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沈邃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中毒简棠沈邃年》,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大掌托着她小脸摩挲,“是……春、药?”简棠蹙眉,他吃的本来不就是……春药?他说:“小海棠,你真是……勇气可嘉。”既然是她自己造的因,这烧起来的果,就要拿她来灭。简棠被他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不轻,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中途她实在撑不住,往床边爬,被他拽着脚踝轻易就扯回来。药效发作到东方既白。简棠差点以为自己死了。等他冷静下来,简棠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脆弱得像是再碰一下就要碎掉。沈邃年看着她趴在床上哭红的鼻子和眼尾,已经顾不得再去追究她换药的事情,连忙起身去拿药膏。庆幸的是,许是她的身体已经对他有所适应,这次并没有伤到。只是雪白皮肤上那一身的青青紫紫,看上去着实骇人。沈邃年看着因疲惫沉沉睡去的小姑娘。无数个日夜被内心中阴霾、仇恨煎熬的情...
《人间中毒简棠沈邃年》精彩片段
他大掌托着她小脸摩挲,“是……春、药?”
简棠蹙眉,他吃的本来不就是……春药?
他说:“小海棠,你真是……勇气可嘉。”
既然是她自己造的因,这烧起来的果,就要拿她来灭。
简棠被他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不轻,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中途她实在撑不住,往床边爬,被他拽着脚踝轻易就扯回来。
药效发作到东方既白。
简棠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等他冷静下来,简棠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脆弱得像是再碰一下就要碎掉。
沈邃年看着她趴在床上哭红的鼻子和眼尾,已经顾不得再去追究她换药的事情,连忙起身去拿药膏。
庆幸的是,许是她的身体已经对他有所适应,这次并没有伤到。
只是雪白皮肤上那一身的青青紫紫,看上去着实骇人。
沈邃年看着因疲惫沉沉睡去的小姑娘。
无数个日夜被内心中阴霾、仇恨煎熬的情绪,只有在惊险刺激的高风险博弈和极限运动中才能被安抚下来的弑杀念头,都因她的存在而被抑制。
他精密堪比最复杂程序的头脑中,罗列着一个又一个能躲过法律的完美犯罪计划,却在四年前都被掩藏。
只因,他听简棠说过她喜欢这座灯火璀璨的繁华城。
他不想将这座城市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所以复仇这件事情,他可以慢慢来。
只要能勒住他的这条缰绳还在,他可以放慢仇恨的脚步。
夜色沉静中,低沉嗓音敲击着夜色:“小海棠,他们真应该感谢你……”
感谢你,让他们多活了太久。
简棠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她再睡下去,昼夜都要完全颠倒。
她浑身像是散架,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沈邃年今天没去上班,一直在卧室办公,倒了杯温水过来,“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简棠没想到他会先提出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
声音开口,跟破锣一般,好难听,简棠眉头都皱起。
沈邃年:“你身体有些弱,去做个检查,正好让营养师给你调调。”
简棠:“??”
弱?
是在拿她跟他吃药以后的身体素质比吗?
沈邃年:“……我也该做体检,明天正好一起。”
他也体检?
简棠把嘴边不满的话语咽下去,“……好。”
这个时间点醒来,简棠再也睡不着了,浑身软趴趴的,肚子却饿得厉害。
沈邃年去给她煮了碗面端过来,“一天没吃东西,先吃点清淡的。”
简棠嗅着那汤面的清香,愣了好一会儿,这味道跟她母亲做的一样,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这里的厨师还会做这个?”
沈邃年:“我做的。”
拿起筷子的简棠诧异写在脸上。
沈邃年坐在一旁继续看邮件:“想吃以后多给你做。”
简棠低头,细细咀嚼,口感也相差无几,近乎让她以为这就是母亲做的,时隔那么久再次吃到带着母亲味道的汤面,简棠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沈邃年八风不动地靠坐在沙发上,眸色幽深:“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重逢,离世的人,只是换一种方式守护你,小海棠,爱不会消失。”
简棠抽了抽鼻子,泪眼婆娑地望向声音来源,“那你撮合沈淳美嫁给简绥山,不怕离世的人报复你?”
不要以为她会忘记他做的恶事。
沈邃年沉默两秒:“……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你父亲。”
只是随手的施舍。
沈邃年的父亲共有三个明面上的老婆,孕育了有名有姓的六个孩子,沈淳美只是私生女,本就被人瞧不起。
在她第一段婚姻破裂被扫地出门后,处境更加不堪。
简棠的母亲江雨浓是为数不多向她施以善意的同龄人,知她在港城举步艰难,就邀请她到四方城发展,还带她出席活动。
沈淳美便是那时就看上了简绥山,在江雨浓离世后,迫不及待地要鸠占鹊巢嫁给简绥山,仿佛这样就能替代江雨浓那令人羡慕的人生。
那天,沈邃年刚去看望了自己常年瘫痪在医院的母亲,回来时沈淳美带着沈霏玉和沈与阳哭天抢地地拦在他的车前,说自己即将组建新的家庭,却处处被打压,声泪俱下地阐述自己只是想跟两个孩子有一个健康的家庭。
沈邃年喝了些酒,想到了自己瘫痪的母亲,早死的亲大哥和疯了的长姐,冰冷地心动了恻隐之情,让人给沈淳美送了一份新婚礼。
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晚过后,人人都知道,太子爷认可了这门婚事,沈淳美更是对外称这门婚事本就是沈邃年一手促成。
简棠抿唇,对他的怨念却并没有这个解释而改变多少,“太子爷随随便便一个决定,就让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看着新人入门。”
面对她的控诉,沈邃年只于沉默,却始终没说要拆散沈淳美和简绥山婚姻的话。
简棠心下冷笑,到底沈淳美是姓沈,跟他才是一家人。
翌日。
简棠和沈邃年一早就空腹来医院做体检。
一周五天酒吧的周稚寒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过来,跟两人打招呼。
沈邃年:“玩出病了?”
周稚寒一个激灵睡意就没有了,“我不能再健康了。”
这事实已经证明了,这零件只有越用越灵活的,长期不用的才容易出故障问题。
只是这话到底有损男性尊严,周稚寒作为兄弟也不好戳他的痛处,“我就是……来看个朋友,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们哈哈哈哈,真巧。”
说完,给简棠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已经都安排好。
简棠和沈邃年分开做体检,简棠体检流程走得很快,结束时,沈邃年那边的项目才进行一半。
简棠跟周稚寒在走廊闲聊:“等他的检测结果出来,就可以直接安排治疗了吧?”
见她这样关切,周稚寒忍不住感慨:“这世间男女之间还是有真情在的。”
简棠:“……”
周稚寒:“放心吧,有你这样关心支持,邃年哥一定会很快恢复正常。”
简棠:“……没关系,慢慢治疗,太急切的话,他……心理压力也大。”
周稚寒看她的眼神,更加敬重起来。
简棠默默地蹭了下鼻梁。
-
做完了基础检查,在进行第三项男性生殖系统检查时,沈邃年顿了顿,“这次的体检增加了项目?”
医生:“是,近些年男性患这方面病症的较多,有备无患。”
沈邃年略一点头,算是知晓。
医生低声询问:“沈总近期是否服用过……助性药物?”
沈邃年:“昨晚。”
医生了然,难怪这检测结果同周少叮嘱的结果有误差。
沈邃年多做了半个小时的检查才结束,他理了理衣服同简棠去吃早餐。
简棠问:“检查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沈邃年告诉她:“两个小时内。”
简棠瞥了眼周稚寒。
周稚寒眼睛一转,举手:“邃年哥我也没吃呢,我来安排餐厅。”
吃完早餐,这结果差不多就出来了。
餐厅内。
简棠刚吃了两口,就看到杨秘书匆匆过来,“沈总,沈浩天抢走的那个项目快完工了。”
沈浩天?
沈邃年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三房所出,听闻深得其父沈鹏坤的喜爱,拥有仅次于沈邃年的股权。
沈邃年不动声色饮茶:“告诉沈鹏坤了?”
杨秘书:“是,沈老还是维护,还说……让您……宽厚些。”
这心是偏的没边了。
简棠没想到风光无限的太子爷沈邃年,也会品尝到父亲偏心的难过。
沈邃年眸色幽沉,“既然老东西赞同沈浩天的行事风格,那就……用同样的手段,把沈浩天手里的股权弄过来。”
阳谋自是要丢点鱼饵过去。
杨秘书神情一扫刚才的阴霾,“是。”
简棠看着神清气爽离开的杨秘书,视线落在运筹帷幄的沈邃年脸上,“你……那个项目一开始,就是你故意丢过去的吧?”
周稚寒挑眉。
沈邃年:“孺子可教。”
这么短的时间,就听明白了事情缘由。
简棠觉得沈邃年活得真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算计人,难怪二十七岁呢,身体就熬出问题需要吃药了。
医院的体检结果出来了,电话却是直接打给周稚寒。
周稚寒看着来电,找了个理由走远接听。
餐桌上只剩下简棠和沈邃年。
沈邃年看着鬼鬼祟祟的周稚寒,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那是医院的来电。
太子爷精密如机器般的大脑运转,漫不经心地问起简棠刚才体检的事情。
简棠含糊不清地应答,目光时不时看向接电话的周稚寒。
沈邃年将她的分神看在眼中,正要开口,这边就接到同父异母的二姐沈姗的电话。
作为二房唯一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儿,相较于一直跟沈邃年不对付的三房,沈姗跟沈邃年的关系尚可。
没有利益冲突,便减少了产生摩擦和仇恨的可能。
是以,沈邃年接听来电时,还会称呼一声:“二姐。”
沈姗现如今作为影视、金融行业里的女王,能得到八卦的第一手资料,“有狗仔宣称拿到内部消息,说你……熬坏了身体,男性功能那方面出现了严重问题,说是你身边的女人亲口承认,还有录音……”
一瞬间,沈邃年今早做检查时的古怪,都得到了解释。
他深沉的眸光落在简棠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简棠看着他短发沾上的细小雨丝。
判断他应该是在拍卖行发现被她卖出去的珠宝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外面下了雨,他恍若未觉,就那么跑过来找她。
像极了害怕被遗弃的幼犬。
“怎么忽然说这些?”简棠平静的问他。
陈泊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想将她嵌入骨血,声音还在颤:“你卖了房子,又卖了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是不是要丢下我?”
“我不许。”他红了眼尾,“我不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死,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棠棠。”
字字情真意切,句句他都在说着自己的恐惧。
简棠轻轻抚摸着他痞帅迷人的俊脸,“我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背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一直陪着你么,为什么忽然那么害怕我不要你?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陈泊舟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声音委屈的快要带上哭腔,“我永远不会辜负你,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他半蹲在沙发边,胸膛贴靠在简棠的膝盖上,居于下方的姿态,像极了发誓要为主人鞍前马后的忠犬。
可简棠知道,他不是。
他是最自负的谎言家,妄图把她当傻子一样蒙骗。
“都要结婚,我自然是……信你的。”简棠轻声道。
陈泊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就是心慌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
他最宝贝的,就只有简棠。
此刻听到简棠提及两人的婚礼,他才稍稍安心一点,“我真的很想,现在就跟你领证,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牢牢抓在手里,可是……”
陈泊舟把俊脸贴在她膝盖上,像是讨欢又委屈的大狗狗,“可是我答应了你,要办完婚礼才领证……你婚礼第二天才肯给我名分,棠棠……你对我好狠心……”
简棠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短发,又把手收回去,“很晚了,回去吧。”
陈泊舟爱恋的望着她,到底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棠棠你今天……去拍卖行,为什么忽然要……卖了我送给你的东西?”
休息室内的那道声音……是她吗?
“准备做个投资。”简棠把话题揭过去,“是怪我卖了你送的礼物吗?”
陈泊舟连忙摇头:“不是,送给你,自然就任你处理,但是……”
陈泊舟重新把戒指和玉镯重新给她戴上:“但是这两个意义不一样,你下次需要钱,直接跟我开口,别轻易就把它们卖了。”
简棠眼眸垂下,遮盖住眼底神色:“嗯。”
陈泊舟试探性的开口:“那……你除了去卖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去……那边的休息室看一看?听说,他们家的休息室……还挺有特色。”
简棠摇头。
陈泊舟要跳出心口的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
简棠跟他演戏很耗神,“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泊舟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好,那……晚安,梦里也要记得想我,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走到门口时,有些依依不舍的跟她商量:“要不然……我再陪你待五分钟,就五分钟。”
简棠扯动唇瓣,对他挥了挥手。
陈泊舟叹了口气,“狠心的女人。”
房门关上,强打精神应付他的简棠忽然之间像是被卸去所有的力气,她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很长时间。
临睡前,简棠听到了外面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下一瞬,漫天烟花绚丽绽放。
她所站的位置,是最佳观赏位。
烟花在细雨的夜晚绽放,其中最璀璨夺目的是一朵盛放的海棠花。
像是一场瑰丽的梦。
简棠惊诧的看着那朵海棠花,眼睛亮晶晶的,“……好美。”
一场烟花雨,扫除了简棠今日所有的不愉快。
她入睡时还梦到了空中绽放的海棠花。
靠坐在商务车内的沈邃年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望了眼亲自来操持这场短暂烟花秀的烟花公司老总。
只一眼,就给老总吃了个定心丸。
想来,今年港城烟花秀的合同,可以到手了。
翌日。
简棠从楼上下来时,听到后妈沈淳美正在叮嘱佣人给沈与阳送早餐。
去医院送早餐。
伤筋动骨一百天,简棠听佣人的转述,沈与阳怕是在她的婚礼前,都不能出院了。
这对于简棠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刚落座,沈霏玉和简绥山就先后下楼来吃早餐。
简绥山刚一坐下就开口,“刚才你妹妹说,想给你当伴娘,一家姐妹,家里人总比你外面的朋友贴心。”
不等简棠回应,沈霏玉就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我把伴娘服都准备好了,姐姐可一定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呀。”
简棠冷淡的推开她的手,“婚礼的大小事情都是陈泊舟在操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左右她不会参加那场婚礼,就随他们去折腾。
闹得越欢,当天打脸越难堪。
沈霏玉闻言,笑盈盈的挑衅:“姐姐这样说的话,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哦,泊舟哥一定会同意我做伴娘的。”
她话落,陈泊舟就走了进来。
礼貌性的跟作为长辈的简绥山和沈淳美打了声招呼后,便温声问向简棠:“什么伴娘?伴娘不是定了你那个学姐和闺蜜?想换人吗?”
简棠掀起眼眸,“沈霏玉她……”
沈霏玉截下她的话,似天真的撒娇:“泊舟哥,是我也想做姐姐的伴娘啦。”
陈泊舟脸上的温柔顷刻消失干净,果决道:“不行。”
被狠狠攥住脖颈的沈霏玉,对上他盛满杀意的视线,脊背一阵发凉,她连忙摇头,红着眼睛表现自己的无辜。
陈泊舟没有松开手,唇瓣贴在她耳边,森冷警告:“支走她,如果我们的事情被棠棠知道,我要你……生、不、如、死。”
脖子上的手陡然松开,沈霏玉握着脖子发出一声咳嗽。
简棠面无表情的抬手敲了一下门,口吻关切:“沈霏玉,你怎么了?”
在陈泊舟冰寒目光下,沈霏玉哑声开口:“我……没事,我刚刚发现……发现自己来例假了,姐姐你能帮我去买包卫生巾吗?”
简棠淡声:“正好,泊舟刚去了外面,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跑一趟。”
陈泊舟下颌紧绷,死盯着沈霏玉。
沈霏玉匆忙开口:“不不用了。”
简棠听着她慌不择路的紧张,水润唇瓣扯出嘲弄弧度,“哦?”
沈霏玉扣着掌心,“我……我突然发现包包里面有一个备用的卫生巾,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简棠玩够了,转身离开。
听到门外走远的脚步声,陈泊舟手掌一把按住沈霏玉的后颈,痞帅的一张脸此刻满是沉郁:“我不希望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懂吗?”
沈霏玉眼泪滑下来,“我什么都给你了,一直乖乖的当你的床伴,刚才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
婚礼宴客厅。
规矩守在那里的负责人看到简棠回来,连忙拿着图纸过来。
一场不会出席的婚礼,简棠并不关心呈现效果,找了个理由先行从场地离开。
她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春色里,枝桠抽条生条,嫩绿挂满枝头。
一片盎然的生机里,正值青春的简棠像是暮年的老人,一身萧瑟灰败,满眼落寞冷清。
她在路口碰到一卖糖葫芦的小摊,驻足扫码时,穿着蓝白条校服的少年少女鲜活美好的出现,“老板,要一个草莓的,一个山楂的。”
简棠侧眸,看着少女腼腆的揪着书包带,少年鲜衣怒马的阳光。
简棠一时恍然,陷入过往陈旧的记忆。
她从小在蜜罐子里被宠着,有些娇气,不喜欢会疲惫的体育运动。
陈泊舟却很爱运动,球场挥汗、赛场争锋,是运动健将。
他最爱的还是拉着不爱运动的简棠去锻炼,“棠棠,我亲爱的棠棠,缺乏运动要生病,就跑一圈,一天跑一圈,我就不烦你了。”
他像是老和尚念经,她不理会,他就一直在她耳边念念叨叨。
直到她被吵的看不下去书,一抬头就对上他阳光爽朗的笑脸,“走啊,棠棠。”
简棠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刚才在她身旁的少年少女已经有说有笑的走远,她张口咬了小半颗山楂,好酸。
不是糖葫芦太酸,是她心里,一阵阵酸楚。
简棠漫无目的的闲逛,最终停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前。
这里喧哗热闹,音乐躁动,也许能消散她的酸楚痛苦。
简棠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在酒意上头的那瞬,舞池里拥抱的男男女女,同陈泊舟和沈霏玉偷情的画面,不断冲击着她混沌的神志。
她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疯狂而躁动的念头。
她想找个一夜纵欢的男人。
这个荒唐的想法在酒精的发酵下,被不断放大。
当身旁坐下一道颀长高大身影时,她抬起朦胧眼眸。
昏暗光线下,是一张矜贵俊美的面庞,堪称女娲的炫技之作。
有些熟悉。
简棠歪着头看,没想起来是谁,但是谁似乎也没有关系。
她举着手里的酒杯,主动跟他碰杯。
在这样的场所,这个举动,带着邀请的暧昧。
沈邃年略略抬眸。
“一个人吗?”醉意阑珊下,简棠身上透出一股难言的妩媚,她觉得既然是主动坐过来的,多半就是存着艳遇的心思,“一起喝一杯?”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着酒杯,“还知道我是谁吗?”
简棠认为这不重要,直接问:“待会儿有空吗?”
沈邃年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简棠没什么经验,直白的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按在光滑的玻璃桌面划至他手边。
他说:“因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简棠在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许是每个在感情里叛变的人,都是天生的戏子。
两天后简棠才出院,落日西陲,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夜色。
她在陈泊舟的陪同下,回到老小区。
里面的两男一女已经不在,三人的私人物品也已经被处理过,混乱的室内也被清理了一遍。
却怎么都不是简棠记忆中的模样了。
这栋房子早就被更改的面目全非,如同简棠记忆中早就被毁于一旦的……一家三口的记忆。
“挂出去卖了吧。”
重新用脚步丈量了一遍这处房子后,简棠做出了决定。
陈泊舟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上,“我找人给你处理,钱会直接打到你账户里,正好做你的私房钱。”
简棠没有回应,她看着客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她幼年时画的一家三口的涂鸦。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陈泊舟弯下腰,顶着一张痞帅英俊的脸卖乖逗她开心。
“除了你的私房钱,我们结婚的礼金还有我以后的工资卡都给你处理,以后我们棠棠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要记得养着我,嗯?”
他眼中璀璨是简棠见过最绚烂的星河。
就是这样一个眼睛里都是她的少年,却是感情里心口不一的叛徒。
就算到了今天,简棠还是会遗憾,遗憾他们竟然真的走散。
窗外春色浓重,陈泊舟见她望着自己出神,被蛊惑般的将俊脸贴过去,想要吻她。
简棠睫毛快速眨动两下,脑海中浮现出他跟沈霏玉接吻的画面,她堪堪将面颊侧开。
陈泊舟察觉到她的闪躲,没能落在她脸上的唇瓣噙着抹浅笑,“别怕,棠棠,我说过的,婚前不会欺负你。”
他只是受不住被她这样专注的望着,想要亲亲她。
耳边是他湿热,宠溺的嗓音,简棠不适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闲聊一样的问他:“那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婚前去找其他人?”
陈泊舟一顿,下意识观察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见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才说:“我一辈子,都只钟情你一个人,棠棠。”
简棠看向窗外的春色,无声的笑了笑。
陈泊舟,你真的让我懂得了:没有被正面的回答,就是答案。
简棠往家走时,天色已暗。
陈泊舟要送她回简家,被简棠拒绝,她刚才开始就收到了律师的信息,想要同她通话。
陈泊舟向来拿她没办法,只好给她叫了车。
“到家一定给我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简棠点头,“好。”
车子驶出数米后,简棠拿起手机给负责为她处理家产的律师回了个电话。
律师:“一个小时前我们在清算保值资产时发现,你母亲最爱的一件古董珠宝明天即将被拍卖,需要简小姐亲自跑一趟。”
简棠点头:“其他资产,尤其是我母亲名下的自动化公司和专利品牌,到了最后时刻,有没有问题?”
律师:“这些资产都在稳步进行。”
“辛苦了。”简棠脑海中蓦然浮现出沈邃年的脸。
他看样子又要在四方城住一段时间:“最近有没有人……查探我处理家产这件事情?”
律师:“目前并未察觉,是……大小姐这边出现了什么意外?”
简棠:“暂时还没有,只是……出现一个难缠又难测的人。”
她处理家产这件事情,一旦沈邃年横插一脚,那她肯定要功亏一篑。
沈邃年那人,向来是铁血手腕,就算是他的堂兄弟碍了他的眼,都只能落得个葬身鱼腹的下场。
而沈淳美不止一次的在简家说过,沈邃年对她的厚待。
车子在简宅停下。
沈淳美看到简棠安然无恙的回来,咬碎了牙,面上还是带着微笑。
“棠棠回来了。”
简棠没做理会,抬脚去了楼上。
沈淳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森冷。
沈霏玉化着精致的妆容,摇曳多姿的从楼上下来,“我待会儿要跟泊舟哥约会,好看吗?泊舟哥这两天一定是被简棠的事情恶心到了,我正好……”
沈淳美敛起心神,“简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个妓女还有那两个男人被人打断手脚,丢到了荒山上,被人送医院的时候,已经,已经被吓疯了……”
沈霏玉一怔,“怎么可能,不是说……”
沈淳美按住她的手:“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试探性的问问陈泊舟。”
沈霏玉跺脚,还是不愿意相信简棠这么好命,竟然这样都能躲过去,“知道了。”
四方城春季多雨,翌日简棠收到请柬去拍卖行的路上,车窗外氤氲落雨。
雨下得并不大,却雾蒙蒙的。
泊车小哥打开车门,简棠接过礼仪小姐递上的统一白色无脸面具。
刚配合戴上面具,简棠便看到拍卖行的老总亲自去迎接驶来的一辆布加迪。
简棠的位置原是在第三排,被礼仪小姐带领入座时,却被带到了第一排。
她诧异:“请柬上似乎……”
礼仪小姐温声:“您原本的位置出了些问题,所以临时有了变动,请您见谅。”
简棠点头:“好。”
简棠理了理头发,不经意回眸时,看到了左后方坐着的——陈泊舟和沈霏玉。
虽然现场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可爱了那么久的人,简棠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陈家收藏了不少古董,是收藏大家,四方城有什么重量级的古董拍卖,陈家都会接到请柬。
陈泊舟会出现在这里,简棠并不意外。
她分神时,身边的位置坐下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
沈邃年看着她低垂的眼眸,狭长深邃的眸光晦暗难测。
拍卖会进行的如火如荼,陪在沈邃年身旁的老板低声询问:“沈总,这个位置按照您的意思预留的,您看……还满意吗?”
沈邃年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水,点头。
古董项链作为今晚的压轴,刚一出现在台上,就引起现场不小的轰动。
拍卖师对着项链侃侃而谈,极尽渲染的介绍着:“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这条古董项链的来历,除了收藏价值,它的寓意更为浪漫,象征着——一生矢志不渝的爱意……”
“起拍价——七百万。”
“一千万!”
陈泊舟第一个叫价。
简棠微微侧眸,她没看到陈泊舟此刻的表情,只看到沈霏玉握着陈泊舟的手放在大腿上。
简棠睫毛颤动,当即把头重新偏过来。
转眼间,拍卖价已经被叫到三千万。
已经超过简棠目前能承受的范围,但她还是举了牌,将价格提到——三千万五百万。
陈泊舟再次叫价:“四千万!”
“四千一百万!”
价格节节攀高。
陈泊舟沉眸,还要举牌时,被沈霏玉阻止:“泊舟哥,价格再拍就合适了。”
陈泊舟推开她的手:“价格不是我的考虑因素,我要替简棠守住她想要的一切。
陈泊舟:“五千万!”
现场一时哗然。
无人再跟。
简棠闭了闭眼睛,陈泊舟,我该赞誉你的……痴情吗?
沈邃年单手徐徐抬起过头顶,三指张开,两只并拢,对着台上做了个手势。
拍卖师一秒注意到,激动敲锤:“一号买家,点天灯!”
简棠:“……人是沈与阳按照沈总喜好送来的,我总不能拦着。”
沈邃年冷声问她:“是不能拦还是不想拦?”
在办公室外偷听到对话,知他对她有意,现在这副姿态,这是压根没拿他的感情当一回事。
或者说……是无声的拒绝。
简棠蹙眉,不明所以。
她没立场,也没身份拦啊。
他外甥给他送女人,她只是个情人,怎么去拦?
这不是不懂分寸,惹人笑话吗?
她眉头皱了又皱,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这般不耐烦的反应,让沈邃年觉得自己的怒火充满可笑,他这是在干什么?
要逼着她爱他吗?
太子爷自嘲地扯动唇角,甩手离开。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柳安安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继续站在这里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简棠看了面前挑事的女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抬手就把门关了。
柳安安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只是两个抬眼的功夫,原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简棠和沈邃年都走了。
柳安安处境尴尬。
安保接到命令上来,“这位小姐,请你更换自己的衣物,自行离开。”
柳安安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大厅时,佣人当即在院中将那件白色衬衫焚烧。
“沈总传话,即刻起,山顶别墅禁止任何外人入内。”
——
沈邃年在港城的房产不少,从山顶别墅离开后,却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他去LTS酒吧。
LTS酒吧是周黎宁和谭致远的产业。
周黎宁知道他来的消息,很快从楼上下来。
沈邃年本已经在应酬中喝了不少,此刻又独酌两杯,醉态更甚。
独占港城七分颜色的男人,酒精吹散他三分肃穆威严,只剩下冷淡的性感。
周黎宁:“很少看到你有这样酗酒的时候。”
沈邃年眉眼淡扫:“致远呢?让他过来。”
周黎宁倒了杯酒,“他回澳城处理点事情,我也是酒吧的老板之一,我陪你喝还不行?”
周黎宁酒量很好,喝酒从不含糊,既然谭致远不在,沈邃年也没再说什么。
又是三杯酒水下肚,周黎宁试探性开口:“跟……维多利亚吵架了?”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酒杯,“我跟她……能吵得起来?”
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周黎宁却以为他是自持身份,不跟小女孩儿一般见识。
但显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时间很晚了,不如……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你们正好缓和一下关系?”
沈邃年修长手指摩梭这杯沿,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了,她该早就睡了。
“……不必。”
周黎宁温声:“走两步路是我偶尔会住一住的私产,今晚就先去休息一下?”
沈邃年仰头饮酒:“不必。”
周黎宁低声道歉:“刚才你司机临时家中有些突发状况,我看他着急,就擅作主张让他去忙,所以……”
沈邃年掀起眼眸,周黎宁这个行为属于严重越界。
司机也同样。
在太子爷手下做事情,任何事情都没有听第二人随意指挥的规矩。
周黎宁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
沈邃年打电话准备叫另一名司机赶过来,周黎宁愧疚道:“邃年,就当是让我弥补一下错误……我送你回去吧。”
沈邃年起身:“看在致远的情面,下不为例。”
周黎宁眼眸垂下,遮盖住眼底所有情绪。
车上,周黎宁系上安全带,透过后视镜询问后座的男人:“是回……山顶别墅?”
沈邃年靠在椅背上,缄默两秒:“……美景花园。”
周黎宁微笑:“好。”
车子抵达美景花园,周黎宁本想扶他下车,沈邃年却抬手避开。
周黎宁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你自己小心,别摔倒。”
早已经守在一旁的菲佣忙抬手搀扶。
周黎宁没进去,看着脚步有些虚晃的男人,方才伸出去被避开的掌心紧握,耐心交代菲佣给他准备醒酒汤后,驱车离开。
周黎宁没回自己名下的住宅,也没有回酒吧,而是将车子停在路边,打电话约出来一名狗仔。
狗仔见到她时,就像是早知道会有这天的笑道:“周小姐终于准备逼宫上位?”
“有什么劲爆的猛料需要我爆料?”
周黎宁点了一支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山顶别墅住了个女人。”
狗仔讶然、审视:“看不出来,周小姐还这么乐于助人,你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周黎宁吐出烟圈,“曝出桃色新闻后,我要你找人再继续爆料,这事儿是事件女主角自己的主意。”
狗仔在这个圈子里,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闻言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你想兵不血刃就解决一个情敌,啧,要么说最毒妇人心。”
周黎宁甩给他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管好你的嘴。”
狗仔掂了掂分量,“好说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直到狗仔离开,周黎宁还坐在车内抽烟。
在践行自己理想的路上,总会牺牲些人。
周黎宁看到有交警过来,没有关上车窗熄灭香烟,反而堂而皇之地打开天窗,让烟味散出去。
在被警察开出两千港币的罚款后,周黎宁这才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似乎她已经为自己的伤害,提前垫付了罚金。
两天后,一则#太子爷圈养金丝鸟大揭秘#的新闻一经爆出,就火速在港城引起讨论。
照片中虽然简棠没有完全露出正脸,但那出众侧脸和窈窕的身材却藏不住。
有人称照片女主角是某集团刚留学回来的千金。
有人觉得疑似是是国外某银行老行长的孙女。
还有人声称女当事人很像内地某红三代独女。
就在网民深扒简棠身份时,有自称知情人士的便开始爆料,称#一出自导自演的逼宫戏码#,直指是简棠自己找人拍摄爆料,目的就是为了向沈邃年要名份。
一时之间网络上炸开锅。
消息愈演愈烈,传到沈邃年耳中时,他正跟谭致远和周稚寒打高尔夫。
杨秘书:“现在有爆料人称这是维多利亚小姐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是……转正太子妃的身份。”
沈邃年擦汗的动作微顿,侧眸看向杨秘书。
杨秘书将手机递上去。
谭致远和周稚寒对视一眼,也瞥了眼八卦新闻上的内容。
沈邃年讳莫如深的将球杆随手递给球童,沉声:“回山顶别墅。”
周稚寒现在对简棠印象挺不错,想替她说两句好话,却被谭致远阻拦,“邃年自己有分寸。”
回去的路上,轿车经过一路边报亭。
沈邃年眸光微顿,让司机下去买了一份八卦杂志。
两天没回山顶别墅的沈邃年出现在简棠面前时,她正在看财经报道。
简棠看到他有些诧异,更诧异的是太子爷给她递上了一份八卦周刊。
简棠狐疑地接过,目光扫过就看到了自己出入山顶别墅的数张照片。
她眉头紧皱,幸好没有全部的正脸。
她思索这八卦会不会传到内地去,神情几番变化。
沈邃年撑着长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淡声:“有人爆料,是你自导自演,意欲……上位。”
简棠看向面无表情质问自己的男人,“太子爷不会信了这样愚蠢的言论吧?”
她觉得像沈邃年这样能玩转金融的人都很通透,来质问也只是想要她一个解释。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愚蠢到爆出我们的关系。”
沈邃年心中的希翼化作乌有,“我们的关系,很见不得光?”
简棠抬眸:“虽然可能在你们的圈子里比较正常,但我想普世价值观下,还是比较适合藏在暗处,所以我没道理这样做。”
她这话说得真诚得不能再真诚,满满都是实话实说的坦然。
沈邃年气笑了,“说的好。”
见他信了自己的清白,简棠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郑重其事地向他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牢记我们的交易关系,不给你增添麻烦。”
沈邃年:“……”
简棠狐疑是不是自己的诚意还不够?
不然沈邃年怎么只是冷飕飕地审视她,一个点头都没有?
她试探性地开口:“……这条可以写进条约里?”
沈邃年气笑了。
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思,装傻充愣,还要跟他签合约?
拒绝的别出心裁,真是……聪明死她了。
“去洗澡。”沈邃年沉声。
他心头的无名火,要拿她来灭。
简棠还在洗澡,身后就贴上一炽热的胸膛,满是侵略感地将她压在湿润的墙壁上。
他一刻都没等,就打算直接硬来。
简棠觉得自己这样会受伤:“不要在浴室。”
头顶的花洒没有关,淋湿他的黑色短发,水珠顺着发丝砸落在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沈邃的大掌轻易就能从后面束缚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回头。
她的目光,会让他心软。
“既然是情人,我做什么,你都该受着,这点规矩也不懂?”
他薄唇压在她耳边,低沉嗓音钻进她的耳蜗。
简棠察觉到他的不悦,“……那个爆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对你妻子的位置,没有任何遐想,我知道你会娶个厉害的女人跟你并肩,也替你稳定后方。”
沈邃年闻言,掰过她的脸粗鲁地亲吻,呼吸喘息间,他恨声问:“你当我培养你是为了什么?”
陈泊舟为了找到简棠闹得天翻地覆。
公司不去了,父母的电话也不接,陈氏股票跌停,他连看都不看。
陈父看着他疯魔的模样气急之下,直接动用了家法,浑身是伤的陈泊舟站都站不起来,却依旧不肯吐口放弃寻找简棠。
陈父吃了两片降压药,都没能压下怒其不争的火气,“你这个混账东西!是谁逼着你出轨了不成?!你现在做这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
“简棠那丫头已经走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还不了解她的性子?”
“她这就是要跟你彻底断了!”
“你要还是我儿子,就给我振作起来,覆水难收,你也该疯够了!”
陈泊舟听不得这些,身上皮肉的疼痛不及头部疼痛的十分之一,他现在只要想到简棠这两个人,头就疼的像是要炸开。
“不……我要找到她……”
他先是喃喃而后吼出声:“我必须要找到她!就算您打死我,我也要找到棠棠!”
陈父看着油米不进的儿子,怒极:“好好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陈父是真的下了狠手,戒尺都打断了,陈泊舟一口鲜血吐出来,依旧喊着简棠的名字。
躲在门外的陈母再也控制不住心疼,哭着跑进来将半昏迷的陈泊舟抱在怀里。
“傻孩子……傻孩子……你让妈怎么说你啊……”
“司机!备车!快备车去医院!”
“嗡嗡。”
在陈泊舟被送上车的那瞬,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柳慧安发来的消息。
将照片发过去的柳慧安迟迟没有收到陈泊舟的消息,她眉头紧锁。
难道……那个维多利亚真的不是简棠?
亦步亦趋跟着沈邃年来到走廊尽头的简棠停下脚步。
周稚寒识趣的站在远处没有上前。
沈邃年:“如果方便,我想请维多利亚小姐帮个忙。”
简棠狐疑警惕的看着他,压着嗓子说话:“我……刚回国,怕是帮不到您什么。”
沈邃年眸色深深,“我昨晚被下药的事情,需要维多利亚小姐帮我找出幕后之人。”
简棠:“我只见过给你下药的女人,幕后的人……”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简棠猛地一凛。
沈邃年压迫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你见过给我下药的人?什么时候?”
不远处的周稚寒蹭了蹭鼻梁,压下嘴角。
要不说还是邃年哥当初单枪匹马能掀翻整个沈家呢。
这精湛的演技,啧。
简棠掌心紧握,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抠着掌心,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当时偶然看到一个女人往酒水里下药,然后你不是正好就中药了,所以我猜……应该就是我见到的那人。”
沈邃年:“如此,就烦劳维多利亚小姐帮我指认此人。”
他像是丝毫没将自己跟简棠联系在一起。
简棠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想快点从他身边离开,敷衍应答:“嗯。”
沈邃年垂眸扫了眼腕表,“今天晚了,明天我来接你。”
简棠满口答应:“好。”
沈邃年看着她着急离开的背影,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
周稚寒走来,笑道:“小白兔落网了。”
要被大灰狼吃掉吧。
沈邃年眸色幽深:“她是只狡猾的狐狸,明天就要跑了。”
周稚寒微顿,轻“啧”了声,“第一个给太子爷画饼的人,也算是勇气可嘉。”
沈邃年削薄唇角勾了勾。
回到套房的简棠,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机票。
她不打算再等包机的维修,至于天气……港城暂且能飞哪里她就先去哪里。
一番机票查询后,简棠定了明天中午的三班飞机,目的地各不同,到时哪个航班能飞,她就坐哪一班。
如果都不能飞……
她就只能先飞到海市,再进行转机。
虽然折腾了些,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想好后,简棠连忙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睡醒后,准备直接去机场。
是夜,接连下雨的也遮盖不住港城的灯火璀璨。
简棠的航班信息,被全部发到沈邃年的手机上。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着酒杯,侧眸看着那数条航班信息,眸光带着无限的追忆。
九年前的雨夜,比今晚的要大上很多,港城的天黑压压的像是要塌下来。
沈邃年带着国外的巨额资本初初回港,将沈家、港城商界闹的腥风血雨。
那年,他是抱着鱼死网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法在战斗。
他要让沈家这个商业帝国覆灭,要让所有对不起他母亲,毁了他们哥哥姐姐的人,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到底还是年轻,不懂得锋芒太露,必有横祸的道理。
沈邃年遭到了枪杀,险些毙命,撑着一口气倒在一辆行驶的车前。
车上坐着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航班取消的小简棠和江雨浓。
那晚,胸口中枪的沈邃年,因为及时被送医,捡回了一条命。
那是他们的第二面。
沈邃年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拨了个号码出去:“在机场扣留她的证件。”
来到他的地界,还想被他放过吗?
翌日,灰蒙蒙的港城迎来曙光。
简棠看着还在连绵的阴雨,鼓了鼓腮帮子,希望机场有飞机能飞。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退了房,大堂经理撑着伞帮她拦了车,目送她离开后,掏出手机发送消息:简小姐已经出发去机场
出租车在港城穿梭。
同一时间,自四方城飞来的一架临时包机抵达港城上空。
因雨势在上空短暂盘旋准备随时降落。
身上还缠着纱布的陈泊舟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挂着吊针,他粗鲁的扯掉后,径直找到机场,“联系地面,马上降落。”
机长跟地面不断沟通,准备两分钟后降落港城国际机场。
陈泊舟紧紧握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柳慧安发给他的那张侧脸照。
虽然照片上的女孩儿戴着面具,一侧的长发垂下,陈泊舟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的棠棠。
四方城直飞港城需要三个半小时。
陈泊舟从凌晨醒来看到照片的一瞬,就花大价钱找到了能最快飞港城的航空公司。
飞机落地迅速滑行,简棠乘坐的出租车抵达港城国际机场。
与此同时,沈邃年收到来电,“沈总,陈泊舟乘坐包机到了机场。”
沈邃年狭长眼眸危险眯起,锋芒暗显:“备车。”
港城八号风球登录,强风席卷城市,脆弱些的树枝被刮倒,玩闹的小孩子被大人护在怀中抱回家。
沈邃年在警署内,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太子爷不坐不语只是盯看着各大交通路线屏幕,威压让现场的每一名警员提心吊胆。
周稚寒见他这般,都是大气不敢喘,递上的茶水没人接又默默的放回去。
“邃年哥港城就这么大,绑匪既然是为钱那通常人质的安全都是会保障的,你……”
陈泊舟的电话在此时打过来。
沈邃年垂眸睨着那来电显示,眼底波涛,接听。
陈泊舟声音急促,飞机在高空,信号不太稳:“沈总,我在三个小时后会抵达港城,简棠被人绑架了,绑匪要五千万,短时间内我只筹集到三千万现金,我想向您借两千万现金,等救出简棠,我一定按利息偿还……”
“沈总?”
“喂?沈总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泊舟表明自己的诉求,却始终没听到沈邃年这边的声音。
沈邃年没有理会,就在周稚寒以为他会不耐烦结束通话时,沈邃年徐徐开口:“落地后联系我。”
陈泊舟将他这视作答应,连声道谢。
通话结束,周稚寒挑眉,“真打算借钱?”
沈邃年神情极淡:“绑匪还会联系他。”
只要联系,便多增加一个找到简棠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周稚寒十几岁懂了男女之事开始,身边每个女人的保质期就没有超过三个月的,男欢女爱如同闲暇时找个小宠物纾解般轻而易举。
他没为什么女人上过心,不懂沈邃年的这股子执念。
那位简小姐的确美丽,但这天下漂亮的女人何止千万,沈邃年这样的男人,却像是为她着了魔般,周稚寒看不懂。
雨水狂风袭击这座繁华城。
简棠觉得自己今年真的一直在走霉运。
跟相爱多年的竹马和家人决裂,迫降港城能在短时间内经历两次这样的台风暴雨,还被绑架在这深山。
洞穴逼仄,她有任何动静两名绑匪都会察觉。
这洞穴闷热,绑匪身上的臭汗熏得简棠近乎窒息。
绑匪张伟嚼着槟榔,眼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断在简棠娇嫩的小脸上徘徊。
一个漂亮的被捆绑住的小姑娘,因为闷热面颊绯红跟涂了胭脂一样,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就算此刻汗淋淋,那味道也是香的。
张伟凑到简棠身边,在她身上像条狗一样嗅来嗅去。
简棠猛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嘴巴被塞住,她一定会惊叫出声。
张伟动了邪念,他大哥张强还有理智,用石子砸中张伟的后背,“别瞎鸡巴惹事。”
张伟不甘心的抹了把简棠的小脸,这才退了回去。
简棠眼神闪动,发出“唔唔”不明的声音,示意两人把自己嘴上的破布拿下来。
张强不耐烦地扯下来,长久紧绷的面部肌肉让简棠刚要开口,就一阵酸疼,她艰难活动着面部肌肉,“港城的现金王沈邃年,我认识他,你们给我个机会联系他,这样你们也能很快拿到现金不是吗?”
张强听到沈邃年的名字,脸色陡变,“沈邃年?你跟他什么关系?”
张伟神情也随之变得紧张,畏惧。
澳城赌场混过的,就不会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
当年号称澳城赌王之子的谭致远天赋惊人,赌桌之上战无不胜,是不败神话,有一天却忽然出现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青年。
拿出上亿支票,跟他赌了三天三夜。
牌桌之上胶着,难分胜负。
后来,青年梭哈全部现金的同时附加要跟谭致远赌命。
这般嚣张至极打上门的态度,平静俊美的面庞下是最疯狂的底色,像是毫不畏惧自己无法活着走出澳城。
那场赌局,谭致远输了。
输的彻底。
青年隔着牌桌,拿起旁边的手机,隔空就对准了谭致远的脑袋。
澳城赌王最器重的儿子,未来的新一任澳督,谭致远从出生起就注定贵不可言,敢用枪指着他脑袋的,这是第一个。
“准备好,死了吗?”青年手指按在扳机上。
他的举动将现场氛围冷凝。
赌场内的打手几十把枪整齐划一地指向了青年:“放下枪。”
青年唇角嘲弄,“玩不起?”
谭致远下颌紧绷,抬手让人退下,“在这赌场,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你为什么?”
青年薄唇微动:“杀人。”
那天,传闻中害得港城沈家大房女儿沈胜英风患上严重精神疾病,无法自理生活的沈系旁支,一家十三口被灭门。
案发地就在澳城最大赌场,谭致远的地盘。
那是一场人间炼狱,张强是当时的亲历者,时隔多年回忆起都是噩梦缠身。
而那年做这个血腥屠夫的青年,还不满二十。
多年后,张强在港城的财经杂志上再次见到了那青年,人人都称呼他是——港城太子爷。
在港城这地界,没有人能在触沈邃年眉头后还安然无恙。
简棠看着两兄弟走到了洞口。
钻进洞穴的风将两人谈论的只言片语传到简棠耳中,“……这事儿如果已经惊动沈邃年,我们都活不了……”
“她见过我们了……”
简棠心脏颤动了一下,这两人对她动了杀意。
她大脑快速运转,思考如果告诉他们自己跟沈邃年有仇不共戴天能被取信的程度。
这个沈邃年果然是害人精。
在简棠思考逃生手段时,洞口的光忽然消失了。
接着,是降落的泥土。
简棠瞪大眼睛,他们……打算将她活埋!
死在这只有他们两兄弟知道的洞穴里,外面又是大雨,等雨停,一切犯罪痕迹都会被掩盖。
简棠好像已经嗅到死亡的气息。
“不,不要!”
“我骗你们的,我不认识沈邃年!”
“我根本不认识他!”
但无论她怎么叫喊,两兄弟埋土的动作都没有停下。
对于沈邃年这个杀神的畏惧,让他们不敢冒险。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简棠扯着嗓子呼救,“救命!救命!”
可无论她喊得多大声,在这风雨交加里,都无济于事。
港城警署。
警员疾步拿着平板跑向周稚寒和沈邃年:“查到了,这两人是赌徒,哥哥叫张强,弟弟叫张伟,两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飞鹅山。”
杨秘书也在接了通电话后来汇报:“沈总,陈泊舟已经抵达港城。”
作为简棠信任的长辈,刘德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以从机场接到沈邃年致电开始,刘德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问,如若这位太子爷当真包藏祸心,刘德就是毁掉这些年的基业,也要护住简棠。
沈邃年将他对简棠的关怀看在眼中:“你倒是比简绥山更像是她的父亲。”
刘德眼神黯然,他……并没有这样好的福气。
“还请沈总,告诉我缘由。”
沈邃年墨色深瞳漆黑如夜,“……很多年前,她救过我,两次。”
他们曾经见过三面,简棠在生死边缘将他拉回来两次。
一次是那个雨夜救下他的性命,一次是她十八岁那年。
那年的沈邃年二十三岁。
车祸早死的亲大哥,疯癫痴傻的亲姐姐,瘫痪瘦骨嶙峋的妈。
自幼就被逼往国外,十八岁带着国外巨额资本归国的沈邃年,没日没夜地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五年的时间里跟沈家斗得你死我活。
那些年,沈邃年这三个字,近乎成了港城的杀神代名词,他在商业上的惊人天赋,让沈家又喜又惧。
喜的是这样一个商业天才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
惧的是,自他归国,沈家被他闹得天翻地覆,叔伯子侄包括沈氏主家的人见到他都跟见了鬼一样。
沈邃年一身的戾气,“鬼见愁”,“活阎王”,皆是他的雅号。
眼看沈家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中,跟他斗了整整五年的沈家,暗杀、挑唆种种手段接连上阵无果后,终是不得不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要与他修复关系,强强联合。
那天,沈氏为他大摆筵席,公开宣布他是下一任沈氏掌舵人,利益让渡,他掌控了沈氏大半资产,同样的,利益互换,他名下的对冲基因等也要为沈氏创造财富,助力沈氏更上一层楼。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港城太子爷。
但这对于被恨意、戾气充斥全身的沈邃年而言,还远远不够。
他要亲手毁了沈家,毁掉当年对他们一家,落井下石的所有人!
可就在他孤注一掷,要以损毁自身的方式,掀了这港城的天时,他在前夕重新遇见了简棠。
小姑娘在港城过她的成人礼,她喝了酒,醉醺醺地出来吹风。
月光下,她笑盈盈地说喜欢港城松弛的氛围,喜欢这里蓬勃的精神面貌。
她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好可惜哦,我没有被港大录取,我今天看到中环的白领,以后也想要来这里工作……”
江雨浓手机响起,走远去接电话。
简棠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仰着醉意朦胧的漂亮眼睛,找出了两颗糖果送给他,“祝你天天好心情。”
她不记得他了。
沈邃年早就不记得自己上次吃糖是什么时候,他没动手接。
简棠歪头看着他,今天来了很多人给她过生日,她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见他不接,脑子一热就拆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啊~”
那年的简棠还身处在被父母疼爱,从小没吃过苦的粉红泡泡里,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带着娇气的执着。
甜腻腻的糖果塞到他唇齿间,笑靥如花地问他:“甜吗?”
甜的。
是这应该被毁灭的一切里,唯一的一抹甜。
那晚后,沈邃年身上那想要毁掉所有的暴戾,淡了。
他的人生除了仇恨外,有了新的,想要为之浪费生命的事情——去观察一个人。
简棠成了他那段最疯狂岁月里,仅有的安抚剂。
这才有了现如今悲喜不显的港城太子爷沈邃年。
作为律师,刘德见过世间太多狰狞可怖,也练就了一身识人本领,“但简棠似乎……并不记得这些事情。”
沈邃年勾唇,“她会想起来。”
过往他一个人守着的回忆,会让她都想起来的。
夏夜,万籁无声。
太平山下繁华喧嚣,山顶别墅清幽寂静。
简棠回来时在路边捡到一只孱弱的小狸花猫,她把小猫儿带了进来,给她取名福吉,耐心地挽救这条小生命。
沈邃年回来的路上接到佣人汇报的电话,清明的眸色幽深,让司机将车停在一商场门前。
“去买瓶酒。”
司机应声,恭敬询问:“沈总需要购买哪款酒水?”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轻敲:“酒味最浓烈的那款。”
太子爷的吩咐惯常都是精准的,今日的表述……
司机:“是。”
半个小时后,山顶别墅内让佣人去休息,独自在客厅细心给狸花猫做猫窝的简棠,看到沈邃年脚步虚浮地被司机扶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沙发上。
她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沈邃年身上的酒味浓烈,隔着距离都能很明显的闻到。
简棠不禁想这人究竟喝了多少,在这港城还有人敢逼迫沈邃年喝酒吗?
她呼吸乱想时,沈邃年已经挥手让司机离开,修长手指扯下领带,领口的扣子也被扯拽,露出性感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大块胸肌。
他靠坐在沙发上,许是酒香蛊惑,简棠觉得他一身旖旎,透着风情。
沈邃年出了名的好皮囊。
“水……”
简棠看了看周围,佣人不知道怎么都没出来,偌大的客厅只有她一个可被差遣的人。
小姑娘抿了抿唇,放下还没有完成的猫窝,去给他倒了杯水。
他手指轻触水杯,剑眉拧起:“换冰水。”
简棠下意识开口:“你喝了那么多酒,再喝冰水更刺激肠胃。”
如果他吐了,岂不是要她来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沈邃年抬起手握住水杯。
他手指很长,张开能完整攥住整个水杯,也在此刻包裹住简棠葱白的手指。
简棠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下,快速抽回。
沈邃年像是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仰头吞咽着杯水的温水,有明显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性感的无以复加。
还有寂静夜色里,吞咽温水时的声音,有种隐晦的情色。
简棠心口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有些异痒,她到底年纪不大,不懂顶级皮囊天生就有撩拔人心的本事。
她错开视线准备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脚步未抬,就听到太子爷下一步的命令。
“扶我上楼。”
简棠:“我去给你叫……”人……
话未落下,习惯被人伺候的太子爷已经伸出手,让她搀扶。
简棠沉默两秒,动手扶他时,错估他的力气,整个人倾身就压趴在他身上。
温香软玉,活色生香,沈邃年呼吸重了三分。
车窗一直没降下来。
雨一直在下。
湿气雨水浸染陈泊舟的衣服,他固执的继续敲窗。
他们这般这样大张旗鼓的拦车,已经在街头造成不小混乱和侧目。
有人报了警,维系交通的两名骑警下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陈泊舟的助理进行交涉,警察瞥了陈泊舟一眼,“你知道这是谁名下的车?”
陈泊舟不在乎是谁的车,他今天必须要见到简棠。
不理会警察的劝阻,陈泊舟喘息着沉声:“棠棠,你再不露面,我只能破窗了。”
他害她伤心,认打认罚,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唯独,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在陈泊舟混不吝的真的要动手砸车窗时,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车内男人搂紧怀里媚态横生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泊舟:“找死?”
陈泊舟眸光一沉,看着被周稚寒抱在怀里,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那身衣服跟机场简棠穿的一模一样,女人的身高体型也跟简棠相差无几。
几乎所有跟随陈泊舟来围堵库里南的人都认为,眼前的女人就是陈泊舟要找的简棠。
可即使她还没有回过头,仅仅是三分之一的侧脸,陈泊舟还是认出来,这不是他的棠棠。
陈泊舟眼光希翼的光一瞬间就暗淡下去。
周稚寒搂着怀里的女人,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邃年哥,解决了。”
收到消息的沈邃年已经回到山顶别墅。
戴着口罩的简棠接过菲佣递过来的茶水,却只是摆在一遍,竖着耳朵听沈邃年这边的动静。
沈邃年戴斯文的金丝眼镜,浑身浸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港城旅游签注,持续多久?”
简棠心中默默回答:七天。
手机那头的周稚寒笑了笑:“邃年哥说几天就是几天。”
沈邃年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巴巴住着耳朵偷听的小姑娘,“让他走。”
作为港城警务处长的独子,这点事情对于周稚寒来说轻而易举:“没问题。”
简棠闻言,正要长松一口气,视线就跟挂断通话的沈邃年对上。
沈邃年:“不喜欢喝茶?”
简棠捏着手指,连忙站起身:“我……刚才的事情谢谢您,我……该走了。”
沈邃年淡声问她:“你的行李呢?”
一心只想快点走的简棠狠狠一愣,行李?
不光是行李,还有她的证件,都不在身上。
她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部手机。
“我……我的东西,被扣在机场了。”
她迟疑着:“我的证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警察怀疑我伪造证件,我保证我的证件绝对没有问题。”
沈邃年长身挺拔靠在沙发背上,“最近出了几起恶性事件,警方管控很严……我让人问问。”
问问?
问问不就知道她的身份一直在骗他?
简棠心思起伏,就听到沈邃年问她:“你证件上的名字是……”
简棠:“……
她的沉默让空气都冷了两分。
太子爷很善解人意的给了她一个号码:“证件的事情,你可以自行联系他,我会交代下去。”
简棠接过那一串号码,却不敢轻易打过去。
她怕沈邃年知道她的身份,带来更大的麻烦。
“谢谢,打扰了,我想该走了。”
沈邃年却在此时告诉她:“这边打不到车,在证件拿回来前,维多利亚小姐可以暂住在此处。”
简棠眉心一跳,“不用了,我……习惯住酒……”
沈邃年却在此时看了看腕表,“很抱歉,我现在有个线上会议,需要马上去书房。”
简棠这话的意思是……
简棠还没有反应过来,沈邃年就去了楼上。
简棠:“……”
简棠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沈邃年的线上会议还没有结束。
菲佣准备好了晚餐,“维多利亚小姐,沈总还在开会,请您先用餐,餐后我带您去客房。”
简棠轻皱眉头,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她只好点头。
书房内,沈邃年透过屏幕看着监控内摘下口罩用餐的小姑娘,深沉眼底再装不下其他东西。
简棠在山顶别墅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沈邃年开完会。
她试图向菲佣询问,能不能找人送她去最近的酒店。
却都被委婉告知:“对不起维多利亚小姐,没有沈总的指令,别墅内的车辆其他人都不能使用。”
简棠郁闷的坐在庭院的秋千上。
港城因台风而连绵的阴雨,放晴了。
简棠搜索机场的航班信息,大部分航班都已经可以正常飞行。
左思右想之下,简棠还是拨打了沈邃年给她的号码。
她做着幸运的幻想,如果能马上拿到证件,她就可以直接飞去国外。
那时沈邃年就算知道自己在身份上骗了他,也无济于事。
“很抱歉,我们仔细查了您的证件,现在怀疑您跟一起犯罪事件有关,事情调查清楚前,您不能离港。”
简棠眉头紧锁,“……犯罪事件?”
这怎么可能。
“目前您只是嫌疑人,事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简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迫降港城后,竟然会无端卷入恶性事件,“那我的行李……”
“检查无误后,我们会尽快送还。”
简棠:“……”
港城的夜色迷离,山顶别墅能一览港城的繁华风光,简棠却没兴致去看。
她在别墅坐立难安。
沈邃年这个人实在危险,简棠早年就从八卦新闻里得知:
沈邃年跟至亲为家产明争暗斗,绑架、构陷、车祸、暗杀,现如今抬手间就能让港城风云巨变的太子爷沈邃年,年少时却一度被逼到国外断尾求生。
他拿着国外资本杀回来那年,踩着至亲骨血上位,港城趁机欺辱过他的子侄叔伯各个被逼的上演高空坠体。
凡是得罪过沈邃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在沈邃年眼皮子底下,身份瞒不了多久。
“还是要走……”
简棠喃喃着。
趁着夜色幽深时,她悄悄就来到别墅后门,如同华美金丝笼一般的港城顶级豪宅,这里竟然没有安保。
简棠有些迟疑,大着胆子伸手去开门。
“呜呜呜呜……”
手指触碰到门锁的那瞬,整座别墅的报警系统瞬时启动。
刺眼的灯光精准在黑夜里将她所在位置照亮,简棠眼睛被照的生疼,连忙用手遮盖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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