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萧念窈没由来的泛起了几分恶心,脸色难看的撇开了头。
“世子夫人说话可得注意分寸,我与宁远侯府从无往来,与谢安循更是未曾相识,哪来的什么情意可言?”
“谁知道那位世子爷是不是犯了什么癔症,几次三番闹上陆家大门。”
“如今你竟也来此说这等虚妄话语,真是……”
萧念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妙漪道:“怎么,天龙寺里的那杯茶没能让你夺得谢安循的心,得了婚事不够,还要来逼我认了这莫须有的‘情意’去?”
萧念窈如此话语落下,周妙漪脸上神色骤然煞白。
“你倒是说对了一句话,该断的情意是要早早断绝。”萧念窈转头看向金钏道:“去将那盒子取来。”
“是。”金钏应下匆忙转身去拿东西。
锦盒内装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支翠玉簪子,簪子样式极其简单,甚至像是小儿幼时胡乱纂刻的粗坯。
但是却被保存的极好,如今这簪子叫萧念窈拿在手中。
周妙漪看到那簪子的一瞬间,脸上血色尽褪,呆滞的望向萧念窈,便见她举着簪子说道:“昔日你我刻簪立誓,要做那情比金坚的姐妹,今日……”
“你我昔日誓言,便如同此簪,玉碎难全,恩断义绝。”
“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萧念窈骤然松手,手中玉簪自手中坠落,砸落在了青石板上,断裂而开。
周妙漪惊叫伸手:“不要——!”
周妙漪满眼心痛的看着那摔碎在地的玉簪,再抬眼看向萧念窈之时,眼中再难控制落下泪来,谁知那泪落一半,就看到萧念窈弯腰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
那手握着茶杯的样子如此熟悉……
“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萧念窈冲着周妙漪嫣然一笑,当着她的面将那一杯茶一点点倒在了地上。
周妙漪浑身僵硬,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知道……
她都知道了。
周妙漪浑浑噩噩的被请出了角门,等候在角门外的谢安循踱步许久,见到周妙漪出来之后,连忙迎了上去拦着她询问道:“念窈可愿见我?她人呢?”
“她,她说今日累了。”周妙漪僵硬着愣在了原地,死死攥紧了手低下头来,遮掩去了脸上苍白的神色,哑声说道:“世子爷,我与念念情如姐妹,如今她还在怪我,心情不好。”
“待日后两家稳定了,可将念念请来府上做客。”周妙漪僵硬的抬起头来看向谢安循道:“世子爷不必急于一时,免得又惹母亲不快。”
“……她愿意到侯府?那再好不过了。”谢安循听着周妙漪这番话语,竟是一点都没听出不对之处。
在谢安循的记忆里,周妙漪便是萧念窈最好最亲近的姐妹。
否则前世谢安循也不会在萧念窈病重之际,特地命人请了周妙漪入府陪她。
谢安循有些烦闷的拧眉,他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他竟会重回大婚之前,还如此诡异的娶错了人。
谢安循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世,萧念窈突然病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已是回天乏力了。
母亲暗中找上他,谈及要为他相看续弦,早做准备。
谢安循难得对着母亲动了怒,他与萧念窈一世夫妻相处至今,无论如何也该给她侯府夫人的体面,自成婚以来他觉得自己做的极好,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从无嫌隙,这是再难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