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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

暖暖的小时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孙绵绵徒觉无趣。又是俗不可耐因爱生恨的狗血故事。只不过,她是这个故事中的牺牲品而已。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民兵闯进家里的那件事,低声道:“你认识百顺的大人物?”肖晓愣了一下,讥讽道:“嘁!想要我牵线搭桥?我一个小主任,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要是我家那位在,或许能帮你。”“你家那位?他知道你想做的事吗?”“不知道。但知道孙家是有宝贝的,我说的。”她说得坦荡,笑得恶劣。孙绵绵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那天夜晚的无患之灾就是她家引起的。只是不知道她家那位走后,在百顺还留有后手没有。肖晓好像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咧嘴一笑,“不要试图做黄雀在后的事,他的布局从来不跟我说的。就算是你知道他的布局,你也得不到什么。孙家的宝贝,不只是他,还有神秘人也在觊觎哦。...

主角:孙绵绵司远道   更新:2025-04-28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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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司远道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绵绵徒觉无趣。又是俗不可耐因爱生恨的狗血故事。只不过,她是这个故事中的牺牲品而已。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民兵闯进家里的那件事,低声道:“你认识百顺的大人物?”肖晓愣了一下,讥讽道:“嘁!想要我牵线搭桥?我一个小主任,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要是我家那位在,或许能帮你。”“你家那位?他知道你想做的事吗?”“不知道。但知道孙家是有宝贝的,我说的。”她说得坦荡,笑得恶劣。孙绵绵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那天夜晚的无患之灾就是她家引起的。只是不知道她家那位走后,在百顺还留有后手没有。肖晓好像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咧嘴一笑,“不要试图做黄雀在后的事,他的布局从来不跟我说的。就算是你知道他的布局,你也得不到什么。孙家的宝贝,不只是他,还有神秘人也在觊觎哦。...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精彩片段


孙绵绵徒觉无趣。

又是俗不可耐因爱生恨的狗血故事。

只不过,她是这个故事中的牺牲品而已。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民兵闯进家里的那件事,低声道:“你认识百顺的大人物?”

肖晓愣了一下,讥讽道:“嘁!想要我牵线搭桥?我一个小主任,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要是我家那位在,或许能帮你。”

“你家那位?他知道你想做的事吗?”

“不知道。但知道孙家是有宝贝的,我说的。”

她说得坦荡,笑得恶劣。

孙绵绵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那天夜晚的无患之灾就是她家引起的。

只是不知道她家那位走后,在百顺还留有后手没有。

肖晓好像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咧嘴一笑,“不要试图做黄雀在后的事,他的布局从来不跟我说的。

就算是你知道他的布局,你也得不到什么。

孙家的宝贝,不只是他,还有神秘人也在觊觎哦。

你一个小偷,趁早歇了那心思吧。”

孙绵绵:“神秘人?是谁?”

肖晓“嘁”了一声,“笑话!我怎么知道是谁?孙浩那个负心汉敢狠心抛弃老娘,他孙家就该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哈哈哈!”

孙绵绵:“......”

神经病吧?!

有本事你去找孙浩报仇呀。

如是想着,手掌用力砍晕了有点疯魔的肖晓。

她怕再听肖晓说下去,她一个控制不住,匕首一送,给她脖颈间来个朵朵梅花盛开。

法治社会,不能随意杀人,但是收取点报酬,应该是可以的……吧。

可惜的是,她的功德值告罄,不能开启扫描技能。

就在她四下张望的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呵呵!那两个憨货真的去报公安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朱兄去了哪里。

孙绵绵不再犹豫。

大手一挥,目之所及的家具衣物等全部收进空间。

尤其是两个已经收拾好的皮箱,她看都不看,扔进了空间。

可能是皮箱没扣好,刚扔进空间,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同时,一本红色外壳的笔记本引起了孙绵绵的注意。

她拿出来一看,笑了!

果然,恶人必有恶报。

这是一本记录供销社货物进出的账目。

更好笑的是,里面还记录了好几页她和她家那位收受贿赂的详细信息,且标注了对方的姓名和时间、数额。

有了这本红皮笔记本,想必她家那位就算远在沪市,也不能高枕无忧吧。

此时,楼梯间已经清晰的传来脚步声。

孙绵绵快速把红皮笔记本放在肖晓的脑袋下,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肖晓的下半生自然是在大牢里渡过。

但她的家具和衣物等东西,孙绵绵嫌弃得很,尤其是衣物。

她胡乱的扔在一处,准备拿出空间,一把火烧了。

忽然,“叮!”的一声响。

一个圆形的东西从衣物里滚出来,晶莹剔透的。

她刚想捡起来看,就见那个圆形的东西咕噜噜的滚下斜坡,掉进了干涸的河床缝隙里。

孙绵绵惋惜的看了一眼,不甚在意。

就着夜色,回院子里处理了那堆衣物。

可是,当她回到空间时,惊讶的发现,干涸的河床里忽然冒出一个如水龙头般大小的泉眼,清澈的流水慢慢的浸润河床。

而那泉眼就是圆形东西滚落的地方。

这???

孙绵绵愣了一下,兴奋的双手叉腰,在空间里仰天大吼:“啊......”

没想到肖晓随意放置的东西,竟然是个宝贝!!!

是个能解决菩提空间水源的好宝贝!!!

嘿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肖晓真是个大好人!!!

要不是她来这么一茬,她怎么能得到这个宝贝?!

孙绵绵高兴得找不到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当即把那些家具丢上了等臂天平秤。

不多久,崭新的衣柜、崭新的梳妆台、崭新的皮箱,还有崭新的锅碗瓢盆洗脸架书本等,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五根小黄鱼和几十张大团结,以及一沓票据。

其中,就有手表票,还有收音机票等等。

孙绵绵捂着小嘴,蹲在一堆“战利品”前笑得像个二傻子。

呵呵!怪不得世上的江洋大盗层出不穷,原来......其乐无穷呀!

不过,她准备做一个侠义之士。

这些钱财虽然来得光明正大,但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如此一想,她更加激动了。

于是,毫无睡意的她,把贵重物品收进收藏室后,挽起袖子加班加点熬膏药,配制各种药包药粉。

准备义诊。

一天时间转眼即逝。

放学后,孙绵绵和孙景铄兵分两路。

孙景铄回家继续复习和陪伴爷爷。

孙绵绵去了西街中药铺,找师父陈伟豪报到。

中药铺一如既往的冷清。

陈伟豪坐在柜台后,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书。

“师父,我来了!”

她曾经一度以为,和孙家打了十几年擂台的陈伟豪,很有可能就是觊觎孙家的人。

然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孙绵绵放松了对他的怀疑。

“师父,这是我新得的人参,送给你。”孙绵绵献宝一般拿出一颗五百年的人参。

这是她前世收藏的。

陈伟豪受宠若惊,打趣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丫头,怎么这么好心,真的不准备卖了?”

和孙绵绵多次交易,她小财迷的形象深入人心。

孙绵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师父照顾我这么久,一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孝敬您。

这颗人参是无意中发现的,还望师父不要嫌弃。”

陈伟豪诧异的拿着人参,“五百年的?真的给我?”

“当然!”

“哟!懂事了呀。喏!这本书拿回去看吧,我刚从西城废品站淘的。”

孙绵绵双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书,崇拜的看向陈伟豪,“师父,你简直是老天的宠儿,怎么去一次就能淘到好东西。

我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气死人了!”

看到孙绵绵气恼的翘起嘴巴,陈伟豪又抱出一小坛酒,“这是用你送来的蛇肉泡的,拿回去给你爷爷喝。”

孙绵绵仔细的数了数里面的药材种类,惊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憋出两个字--“好酒!”

趁此机会,孙绵绵和陈伟豪说了声想去义诊的事。

陈伟豪甚是赞同,“想法不错,你学了这么久,是该好好去实践一下了。

明天就是大集,我陪你一起去。”

原本孙绵绵想拒绝,但想到自己跟着师父才学了几个月,不想锋芒太露,于是答应了。

这日的大集,刚好就是休息日。

孙绵绵一早就来到中药铺,准备拿张桌子,拿条凳子去集市上摆摊。

可陈伟豪把桌子就在药店门口一摆,大马金刀坐下,“没必要那么麻烦,这里虽说是集市末尾,但人流量也不错。”

孙绵绵张望了一下,弱弱的说:“师父,我准备了一些膏药用来赠送。”

她并不是想抢生意,只是单纯的想做好事。


厨房里,是家家户户常见的用泥巴和土砖砌成的灶。

旁边,有一个大水缸,再过去,是靠墙而立的木质碗柜。

碗柜里放着五六个碗和几双筷子,下面一层有一个面粉袋袋,里面只有四五碗面粉。

蔬菜大概就出自后院的那点白菜萝卜小香葱。

哎!真不知道这个家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还伤及了老爷子的性命。

想到明天就要去办理户口和学籍,孙绵绵打开一直都没打开的皮箱。

只见不大的皮箱里,除了杨秋香给她收拾的几件当季的衣服,就没有其它的了。

孙绵绵自嘲一笑,她可不是人家亲生的,还能指望人家放几张大团结来惊喜惊喜?!

只是可惜了原主费尽心思收集的高考资料。

她捏了捏仅剩下的三块钱,注意力转移到空间。

空间里,除了那把枪,就只有穿越前收集的一点药材和那套用习惯了的银针。

早知道会穿越,她就多囤点黄金白银,或者吃喝住行等方面的物资。

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孙绵绵双手枕在脑后,怔怔的望着屋顶发呆,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鸡鸣声中醒过来的。

“起来啦,睡得可好?”

爷爷听到声音,笑眯眯的问。

孙绵绵娇笑:“睡得可安稳了。”一夜无梦,可不是睡得安稳?

就连一直困扰她的梦魇也消失了。

“菜粥马上就好,灶上有热水。”

“好咧!谢谢爷爷!”

三月的黔城,大清早用凉水洗脸,她表示没那个勇气。

还是热水安逸。

早餐是一碗菜粥,加上昨晚剩下的鸡肉。

简简单单,却是孙家往常过年才有的配置。

孙绵绵知道家里的粮食不多,她急于办好户口迁移和学籍的事,就想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再没有进项,不出两日,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这也是爷爷急于送孙绵绵去学校的原因。

“绵绵,高三学习紧张,你愿意住校吗?”

“住校要贵一点吧,何况,学费也不低。”

这个时期的高中,学费大抵要几十到一百左右。

住宿费可能也要几十。

所以,一般的家庭供不起一个孩子读书,很多只是读完小学就辍学的,好一点的读完初中。

“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学费加上住校费最多一百......你问这个做什么,爷爷这点钱是有的,别担心!”

自己穷得即将喝西北风了,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还是一心为她着想,生怕她不肯上学。

孙绵绵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爷爷,其实我......”

她那句“其实我可以等几天去学校报到,等筹集到学费也不迟”,还没说出口,就被爷爷强势的打断,

严厉的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你正是读书的年纪,可不许不思上进。”

孙绵绵:“......”我只是不想加重您的负担。

“放心!读书的钱,爷爷早就准备了。

只是盯着我们家的人太多,生活拮据些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可不能学青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然,家法伺侯!”

“我听爷爷的。”

得到孙绵绵的保证,老爷子乐颠颠的跑去栓好院门,钻进了东屋。

不多时,抱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瓦罐出来,在里面掏呀掏,掏出一个用黑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东西。

“如今你回来了,正好物归原主。”

孙绵绵疑惑,“物归原主?有什么说法?”

爷爷轻咳一声,低声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虽然是块成色不怎么好的玉,但老祖宗严明只能传女不传男。”

自封建社会以来,什么好东西不都是传男不传女吗?怎么到了他们孙家,反而不一样了。

孙绵绵也好奇的凑上去,“你为什么不给青青?”

爷爷白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这个东西的主人。

况且她的样貌和我们家人差别那么大,你以为我眼瞎。

可是,当初她还没满月时,你家不称职的爹娘就匆匆的把她交给我,说是亲闺女,我有什么法子。

个把月的孩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只是越长大越看着不像。

罢了,不说了,如今你都十七了,是该给你了。”

他的直觉,大抵就是血脉相连的那种玄乎感觉。

孙绵绵也觉得,待在爷爷身边特自在,特自然,不要过多的言语,那种亲情亲昵由心而发。

她接过那块如凤凰形状、雕工不是很细致的玉佩,拿在手里好奇的摩挲。

“咦!怎么越来越烫了?”

她记得才摩擦了几下,不至于发热......吧。

可是,握在手心里的玉佩越来越烫,烫得她差点扔掉。

最后被逼无奈,被她扔进了空间。

既然是祖传的,可能是好东西,还是放在空间里安全。

这个念头才闪过,就感觉空间一阵震动,吓得她连忙联系空间。

然而,空间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一点反应都么有。

但是,她知道,空间一直都在。

“绵绵,发什么呆呢?走!先去把户口办了。”爷爷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亲孙女回来了,又完成了一桩心事,老爷子走路生风,背脊也不佝偻了。

用了半天时间,很快就办理好户籍和学籍,并确定星期一回学校报到。

“爷爷,谢谢您!”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很管用的,一路绿灯,顺顺利利的。

爷爷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走在前面,“这有什么。要是以前,只要我一句话,那还用得着跑来跑去。”

“那是,我家爷爷最厉害了!”

“傻丫头,就会哄爷爷高兴。明天是星期六,景铄小子会回来,我先去看看菜场有什么菜。”

孙绵绵一直记挂赚钱的路子,和爷爷挥挥手,“爷爷,我就不去了。我想到处溜达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您小心些,早点回去。”

爷爷嗤笑,“爷爷还没老呢,哪用得着你操心。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孙绵绵在县城转了一圈,对于赚钱的路子,毫无头绪。

目前来看,她最拿得出手的还是医术。

上一世,她最擅长的是中医,西医略有涉猎。

好在县城里,还有一家药材铺。

可是,她的空间打不开,想拿点药材出来换钱。

行不通!

于是,孙绵绵把视线转向了孙家院子附近的大山。

百顺县四面环山,林深树密,且雨水丰沛,温度适宜,最是适合药材的生长。


王雨婷惊讶出声:“天!你真的没听到呀,班长回来喊人,说刘萍老师被牛娟那个老巫婆打了。”

“牛娟老师打刘萍老师?这么......劲爆?为什么呀?”

两个老师在学校打架,确实是千古奇闻呀!

“不知道。”王雨婷摇头,“你真的不好奇吗?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想必现在也挤不进去,就算是不去,一会也能知道消息。”

果不其然,不出几分钟,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孙绵绵,孙绵绵,你怎么还在这里?”

孙绵绵茫然:“......”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心里刚这么想,就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两个老师打架,与她有关?

运道这么衰的吗?

果然,“大巫婆污蔑我们刘老师,说你能考第一,是刘老师泄题。”

孙绵绵傻眼,“就因为这......打起来了?”

要是她,也会撕了大巫婆。

等等......

“我们刘老师吃亏了?被打了?”

那位通风报信的同学没好气的说:“不然呢。我们刘老师那么娇弱,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这一下,孙绵绵坐不住了。

她不容许维护她的班主任被人欺负。

她要去报仇!

“走!带我去看看!”

孙绵绵气势汹汹的,一脸戾气。

王雨婷从来没见过孙绵绵暴躁的一面,吓得目瞪口呆。

她以为,墨南天口中的细胳膊细腿的孙绵绵就是个娇娇弱弱的漂亮瓷娃娃,需要人呵护。

哪想到,眨眼间就变成个暴躁女战士。

“走!为我们班主任报仇!”王雨婷跟着昂首阔步冲了出去。

带路的同学带着她俩刚到办公室那一层楼,就听她不可置信的喊:“怎么都空了呢,人呢?”

孙绵绵无语的抬步走上楼梯,“在楼上校长室吧。”

此时,校长室所在的楼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甚至有胆子大的同学站在三楼的水泥栏杆上朝校长室里张望。

嘈杂声都赶上集市了。

孙绵绵刚走上楼梯的转角处,就听到有人喊:“孙绵绵来了!”

孙绵绵挑眉。

没想到两个班主任打一架,出名的倒是她孙绵绵了。

她表示好荣幸!

人群自发的让开一条道。

孙绵绵顺利的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挤在门口的班长刘新宇大声说:“孙绵绵别怕!一定要为我们刘老师报仇。”

“什么报仇?散了散了!”教导主任板着脸,“再不听话,都给你们记过。”

门口的人退了出去。

教导主任就势关上了门。

孙绵绵大步走到刘萍老师身旁,轻轻的给她顺了顺乱糟糟的发丝,“还好吧?”

刘萍老师张开捂住脸的双手,喷火的眸子盯着牛娟老师,“校长,我坚持要告公安。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

她脸上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巴掌印,还有几条带着血丝的抓痕。

如果处理不好,或许会留疤。

毁容是任何一个女人不能接受的事,无怪乎刘萍老师这么坚持要上告。

孙绵绵叹息的同时,脑海中已经闪过几个除疤的药方。

校长满脸怒容,指着牛娟老师:“牛老师,你真是个好老师。什么叫为人师表,你们到底懂不懂?

看看,看看你们的样子,倒是把泼妇形象诠释得尽善尽美。

刘萍老师,你要告就去告吧,我也不阻拦你。

你们不在乎脸面,我要什么脸面。”

牛娟老师坐的板正,面无表情,短发被她几下就抓顺了,满不在乎的说:“要告就告吧!

我承认,我动手不对。

但是,是她刘萍先攻击我。

而且,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绩效,协助学生作弊,就不应该通报批评?

我只不过好心指点,哪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算我倒霉!”

她不服气!

越说越气。

每次年纪第一都是她一班的,也应该是她一班的。

什么时候吊车末尾的四班能飞出金凤凰了?那不是见鬼了吗?

谁不知道四班是些什么人。

刘萍气得发抖,“你血口喷人!”

孙绵绵也冷了眸子,“原来,我得了第一就是作弊?

证据呢?凡事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恶意揣测,又恶语伤人,诋毁学生。

牛老师,你是想毁了我吗?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校长,我也支持上告。”

这一下,牛娟老师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孙绵绵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靠关系半途进来的插班生,会是什么天才?

呸!自顾自的往脸上贴金,不要脸。”

校长和教导主任一看这架势,连忙站在双方中间,害怕她们又打起来。

太丢人现眼了!

孙绵绵讥讽一笑,“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插班生,就凭我的实力。怎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教师队伍的。”

这一句话,直接戳到了牛娟的痛处。

狂怒,“你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

她确实不是正规考进来的。

她是七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按理来讲,没资格教高中,更不可能胜任高三年级的班主任。

可是,人家有后台。

于德胜校长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好在她专业知识不足,还会后期努力补上,且管理严格,使得一班的高考率没有下滑。

只是为人傲气,目中无人,猜疑心重,在学校里几乎没什么好评。

眼见又一次剑拔弩张起来,校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停!”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看戏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一个头两个大。

校长头痛不已,真想一脚把她们踹飞。

几乎一中的争端,十有八九是牛娟老师挑起来的。

他忍无可忍,怒了,“牛娟老师无凭无据污蔑同学,肆意伤人,口出狂言,毫无形象,开除一中的教师资格。

另外,赔偿刘萍老师的医药费。

主任,你说呢?”

校长嘴上说不在意一中的颜面,可是,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和教导主任都看过孙绵绵连同转学证明一起过来的成绩单,对她的成绩没有一丝怀疑。

同时,也不想一中名声扫地,想以此安抚刘萍老师。

教导主任自然毫无异议,刚点头,就看到牛娟老师“嗷”的一嗓子,“我不同意!凭什么处分我,我有什么错?我也要上告。”

孙绵绵实在惊心牛娟老师的战斗力,就见她“砰”的一下拍在校长的办公桌上,“你偏心!我不服!”

校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回怼,桌上的电话响了。


这是孙绵绵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进国营大饭店。

装修倒是整洁大方,菜品样式简单,味道不错。

她吃相优雅,慢条斯理的,但视线却不停的透过敞开的窗户打量周围的建筑。

墨秦天几口就吃饱了,和陈伟豪随意的聊天时,无意中瞥到孙绵绵的动作。

好奇地问:“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高见?”

孙绵绵笑道:“高见倒是没有,墨大哥这些年应该不只是局限于百顺吧?”

墨秦天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配合的点头,“前些日子刚从南边回来,也去了黔城新搞出来的小百货市场看过,他们确实比我们百顺发展得快。”

陈伟豪是有收音机的。

他早就听说改革开放后,南边的个体户多如牛毛,经济自然比处于半计划经济状态下的百顺要繁荣许多。

他们都知道孙绵绵从小在京城长大,见识和眼光或许不一般。

孙绵绵:“那个小百货市场好像是去年就成立了,因此而出现了我们黔城最先一批个体户。

墨大哥,你这么热衷经商,有没有想过做百顺个体经营的第一人,比如,搞房地产。”

要不是她的经济实力不允许,她早就对房地产下手了。

“搞房地产?”墨秦天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孙绵绵也不多说,随他自己想。

现在是82年,知青回城的浪潮早就进入了尾声。

但是,因为知青回城,城里的住宅区爆满。

而且,国有企业的工作单位也相当饱和。

就连扫大街,也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不能争取到指标。

太多的知青没有工作,也没有其它的谋生手段,真的还不如不回城。

至少,在乡下累是累了点,不会饿死人。

“绵绵,你说哪块地最好?”

听到墨秦天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孙绵绵有些懵。

他就这么直接的吗?

就这么相信她?

不等她想明白,墨秦天又说了,“你放心大胆的说。不如我们一起搞吧,你见多识广,出谋划策,我来管理,怎么样?”

陈伟豪有些担心地看向孙绵绵,斥责墨秦天,“你也真是的,绵绵还是个学生,你怎么就这么心大?”

墨秦天不以为意,“我觉得她眼光不错,无关乎年龄。”

孙绵绵心说,老兄你真相了。

本姑娘可是比你们多看了几十年的繁华,自然眼光格局都不一样。

她面色淡淡,下巴抬了下,“那我就说了,我觉得西街后面的那条巷子方圆五十里都不错。

一是那里曾经有不好的传说,我们开发时不用投入多少资金;二是它一面接壤县政府大街,一面临近集市,地段是不是很不错?”

闻言,墨秦天重重地一拍桌子,“你她娘的真聪明!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绵绵瘪瘪嘴,娴熟地拍马屁,“那是你日理万机,没朝这方面想。”

陈伟豪摸着下巴,郑重其事的点头,“那里确实不错!可是,我们这么个山沟沟里,穷的叮当响,怎么能卖得出去?”

墨秦天轻嗤一声,“陈老你想多了。现在城里的房子紧张得很,有些人家四世同堂,挤在三四间烂屋里。

如果有房子卖,说不定勒进裤腰带,他们也会给年轻人买上一套好结婚。”

说是这么说,几人分开后,孙绵绵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数学联赛。

而墨秦天,又不见了踪影。

陈伟豪也知道孙绵绵两兄妹即将去往黔城比赛,提前一天把准备的药粉给了孙绵绵。

“你家这段时间多灾多难的,我准备了些药粉给你们备用。”

孙绵绵接过一看,有感冒药、止血药、止泻的,甚至还有两包蒙汗药。

她诧异几分,感激的看向陈伟豪,“谢谢师父!”

虽然她空间里早有准备,但这是师父的一番心意,孙绵绵欣然收下,准备到时候带点黔城的特产回来。

“小丫头,你们真的带你爷爷去呀?方便照顾吗?”陈伟豪有些担忧,“不如,让他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陈家也只有陈伟豪一人,好在他身体康健,无病无痛。

但孙绵绵不想麻烦他。

“没事的,师父,我们能照顾好的。况且,我们校长会一起去的。”

“呵呵!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你们校长知道吗?”

“嘿嘿!”

说完,孙绵绵告别了陈伟豪,就回去了。

孙景铄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一个小包袱,爷爷一个小包袱。

至于孙绵绵,自然也是一个小背包。

因为就在省城,学校准备包台中巴车去。

“中巴车呀......”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陡然想起刚回百顺那天犹如坐碰碰车一般的颠簸难受,担忧的看向爷爷。

“爷爷,不如我去买火车票吧。”

孙绵绵是后来才知道,百顺是有火车站的。

现在这个时节,说不定能买上卧铺票,爷爷也能少受点罪。

爷爷笑着摇头,“没事!只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路程,爷爷没那么脆弱。”

孙绵绵却不敢大意,瞟了眼爷爷的后脑勺,默默地带上一床六斤的棉被。

想必有了棉被做减震,爷爷会好受一点。

翌日,吴倩倩看到孙景铄抱着一床棉被上车,鄙夷的冷哼一声,快步走开了。

于德胜校长哈哈笑了两声,扶着爷爷上车,羡慕的说:“老爷子,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瞧瞧,你家两个小的不仅读书不用你操心,还特别孝顺。”

爷爷得意的翘起嘴角,“那也是我们百顺地灵人杰,你们教育搞得好啊。”

安置好爷爷后,孙绵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儿沿途的风景,就闭目养神。

孙景铄应该是第一次出百顺,小心的照顾爷爷的同时,雀跃的看着窗外。

爷爷兴致不错,不时的指着外面回忆,告诉孙景铄这是哪里,有些什么故事。

于德胜校长不时的附和。

说到精彩处,他们声音大了许多,也不时的扶掌而笑。

吴倩倩也被吸引了,悄悄的从最后面移到前面,专心的听两个大人讲故事。

期间,她视线扫过假寐的孙绵绵,状若不经意的冷哼一声。

孙绵绵不以为意的斜睨她一眼,继续闭上了眼睛。

这段不算漫长的颠簸之旅,晃眼间便结束了。

“到了!”孙绵绵感知到手臂被撞了一下,睁开眼,正对上吴倩倩别扭的眼神。

她淡淡点头,拿起行礼下车。


回到学校,孙绵绵也没隐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实。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绵绵离奇的身世。

王雨婷感慨:“原来你在京城生活过,难怪成绩那么好,气质和肤色都不像我们黔城的人。

绵绵,你说,你今天的遭遇,是不是你家那养女的手笔?”

孙绵绵停下笔,抬头直视她,“应该不能。京城和百顺,相距不止千里,我坐火车都用了五天五夜呢。”

有个词叫鞭长莫及。

想必方青青正被杨秋香押进学校读书呢。

毕竟,大才女杨秋香可不能有个不学无术的女儿。

想当初,杨秋香最得意的就是,原主不但读书天赋高,琴棋书画也能拿得出手,是军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那个让杨秋香得意的孩子,真正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后,她追悔莫及。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垂着头,委屈的站在身前的方青青,抬起的巴掌骤然无力的放下。

重重的叹息一声,压低声音怒吼:“你怎么这么差劲?

门门都是个位数,七科加起来都没上三位数,你......

气死我了!

绵绵的总分零头都比你多,你一天天的到底做了些什么,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这是方青青回到方家后,第一次面对家人的指责和怒吼。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秋香,泪水不要钱似的流淌,“你怎么能骂我?

呜呜呜!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贱人,当初怎么就不留下。

妈,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吧?我要告奶奶。”

方奶奶站在楼梯的转角,早就听到了她们的话,气得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方家就只有方建国一个儿子,而方建国就只有方青青一个女儿。

方奶奶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一遍遍的在心底问:“青青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方家的人。

不然,他家建国那么优秀,杨秋香也是出了名的才女,生出的儿女不说天赋奇佳,也不会是这种糊涂蛋。”

忽然,方青青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争吵之下,杨秋香被气疯了,动了手。

杨秋香红着眼,颤抖着身子,一脸陌生的指着方青青,“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疯闹,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倒是把成绩也搞上来呀!

蠢货,你以为天天往顾家小子跟前凑,人家就愿搭理你了。

如果你不优秀,自有优秀的人代替你。”

方青青最不能忍受别人拿顾云霄说事,她捂着脸,梗着脖子大吼:“谁也代替不了我,我才是顾云霄的妻子。

我们本来就有娃娃亲,他怎么也逃不脱。

他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杨秋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方青青,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重重的拐杖声响起。

两母女一起回头,看向家里的最有权的老太太。

方青青眼珠一转,捧着梨花带雨的脸庞迎了上去,“奶奶!”

声音千转百回,似乎诉说着无尽的委屈和娇气。

惊得方奶奶错愕的怔立当场。

她犀利的视线在方青青略带妩媚的眼角几番扫视,心里凝窦更重。

她总觉得,方青青不管是委屈时,还是平时撒娇时、谈笑时,眼波转动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媚态。

这不该是这个青葱年纪该有的神态。

也不是正经人家该有的仪态。

难道是她从小成长的环境所致,还是天生如此?

方奶奶的视线又扫向铁青着脸的杨秋香,发现自家儿媳妇并没有那种媚态,心里才好受一些。

同时,方奶奶决定派人暗地里去黔城查一查青青的生活踪迹。

要是孙家把她家孙女教成这般差劲,老太太必定要去讨个说法。

虽然抱错了婴儿是意外,但是家教问题可不是意外能说得通的。

方奶奶绕过方青青,拿起杨秋香扔在桌子上的几张卷子,皱着眉头忍着恶心看完,才抬眼看向方青青。

“青青,你知错吗?”

声音冷肃带着威压,目光犀利慑人。

方青青吓得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的,抽泣着问:“奶奶,我没错。或许,我不是读书的料。或许这些老师不适合我,我听不懂。”

声音柔柔弱弱,哀哀戚戚。

让人心生怜惜!

方奶奶神色更加冰冷,“哼!都是借口。

那么多同学都能听懂,为什么你听不懂,是聋了,还是哑了不会问?”

方奶奶显然动气了。

方青青仗着是方家的独生女,俨然不怕。

她小声嘟囔:“奶奶,良师出高徒。能不能请奶奶帮我请一个家教,我也想好好学习,为自己为方家争光。”

请家教倒是个好主意。

方奶奶深深的看了一眼方青青,“你确定会好好学?”

方青青斩钉截铁应下,“只要云霄哥哥能给我补习,我肯定能学好。”人家只不过是底子弱了点,没专心学而已。

说得谁是个榆木脑袋似的。

可恨的是,杨秋香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她发誓:如果能请来顾云霄给她补习,她一定能赶超那个贱人,让她们刮目相看。

呵呵!说不定那个贱人现在正在为生计四处奔波,连校门都进不去。

那么穷的家,就让她好好的待着。

最好待到五月,等孙家的仇人来踏平孙家,把她掠去南方的烟花之地,好好的尝尝她上辈子的苦楚。

现在,美好安逸的生活是她方青青的。

将来的政坛大佬顾云霄,也是她方青青的了。

重来一世,她终于抢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到此,方青青心里发出了土拔鼠一般得意的笑声。

杨秋香和方奶奶一听她要请顾云霄给她补习,心里警铃大作。

杨秋香当即不同意,“你不会是打着补习的幌子接近顾云霄吧。

何况,顾家小子是京大的研究生,他没时间给你补习。”

方奶奶何等的精明。

她走过的路比方青青吃过的盐都多。

看到她神色不断变换,心里更加憋闷和疑惑,也坚定了查证方青青是否是自家亲生的决心。

心里一番权衡过后,对杨秋香说:“明天是休息日,你带青青去顾家拜访一下。

两家本就是世家,青青刚回来,多走动也好。

不过,顾家小子愿不愿意给青青补习,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她可不想因为骄纵孙女,而得罪了大有上升趋势的顾家。

杨秋香也是如此想的。

因为方家人丁单薄,虽然方建国是团长,但方家的下一代没有男丁,而方青青显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听了陈伟豪的话,孙绵绵心头响起了警铃。

无他,孙家的浩劫即将到来,暗处的敌人也不知是谁,毫无头绪。

孙绵绵不得不防,就是身边的一只苍蝇飞过,她也如临大敌。

“哎......爷爷原本是有些积蓄的,被青青离开前偷偷的带走了。

这不,我爷爷躺床上好些天才下床呢。

要不是家里余下点玉米面粉,还有后院的那点蔬菜,说不定爷爷还没等我回来就会饿死。”

陈伟豪显然不信,“你就吹吧,你爷爷那么精明一个人,会被饿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在提醒我拿你的乌藤还没给钱,是吧?”

“我没有。”孙绵绵干咳一声,视线却看向陈伟豪手中的那一沓大团结。

“还说没有?诺,五十。”

孙绵绵高兴的接过,心里盘算自己的余款,嘴上不忘道谢:“谢谢师父打赏!”

“你就贫嘴吧!原本这本《针灸大全》昨天要给你的,今天拿去好好研读。

如果用针灸术,配上你的膏药,那位大娘的老寒腿不出几个疗程就能根治。”

“真的?”孙绵绵故作惊讶。

“当然!老夫从不骗人。好了,快回去吧!”

孙绵绵抱着差不多巴掌厚的《针灸大全》翻看着出门,闻到一股霉味和潮味,心里诧异不已。

再看到书边边上破损处的泥土,猜想它可能来自废品站。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陈伟豪点头,有些惋惜的说:“它确实是我在废品站淘的。可惜了,有很多的好书都消失在废品站了。

尤其是我家以前那一屋子书籍,哎!早就化为了尘埃。可惜了!可惜了!”

孙绵绵知道他是在叹息十年动荡时期发生的事。

也跟着叹息:“哎!确实可惜了!师父,我们百顺有几个废品站,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闻言,陈伟豪叹息一声,哀伤之意溢于言表,“有两个,城东一个,城西一个。

丫头,有时间你就去转转吧。或许,能碰上一些有用的东西。

老祖宗的传承,我们能挽救一些算一些吧,哎!”

孙绵绵看了眼天色,决定明天放学后,先去城西看看。

说不定这本书就是师父在城西的废品站淘的。

这几日,因为考试作弊事件和要去药店帮忙,孙绵绵没时间去山里,空间可使用面积只扩大了一百个平方。

眼看着那座建筑近在迟尺,只隔着大约五十米的样子。

孙绵绵很是着急。

走路的时候,看到路边的野草或者鸣叫的小虫她也偷偷的扫描。

积分不多,但蚊子肉小也是肉。

好在一种只能扫描一次,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回到家后,孙绵绵惊讶的看着桌上的红烧肉。

“爷爷,你今天去供销社了?”

因为只有供销社有新鲜的肉卖,而家里,只有一些风干的野鸡和野兔。

爷爷解下围裙,笑着说:“这是隔壁王大娘送来的,听说他们家的葛根卖了,高兴着呢。”

孙绵绵“嗯”了一声,“他们确实卖了一百六十块钱。

一家子都是勤快人,相信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

“是呀!大虎那孩子记性也不错。我只画了个何首乌的样子,告诉他生长习性,他今天竟然进山找到了几颗。”

“这么厉害!我这里有师父给的《中药材图鉴》,不如我手抄一本给他。”

爷爷轻笑一声,“你傻呀,他们可都不识字,怎么能看懂?”

“也是呀!”

前世有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

孙绵绵却认为,要想富,先开蒙。

断文识字是人类开智的第一要素。

既然王大虎能通过爷爷画的一张图和听了它的生长习性,找到何首乌。

孙绵绵决定再多画几张图给王大虎。

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赚积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浓雾中的建筑里瞧一瞧了。

“爷爷,天色还早,我去山边看看。”

吃完晚饭,估摸着五点多钟的样子,还能去山里转一圈。

孙绵绵很不习惯通过天色估算时间。

现在的她,虽然有能力买得起手表,但是没有手表票。

她只能望洋兴叹。

原主原本是有腕表的,被赶出方家的那日,像腕表这种贵重的物件,就被方家留下了。

那种尊严被践踏的耻辱,孙绵绵记忆犹新。

她自嘲一笑,拿起柴刀和背篓,以及锄头出了院门。

爷爷在后面喊:“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晓得的。”孙绵绵关上院门,迎着夕阳钻进了山林。

她的目标很明确:挖了那天剩下的乌藤和多赚点积分。

因为是轻车熟路,又是独自一人,孙绵绵感知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后,放心大胆的扫描。

叮!获得三百积分

获得一百积分

获得三百积分

......

获得一千积分

她刚扫描一株开满花的藤蔓,猛然听到一千积分,热血沸腾了。

原来,扫描开花结果的植物获得的积分更多。

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大丛开花的火棘。

孙绵绵大喜。

兴奋的冲上前,扫描,扫描......

顿时,脑海里传来一阵阵“天籁之音”。

瞬间,积分累积一万。

孙绵绵看着悬立在空间里的积分兑换选择,激动的点击A.兑换一百平方空间。

眨眼间,可使用空间猛然扩张。

扩张到了那座建筑的台阶下。

好激动!

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

然而,她依旧不能前进一步。

孙绵绵紧握着的双拳颓丧的松开,一掌狠狠的拍在阻隔她和建筑的那层薄雾上,“切!太欺负人了不是?”

就这么一层薄雾,把她和建筑隔成了两个世界。

可她身在宝山中,会缺那点积分,会被薄雾阻挡住吗?

然而,那座建筑,或者说那些浓雾好像和她作对似的,又是五千积分用完,孙绵绵仅仅只能走上台阶。

不过,是四十九层台阶。

她……有些气馁了!

眼看天色黯淡了下来。

孙绵绵连忙出了空间,挥动锄头,哼哧哼哧的挖乌藤。

心里想着,等这些乌藤卖了,她的存款就有一千五了。

哦!还有牛娟老师赔偿的三十还没加上去。

一共有一千五百三十块。

就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不会如此心急存款,也就有时间赚取积分了。

她美滋滋的盘算着,完全没注意周围的环境。

忽然,耳边传来“滋滋滋”的声音,孙绵绵愕然抬头,吓得浑身僵直。


继而,牛娟老师想到孙景铄近来的表现,心里这么一比较,惊觉这次考第二的孙景铄才是她的王牌。

她懊恼的“啪”的两巴掌拍在一起,嘴里嘟囔:“怎么就忘了孙景铄呢?”

无他,她一直看不起孙景铄。

孙景铄是个红色资本家的穷小子,这是百顺县都知道的事。

虽然牛娟老师家境一般,和孙家差不多,她就是看不起穿着补丁打补丁的孙景铄,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出身工人家庭的吴倩倩。

要是这一次孙景铄能赢了孙绵绵那个贱人,她决定就好心的分一个保送名额的指标给孙景铄。

不然,她可不想白送给孙景铄的。

如此这般想着,牛娟老师走到了高三(一)班。

这一节课,正好是自习课。

一班的自习课,一般是由各科的课代表带领全班学习,或者代替老师在黑板上讲题。

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新奇,太炸裂了。

一班的同学见牛娟老师一直没出现,也就比平时放松了些。

尤其是后排的几个同学,他们趁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兴奋的讨论老师打架的奇闻和孙绵绵是否作弊。

他们太投入了。

正好被牛娟老师抓个正着。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个的,是你们成绩很好了,还是不想读书了?

不想读书的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牛娟老师声色俱厉,一手指着窗户,一手叉腰,声如雷鼓,吓得前排同学手中的笔都掉了。

“你,你,还有你们,给我站到走廊上,写上两千字的检讨书,带上你们的家长明天一起过来。

否则,一个个的,别想进教室。

人蠢脑壳笨,又不发狠,简直是不知所谓。要我说,干脆死了算了。”

殊不知,就是她这么一句话,就如一颗地雷埋进了一个同学的心头。

校长室里的考试进行得很是顺利。

因为三人的成绩都不错,做题的速度很快。

且他们做完一张试卷,就有老师递上另一张试卷,紧张而有序。

同时,阅卷的老师也很快就批改完了。

天刚擦黑,孙绵绵等三人一天时间就考完了七科:语文、英语、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和生物。(除了生物满分是50分,其它科目都是100分的满分。)

不多久,他们的成绩也出来了。

总分650分的试卷,孙绵绵获得了630分。

遥遥领先于第二名540分的孙景铄。

更不要说490分的吴倩倩了。

吴倩倩和牛娟老师一样震惊。

她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抢过孙绵绵的试卷看了又看。

神色癫狂,歇斯底里的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考这么高的分?

肯定是舞弊了,我不信,我不信!”

教育局的领导亲自盯了一下午,虽然疲惫,但看到孙绵绵的好成绩,刚感觉到欣慰和激动,听到她的话,立马黑了脸。

“舞弊?说谁舞弊?是孙绵绵舞弊,还是我们这些监考老师舞弊?

自己比不上别人,见不得别人优秀,不说奋起直追,也不要血口喷人。

你,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吴倩倩惊愕的盯着指着她骂的领导,发白的嘴唇颤抖几下,“哇”的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牛娟老师心慌意乱,又一次看了一眼她的“后台”。

然而,那人依然恍若未见,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此刻,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知道,她不会得到帮助,只能接受现实。

可......

这怎么可以?

她慢慢的退到人后,准备开溜。

孙绵绵可不想就此放过想毁了她的人,轻咳一声,“牛老师,你是想去校广播室准备广播道歉吗?”

众人的视线“哗”的一下聚焦过去,连手中的试卷都不香了。

牛娟老师老脸通红,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恨,僵立当场。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道歉。

谁见过老师跟学生道歉的?

纵使她有错,也是为了学生,心急了些而口误。

况且,谁不犯错?

她又不是圣人。

圣人都说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注1

有了这次加试,她了解了孙绵绵的学习能力,肯定不会再出错,误认为她是作弊了。

难道真的要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

她还要不要脸面了,以后可怎么站上讲台?

可不道歉,这么多领导看着,显得她格局太小,心胸狭隘。

怕让领导失望,从而丢了饭碗。

于是,牛娟老师顶着数道视线,轻咳一声:“对不起!”

可她挺直的脊背,眼眸中刚被平静掩盖的那丝屈辱,以及握拳垂在身侧的双手,明眼人都清楚她的不甘不愿。

刘萍老师不依不饶:“牛老师不是答应广播道歉的吗?怎么,反悔了?”

牛娟老师快速瞪了一眼刘萍老师,眼眸泛红,泪水瞬间盈眶,扭头冲了出去。

因为天色已晚,领导们打发孙绵绵先回家。

至于后续......

孙绵绵苦笑,并不很是期待。

毕竟,她只是个高三的学生。

能有如今的局面,或许师父在后面出了力。

她已经......满意了!

夜,很黑,很静。

百顺县只有城中心和工厂学校区域是通电的。

而她们家所在的片区,属于县城郊区,并没有通电。

经过还亮着几户电灯的西街后,夜色里只剩下孙绵绵“哒哒哒”的脚步声。

孤独而又冗长。

总算到了自己家巷子口,孙绵绵松了一口气。

抬头间,忽然对上不远处明明灭灭的一点红色烟火,孙绵绵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今天是被衰神附体的一天?

一件事紧接着一件事的,烦!

心里这么吐槽,银针已然夹在手指间,衣兜里的蒙汗药也捏在了手中,呼吸放缓放长,时刻准备出击。

“是我。”

是司远道的声音。

她似乎听出了他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吓人就这么好笑?

孙绵绵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说话?吓倒了?”司远道按熄了烟,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孙绵绵。

孙绵绵鼻音轻轻的回应:“嗯!”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虽然她没有那么胆小,但在漆黑的夜晚,免不了心惊胆战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敢翻墙进学校的人,胆子会这么小。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司远道站直了身子。

孙绵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实在是心惊他身上无形的气压。

嘴上却如小学生面对老师时一样诚实,“现场加考了一场,得到了牛老师的当面道歉和三十元赔偿。”

司远道挑眉,“这么说来,你的成绩很不错啰!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学校?京大还是京城师范,我都可以帮忙的。”


因为这是全国联赛,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是统一的住宿和吃食。

爷爷自然是不可能跟着进入比赛的学校里去。

于是,他们在于德胜校长的帮助下,在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安置好爷爷。

爷爷笑着赶他们走:“你们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年龄大了一点,并没有老。

好好考试,考完后老夫请你们去省城最大的饭店庆祝庆祝。”

于德胜有些担忧,“老爷子,我安顿好了就出来陪你,你独自一人,可不要出门呀!”

在他的认知里,爷爷自从受伤后,是失忆的,是需要人照顾的。

孙绵绵见他担忧愁苦的样子,好笑的凑了过去,小声的说:“校长,不用担心,我爷爷能照顾好自己,他可没失忆呢。”

“没失忆?”于德胜一脸不可置信。

无他,卫生院的医生说了那次受伤的后遗症就是失忆。

孙绵绵狡黠的眨巴眼睛,“你想想在车上时,我爷爷说的话。”

于德胜:“......”

“这可太好了!老爷子是早就好了吧?”

孙绵绵点头,“是滴!”

他们为了爷爷的安全,不止隐瞒了于德胜,也隐瞒了整个百顺。

想必肖晓已经伏法,应该没人会再盯着孙家了吧。

于德胜笑了,“还真是好事!快去准备准备,你们今晚有课。”

孙绵绵没想到今晚的课,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她和吴倩倩刚收拾好,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打开门,就和门外准备敲门的一位带着工作证的老师撞上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孙绵绵笑着问。

工作人员:“同学,请马上去去勤学楼六楼上课,开课时间五点二十。”

吴倩倩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四点五十,我们来不及吃饭了。”

她们刚到这所用来比赛的大学,对这里的环境很是陌生,根本不知道食堂和勤学楼在哪里。

吴倩倩苦着一张脸,小嘴嘟起,“哎!怎么都不给人熟悉环境的时间,还真是......”

孙绵绵眼角余光看到工作人员一间一间的通知完,又走了过来,连忙打断了她,“我们先找人问问食堂和勤学楼在哪里,带上饭菜等下课后再吃也行。”

虽然她空间里有包子馒头,但实在不是分享的好时机。

何况,两人彼此间还有芥蒂呢。

听孙绵绵这么一说,吴倩倩也不说话了。

两人按照指示小跑着去了食堂,然后一路问,一路跑,终于在五点一十五进了勤学楼六楼。

他们的教室是阶梯式的。

前面都坐满了人。

孙绵绵从后门进去,张望了一下,随意的选了中间的座位。

吴倩倩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紧张的不敢乱动。

也就在此时,孙景铄也过来了。

孙绵绵转头挥手。

只听到一道惊讶又惊喜的声音,“真的是你,绵绵?”

说话间,一男一女从旁边快步走了过来。

猛地,孙绵绵脑海中闪过原主的记忆。

“林子轩,陆思琪。”她熟稔的打招呼。

原主和林子轩、陆思琪是同班同学,成绩不分伯仲。

三人是竞争关系,也互相欣赏,是要好的朋友。

陆思琪亲热的上前挽着孙绵绵的胳膊,“你这是代表哪里出战?我们一听要参加全国联赛,就知道会碰上你。嘿嘿!还真让我们猜着了。”

林子轩站在一旁,微笑着打量孙绵绵,“看你应该过得不错!你忽然退学,我们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不然,我们早就想给你寄点资料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是熟稔和亲热,完全没有一点刻意和生疏。

孙绵绵心下稍微安定了些,僵硬的身子逐渐轻松,笑容也真挚了许多。。

终于等两人说完,她才打开话匣子,“我现在是黔城下的百顺一中学生。”

说着,她拉过孙景铄,“这是我二哥,孙景铄,也是这次的考生。”

又指着吴倩倩说,“这是我的同学吴倩倩。”

几人刚打完招呼,老师就进来了。

大家连忙端正坐好,认真的听老师讲课。

下课后,已经八点多了。

这里是统一熄灯的,学生不能在外逗留。

几人匆匆忙忙的说了几句话,就分别了。

回到宿舍后,吴倩倩看孙绵绵的目光明显的热切许多。

她一边吞咽凉了饭菜,一边努力吐词清晰,“原来你在京城的时候,成绩就很拔尖,是我误会你了,还请你原谅。”

吴倩倩虽然为人傲慢了些,但快人快语,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

孙绵绵也不是记仇的性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没关系!”

短短的两天集训,陆思琪和林子轩经常来找孙绵绵,以至于他们和孙景铄、吴倩倩也熟悉了。

五人俨然成了一个小团队,不上课的时间,就凑在一起讨论题型,或者预判高考出题的方向。

各抒己见、热情激昂而又不失分寸。

吴倩倩很喜欢这种氛围,心态平和了许多,也更加的崇拜和羡慕孙绵绵。

眨眼间,紧张的比赛来临。

全国五百六十名学生一起参加第一轮比赛,淘汰一半。

然后第二轮,又淘汰剩下的一半。

然后第三轮再淘汰一半。

剩下的七十名按照分数高低角逐。

每一轮比赛后,他们有一天的休息,但是不能出学校。

这段时间里,爷爷并没有遵从于德胜校长的嘱咐,好好的待在招待所。

他闲庭信步一般,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在孙家曾经辉煌的街道上。

一路看,一路回忆。

终于,他走到了孙绵绵说的小百货市场。

这里,曾经是孙家最大的卖场,集仓库和马队,以及商场于一体。

现在,旧时的房屋被推倒,新砌的围墙里是新建的小百货市场。

爷爷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牌坊上雕刻的“王家巷小百货市场”,目露怀念。

市场的大棚内,新砌了几个两三米长八十公分宽的水泥台子,用于个体户摆放商品。

台子不够用后,有摊贩摊开一张布,就在地上摆摊。

市场内人声鼎沸,人流攒动,摊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商品。

有些还用竹杆在摊子后面,两两背靠背的扎成了高高的墙,上面挂满了商品。

爷爷停在商场入口,抬起布满皱褶的双手看了看,摇着头走了,喃喃自语:“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还是改革开放好!”

也就在他回来的那一天,比赛结果出来了。

孙绵绵和陆思琪等五人跟着人流,挤到人群前。


孙绵绵和孙景铄纷纷表态。

“不要,不要!”

“快拿回去,我们喜欢大虎,愿意带他一起。”

几番拉扯后,孙家三人,根本拦不住热情固执的王家人。

爷爷只得收了他家的干菌子,“干菌子煮汤鲜美得很,我就爱那一口。去年我腿脚不利索,没法上山,也就错过了捡菌子的时机。

要是你们认我这个兄弟,其它的都拿回去。放心!大虎很聪明,将来必定不是池中物。”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爷爷无奈的做主,把其它东西拿回去,王大娘又去家里拿来一蛇皮袋的干菌子。

爷爷哑然失笑,“你们还真是……太客气了!”

这么一来,孙绵绵明显的感觉到两家的人相处得更融洽了,好像更为亲近了些。

十来个人一起动手,不多久,就蒸好了葛根,并整齐地切好铺平在藤蔓搭子上,只等晾干收获。

孙绵绵明天放学后不准备去挖葛根,主要是她一个人背不动。

王大虎怕葛根被别人挖了去,决定明天一早就带家人去采挖。

于是,两拨人马道别后,已经是月上枝头。

孙景铄不知疲倦的拿出模拟试卷,和孙绵绵一起讨论。

主要是孙绵绵帮忙讲解。

尤其是数理化,孙绵绵给出的解题方法和思路,往往让孙景铄有种“原来如此”的惊喜和惊讶。

几张卷子轮番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上中天。

爷爷眯了一觉醒来,听到客厅里两人小声讨论的声音,出声提醒:“不早了,熄灯休息吧。”

“几点了?”

孙绵绵下意识看表,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愣了一下,很快回神,站起来伸个懒腰,故意调笑:“哎!又是被高考模拟试卷左右的一天。”

可怜她还有师父给的一沓医书在空间里等着她。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两倍。

意思是,她在空间里看书两个小时,外界流失的是一个小时。

利用时间差,孙绵绵不仅抓紧时间在空间里做模拟试卷、看书,还将“偷渡”进来的药材进行清理和炮制,并配制好。

她配制最多的是一款黑乎乎的膏药,主要针对关节炎,特别是风湿引起的各种关节炎。

这是她和爷爷在炮制药材时,听爷爷说起了以前卖得最火的狗皮膏药。

可惜的是,爷爷只记得主要成分,也记不清其中的配比。

孙绵绵结合前世所学,在空间里研究了好久,终于完善狗皮膏药。

经过爷爷使用后,惊喜的说:“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敷上去后慢慢发热,不疼了,关节活动起来也不酸涩了。

我再用两天看看效果。”

黔城多山,又天无三日晴,空气多湿润,受湿气侵蚀的人数不胜数。

以前,孙家药铺出品的狗皮膏药就很受大众喜欢。

得到爷爷的肯定后,孙绵绵加班加点,在空间里一口气制作出一百副。

准备找时间小打小卖。

第二天早上,孙绵绵和孙景铄刚进校门,就看到操场公告栏前围满了人。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

孙景铄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大概是成绩出来了。”

“这么快?二哥,你感觉怎么样?”

“应该没有你好,但也不会很差。”

闻言,孙绵绵笑了,“二哥,你骄傲了啊!不过,我们本来就不差,哈哈!”

就在这时,有人大呼:“孙绵绵是谁呀?怎么比一班的吴倩倩和孙景铄还厉害。”

“不知道。”

“不认识。”

“我知道,是我们四班的。她每场考试三十分钟就交卷了,可厉害了!”

“对!我们班的孙绵绵比吴倩倩可漂亮多了,应是当之无愧的校花。”

“原来是四班的呀!嘁!说不定是抄袭的。”

......

孙景铄黑着脸,问孙绵绵:“你不生气吗?”

孙绵绵不屑一顾:“生气有用吗?我的实力就是抵制各种流言蜚语的底气。

走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做两道题来得划算。”

“说的有理!”

他们静静的来,也静静的离去。

几乎没人看到他们的背影。

原本孙绵绵没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可不曾想,一班的班主任牛娟老师却在办公室对刘萍老师发难。

“不可能!你们四班的人纪律涣散,底子薄弱,根本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她肯定是抄袭的。”

牛娟老师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轻蔑的看着刘萍老师。

一贯温柔甜美的刘萍老师也黑了脸,“抄袭?牛老师你可有证据?她是全校第一,抄谁的。”

牛娟冷哼:“那就是有人泄题了。”

听她这么一说,刘萍老师坐不住了,嚯的站了起来,“你是说我泄题了?牛老师,空口白牙,你这是捏造事实,是污蔑。”

“我就是这个意思。至于污蔑不污蔑,谁不知道四班就是全校最差的,能及格就是祖坟冒青烟。

刘老师,年轻人争强好胜也要有个度,不要为了自己的脸面毁了一个学生。”

这话,太伤人了!

刘萍老师急红了眼,冲了过去,想抓住牛娟的手臂,“走,去校长那里评评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而牛娟老师以为刘萍是冲过来干架。

她本就后台硬,是个连校长都不怕的主,看到刘萍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顿时,空气凝固,只剩下数道粗重的呼吸声。

其他几位老师也懵了。

没想到牛娟老师这么彪悍,说打就打。

刘萍老师感知到脸上火辣辣的痛,终于回神,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牛娟,“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她的声音尖细低沉,如从地缝里挤出来一般,慢慢变大。

“就打你了,怎么啦?”

牛娟老师下意识攻击,不是有意的。但看到刘萍脸上明晃晃的鲜艳艳的巴掌印,心虚之下不自觉的反问,声音比刘萍的更大。

“你为了你的虚荣而不讲师德,误导学生犯错而不知悔改,作为前辈,一巴掌打醒你是应该的,不用谢。”

原本刘萍只是委屈的流泪,气得浑身颤抖,听到牛娟不要脸的话后,如同急红了眼的兔子,猛地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

一瞬间,刘萍老师和牛娟老师在办公室打架的奇闻传遍一中的角角落落。

“大家快走,我们刘老师被一班的老巫婆打了,跟我去报仇!”班长振臂一呼,懒散惯了的四班倒是很齐心,纷纷响应。

“走!给刘老师报仇。”

“大家快走!”

王雨婷兴奋的拉扯孙绵绵,“走啦走啦,给刘老师撑腰去啦。”

“撑腰?发生了什么?”原谅她看书看入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墨南天睁开惺忪的睡眼,“你喊她去打架?细胳膊细腿的,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被打的。等着,这是爷们的事,爷们会解决。”

一口江湖味。

孙绵绵耸耸肩,“那你去吧。”

墨南天嗤笑一声,“等着!”

孙绵绵拉着王雨婷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架了?”


第二天,从百顺一中的缴费处出来,孙景铄才知道孙绵绵不住校。

他一脸的不赞同,“高三本就紧张,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孙绵绵轻笑,“才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我住不惯宿舍,吃不惯食堂,还是回家劳烦爷爷算了。”

住校哪有走读方便。

走读既可以陪爷爷,还可以抽时间进山扫描得积分,运气好的话,能挖到药材,积累点生活费和下一期的学费。

她刚这么想,眼前浮现出空间虚影,还有一行金色的字幕悬立在空间上空。

孙绵绵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孙景铄,发现他毫无所觉,不禁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空间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不被这个时代所容的产物,就算是最亲近的人,她也没打算告知。

去校长室的路上,她分出一丝心神看向空间。

恭喜你获得两千三百积分,奖励如下:

A.二十个平方可使用空间

B.一套高考模拟试卷

C.弃权。积分累积到下一次。

孙绵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A。

只有空间扩大,她才能进入那个闪着金光的建筑里。

至于一套高考模拟试卷,她才看不上。

才一套试卷,太少了!

哪一个高考生不是从万千题海中厮杀出来的,她不相信一套高考模拟试卷就能改变她的命运。

刚选择完,就来到了校长室。

“孙绵绵同学,你是想进高三(一)班还是其它班级?

为了确保升学率,高三(一)班班主任牛老师严格规定不许走读。”

校长于德胜拿着她的缴费单反复查看,“如果你有困难,住校费……我垫上。”

听了校长的话,孙绵绵立马有了抉择,刚想说话。

就被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留着短头发板着脸的中年女老师打断了,“我们一班学习进度快,我先走了,得去盯着。”

她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牛娟牛老师,为人古板严厉,最是看不起走后门的人。

不等校长发话,她头发一甩,快步离去。

高三有八个班,一到四班是理科班,五到八班是文科班。

而(一)班就是理科的尖子班,学习氛围好,学生底子强,教师资质雄厚些,就连学校的资源也倾斜。

他们是百顺的希望。

孙景铄就在(一)班。

“我去四班吧。”前世今生,孙绵绵还没体验过最差的班级。

就冲四班班主任刘萍老师那一张甜美的笑脸,她也愿意。

如今到了高考前夕,基本上拼的是个人的自律和理解,而不是老师的严格管理。

“你不再考虑考虑?二班也很好。”于德胜再次劝说。

同时,对傲气的牛娟牛老师更加的不满了。

孙绵绵可是他的恩人孙老的亲孙女。

要是孙老知道他亲自送来的孙女被安排进了四班,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他心里很不得劲,想强硬的把孙绵绵安排进二班算了。

但是对上她清澈明亮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于德胜落笔的动作停顿了。

“于校长,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看四班很好。”孙绵绵笑着说。

“好吧!”

于是,孙绵绵跟随刘萍老师进了闹哄哄的四班。

“安静!这是新来的同学孙绵绵。来,做个自我介绍。”刘萍老师用力敲打讲台后,笑着对孙绵绵邀请。

孙绵绵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绍后,走向教室里的唯一一个空位----中间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座位。

刹那间,所有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孙绵绵不明所以,从容大方的坐下。

下一刻,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桌转过头,半眯着眼看向她,冷冷的说:“谁让你坐这里的?滚!”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棉寸衣,外面罩一件九成新灰白色中山装,有着雌雄莫辨的绝世容颜的……少年。

孙绵绵向来不吃亏,但对上那张容颜,哑了。

少年感知到她打量的视线,更加烦躁,“聋了吗?滚!”

声音低沉,声线尖利。

他最是讨厌别人过分的关注他的容貌,也不喜欢有人靠近。

简直是心理和生理上一起抵触。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对方两次恶语相向,孙绵绵瞬间收敛心神。

没有了那层欣赏美的滤镜,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再加一对招风耳。

哼!

“小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没有谁比谁高贵。要滚,不如你自己滚?”

孙绵绵不紧不慢的回怼。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少年懵逼了好久,呲着大白牙撂狠话:“你,等着!”

说罢,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下课的钟声刚刚敲响,少年飞一般冲出教室,似乎要逃离某种脏污。

“你好!我叫王雨婷。我可以叫你绵绵吗?”坐在前桌的女同学转过头、红着脸打招呼。

孙绵绵微笑点头:“可以的,雨婷。”

看她这么爽快,王雨婷干脆转过身,一脸崇拜的看着孙绵绵,“你知道吗?我们都不敢和墨南天说话。

你太厉害了!不但和他说话,还敢怼他。你,你就不怕麻烦?”

“墨南天?就是我的同桌?”

“是呀是呀。”

“为什么?他长得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孙绵绵的话才落音,吓得王雨婷慌忙伸手想捂住她的嘴。

王雨婷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嘘!千万不能说他好看,否则,真的有麻烦。”

记得刚开学时,有男生取笑他男生女相,比女孩子还漂亮。

结果,当场就被他几拳打趴下。

这还不算,当天夜晚,那个男生在澡堂里洗澡,被忽然闯进来的几个社会上的人揍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惨!

实在太惨了!

从那以后,没人敢谈论他的容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欣赏。

孙绵绵皱眉,“难道学校不管吗?”

王雨婷挑眉:“怎么管?被揍的人自己都不敢声张,悄无声息的退学了。”

“这么嚣张啊?”

“可不是。听说他哥就是我们县城的黑市老大,当过兵的。”

“哦……”

原来如此!

任何时候,都是弱的怕强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可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孙绵绵不准备退学,也不想退缩。

不过就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罢了。

这一天,她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同桌----墨南天一直没出现。

而她的新同学们,明显的避开了她,就连王雨婷想和她说话,都被她的同桌以各种各样的名目阻挠。

孙绵绵不在乎的耸耸肩,“幼稚!”

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岁高龄的她,才不怕被一群小朋友孤立呢。

放学后,孙景铄神色凝重的站在四班教室门口,“你,还好吧?”

“还不错!”孙绵绵语气轻快。

她可不是故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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