边,像棵被寒风吹弯的小草。

姜柔指了指炕头:“行李放那儿吧,我平时会睡在右边,你可以选择睡在左边炕上!”

“好,好的!”程雨应道,声音发颤。

她盯着姜柔转身整理被褥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开口询问。直到对方坐下喝水,她才鼓起勇气:“姜柔姐,您...是今年刚来的知青吗?”

姜柔抬头,目光在程雨发白的指节上停留片刻:“是的,也就比你们提前来两个半月。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程雨慌忙低头,手指绞着衣角,“就是觉得...觉得您看着面生。”

她余光瞥见姜柔放在窗台上的搪瓷缸,那抹鲜红的牡丹图案与前世记忆里完全不同——前世知青大院根本没有这号人,更别说有人能在寒冬里拿出半块粗布送人。

“那行,你继续铺床吧!”

程雨环顾四周,到了这里后,这里与前世不大相同的靠山屯,程雨有些觉得是记忆里出了偏差。

没错,她程雨是个重生女,是重生回来的。

前世她被陈锋和沈梦两人合伙算计,先是骗她用全部工分换所谓“回城名额”,最后身无分文还背上偷粮的黑锅。

寒冬夜里,她高烧不退,蜷缩在漏风的柴房,听着那对狗男女在隔壁嬉笑。

等不到开春,她就冻死在北大荒,尸体被野狼啃得支离破碎。

而这一世,她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在火车靠站前。

这一次,她绝不让悲剧重演。那个表面一副为自己着想,实际上却是每一步都在算计自己的沈梦,还有表面热心肠,暗地里自私自利的陈锋,她要亲手撕开这两人的真面目。

看着眼前的姜柔,程雨又陷入了疑惑,前世靠山屯可没有这位叫姜柔的知青,前世的记忆里她来到这边后,因为知青大院人满员了,最后是寄宿在老乡家里的……

整体上都没有变化多少,但细节上变的有不少。

这让程雨有点不敢轻举妄动,她可以肯定以及一定确定自身是重生了,但靠山屯的一些变化,又让她分不清,因此她决定继续保持以往的样子,先摸清楚现如今靠山屯的情况再做打算。




村民们举着火把,把雪地照得透亮,就像白昼一样。

张麻子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进了后野的荒山上。

他哪里知道,这后野的荒山上,入冬之后时常有狼群出没,那些野禽猛兽正饿着肚子呢。

众人追至山脚下,火光映照出雪地上凌乱的脚印。知青们刚要迈步追进林子,就被赶来的老猎户老李头一把拽住。

老李大声喝道:“后生们,不要命了!这后山林子夜里有狼群出没,要是遇见正饿着狼,你们冲进去就是送死!”

王浩急得直跺脚:“那那个人贩子怎么办,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啊!”

老李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山林深处说:“看他造化吧。

要是运气不好,碰上狼群,那就直接命丧于此;就算运气好,能跑出山林,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他跑不了!”

张家栋喘着粗气说:“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呢,刚才那个已经被抓住了,这个也跑不了!”

一队长李强带着几个人留下,防止张麻子下山!

二队长关盛则是押着周瘸子去派出所去。

其余人则是各自回去睡觉,不过出了这档子事,今晚怕是难睡着了。

另一头跑进后野荒山上的张麻子,在跑了一路后,被树枝扳倒后,摔了一跤,站起来后,看着后面没有火光,心里算是松了下来。

“哎呦我去!”张麻子靠在一旁的大树,气喘吁吁,“终于是摆脱。”

山林树密,遮住仅有的月光,一片漆黑中,冒着绿光。

张麻子跌跌撞撞扑进山林时,棉袄早被树枝划得千疮百孔,掌心全是被荆棘扎出的血珠子。

身后的火把光渐渐缩成几点跳动的火星,他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樟子松旁,喉管里像塞着团火,呼出来的气在睫毛上结满白霜。

“妈的……可算甩掉这群土包子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刚要抬腿,脚下积雪突然发出“咔嚓”脆响,惊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山林里的夜黑得像泼了墨,只有头顶稀疏的月光透过树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张麻子忽然注意到前方二三十步外,有两点幽蓝的光斑在晃动,像两盏悬空的鬼火。

那光斑越来越近,伴随而来的是积雪被踩碎的“沙沙”声,还有某种动物低沉的鼻息——是狼,他在黑赌场见过猎人剥下的狼皮,认得这让人心底发寒的绿光。

“别、别过来……”张麻子喉咙发紧,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了根胳膊粗的断枝,枯枝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

两头野狼从树影里踱出来,皮毛灰扑扑的,腹部瘦得能看见肋骨,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钢刀,眼睛冒着绿光,如死神般盯着张麻子。

头狼低低咆哮一声,喉间泛起腥甜的热气,后腿微屈,作势要扑。

张麻子本能地往后退,却被树根绊倒,屁股摔在雪窝里。

断枝“当啷”落地,他这才惊觉手里攥的只是根烂木头。

第二只狼从侧面包抄过来,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积雪,狼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想喊救命,可嗓子像被人掐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头狼率先发动攻击,利齿撕开他的裤腿,火辣辣的疼让他蜷起身子,双手徒劳地护着脖子。

“嗷——”凄厉的狼嚎在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山雀。

张麻子感觉有无数尖牙在撕扯他的皮肉,后背被狼爪抓出深可见骨的血痕,温热的鲜血滴在雪地上,很快凝成暗红的冰晶。

他终于想起自己干过的那些勾当——在县城火车站拐骗落单的姑娘,用迷药捂住她们的嘴时,她们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绝望?

可此刻没人来救他,只有狼群撕咬的“咔嚓”声,和逐渐模糊的意识。

另一边当看清楚周瘸子那张脸后,姜柔就明白了冯玉可能是受了无妄之灾。

周瘸子的目标可能是自己。

冯玉还在哭着,并且死死的抓着曲乔梁的衣服,一点也不相信别人。

关盛押着周瘸子,“李书记,老李头让我把人送去派出所,顺便报个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另一个同伙跑进了后面的山林子里,老李头和李强则带着几个人在山下守着。”

张凯上前,“书记,我们知青也要跟着一块去,这伙人冲着我们知青来的,必须要弄清楚。”

李书记点点头,沉声道:“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张凯,你和王浩跟着关队长一起去派出所。”

姜柔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书记,我怀疑他们是冲我来的,冯玉大概率是受了无妄之灾!”

曲乔梁闻言猛地抬头,怀里的冯玉也止住了哭声。

“什么?”李书记眉头紧锁,“你认识这两个人贩子!”

姜柔先是摇头,然后又是点头,“另一个人贩子我没见到,大概率也不认识,但这个,不就是此前以我那个继母周红的名义,说把我许配给他的周瘸子!”

听到这话的众人仔细打量起周瘸子,姜柔之前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少人当时就见过周瘸子,之前天黑,看不清楚,也没往这上面想,所以没注意到,现在经姜柔这么一提醒,自然认出了周瘸子。

周瘸子听到这话,死掉的心,又死了一次!心里更是把张麻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张麻子你个狗娘养的!要不是你非说今晚动手,老子能栽在这?你个挨千刀的蠢货,连个女知青都搞不定,还他妈吹嘘自己拐过多少姑娘!

他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咯响:现在倒好,你他娘的跑了,老子还得蹲大牢!

转头又恶狠狠地瞪着姜柔,在心里咒骂:小贱人!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多事,老子早就拿着钱逍遥快活了!你那个后妈说得对,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亲娘又来克老子!

他越想越恨,眼睛都红了:等着瞧!等老子出来,非得让你知道厉害!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思绪。关盛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喝道:“瞪什么瞪!再敢耍花样,现在就送你去见你那同伙!”

周瘸子顿时蔫了,缩着脖子不敢再动,心里却还在发狠:“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看着姜柔报出的东西,供销员侧目,开口说道:“同志,你买这么多东西,光有钱、粮票可不行,还需要油粮供票本。”

姜柔从怀中掏出,递给供销员。

供销员翻了翻油粮供票本,笑着搭话,说道:“买这么生活用品,是要准备结婚用的吗?”

“没错,是的。”姜柔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起谎,“我爱人是军人,我只好自己来,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各种添置,因此买的多点。”

说着从买的东西里面,抓了一把糖,递给供销员,“来,请你吃喜糖。”

供销员一边接过糖,一边给姜柔递东西。

很快完成了核对,买好东西,付完钱。

“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供销员收了糖很高兴,于是提醒道:“既然要添置家用,那热水壶、床单被罩,洗脸盆、毛巾被褥……”

经过供销员的提醒,或者说是解放了天性,姜柔又是买买买。

当然买的都是有需要的,很快就花了一百五,然后各种票。

供销员点钱的手都有些抖。

要知道这可是六七十年代,购买力可是强的很。

走出供销社,她推着从供销社送来的小车走了出去。

辗转反侧,拐过一个又一个街巷,摆脱那些不怀好意的尾巴,最终在一个无人的巷口停下。在确认安全后,将所有买的东西全部收入空间当中。

这才放心下来。

她可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对于这段时期是什么情况多多少少知晓一些的。

更何况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她更是对当下这个时代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如今她所拥有的物资,足够在不拿出空间里的东西,在她下乡的前期过的很好了。

……

当回到家时,已是下午四点。

走进大院里,和邻里街坊的大妈们摘菜聊天准备做晚饭。

至于那些上班的工人与上学的孩子们也快到了下班放学的时候。

对于她们的谈话,姜柔并不感兴趣。

推开门,回到家里人都还没回来。

见此,姜柔走进里屋。

姜柔走进里屋,眼神迅速扫过屋内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她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先是将衣柜里原主那些破旧不堪的衣物一股脑儿地塞进随身空间,虽说这些衣服又旧又破,但说不定到了乡下还能派上用场,哪怕是当个抹布也好。

接着,她来到厨房,把米缸里所剩不多的大米、白面,还有角落里的一小罐猪油统统收了进去。

就连灶台上那几副碗筷,她也没放过,想着到了北大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缺这些东西。

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个旧相框上,里面是原主一家人的合照,姜柔冷笑一声,伸手将相框取下,“咔嚓”一声,把照片从相框里抽出来,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碎片飘落在地。

而那相框,她则顺手丢进了随身空间,说不定以后能用来当柴火烧。

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箱,原主以前总是把一些珍贵的小物件放在里面。

姜柔打开木箱,里面有几本旧书,是原主上学时用过的课本,还有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她把这些东西也都装进了随身空间,也许在闲暇时,还能翻翻这些书打发时间。

她又来到主卧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很快,她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零散的钞票和几张粮票。

姜柔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将这些钱和粮票全部收入囊中。

做完这一切,姜柔看着这如同蝗虫过境,鬼子进村,除了尿壶和痰盂的家心中一阵疼快。

做完这一切后,姜柔想了什么。

为了应对姜建国等人回来。

姜柔从门口拿了一块砖,心一狠朝着自己脑门猛的一砸下去。

随即倒在地上。

姜建国跟周红回来后,看着大开的门户直接就炸了,也没有管被砸晕趴在地上的姜柔。

“我的麻呀!家里遭贼了。”周红这一声尖叫瞬间吸引了整个大院里的邻居。

大院里住着四五户人家,这时候又是下班高峰期,基本上都在家里准备晚饭。

此时听到周红这声尖叫,瞬间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凑热闹。

“姜建国,你家这是准备搬家了呀。”

“对啊,这是什么时候搬空的啊!”

有邻居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周红气愤不过,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是不是你偷了。”

一听这话,对方可不乐意了,“你上班,我也去上班了,我怎么偷的。”

家里遭贼的见过,但家里遭贼被偷成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贼不走空,这被偷成这样,老鼠来了都恐怕都会可怜的留两粒米。

大家七嘴八舌相互讨论着眼前被搬空的姜建国一家。

沈大妈此时开口说道:“你家姑娘下午不是回来了嘛,人呢?”

这时众人才看到被砸晕躺在地上的姜柔,旁边还有一块断成两瓣的红砖。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姜柔身上,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赶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姜柔的脸颊,焦急地呼喊:“姑娘,醒醒,醒醒啊!”

过了好一会儿,姜柔才缓缓睁开眼睛,装作虚弱地呻吟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

周红见状,立刻冲上前,一把揪住姜柔的衣领,怒声质问道:“家里东西呢?是不是你勾结贼人干的好事?”

姜柔委屈地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一回来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醒来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说着,泪水夺眶而出,看起来可怜极了。

“胡说,肯定是你不满我和你爸的决定肆意报复,联合外人把家里搬空了。”说话间,周红趁势要过去打姜柔。

砖瓦场的张大叔看到这,上前拦着,“家里进贼了,怪起孩子干什么?,你一个大人都不知道,拿孩子出什么气!”

“就是,她一个一整天都不在家的孩子知道个啥,更何况还被贼人都后面砸晕了。”

“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遭到了报应,或者是在外面得罪了人,被别人报复到家里来了。”

一旁的王嫂看不下去,“放你嘛的屁,小柔什么样的,我们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还不知道,三蹦子打不出一个响,你想拿孩子出气,也要找个正当的理由来。”

沈大妈此时站出来了,“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觉得小柔能联合外人将家里搬空。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我们告你诬告,让民警把你抓进去,关几天。”

沈大妈可是这一片的街道办事处主任,她的话带着权威性,在加上大家早就看不惯周红这个继母整天苛责姜柔了纷纷让她拿出说辞来。

“你说啊!”

“快说,不然告你诬告。”

周红见此,脾气也上来了,“哼,肯定是这小丫头不满我和她爸,让她把工作让出来,联合外人干的好事。”


姜柔攥了攥帆布包带,指尖触到里头方方正正的麦乳精铁盒,又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两包红双喜烟放在一块。

老式木门上的铜环被磨得发亮,她抬手轻叩,门里突然窜出个毛头小子,额头撞在她的帆布包上发出“咚“的一声。

“哎哟!“男孩捂着额头向后退,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姜柔被撞得踉跄半步,低头看见对方补丁摞补丁的棉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裤脚还沾着草屑。

“狗娃子你作死啊!”扎着麻花辫的李洁从廊下追出来,看见姜柔时眼睛一亮,“呀,是姜柔姐!”

她弯腰揪住弟弟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拎回来,“这是我小弟,是我爸妈第三个孩子,叫李文亮,你叫她狗娃子就行!”

“姐,不许叫我小名!”男孩握着拳头打在李洁腰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这混小子,看见糖就没命跑,快给姜柔姐道歉!”李洁揪着男孩的耳朵尖。

“姐,痛痛痛!”男孩扭动着挣脱,忽然瞥见姜柔指尖露出的奶糖纸,立刻住了声。

姜柔口袋里拿出五颗大白兔奶糖,“叫声姐姐就给你。”

这个时代,糖是稀缺物,城里的孩子都不常见,更别提农村了。

平常可以说是难得一见,对于小孩子的诱惑力可以说是极具杀伤力。

她蹲下身,手中拿着大白兔奶糖,诱惑着男孩。

“姐姐姐姐!”男孩眼睛亮得像星星,直直的盯着姜柔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是奶声奶气的嗓音带着北大荒特有的粗粝。

他伸手抓糖时,姜柔注意到他袖口磨出的毛边,指尖还有冻疮的红痕。

刚把糖塞进掌心,小家伙就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棉鞋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李洁望着弟弟跑远的背影直跺脚:“这混小子,没规矩得很!姜柔姐你别介意,他打小在屯子里野惯了,爹妈忙队里的活儿,没人管得住。”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忙拽了拽衣襟,“你是来找我爸的吧?他在西屋糊窗户呢,今年雪下得早,玻璃还没换上,正愁着呢。”

姜柔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目光掠过廊下堆着的玉米秆,秸秆上的霜花在晨光里闪着细钻般的光:“不碍事,小孩子家的,活泼些才招人疼。”

她其实挺羡慕的,穿越前她是独生女,穿越后,名义上的弟弟姜杰,那玩意不提也罢!

“那我先过去了。”她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帆布包在腰间压出温暖的重量。

李洁笑着点头,随后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绕过照壁,就见大队长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正对着晨光修理犁耙。

他握凿子的手背上结着厚茧,虎口处有道陈年疤痕,是去年带着知青进山伐木时被树枝划的。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眯起眼,眼角的皱纹里落着碎雪:“小姜知青,这会儿过来,有事?”

姜柔走上前,将帆布包里的麦乳精和红双喜烟轻轻放在石桌上。

铁盒与桌面碰撞的声响惊动了大队长,他看清东西的瞬间,浓眉猛地拧成疙瘩:“你这是干什么?”

烟袋锅子在石凳上磕出闷响,“我老李当了十年大队长,不受这一套!”

“姜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思想,有觉悟的有志青年!”

“你、你你、你……”

姜柔慌忙摆手,帆布包带在掌心勒出红痕:“大队长您误会了!这烟和麦乳精……是看您整天为队里的事儿操心,想着给您补补身子,顺带着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也知道,我在知青大院住得有些不太自在,最近和冯玉闹了点矛盾,虽说不是啥大事儿,但心里总归是有个疙瘩。

我想着,能不能搬出知青大院,自己住。”

大队长脸色稍微好些,虽然听着姜柔想搬出知青大院时脸又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下次说清楚,不如搬出大院?

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再说了,这住宿安排都是有规矩的。

你一个女娃子,生火做饭、挑水劈柴,样样都得自己来。”

他忽然望向远处正在赶工的泥草房,稻草屋顶上落着层薄雪,“队里给下批知青盖房,材料都是就地挖的黄泥、砍的木头,可人力吃紧啊。你真打算自己出钱?”

姜柔狠狠点头,指甲掐进掌心:“我算过了,盖间十平米的小屋,用不了多少材料。

工分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我还能跟着打下手,和泥、递砖都行。”

她想起参与盖房时,手掌被麦秸扎出的血泡,想起泥草房的土墙在夕阳下泛着的暖黄色,“我知道队里难,可我实在……想有个能踏实睡觉的地儿。

至于材料的费用我可以自己出,并且我保证不麻烦队里,以后自己的生活琐事都自己解决。”

大队长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小姜,你这想法挺突然的。

盖房子虽说材料能就地取材,可人力、物力也不是个小数目。

队里现在资金紧张,虽说你出钱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后续要是有啥问题,你可别后悔。”

姜柔坚定地点点头,“大队长,我不后悔。

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就想有个自己的小空间,能安心生活、干活。

我下乡前存了些钱,足够支付盖房的费用,而且我也不怕吃苦,要是盖房需要我帮忙,我也能出份力。”

大队长看着姜柔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阻拦。

不过这事儿还得和队里其他干部商量商量,等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但你可记住了,自己的选择,往后就得自己负责。”

姜柔欣喜不已,连声道谢:“谢谢大队长,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和队里的信任!我等您消息。”

大队长抓起石桌上的麦乳精和烟,塞回姜柔手里,烟盒上的红双喜在雪光里格外鲜艳,“东西拿回去,队里的规矩不能破。

你要真想谢我,往后把泥草房拾掇利落了,让别的知青看看,咱女娃子也能把日子过出花来。”

姜柔摆手,“大队长你就留着吧!”说完直接就跑走了。

看着姜柔跑出去的背影,大队长也是很无奈,“这孩子,还真是执拗啊!”

姜柔带着满心的期待,轻快地离开了大队长家,现在回去等消息就行!




又是一天结束,这段时间,修缮房屋所需的材料,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基本准备齐全。

屯后面的一块平地上,一块块打制好的土坯整齐铺开,在日光下静静等待晾干。

接下来几天,大规模的劳作算是告一段落,只剩下些零碎小活。

首先得把抢收的粮食拉到谷场,摊开晾晒,借入秋后并不强烈的阳光,让稻谷褪去多余的水分。

这一日,村里的氛围格外热闹,县城里的收粮队来了。

消息一传开,孩子们在村子里兴奋地奔跑呼喊,大人们也纷纷放下手头活计,前往稻场迎接。收粮队的到来,总是伴随着欢声笑语和紧张忙碌。

队员们身着统一的工作服,头戴帽子,脚蹬结实的靴子,举手投足间满是经验丰富的派头。

他们带来的,不仅是收粮的任务,更饱含着对丰收的期待,以及对村民们辛勤劳作成果的尊重。

一辆辆拖拉机有序驶入村庄,稳稳停在稻场边。

村民们早早将晾晒好的粮食,一袋袋整齐码放在一旁,等待收粮队验收。

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这是大地慷慨的馈赠,更是村民们一年辛苦耕耘的结晶。

知青们被分配到各个小组,协助搬运粮食、过秤登记。

姜柔被安排在记录组,负责记录每袋粮食的重量与质量。

她双手紧紧握着笔,神情专注,丝毫不敢懈怠,深知每一个数字,都关乎村民们一年的心血能否得到公正对待。

就在这时,李书记满脸笑容,快步走向收粮队的王主任,热情地伸出双手:“王主任,可把你们盼来了!今年村里风调雨顺,粮食收成比去年还好,大伙都盼着能给国家多做贡献呢!”

王主任紧紧握住李书记的手,爽朗地笑道:“李书记,我就知道你们村肯定又是大丰收!这一路走来,看到稻场上堆得像小山似的粮食,我就心里有数啦!”

“王主任,这次验收可得多费心,给咱把把关!”

李书记诚恳地说道。王主任拍了拍李书记的肩膀:“李书记,你就放心吧!这验收粮食的事儿,我们一定做到公平公正,不辜负大伙的辛苦!”

收粮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王主任戴上手套,蹲下身子,随手打开一袋粮食,仔细检查起来。

他抓起一把稻谷,放在掌心反复揉搓,又凑近闻了闻,接着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检验其干燥程度。

“嗯,这稻谷颗粒饱满,干燥度也达标,一看就是用心种出来的好粮食!”王主任满意地点点头。

“姜柔,这边的袋子重新称一下,好像有点轻了。”

一位年长的村民,神色略带焦急地走过来,指着一袋刚称过的粮食说道。

姜柔迅速回应,手脚麻利地重新称重,并准确无误地更正数据。她专业的操作,赢得了村民们赞许的目光。

收粮队队长是个魁梧的汉子,他在现场来回巡视,不时过来指导工作,还会适时开个小玩笑,缓解众人的紧张情绪。

看到姜柔专注工作的模样,他笑着夸赞:“这姑娘不错,细心又负责,是个好帮手!”姜柔听后,脸颊微微泛红,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干劲更足了。

上交完粮食,剩下的粮食不仅足够村里众人过冬,还有剩余,村民们怎能不高兴!

随着一袋袋粮食被装上拖拉机,知青们找到李书记。

张凯作为知青的代表,率先开口道:“李书记,我们知青想跟着收粮队一块去趟县城。”

上次邮寄员小哥过来除了送信外,也带来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关于知青们,下乡后,家里给邮寄过来的大件包裹。

这个年代可没有后世那边便捷,所有的包裹中除了信件之外,最多只能送到县里,需要自己去县城里拿。

听完知青们的诉求后,李书记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为难之色:“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啊。”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指挥装车的王主任,“不过你们确实有大半年没收到家里寄的东西了......”

姜柔站在人群里,听到“大件包裹“四个字,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之前晓芳姐信里提到了会寄过来一些东西,想来也到了。

不过这个时代交通,通讯都不发达,除非等到邮寄员小哥下次来时带来消息。

李书记拍了拍张凯的肩膀:“你们先别急,我去跟王主任商量商量。”

他转身走向稻场边缘,胶鞋踩在晒硬的土块上发出脆响。

王主任正拿着登记表核对数字,见李书记过来,笑着递上半块晒干的柿饼:“老李找我又有新指示?”

李书记接过柿饼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还真有个事儿要麻烦你。知青们听说县城有他们的包裹,想搭你们的顺风车去取。”他压低声音,“知青们下乡也都挺不容易,这家里寄来的东西……”

王主任听完后,“哈哈哈”放声大笑,拍着大腿道:“你当我这收粮队是白跑的?上回在公社开会,张局长特意提过这事儿,知青们下乡挺不容易,对于这个请求没问题。”

他从裤兜里掏出钢笔,在登记表背面画了个简易路线图,“不过安全起见,就让知青们排几个代表去就行了。”

李书记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两个人就够!两个人就够!”

他转身要走,又被王主任叫住:“等会儿。”对方从工作服内袋掏出个牛皮信封,“这是你们村超额完成征购任务的奖励,对了中午让大食堂加个菜,别扣扣搜搜的。”

李书记接过信封,看了一眼里面,露出笑容,笑着说道:“没问题,那到时候要不要来两杯,我去销售点那买瓶酒,再来点花生米。”

王主任摆手,拒绝道:“不了,我下午还要回去交差,到时候一身酒气回去,让领导看见了怎么解释,下次有机会了我们再好好喝一顿,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主任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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