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进来，看见林梦瑶哭成那样，愣了一下。
再看到我，那眼神，跟要杀了我似的。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搂住林梦瑶，死死瞪着我。
“李修年！
你把梦瑶怎么了？
看把她哭的！
你算什么男人！”
他转头哄林梦瑶：“梦瑶，别哭了，我们走。
婚礼那边人还等着呢……”他瞥见地上的手机视频。
那上面是念念火化的录像。
江涛好像明白了，语气一下轻松不少。
“嗨，不就念念死了吗，多大点事。
你不是一直嫌她烦？”
“当初要不是李修年非让你生，咱俩孩子都有了！”
“别想了，等结了婚，我们马上要个自己的孩子……”江涛的话正好点着了火药桶。
林梦瑶抬手就是一耳光，响亮得很。
那劲儿，像是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
江涛被打蒙了，脸迅速红肿起来。
他傻愣愣地看着林梦瑶。
“滚！
以后别再出现！
念念看见会不高兴！”
林梦瑶的声音都在抖，像是气疯了。
江涛简直不敢相信。
“林梦瑶？！
你才跟李修年结婚六年！
你那个女儿，你平时看都不看一眼，你还说过后悔生下来没掐死！”
“现在为一个死人打我？
我呢？
你逃婚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全都在笑话我！”
“网上都说我是小三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猛地指向我，一脸不服气。
“你真信李修年？
他就是想毁了你，跟你离婚！”
林梦瑶吸了口气，眼睛红肿。
“我跟你没关系了，婚不结了。”
“是我自己傻，为了你这种人，把我女儿都弄丢了……我竟然为了你，把她扔在坟地……她才六岁，一个人在那里，该多害怕啊……”江涛脸色铁青，瞪我那一眼，带着股狠劲儿。
“好！
你非要选他们父女，行！
你别后悔！”
他被林梦瑶推出了门。
门关上，屋里静下来。
我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冷眼看着这出戏。
我转过身，去房间把行李箱拉了出来。
我跟念念的东西加起来也没多少，就这两个小箱子。
林梦瑶看到我要走，脸色都变了，伸手拦我。
“我让江涛滚了，真的！
联系方式全删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了！”
“念念不是最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她没了，我们可以……我们可以再要一个……还有，我们两家的合作呢？
你走了，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她语速很快，话里带着求饶的意思。
我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我这辈子，就念念一个女儿。”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下个月去把证领了。”
“两家合作？
你觉得出了这种事，还能合作？”
林梦瑶听完，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但她还是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冰冰地说：“六年前我就想离了。”
“要不是为了念念，我忍不到今天。
我还得帮你瞒着你爸妈，瞒着我爸妈，让他们以为我们好好的。”
“林梦瑶，你晚上睡得着吗？
会不会梦见念念是怎么死的？”
我甩开她的手。
这次她没再拦。
身后是她崩溃的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