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程悦的时候,她正在天台上吹风。
脚边是一地的酒瓶,一双眼睛已经哭肿。
我还没出声,程悦就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
“顾书语,抢走别人的男人,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她的指甲嵌进我的脖子,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呼吸变困难的感觉。
下一秒,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江泊舟拉开了程悦,一脸不悦。
“悦悦,她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微微震惊,视线停留在江泊舟身上。
我还以为这次他也会任由程悦折磨我。
程悦崩溃大哭,“我那么期待这个婚礼,她破坏了我的婚礼,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我吗?”
她在江泊舟的怀里撒泼打滚,江泊舟只是让我先走。
江泊舟望着我离开的背影,把人拉回了房间。
原本是春宵一夜的新婚夜,他抽了一晚上的烟。
助理来敲门,带着江泊舟要的酒一起进来。
“江总,这是您要的全部资料。”
助理放下文件夹,那是我的一切过往。
十岁之前,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直到父母去世,我被送进了福利院。
十二岁时,我被养父母收养,他们虐待我,我逃走。
我跟着一位流浪的婆婆过了几年,靠着打黑工和社会资助读完高中。
然后,我就考入了杭城大学,认识了江泊舟。
江泊舟的心刺痛着,猛吸一口烟。
“去查,那个是谁的。”
他掐灭手中的香烟,又猛灌一口烈酒。
“江总,这里还有一些内容,您可能想要看看。”
助理毕恭毕敬送上一个平板,转身关上门离开。
点开视频,江泊舟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天,我晕倒之后,王总也吓得跑了。
清洁工把我带到了休息室,就连一口水都没给我喂。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死亡。
那天,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和阿衍初见的那一天。
可是下一幕,我就梦见了阿衍离开我的那一天。
监控里,我无助地喊着阿衍的名字,脸上满是泪痕。
江泊舟屏住呼吸,脑海中已经有一个猜想。
他站起身,差点就站不稳。
抓起车钥匙,江泊舟靠定位找到了我。
我在一个公园里坐着。
夜深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我没钱,甚至无处可去。
江泊舟站在我的身后好一会,嘶哑着嗓音。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收拾你的东西?”
我机械般转过身,“你说的,婚礼结束就放我走。”
他垂眸,眼底尽是失落。
“你的辞呈还没批,离职手续没办完,你就必须回去上班。”
“江总,您只需要签个字,手续就算办完了。”
我目视前方,呢喃着。
江泊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颤抖着手,靠近我。
江泊舟蹲在我面前,我低下头,恰好对上他无助的眼神。
“你是不是在为那天生气?”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些年你为我的付出我也看见了,我什么都不怪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轻轻抽离。
江泊舟就连挽留的话都那么高高在上。
我沉声,声音哽咽,“江泊舟,你放我走吧。”
“你不是爱我吗,你那么爱我你舍得就这样离开?”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你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闹?”
江泊舟渐渐崩溃,失去理智。
我的思绪突然间断开,眼泪不自觉滑落。
“陪在你身边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也很知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能完成他的遗愿,我这辈子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