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年回去没带上我,夏沫明显失望了。
但她发现他带回来的那本日记本。
我不知道江鹤年出于什么理由把它带回来。
也许,是和那晚闯进我房间相同的原因。
夏沫很聪明地没有声张,而是让江鹤年陪她过纪念日。
他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
因为和婚礼同一天,提前过了。
我如果碰上这样的情况,肯定上去问了。
但是夏沫不一样。
所以我傻乎乎进她的局,一无所知。
日记本转头就被他抛在一边。
江鹤年对她真用心,切蛋糕的时候特意选了草莓的。
“你不是对芒果过敏吗?”
他握着夏沫的手切蛋糕,我却一愣,听到夏沫的回答。
“我不对芒果过敏。”
对芒果过敏的,是我。
江鹤年一直记着这件事。
我看着他带回来的日记本,突然哭了。
想起我和他爸领证那天,他拽着我问为什么。
我说我爱钱。
他说他也有钱。
江鹤年叫我离了,不要让他闹出什么难看的事。
他把我抵在门板上,红着眼眶掐我的腰。
“清月,算我求你。”
我们分手时闹成那个样子,他还是低头了。
可是我拒绝了他。
我不要钱了。
大学时我妈突发重疾进ICU,我爸为了筹医药费被人撞死。
我陪酒陪出胃病,没有时间看。
那个时候夏沫给我指了最后一条路,但要嫁的时候我犹豫了。
我一犹豫,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了江鹤年,最后还要做出嫁给他爸爸这种事。
到最后什么都没获得,我蠢得令人发笑。
但还好我死了。
不然呢?
总是要被他笑的。
江鹤年停一下,夏沫忽然半真半假地问他心里装着哪个别的女人。
他应该要回答没有别人的。
可是他沉默了。
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也有想过他和别人一起。
只是不应该是夏沫。
她别有用心,是我那天和他分手时表演出来,刻薄至极的人。
就在我无力干预一切时,江鹤年的手机响了。
“江先生,我们在您家附近的树林里面发现了一具女尸,目前身份不明,还请配合调查。”
这时候让他收尸,太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