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什么?”周遇安有些傻眼。他们可是兄弟啊!!“不会是因为我欺负了那小姑娘吧,你至于吗?那又不是你女儿,是你仇人的女儿。”“稚子无辜。”江忱序垂头翻看卷宗,淡淡说道。“……我信你的鬼话,江忱序,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活该……”说到一半,周遇安突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些发冷,只是嘴虽然先一步反应过来,手指却是慢了一拍。伸出去的手指突然被握住,往上折去,周遇安疼的立即哇哇大叫。“疼疼疼……”“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口快,没有骂你的意思。”江忱序这才稍稍松开他,将人推坐在了椅子里,冷冷问,“说吧,来干什么。”周遇安用力甩着手,一边将一个帖子放在了桌案上,“后日我妹妹生辰宴,宴请你去。”“不去。”江忱序毫不留情的拒绝。周遇安眉头一皱,也顾不上手...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为什么?”周遇安有些傻眼。
他们可是兄弟啊!!
“不会是因为我欺负了那小姑娘吧,你至于吗?那又不是你女儿,是你仇人的女儿。”
“稚子无辜。”江忱序垂头翻看卷宗,淡淡说道。
“……我信你的鬼话,江忱序,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活该……”
说到一半,周遇安突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些发冷,只是嘴虽然先一步反应过来,手指却是慢了一拍。
伸出去的手指突然被握住,往上折去,周遇安疼的立即哇哇大叫。
“疼疼疼……”
“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口快,没有骂你的意思。”
江忱序这才稍稍松开他,将人推坐在了椅子里,冷冷问,“说吧,来干什么。”
周遇安用力甩着手,一边将一个帖子放在了桌案上,“后日我妹妹生辰宴,宴请你去。”
“不去。”江忱序毫不留情的拒绝。
周遇安眉头一皱,也顾不上手了,立即说道,“江忱序,你还有没有心,那个女人那么对你,你念念不忘,我妹妹对你情深几许,等了你四年。”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你竟是连面都不露一下,你于心何忍?”
他这个亲哥哥都看不下去了,可无奈,妹妹太轴,不听话。
“我早说过,我非良人。”江忱序语气没什么温度。
周遇安直接将帖子推给他,“我不管,你不去也得去,你要是当真对她没有半分 情意,就直接和她说,让她彻底死心,接受我娘的安排,早日嫁人,省了在家中折腾我。”
说完,他就站起身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江念念正在外面玩,刘婆子远远跟在后面,小家伙老远瞅见周遇安,面色一变,掉头就往锦园跑。
“……”周遇安不喜欢苏婉是一回事儿,但还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娃娃。
“我又不是鬼,你跑什么。”
江念念突然止住脚步,蹲在了刘婆子身后,不善的盯着周遇安。
周遇安勾唇笑,“上次叔叔不对,下回来给你带果子吃。”
江念念不搭理他。
周遇安逗了她片刻,就离开了。
……
江忱序看了眼一侧的烫金帖子,拿起来,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继续翻看卷宗。
“主子,”风凌快步进屋,面色不虞,“江大人回来了,要您过去他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儿相商。”
江忱序放下卷宗,淡淡应了一声。
“主子,如今距离半月之期只剩不足四日,他这个时间找您,一定是为此事儿。”
江忱序依旧淡淡点头。
他早就知晓,江秦没有那能耐查出来,又或者,即便查出来什么,也未必敢得罪。
他看了眼窗棂,冷风呼啸,很冷,是他最讨厌的季节。
风凌知晓主子怕冷,去衣柜里拿了最厚的大氅给江忱序披上。
苏婉静养了几日,今日,江夫人身旁的赵婆子突然上门,说是江夫人让苏婉前去侍奉晚膳。
“大少夫人,夫人这是又存的什么心思?”
苏婉看了眼离开的赵婆子身影,淡淡说了句“谁知道呢。”
反正一定不会是好事儿就对了,她没功夫去揣摩江夫人的心思,等会儿去了就知道了。
“您身子刚好,若是又让您吹冷风,可如何是好。”翠儿忧心忡忡。
苏婉笑着安慰她,“放心吧,应该不是。”
若是为了磋磨她,江夫人不必等到现在,该早就按耐不住上门了,如今突然让她去,十有八九是有事儿。
苏婉更了衣,披上大氅,手中被刘婆子给塞了一个手炉,就带着翠儿离开了锦园。
傍晚时分,青石小路上已经没了什么人走动,翠儿手中提着灯笼,给苏婉照着脚下的路。
她要守节,那就守吧,她可以来忱序,他也可以去锦园,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行。
江忱序餍足的闭上眼,丝毫忘记了那四年的苦和剜心的恨。
鸡鸣时分,苏婉就醒来了。
她慢慢将搭在腰上的手挪开,掀开锦被准备下床。
下一刻,脚腕却突然被攥住,用力一拉,苏婉惊呼一声,就摔在了江忱序的身上。
他睁开惺忪睡眸,扫了苏婉一眼,“你彻夜不归,江书宴都不找你?”
“他身子不好,我们…分房而居。”
江忱序再次睁眼,似带了丝丝笑意,“那你急什么,等天亮再回去不迟。”
“不行。”苏婉将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让人发现了可如何使得。”
“那便杀了,怕什么。”他摁住她的肩膀,想要摁回床上。
苏婉奋力挣扎,“都说了不行,你快放开我。”
她突然发现,江忱序好像有些不同。
没有发火,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讥讽她,着实奇怪。
而且,她如此一说,江忱序竟真就放开了她,苏婉立即翻身下床。
“你当真不随我出门?”
“不去。”
江忱序“嗯”了一声,“那晚上哄睡了那父女二人,早些来。”
“……”苏婉唇角抽了抽,有种自己娶了两个男人的错觉。
心里如此想,也就说了,“锦园毕竟是正室嫡出,你就且忍忍吧。”
“苏婉!”江忱序咬牙切齿,苏婉飞快的穿上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忱序看着合上的房门,眉头皱着,久久没能舒展。
她还真敢拿他当奸夫。
江忱序靠在软枕上,拿起一旁小几上早就冷透了的茶灌了一口。
其实也不是不能,但锦园那位,绝不能活着,
要当,她也必须只能有他一个。
风凌早早备好了马车和祭拜的东西。
江忱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突然想起了昨夜苏婉的请求。
她让自己把赵氏放出来,当真只是因为不想去临南将军府的宴会,还是别有心思。
“刘大夫那边有消息了吗?”
风凌点头,“三房那边已经按照大少夫人的意思做了,只是剂量不多,生效估计要一段时日。”
“将赵氏放出来吧。”
闻言,风凌一愣,“现在吗?”如今可还没到当时定的时间呢。
江忱序点了点头。
“将人放出来,你让人盯着锦园,有什么动静立即禀报。”
他不会觉得苏婉只是不想参加宴会才要自己放赵氏,想要鱼儿上钩,那就先放出鱼饵。
“是。”
江秦那边急的焦头烂额,得知江忱序还有心情去伏灵山,不由气闷不已。
到底不是亲生的,终归是隔着一层。
他阴沉着一张脸,风宿却突然来书房寻他。
江秦面色立即缓和了不少,“有什么事儿吗?”
“这是我家主子让属下交给大人的。”
江秦蹙眉,从风宿手中将卷宗接了过来,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竟是苏家?”
风宿拱了拱手,“我家主子说,若大人要查,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若是大人不查,此事儿,我家主子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那卷宗在江秦手中慢慢攥出了褶皱。
查,苏袁那个老狐狸,是个烫手的山芋,难惹的很。
可不查,他费劲心思,从苏哲手中夺来的大理寺卿之位,可就没了。
江秦眼中慢慢浮上一抹决绝。
当年为了这个位置,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什么卑劣龌龊之事儿都做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告诉你家主子,还望锦衣卫,能助我一臂之力。”
“……”
苏婉一把推开他的手,“他毕竟是你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死病秧子的咒他?”
“心疼了?”江忱序眸光凉薄,“苏婉,在你替他说话之前,可否动动脑子,看看自己在哪?”
她是真不怕,他一怒之下,折断她的脖子吗。
“他行不行,我们也有了一个女儿。”
苏婉永远都懂得怎么惹怒他。
江忱序手重重推在苏婉后腰上。
苏婉就从他身上摔了下去,跌在了地上。
江忱序冷眼看着她,“疼吗?”
苏婉不语。
“第一次,我小惩大诫,记住教训,往后说话之前好生掂量掂量,你那小身板,能承受我几分怒火。”
江忱序随意的将卷宗丢在书案上。
苏婉目光在他书案上滞留了一瞬,竟是十分乖顺的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江忱序冷眼看着她,半晌才朝她伸出手,“起来。”
苏婉就要将手递上前,江忱序却突然将手收了回去。
“……”苏婉撑着地面站起身。
她手上的烫伤还没有好,方才在地面上擦过,又开始流起了血水。
江忱序垂眸看了一眼,蹙眉,似乎是嫌弃。
“后面书柜第三层抽屉里有药膏,处理干净再过来,别脏了我的衣服。”
苏婉应了一声,转身去上药。
江忱序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这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那般嫉恶如仇,高傲肆意的她变成了今日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
江忱序竟发觉自己对她有了一丝心疼。
他眸子一沉,立即收回了视线。
连江老夫人都敢杀,她哪里是逆来顺受,分明是能屈能伸,手段更为高明了。
自己没有杀她,就是对她的仁慈了,他最不该对她心软。
这个女人就是藏起利爪的虎狼,自己绝不能,再栽她手中。
那药膏很凉,涂上很舒服,数日来的灼痛都立即消散了不少。
苏婉将两只手都用帕子包裹住,系一起的时候却怎么都系不上。
江忱序看她垂着头摆弄了半天,淡淡开口,“过来。”
苏婉十分顺从的转身,走过去,把手递上来。
江忱序顿了顿,还是伸手将帕子给她系好。
气氛一时陷入了寂静的沉默。
江忱序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苏婉低声开口,“赵氏,你打算怎么做?”
江忱序偏头看她一眼。
“你想让她死?”
“……那倒是不至于。”
江忱序冷笑,“是不至于,还是不敢在我面前提,怕又给自己加了一项把柄。”
若是不至于,她就不会将如此要命的罪名,栽在赵氏身上。
苏婉闻言没什么表情,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江忱序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来该做的事儿。”他抬腿直接搭在了书案上,两腿交叠。
“事儿还没做,就跟我谈结果,是不是为时太早呢?”
“……”苏婉咬了咬下唇,“此事儿过后,你便不会再拿此事儿威胁我了吗?”
江忱序眸子瞬间冷了下去,“你忘了,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一切,得全凭我心情。”
苏婉蹙眉。
意思是说,自己永远都要因为此事儿和他……纠缠吗。
“怎么?不愿意?”江忱序冷声道,“门在那,你现在就可以滚。”
滚?
苏婉红唇微抿,来都来了,事情没有办成,怎么可以滚。
江忱序也不言语,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再次开口,“想清楚了吗?”
苏婉闭了闭眼,抬头看着他,“我有一个要求,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绝不能牵连他和念念。”
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江忱序眸子更加冷淡,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
苏婉看着他的笑,轻咬下唇。
是啊,他刚说过,自己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本。
烛火很暗,苏婉眼睫微微颤了几下,抬手拉开了披风的带子,厚重的披风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她里面穿着的淡粉色衣裙。
江忱序看着那件衣裙,眸子顷刻间暗沉下去。
苏婉抬步,朝他走了过去。
江忱序坐着不动,眸光上移,定格在苏婉那张娇艳的面容上。
苏婉目光则盯着他的衣摆,伸手去摩挲他脖颈上的盘扣。
几下都没有摸到,她这才抬起头,便撞进了男人幽沉的黑眸中。
下一瞬,作乱的手就被狠狠攥住。
苏婉微微蹙眉。
“你就是这么求他的?”江忱序语调很沉很沉。
苏婉不说话。
“穿着这条衣裙,化着如此艳丽的妆容?求他,是吗?”江忱序抬手扣住她的下颚。
“是。”
苏婉微微启唇。
这句话说出口,她就做好了再次被推在地上的准备,只是意料中的事儿并没有发生。
腰枝突然被紧紧攥住,用力抵在了书案上,硌得苏婉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脸都白了。
“然后呢,他也是这么对你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婉灼烫的脸上。
“是。”
“苏婉,”江忱序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真贱!”
苏婉眸底波动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嗤笑,“我若是守礼持节,冰壶秋月的姑娘,又怎会和你私定终身,暗中苟且呢。”
“苏婉。”江忱序眸子红的厉害,脖颈青筋暴起。
苏婉知晓,他是真的动怒了。
江忱序紧攥的手在微微发着抖。
他视她如珍宝,托付一切,无有不从,连那晚……都是迫不得已,药物驱使下才会……
他以为二人的感情早就水到渠成,差的只是那一纸婚书,殊不知在她心里,自己竟然和那病秧子,和那些下作之人,无甚区别。
她不止再作践他,也在作践自己,更是抹杀了他们的那么多年。
也是,那些过往在她心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否则四年前,她也不会背叛他背叛的那么干脆。
江忱序红着眼,抬手攥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很细,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苏婉,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她竟连说几句假话,骗骗他都不肯。
苏婉一听,就皱紧了眉。
周遇初,对江忱序最为痴心不改的姑娘,也是当年,和她最不顺的人。
她喜欢江忱序,江忱序和她两情相悦,可想而知,二人的关系是何等的恶劣。
尤其是当年江忱序走后,她嫁给江书宴,周遇初甚至混进队伍中,拿着刀子要杀了她。
苏婉不想去。
这些年,她待在府中,都能听到外界的流言蜚语,若是自己去参加她的生辰宴,无疑就是一个被攻击的活靶子。
她不在意那些谩骂,可也不至于自找不痛快。
“母亲,此等宴会一直都是三弟妹在负责,我从不曾去过,又不认识人,只怕会给江府丢脸,闹了笑话。”
江夫人眉头一皱,“你也是苏家女儿,权贵之后,一个宴会而已,难不成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会了吗?”
“若是不行,那你就想办法将赵氏放出来,她出不来,就只能你去。”
苏婉还想再说什么,江夫人便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那模样,竟是半分都不想再和苏婉说话。
不过没有挑刺,已经是很难得了。
苏婉应声后离开。
等人彻底走远,江夫人才拧眉“呸”了一口,十分嫌弃的样子。
“她就和她那娘一样,一样的狐媚子,除了勾引男人,半分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怎么就勾了书宴为她要死要活。”
“哼,可惜红颜多薄命,她娘都活不成,她又能蹦跶几日。”
“夫人,快别说了。”刘婆子恨不得捂住了江夫人的嘴。
“夫人,这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万一让老爷听见了可不得了。”
她这才讪讪的住口,眼中却依旧是浓浓的不喜。
苏婉垂着头离开了江夫人的院子,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路上下人比之来的时候又少了一些。
走上游廊,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苏婉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变化,是江忱序,他在等自己?
她左右看了看,周遭并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掉头换一条路走,只能皱着眉小步走上前。
江忱序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下面的湖水,琉璃盏只能照亮他的背影,辨不出他的神情。
“你在等我?”苏婉轻声开口。
江忱序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他不开口,苏婉定然也不会找不痛快,便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脑子里却都是后日临南将军府宴会的事儿。
就那么一直走着,直到江忱序顿住脚步回头,她才茫然的抬起头。
“我到家了。”江忱序淡淡说道。
苏婉一抬头,忱园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她面色有些尴尬。
就顾想别的事情了,竟然都不曾看路。
“念念离开我睡不着,我得先回去一趟。”
她转身要走,却被江忱序攥住了手腕,“嫂嫂欲擒故纵的手段,想要在我面前演上多久,你这么说,是想让我留你,还是想让我再派人去请你?”
苏婉抿唇。
“我不是。”
“那你跟着我?”
“……”苏婉知晓,自己解释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是说道,“念念见不着我会找我的,我必须先回去哄她睡着才行。”
“顺便,再哄一哄你那病秧子夫君?”
“……”苏婉抬头看了眼江忱序冷淡的眉眼,蹙着眉有几分无奈。
“江忱序,是你要纠缠,又何必总阴阳怪气?”
江忱序嗤笑一声,弯腰倾身盯着苏婉的眼,“纠缠?难道不是你来纠缠我的吗?我是奸夫,你就是淫妇,装什么无辜。”
“母亲是不是忘了,二哥和她的那段过去?”赵清莹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江夫人的犹豫。
她是不喜欢江忱序,可更讨厌苏婉这样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四年前,她对江忱序绝情,保不齐日后也会对书宴如此,这样的女子,要来也无用。
“你看着办吧。”
得了江夫人这句话,赵清莹立即笑了起来,连忙吩咐秀儿去二房请人。
——
听了风凌的禀报,风宿脸色微沉,“她是死是活,和主子有什么关系。”
风凌抿唇,抬眸看了眼江忱序。
此事儿若是落实,那绝对是杀身之祸,主子与那位从前毕竟……
他一个做属下的,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主子禀报一下。
江忱序手臂搭在双膝上,微微弯着腰,半晌,又重新躺了回去。
二人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风宿松了口气,风凌皱着眉,再次犹豫着开口说道,“苏姑娘……不,大少夫人昨夜发了高热,昏厥在灵堂,是被三少夫人给硬拖去江夫人院子的。”
江忱序眸子垂着,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风凌。”风宿面色不悦,狠狠瞪了风凌一眼。
难道他不知晓四年前那个女人对主子做了什么吗,竟还在主子面前如此说。
风凌抿了抿唇,暗暗垂下头。
他并非是不恨苏婉,只是他更加清醒,知晓主子这四年来有多么恨她。
可越是恨,不就越是代表曾经很在意。
恨她的背叛,又何尝不是因为曾寄予全部呢。
二人对此事儿有不同的观点。
“都出去。”江忱序语调微沉。
二人这才结束了眉眼官司,正打算要退出去,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奴婢是三少夫人身边的秀儿,来请二爷到前院一趟。”
江忱序抬眼,眸中不耐很浓,面色也很是冰冷。
风宿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二爷正在休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得等二爷醒了再说。”
秀儿被风宿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后才又说道,“是…夫人的意思,事情有些紧急,老爷又不在府中,只能请二爷前去定夺。”
风宿不想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打搅到主子面前。
“二爷不去,你…”
“风宿,”里间突然传来了江忱序的声音,“更衣。”
主子要去?
风宿面色微变,难不成主子对那个女人依旧余情未了?
秀儿早就吓得脸都白了,福了福身就火速离开了院子。
“主子,您当真要去?”风宿走进屋中,眉头紧蹙,“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死了才好,今日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吗,背叛主子才换来嫁给大爷的机会,她就该好好享受这一窝子虎狼。
江忱序伸开双臂,没有说话。
风宿只得上前给他更衣,面上是浓浓的沉郁。
“既是来请了,那自然没有不去看戏的道理。”
收拾妥当,江忱序抬步往外走去。
风宿很难理解江忱序的心思。
而江忱序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
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趴在地上被折磨时是什么样子。
她舍弃他换来的,会不会后悔?
而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有还手之力,任人欺凌的庶子,他处处都比那个病秧子要强。
她当初怎么求得那个病秧子的,如今也想要她如此来求他。
江忱序觉得,自己一定是个疯子。
疯的非常彻底。
……
苏婉看似已经烧的神智不清。
她瞧见了一双暗纹短靴从门口阔步走来,似乎是在她身前停顿了一瞬,转而又走开。
是他。
苏婉没有抬头,继续保持那个姿势倒在地上,耳边是男人低沉冷硬的声音。
“大伯母让侄儿来,是为何事儿。”
他说着,一撩衣袍直接在椅子中坐下,
江夫人讨厌他,又不得不端着笑脸。
她看了赵清莹一眼,后者立即站出来,将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复述了一遍。
当然,说的都是对自己有利,对苏婉不利的,甚至言语间已经钉死了苏婉的罪过。
江夫人,“你大伯不在,伯母又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儿就只能你来处理了。”
江忱序冷淡的目光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扫过,眸底没有一丝波澜。
“既是三弟妹怀疑,那便该报官报官,让府衙依照流程,该验尸验尸,该抓人抓人。”
“那怎么行。”江夫人瞪大眼睛,“此事儿非同小可,若是传了出去,我江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忱序满脸讥讽的看着江夫人,语调十分懒散,“哦?江府还有名声在吗?”
苛待庶子,抢人未婚妻子,御前栽赃陷害,江府什么时候也是要脸的人了。
江夫人面色一僵,被堵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赵清莹面对气势逼人的江忱序,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江忱序目光再次落在了地上的苏婉身上,“所以大伯母的意思,是要私了。”
“是是是,这种事儿传出去,总归是有碍你和你大伯的官声的。”
江忱序笑了笑,端起一侧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既如此,那就依您的意思。”
江夫人眼眸一亮,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大伯母一个内宅妇人,这审案的事情还得你来。”
江忱序沉默着,抿了半盏茶,才幽幽出声,“风宿,将人弄醒。”
苏婉听见了他这句幽沉,没有丝毫情绪的话,浑身冰冷。
下一瞬,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如今本就已是将入冬的天,凉得很,加之她发着热,这一盆水浇下来,更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强撑着身子,微微支起,看向江忱序。
那双眸中无比平静,漠然。
江夫人和赵清莹也都被江忱序的这一举动吓到。
冬月寒天的,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虽然正合她二人心意,可心里还是有些惊悚的。
“没有证据,二爷不该如此对我。”苏婉声音有气无力。
那张脸烧的很红,眼睛也几乎睁不开,看起来很难受。
若是从前,他一定心疼的不得了,会慌张,害怕。
可终究,是以前。
江忱序把玩着右手上的白玉扳指,听了苏婉的话冷笑了一声,“证据?”
“当初大少夫人在御前作证时,有证据吗?这难道不是您教二弟的。”
苏婉看着他,突然垂下头苦笑了下,点点头。
他说的没错,位高权重者想要谁死,不需要证据。
“二弟说的是,大嫂听凭您处置。”
江忱序手指关节突然用力,那只白玉扳指就那么生生断在他手心中。
她认的倒是干脆,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挣扎。
苏婉头重脚轻,撑不住的再次倒在地上,江忱序松开白玉扳指的碎片,垂眸看了眼被割开的掌心,随意的从一侧丫鬟胸前抽去一个帕子包裹住。
“风凌,让人验尸。”
“是。”
风凌领命退下,苏婉眯起眼睛,才算是松了口气。
“老二,这是不是不太好,老夫人都已经死了,尸身怎么能……”
“那要不,大伯母来审。”
“……”
一句话,江夫人就立即住了嘴。
堂中很安静,都在等着风凌的消息。
再逆境中长大的人,往往是最有傲骨的,苏婉就是那种人。
可今日,她确实是撑不住,连跪直身子都做不到。
尤其是当着这三个人的面,她更不愿如此狼狈。
这种姿态,让她觉得屈辱。
苏婉用尽全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
她手臂上的烫伤因为使力,狰狞又可怖,一个个口子崩开,血水和脓水交织在一起。
就连江夫人,都有些不忍心的偏开脸不再继续看。
而江忱序,眸光却十分平静,静静看着她那几乎毁了的一双手,硬撑起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她还是,那么骄傲,要强,半点都不肯服输。
事已至此,就算表现的弱一点又能怎样。
苏婉踉跄了几下,才算是站直了身子,只是她衣裙被冷水浇湿,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
江忱序收回了视线。
四年前,他被驱逐出皇城时,受到的屈辱是她如今的百倍。
他舍不得,甚至苦苦哀求她,求她不要背叛他,不要舍弃他,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自己无父无母,连祖父,唯一的希望都死了,还会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她说,江书宴是江家嫡长子,天上的云,而他这个二房的庶子,连地上泥都不是。
连给江书宴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江忱序垂着眸,鲜血将帕子染红了大半。
那颗心,再次变得无比冷硬。
苏婉咬着牙,努力站直身子,突然,有人从身后托住了她,温热的手掌让她眸子下意识的有了波动。
“婉儿,你没事儿吧。”
苏婉第一时间看向了江忱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转瞬,她撑不住的将自己身子大半的重量压在了江书宴的身上,“你怎么来了?”
江书宴没有回答,而是质问的看向了江夫人。
他面色带着常年缠绵病榻的萎白,身姿有些瘦弱,眼神却十分正直,是个清风朗月的君子。
在江府这个大染缸中,算是唯一的清流。
“母亲,我妻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她?”
江夫人曾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可后来,他多病多灾,那份骄傲成为了公婆挑剔她的原因。
“她亲口说,你祖母是被她害死的,我们不过是要查个究竟而已。”
江书宴不可思议的看向苏婉。
“夫君,我没有说,是三弟妹冤枉我。”
那声夫君唤的很自然。
江忱序没有听清赵清莹尖锐的争辩,一双眸子沉沉看着苏婉和半拥抱着她的江书宴。
一缕杀意控制不住的从心底蔓延而出,落在江书宴的身上。
手指骨节也攥的分外青白。
“没有彻底查证之前,你们怎能如此对待她?”
江忱序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大哥和大嫂,可当真是恩爱情深啊。”
江书宴这才转眸看向了江忱序,眼中划过一缕诧异。
他知晓江忱序回来了,只是苦于病痛,无法起身。
“二弟。”
“大哥。”江忱序语调十分懒散。
江书宴也不在意。
他长相很好,是那种书卷气的俊秀。
而江忱序,则是那种冷硬,极具攻击性的俊美。
江书宴皱着眉,脸不知是不是气的,有些发红,尤其是在发现苏婉被烫伤了的手时。
“来人,快请大夫。”
“婉儿,怎么会烫成这样,疼不疼。”
苏婉摇了摇头,“已经让大夫上过药了。”
“你在我院子里吆吆喝喝的是要干什么,对我不满吗?”江夫人冷声说道。
“孩儿不敢,只是母亲如此磋磨儿媳,就不怕外人戳您脊梁骨吗。”
“你放肆。”
母子二人吵了起来,江夫人看苏婉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突然,屋中再次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轻笑,似讽刺,似自嘲。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发出笑声的江忱序。
“大伯母,大哥不必争执,用不了多久,此事儿就能水落石出了。”
他似有若无的扫了眼苏婉。
这就是她选的夫婿,她所谓的天上云,这个时候,连给她撑腰都做不到,只能做无谓的争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江书宴搀扶着苏婉去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吩咐人拿来了烫伤的药膏,给她涂抹。
二人恩爱依偎的场景,不知又刺红了谁的眼。
江忱序下颚紧绷着,垂头盯着自己的掌心,同样没什么变化,却散发出阵阵冷寒。
两刻钟后,风凌终于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团在一起的帕子。
离的近了,能闻见那帕子上散发出的阵阵腥臭。
“主子,”风凌先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老夫人确实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吃食相克,她老人家又本就身体孱弱,才会撑不住。”
此话一落,屋中短暂安静了一瞬,旋即响起了吸气声。
怀疑是一会儿事儿,如今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谋杀老夫人,可是塌天的大事儿。
赵清莹瞪大眼睛看向苏婉,“真的是你杀了祖母,大嫂,那可是咱们的祖母,你怎能如此狠心。”
“不,不是我,不是我,夫君。”苏婉偏头,急切的和江书宴解释,满脸的慌张。
江书宴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了句别怕。
兀自站起身道,“既是食物相克,又如何能证明是婉儿做的。”
风凌开口道,“这是从老夫人胃里取出来的未消化之物,是鲤鱼和甘草,二者相克,便可以取人性命。”
“而甘草,多半用于药物,究竟是有人利用药方而给老夫人进食鲤鱼,还是后篡改的药方,想要查清,并不难。”
江书宴看了眼风凌手中的污秽,蹙了蹙眉。
“夫君,当真不是我。”苏婉说道。
江书宴笃定开口,“那就查吧。”
他相信婉儿。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风凌回眸看向了江忱序。
江忱序先是看了眼苏婉,又若有似无的看了眼赵清莹。
“主子?”
“既都没有意见,那便查吧。”
风凌立即领命出去。
要查很简单,先寻大夫查了药方,再查厨房鲤鱼的开处,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苏婉站在江书宴身后,像是害怕,在寻求依靠。
赵清莹则满脸稳操胜券,很是高兴,终于,苏婉的那张脸就要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江忱序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腕,半仰躺了下去,微微合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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