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卫东柳春燕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周卫东柳春燕全局》,由网络作家“爱吃猫的鲨鱼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周啊,不是我说晦气话。你家卫东狩猎都躺床上一年了,公社给的补助金早停了吧?”“哪家经得起这样折腾?还打算求医问药呢?”“要我说还是找个媳妇儿冲冲喜,没准儿病就好了,人家柳妹子人长得漂亮,干活也利落,要不是带了个八岁的儿子,还能轮得到你们家吗?”“赶紧表个态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尖细的嗓音刺得周卫东太阳穴突突直跳。柳春燕?又是这阴魂不散的女人!连死了都能听到这女人的名字!娶个屁,再来一世,他就算是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断然不能娶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心中满是怒气,勉强睁开眼皮。四周渐渐清晰起来,一睁眼,就瞧见斑驳的墙皮上贴着1970年的日历。1970年11月12日?怎么会!他不是都死在1998年的病房里了吗?周卫东强撑...
《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周卫东柳春燕全局》精彩片段
“老周啊,不是我说晦气话。你家卫东狩猎都躺床上一年了,公社给的补助金早停了吧?”
“哪家经得起这样折腾?还打算求医问药呢?”
“要我说还是找个媳妇儿冲冲喜,没准儿病就好了,人家柳妹子人长得漂亮,干活也利落,要不是带了个八岁的儿子,还能轮得到你们家吗?”
“赶紧表个态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尖细的嗓音刺得周卫东太阳穴突突直跳。
柳春燕?
又是这阴魂不散的女人!
连死了都能听到这女人的名字!
娶个屁,再来一世,他就算是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断然不能娶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心中满是怒气,勉强睁开眼皮。
四周渐渐清晰起来,一睁眼,就瞧见斑驳的墙皮上贴着1970年的日历。
1970年11月12日?
怎么会!
他不是都死在1998年的病房里了吗?
周卫东强撑着起身打量着周围的事物,一切都陌生的熟悉,这分明就是老宅!
可在结婚十年后,这老宅就被那柳妹子连哄带骗的给卖了!
钱一分都没落到他手里不说,还把他赶出了新家,成了街头上要饭的叫花子!
就在此时,周卫东喉头突然涌上腥甜。
眼前猛地炸开刺目金光。
斑驳墙皮上被血喷成漫天星子,掌心骤然发烫。
他低头看见腕间浮出枚朱砂痣,烫得血管突突直跳。
“咳——”
乌黑淤血溅在土坯地上。
四肢百骸突然松快起来。卧床一整年的滞涩感烟消云散,连摔下断崖的腰伤都不疼了。
这是......灵泉空间!
周卫东神识之中,十亩沃土泛着黑油光,中央泉眼咕嘟嘟冒着热气。
灵泉水可以增强体质?
这是给了他重活一世的机会,连带着把金手指都给他了!
他顿时狂喜,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好哇!
老天开眼!
前世的他痛苦一世,疼了一辈子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
他被骗了一辈子,还被赶出家门,最后惨死在病床上无人问津!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媒婆罗金凤带着柳春燕上门说亲的时候。
前世因着自己昏迷了一整年,爹娘就想给他娶个媳妇儿冲喜,想着等他们百年之后,还能有人肯照顾自己。
因着长睡不起,媒婆倒是从寡妇堆里开始物色了。
柳春燕就是被罗金凤带上门的,她来时装的人模人样的,替他擦身时,当着爹娘就红了眼圈说心疼。
哄得爹娘把工分本都交给她保管!
结果把家里吃干抹净后就翻脸。
粮票缩进樟木箱,药钱扣着不给抓,连他咳血用的搪瓷缸都变卖了换成路边捡的野狗碗!
最毒的是那夜灌他一个大病初愈之人半斤地瓜烧,骗他圆房怀了崽!
孩子出生后他就觉得不对劲,满脸的痦子,活脱脱像她那个痦子堂哥!
骗他一无所知,当成亲生的崽来疼,让他们一家都当了接盘侠!
替她堂哥养儿子!
“周家独苗?呸!”
前世临死前柳春燕拧着他腰眼的狞笑,此刻在耳畔格外清晰。
“还耗着干啥?娶进门,东子的病指不定就能好了。”
罗金凤不耐烦的晃着手里的红帕子,催着老两口赶紧表态。
周卫东抄起炕头搪瓷缸砸向屋梁。
“咣当”一声震得屋子里的人都噤了声。
老爹周大海和老娘廖秀琴听声音,“腾”一下从条凳上站起身来:“东......东子,你醒了?”
罗金凤趁着这机会,挥着手中的喜帕,扯着嗓子喊道:“老周你瞧瞧!新媳妇儿还没沾炕沿呢,东子就睁眼了。”
“真要是娶进门了,那你们老周家不得行大运、赚大钱啊?”
“别的不说,至少东子这身子骨,能被咱柳妹子给旺的健健康康的,这辈子都平安无灾呢!”
周大海攥着烟杆的手一抖,摇摇头说道:“大富大贵我不求,真要娶进门,能保佑东子平安顺遂就行了。”
“放你娘的罗圈屁!”周卫东啐掉嘴里血沫子:“老子自个儿醒来的,关这丧门星屁事!”
还把功劳归给这贱人了!
没柳寡妇,他还能多活几年呢!
罗金凤眼珠子瞪得溜圆,好不容易看着老两口要松口了,这当事人儿倒是不肯了?
人都来了,还能赶出去不成?
她拽过门外穿着碎花衫的女人,冲着柳春燕挤了挤,开始递话:“春燕,你来先表个态。”
柳春燕袖口早就擦了泪痕,肩膀一缩,怯生生杵在土炕前。
“东子哥,叔,婶。”她嗓子眼儿里能掐出蜜糖来,手指还绞着碎花布。
“我啥苦都能吃,洗衣劈柴我都行。”
“以后东子哥药罐子我来煎,二老衣裳我来缝,一定把一家子照顾的好好的。”
周卫东鼻腔里钻进雪花膏味儿。
这女人连装可怜都要抹香粉,活像粪坑里插牡丹!
柳春燕表完态,还娇羞的看了周卫东一眼。
周卫东喉头发猩,差点没忍住要吐出来!
装你娘呢!
一想到这贱人前世骗光了父母的积蓄来养活那个野种,他就觉得恶心。
“要是东子哥嫌我粗苯,我给捶腿都成......”柳春燕挤眉弄眼半天,也没见周卫东表态,顿时腰身一拧,就要往炕上贴。
雪花膏混着汗酸味直冲脑门。
周卫东胃里翻江倒海。
这味儿他可太熟了,前世这贱人每次偷会她堂哥回来,总拿蛤蜊油盖那股子汗味!
昨儿个还在别人炕上,今儿个就要让他来接盘?
美的她了!
“装你娘的大头蒜!”周卫东抄起炕头药碗就泼:“别来碍老子眼,老子不想结婚!”
“东子这是病糊涂了!”罗金凤吓了一跳。
柳春燕“哎呀”一声蹦开,装的慌手慌脚的,躲得比猫还利索。
她退到条凳边上,手指头往眼角一抹,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东子哥要是不愿,我就.....就住柴房,一天两顿稀粥就扯成。”
罗金凤更是掀开柳春燕补丁摞补丁的袖口:“瞧瞧这细胳膊!昨儿给公社挑粪挣了三个工分,晌午就啃半块窝头。”
柳春燕适时抽噎一声,狐狸眼直往周卫东身上瞄。
要不是他前世见过这女人蛇蝎心肠的模样,只怕他还真当她是朵小白花了!
见周卫东没说话,罗金凤更是在一旁拍大腿:“瞧瞧!这么贤惠的媳妇儿,上哪儿找去?家里还是得留个知冷知热的。”
“柳妹子长得漂亮,又肯干活,在村子里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周卫东听到这话,更是怒火中烧。
可不是吗!
这阴毒的女人,翻遍整个县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还想霍霍他家呢?做梦!
他喉头又泛起腥甜。
这次是恨的。
周卫东冷笑一声,指尖戳到柳春燕鼻尖上:
“滚!买一送一的便宜货,老子不稀罕!”
周卫东喉咙发紧。
前世公社发劳保服,他还帮女知青扛过这种靛蓝粗布包。
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布料就是女知青身上穿的!
可女知青咋能在山里?
不等周卫东细想,那雪豹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扒得石块火星四溅。
洞里骤然爆出哭喊:“救命啊——”
这声音带着浓重的南方腔,刺得人耳膜生疼。
娘的!
还不只一个知青!
至少三个!
赵铁柱攥斧头的手直打颤:“哥,这畜生成精了!专挑大雪天......”
周卫东摸出二踢脚,齿缝里挤出冷笑:“欺负姑娘算啥本事?咱俩今天收了这畜生,到时候做一身豹皮大衣!”
说着。
他拽着赵铁柱退到背风坡,抓把雪搓了搓冻僵的脸:“这畜生只怕是记仇,去年挨了这屯儿里套子,今年专挑带人味儿的知青下手。”
他掏出麻绳咬在嘴里,抽出猎刀削起松枝:“去,砍二十根尖头桩,要手腕粗的。”
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狗皮帽上。
赵铁柱抡斧头劈开冻硬的落叶松,木屑混着冰碴飞溅。
幸好这山里风大,隔着又远。
雪豹满心都在那山洞里的食物上,压根就没听到这边儿的动静。
不然毫无准备的对上雪豹,周卫东自个儿都没啥胜算。
周卫东摸出根红布条系在树杈上,眯眼丈量雪豹的活动范围。
那畜生每隔半刻钟就要扑一次洞口,右前爪落地时总有个趔趄。
只怕是受过伤的。
就从这薄弱处下手!
“柱子,坑挖这儿。”
周卫东跺了跺东南坡的雪窝子,压低声音道:“底下铺倒刺,尖桩斜插四十五度,雪豹不像熊瞎子和野猪,这畜生一蹦能两米高,得一下子制服!”
猎刀在雪地上画出个梅花阵,六个陷坑环着块卧牛石,每个坑间隔五步。
对付雪豹就不能像对付野猪那样。
坑要挖的深。
木桩子更要埋的巧妙。
不能让雪豹有冲出来的余地!
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两人轮番用铁锨掘开冻土。
赵铁柱突然僵住,声音都打着颤:“东子哥,那畜生好像在瞅咱!”
三十米外,雪豹独眼泛着绿光,前爪正扒拉洞口碎石。
但头朝着的位置,却是他俩的位置。
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
周卫东抓起把雪沫子扬在铁锨上,反光晃过雪豹的眼睛:“接着挖,它舍不得洞里活食。”
果然那畜生低吼两声,像是在警告似的。
见周卫东和赵铁柱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又转头去撞石堆。
两个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赶忙制作陷阱。
坑底插满淬了松脂的尖木桩,周卫东把麻绳浸透獾油,在陷坑上方三指高处绷成绊索。
最后撒层薄雪盖住绳结,赵铁柱掰块冰溜子当透镜,对着太阳调整反光角度。
六处陷阱连成个死亡弧线,正卡在雪豹扑击的必经之路。
乌云再次袭来,暮色像泼墨般浸透林海,雪豹独眼中迸出两点幽绿鬼火,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畜生趴在洞口,但看向他们二人的频率却是越来越明显。
只怕是饿急眼了,想先对付他们俩了。
周卫东后槽牙咬得发酸,猎枪准星随着那畜生踱步的节奏微微颤抖。
赵铁柱攥着冰镐的手背青筋暴起,汗珠顺着狗皮帽的毛边凝成冰溜子。
“东南风三刻钟转西北。”
周卫东突然低语,舌尖卷起片雪花尝了尝:“柱子,往七点钟方向跑。”
话音未落,雪豹脊背弓成满月,后爪蹬起的雪雾里裹着碎石。
周卫东扣动扳机的瞬间,那畜生竟凌空拧身,霰弹擦着银白皮毛在崖壁上炸出满天星火。
赵铁柱趁机冲向东南坡,斧头劈断捆着滚石的麻绳!
三块磨盘大的山石轰隆坠下,却只砸碎了雪豹的残影。
“他姥姥成精了!”
赵铁柱话音未落,腥风已扑面而来。
雪豹獠牙距他咽喉三寸时,周卫东的第二枪终于赶到。
铁砂在雪豹左肋撕开血口,畜生吃痛转身,钢鞭似的尾巴扫断碗口粗的桦树。
周卫东疾退七步,后背抵上冰瀑。
雪豹独眼眯成缝,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竟学着人样拍起块尖石掷来!
周卫东偏头躲过,石块在冰瀑上撞出蛛网裂痕!
碎冰簌簌坠落间,那畜生已扑到跟前,獠牙直取他持枪的右腕!
“嗷呜!”
咆哮声震耳欲聋。
“来啊!”
周卫东怒吼一声!
下一秒,却突然松手弃枪,左手抽出鹿角刀捅向豹腹!
雪豹竟在半空收势,前爪拍飞匕首的同时,后爪蹬向他心窝。
周卫东就势后仰,靴底在冰面划出两道深沟,堪堪避开开膛破肚之危。
千钧一发之际!
赵铁柱的斧头劈风而至!
雪豹偏头躲过致命一击,钢刃却削下它半只左耳。
“嗷呜!”
剧痛让畜生彻底狂化,转身扑倒赵铁柱,血盆大口咬向脖颈。
周卫东抓起猎枪跃上冰瀑,枪托狠砸雪豹尾椎!
那是他俩刚才观察过的旧伤处。
果然!
雪豹嘶吼着翻滚,赵铁柱趁机滚进乱石堆。
周卫东吹响獐骨哨,尖利哨音惊起寒鸦无数。
雪豹独眼充血,放弃赵铁柱直扑哨音来处。
周卫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纵身跳下冰瀑,靴底钢钉在冰面划出火星,引着雪豹冲向陷阱区。
畜生追到卧牛石前突然急刹,鼻头抽动着避开绊索。
周卫东心下一凛,这畜生真成精了!
识破了陷阱!
他猛地扯开棉袄,露出绑在胸前的野兔!
那是今早打的诱饵,此刻正滴着温热血珠。
血腥味刺激得雪豹独眼暴凸,它低吼着跃过卧牛石,前爪却正正好踏中了暗桩。
浸透獾油的麻绳“嗖”地弹起,六处陷坑上的浮雪同时塌陷!
“哗啦啦!”
眼瞅着雪豹要被埋进雪堆里边儿!
就在这时。
意外发生了!
雪豹竟在坠坑瞬间拧腰甩尾,钢鞭似的尾巴卷住老松枝,想要借力荡出去!
“柱子!”
周卫东嘶吼着装填子弹。
赵铁柱从石缝掷出酒精瓶,那是用知青点的医用酒精改的。
瓶口早就被他点了火,丢出去的瞬间,火焰四起!
火焰在雪豹身侧炸开,畜生本能地退向冰面。
周卫东等的就是这个!
灵泉水刚才早化了冰面!
这畜生今儿个必死无疑!
雪豹踩上去,压根站不稳!
四爪打滑的刹那,周卫东的猎枪终于轰鸣!
“砰!”
一声巨响。
子弹穿透右前腿关节,畜生踉跄着栽进最后一个陷阱。
“嗷呜!”
尖木桩穿透腹部的瞬间,雪豹竟用獠牙咬断木桩,带着半截血淋淋的尖刺扑向周卫东。
霰弹枪管被豹爪拍飞,周卫东后背着地滑出丈余。
雪豹压在他身上,独眼里映出漫天星斗与血色。
腥臭涎水滴在脸上,让周卫东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情急之下!
他摸到腰间备用的铁砂弹,用牙咬开蜡封塞进枪膛。
下一秒!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雪豹!
抵着雪豹咽喉扣扳机的刹那,畜生獠牙也刺穿了他左肩。
“砰!”
轰鸣声震落层层冰挂。
雪豹喉骨尽碎,却凭着最后凶性挥爪拍向周卫东天灵盖。
斜刺里飞来柄冰镐,赵铁柱虎口迸血,钢刃深深楔入豹爪指缝。
周卫东趁机滚出死地,看着那具百斤兽尸轰然倒地,独眼仍死死瞪着他,直到血色浸透雪原。
“他娘的!这畜生死了还要拉你垫背!”
赵铁柱此时一阵后怕,赶忙去扶周卫东。
周卫东的棉袄都被血给浸透了,看上去就跟个血人似的。
他站起身来,猛地朝着嘴里灌了一口灵泉水,身上的痛感这才稍稍消失。
乌云渐渐散去,天色明朗起来。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才下午四点多,刚才打那雪豹的时候,就跟夜里八点了似的。
就在此时,一阵石块掉落的声音响起。
兄弟俩顿时警惕起来。
莫非那雪豹还没死透?
可下一秒。
却是一阵软绵绵的声音传来。
“同,同志......是你们救了我们吗?”
他循声转头,喉头突然哽住了。
冬日的阳光斜斜切过石缝,正好笼住姑娘半边身子。
散乱的麻花辫沾着枯草,碎发被汗水黏在瓷白的脖颈上,倒像是特意烫的波浪卷似的,格外好看。
她抬手遮阳时棉袄滑落半截,露出缀着补丁的灰布衬衣,领口别着的东方红像章却擦得锃亮。
“同,同志......”
见周卫东不说话,她又唤了声,吴侬软语裹着惊悸的颤音。
说话时,她睫毛扑簌簌地抖,沾着的雪粒簌簌落在冻得通红的鼻尖上。
“你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欺负你奶奶?俺真是白养你了!”王秀英气的疯狂咳嗽。
“谁敢往卫东头上泼脏水!”一直没吭声的赵振兴勃然大怒,“今晚要不是卫东冲在前头,想出好办法,大伙都要遭罪!狼是卫东猎的,你们周家早就分家了,给二房三房分哪门子肉?”
周卫东看起来很淡定,他默默走到草垛子边上,捡起沾了血的捕兽夹,说道:“三叔宝刀不老啊,这把年纪了还要猎狼!按理说,狼肉是有二叔三叔家的一份!”
宋金花没听出周卫东的言下之意,瞬间笑开了花。
藏在人堆里的周强背后发凉,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让赵振兴知道,他给野狼下套不成,激怒了野狼,导致狼群入侵村子,少不了一顿收拾。
周卫东把捕兽夹高高举起,他笑着问道:“二婶,俺要是没看走眼,这捕兽夹是你家的...”
“当然了,是大壮从城里供销社买来的!狼肉就应该分给俺家,起码要分一头狼!”宋金花压根没把这些话过脑子,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大家都听到了,俺二婶亲口承认给狼群下套,狼受惊跑到苞米地,叫来了山上的狼。狼肉有你的一份,责任也有你的一份!”
周卫东一针见血的指出实情。
村民这会儿也回过神了,怪不得野狼要故意糟蹋庄稼,合着是受伤发狂了,胡乱蹿到苞米地搞破坏。
“老二家的,你的心咋这么黑呢!差点把一村子的人都给害了,你还好意思问卫东讨肉吃?”
“要是没有卫东,野狼就要把全村的鸡鸭吃光了!”
瞬间沦为众矢之的的宋金花,反应过来周卫东在套她的话,她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嘴硬道:“王八羔子!老娘会故意让野狼糟蹋俺家的苞米地?”
“俺认错了,这捕兽夹不是俺家的,是你诬赖!”
“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啊,俺还能为了吃口狼肉,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攀扯谁不好,攀扯到你二婶头上,你个畜生!”
“俺不管别的,把狼肉交出来!”
宋金花越发没有底气,但还在强撑着。
周卫东见她无理搅三分,干脆也拿出不要脸的气势来,嚷嚷道:“摊上这样的亲戚,找谁说理去?”
“你想吃狼肉就算了,为什么要把野狼引到苞米地,村里人要是有个闪失,你能负责吗?”
周卫东的话无疑激起了众怒。
“宋金花你丫太无耻了,俺打死你个狗东西!”
骂声盖过了宋金花的哭嚎声。
住在苞米地边上的村民最为恼怒,甚至抄起家伙要干架,幸好有村大队维持秩序,否则宋金花和周强少不了要挨揍。
王秀英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村民,气愤的抬起拐棍,指着周卫东鼻子大骂:“小杂种,你反了天了!”
即使宋金花有一百个不对,那也是周卫东的长辈!
“俺就替大哥,教训一下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周强被打的满肉包,气急败坏之下,把矛头对准了周卫东,他捡起一块砖头砸过来。
老不死的,下手太毒了!
“俺叫你一句三叔,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俺看你是脱了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动起真格来,俺也不怕你!”
“俺把狠话撂在这,从今往后,二房三房别想占我一分便宜!”
周卫东侧身闪过,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周强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跟他硬碰硬,那是找死呢!
王秀英眼看着情况不对,喊着:“哎哟俺滴天娘哎,敢跟你三叔动起手了,俺不活了!造孽啊!”
刚才心虚想脚底抹油开溜的周强,一看自家老娘摔倒在地上,立马指责:“你非要逼着你奶奶走绝路吗?”
“你顿顿大鱼大肉,想过你奶奶吗?俺娘可怜,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三孩子拉扯长大,没想到孙子跟她唱反调!”
“畜生呐,简直有辱门楣,俺老周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赵振兴冷眼旁观着母子俩的这出好戏,谁不晓得王秀英偏心眼,偏到这份儿上,全村找不出第二个。
“王老太,你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卫东他爹对周家做的贡献还不够大吗?之前说好分家,一口唾沫一个钉,你想耍赖,门都没有!”
“狼肉是卫东猎的,他不点头,谁都甭想分一口肉!”
王秀英捂着胸,仰起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被气到急火攻心了,赵振兴看的直皱眉头,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来这出,是真是假。
突然,一声狼嚎。
“嗷呜!”
村民们炸开了锅。
“不好了,狼群进村了!”
前一秒装病的王秀英,这会儿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拄着拐棍,两条腿捣的飞快。
周卫东顾不上和王秀英争执。
他端着猎枪,一步步向前摸索,黑暗中一头孤狼悲愤的嘶鸣。
这头狼是狼群幸存下来的,没想到它去而复返,双眼猩红的孤狼紧盯着周强。
它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追赶的目标只有周强一家子,本就腿脚不好使的王秀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周大壮眼瞅着三叔要往他家钻,生怕孤狼继续糟践家中的粮食!
“周卫东你个杂种,是不是故意的!”
“打死这头畜生!”
宋金花开始哭爹喊娘。
她家仅剩的鸡鸭和羊犊子要是被糟践了,这个冬天可怎么熬过去?
周卫东松了口气,只要孤狼是冲着二叔三叔去的,他就放心了。
“好弟弟,你有能耐你上啊,俺可不想再被二婶扣上屎盆子,这回狼群是冲你们来的!”
赶山队呆愣在原地。
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打死野狼还要被宋金花劈头盖脸一顿骂,他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睡大觉!
“老二家的娘们不是省油的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振兴苦笑连连,怪就怪宋金花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王八羔子,老娘丢一粒米,都要算到你头上来!”
宋金花态度很强硬,横竖就是不给周卫东服软。
周卫东当然也不惯着她的臭毛病,毁了谁家的粮食,谁心疼,又不是自家的。
狼群疯狂撞击木门,拖到地上的狼尾巴,说明它的情绪很低落,它忽然扭过头,朝宋金花逼近。
宋金花歇斯底里的吼叫:“周卫东,你这个杂种,你天打雷劈,没有好下场!老娘做鬼都不放过你!”
还有力气鬼叫,看来没什么大事。
周卫东和赶山队的人说笑,丝毫不理会水深火热的宋金花。
孤狼的奔跑速度太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宋金花,一口咬住宋金花的屁股不撒口。
锋利的狼牙刺穿袄子,大片的血花,从袄子里渗透出来,宋金花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眼看孤狼就要下死口咬断她的脖子。
“周卫东,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周大壮一脸惊恐。
周卫东不急不慢的抬起枪管。
“嘭!”
这一枪恰好打偏了,不知是周卫东故意,还是孤狼的反应太灵敏,它后撤两步,冲向院子里。
后院养了十几只鸡,狼群兽性大发,疯狂的撕咬,家养的鸡飞的不高,不多时就全军覆没。
一地惨死的鸡。
周大壮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些鸡是他家仅剩的余粮了,就这么被狼给糟蹋了,三张嘴等着吃饭呢!
“俺滴老天爷哦,快打死狼群啊!”
宋金花捂着屁股蛋子,哇哇大叫!
狼用爪子踩着鸡,鲜血混着鸡毛,一股脑全吞进肚子里,它像是饿的发狠了,压根不管周围的人。
东一口西一口,鸡被啃的稀巴烂。
“好你个周卫东,你成心要让咱家断粮,俺饶不了你!”
宋金花臭名远扬,看热闹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此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摊上这种亲戚,倒了八辈子血霉!去年天寒地冻,卫东他娘跪在宋金花家门口讨碗米,宋金花连门都不愿意开。”
“周卫东和他娘活的苦啊,熬到现在不容易。”
“老周家三口人吃不上饭的时候,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现在想起来有个侄子,晚了!”
众人嘲讽奚落的声音,传到宋金花耳朵里,她气的面红耳赤,但又无法反驳,只能死死拽住背篓不撒手。
“怪就怪你二叔没本事,家里的粮食就那么多,实在是挤不出一粒米了。否则我能不借给你娘吗?”
宋金花说起胡话,头头是道,差点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周卫东不愿意和她争执,要肉没有,不打她一顿就算他仁慈了。
他一把推开宋金花,摔在雪地上的宋金花捂着老腰:“我滴个亲娘嘞,你还敢动手,我是你二婶啊,混账东西!”
“我敬你是我二婶,不代表你能倚老卖老,你家没绝户,让周大壮进山打猎,赶明儿你就能吃上肉了!”周卫东斩钉截铁道。
“卫东,大壮是你亲堂弟,自家人何必讲两家话?闹到最后,你只会落个冷血的名声!”
宋金花道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没看到大壮饿的面黄肌瘦吗?你就一丁点不心疼你弟弟?”
闻言,众人义愤填膺。
“忒无耻了,周大壮胖的和猪一样,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家小子千辛万苦打的肉,凭啥孝敬你啊,他亲娘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大家都是明眼人,平日里宋金花躲周卫东一家子,像躲瘟神。
今天死乞白赖的讨肉吃,摆明是无利不起早。
宋金花一心想吃肉,顾不得脸面:“轮不到你们说嘴!”
“周卫东,你就给我个准话吧,究竟分不分肉!”
“不分,你能把我咋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周卫东见他撒泼,也直接不惯着,想从他身上扒肉,没门!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乡亲都笑了起来。
“讨肉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家小子有出息,骂得好。”
“我早就看不惯宋金花了,这种泼皮无赖就要治她。”
嘲笑声越来越清晰,周大壮涨红了脸:“哈哈哈,周卫东,你真的长本事了,我要让奶奶主持公道,没你好果子吃,你给我等着瞧吧!”
脑海中闪过尖酸刻薄的一张脸,周卫东嗤笑一声:“你把祖宗十八代统统叫上,我也不会施舍你一口肉!我把肉扔给村口的大黄,也没你的份儿!”
“行!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见分不到肉,宋金花拉着周大壮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望着两道肥胖的身影渐行渐远,赵铁柱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周卫东的奶奶也不是个善茬,在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阴狠手辣。
虽然周大壮和周卫东都是亲孙子,可他奶奶偏爱二叔那一支,好处从来都是留给周大壮,脏活累活全丢给周卫东干。
他也是变相的继承了父亲不受宠爱的待遇。
周家的粮食和田地,奶奶一股脑给了二叔家,连根狗毛都不给周卫东剩。
从小到大,不管对错,只要惹了周大壮不高兴,遭殃的总是周卫东。
“没事的,柱子,你先回家吧,几个吸血亲戚我还处理不了,那还咋上山打猎?”
周卫东安抚了一下,随后又交代了明天上山的事情,这才拖着肉回家。
“东子,刚才的事情俺都听说了,这回你奶奶怕是要来大闹一场。”
廖秀琴干瘪的脸上,透出一丝愧疚,“你投胎到俺肚子里,就没享过一天福......”
“娘,别这么说!他们要是来撒泼,咋们就分家。”周卫东心疼不已,忍不住出言制止廖秀琴。
他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前世周卫东热脸去贴冷屁股,是他太傻,有好东西就孝敬给奶奶,奶奶一转头就送给二叔家,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现在周卫东清醒过来了,与其讨好别人,不如先自强自立。
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不多时,奶奶就带着一大家子过来了。
现在老爹在公社修水库,妹妹在学校上学,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奶奶现在带着一大家子人,更是无比的嚣张。
“你这赔钱货怎么教育的卫东?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猎到这么多肉,为什么不分给大壮!一定是你在背后撺掇的!”
拄着拐棍的王秀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倒三角眼中暗含着愤怒。
“娘,卫东不是奶娃娃了,他到了要讨媳妇的年纪,这些肉要拿换钱娶媳妇儿,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大壮?平时老二家占便宜就算了,这件事卫东做的没错。”
廖秀琴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回避了王秀英的目光。
王秀英的额头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眼神浑浊,拐棍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击地面,宣泄她心底强烈的不满:
“你不想着帮扶大壮,净想着自己,周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我不如死了算了!”
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下,一些不明就里的邻居全都堵到了家门口。
大队长赵振兴也被请了过来。
这时候,与王秀英同龄的老妇女,作势要跟着一起骂周卫东不孝,结果周卫东先一步举起扫帚撵人。
扫帚没打到王秀英的身上,但落下来的灰尘呛得王秀英连连咳嗽。
“甭想跟我耍无赖,我不吃你这一套。”
周卫东指着王秀英的鼻子,口吻坚定,“要死你就去死,但是别死我家门口。”
前一秒哭爹喊娘的王秀英,立刻爬了起来,她胡乱捋了一把凌乱的白发,骂道:“畜生,你简直是猪狗不如!连你奶奶的死活也不顾!”
原本还满地撒泼的王秀英猛地坐起,随手扯了扯乱糟糟的白发:“逆子!你连你亲奶奶都不顾,还算是个人吗?”
周卫东闻言,毫不退让:“笑话,我们一家辛辛苦苦,就得被你们白吃白拿?我爹累出一身毛病,你还上门来打秋风!就因为我也是你孙子,就该一直吃亏?”
他话刚落,就听王秀英没好气地嚷道:“你是老大,多让着弟弟们一些怎么了?吃亏是福,少给我废话,肉分给你二叔家的大壮一半!”
周卫东听得怒极反笑:“我现在也该存钱娶媳妇儿,肉给你了我打一辈子光棍吗?哪有这种道理?”
王秀英却不以为然,翻着白眼说:“像你这样的人,谁家愿意嫁?别挑三拣四了,柳寡妇挺不错的,你干脆娶了得了!”
“不取媳妇儿更好,家里多张嘴很难养活,以后大壮娶媳妇儿生了儿子,给你过继一个过来岂不是更好?”
什么?
不结婚?
还让周大壮过继儿子过来?
原以为这些人够不要脸的,没想到竟然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下一刻,周卫东忍了多年的怨愤再也压不住,当即说道:
“既然你从没把我当孙子,那就干脆一刀两断。大队长在这儿,我要分家!”
“这回人赃并获,跟我去公社说道说道!”
周强裤裆“唰”地湿了,扑通跪在雪地里:“东子!三叔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怂了?”周卫东揪着他后领往公社方向拖:“晚了!”
“别!”宋金花扑上来拽他裤腿:“东子你行行好......”
周卫东甩开这泼妇,扭头冲赵铁柱喊:“柱子!把狼肉扛公社去!今儿非得让这群吸血虫脱层皮!”
“得嘞!”
赵铁柱乐得看热闹,扛起狼肉就走。
.........
从公社回来已是晌午。
周卫东揣着两百块钱赔偿金,蹲在自家后山荒地上抓了把土。
灰扑扑的土渣从指缝漏下去,掺着碎石硌手。
是时候把这外头的地和空间里的地都开垦出来了。
不然等空间里的麦种稻种熟了,哪儿能理直气壮的拿出来?
也好掩人耳目。
周卫东抡起镐头往荒地一砸,冻土块“咔嚓”裂成两半。
赵铁柱蹲在旁边扒拉碎石,嘴里直嘟囔:“这破地种得出苞米?耗子来了都得饿哭!”
“你懂个屁!”周卫东抹了把汗,悄悄往水壶里兑灵泉水:“山神爷托梦说了,这地底下埋着聚宝盆!”
镐头尖戳到块青石板,周卫东眼睛一亮。
他冲掌心啐两口唾沫,镐头抡得跟风车似的。
“赶紧撒种!”见这小子还在愣神,周卫东踹他屁股:“赶在晌午前把这三亩地整完,晚上请你吃白面馍!”
两人一个刨坑一个撒种,汗珠子砸进土里冒白烟。
周卫东趁柱子转身,把灵泉水全浇进垄沟。
枯黄的苞米种刚沾水就“啵”地冒出不起眼的嫩芽,看得他嘴角直抽抽。
照这速度,怕是不到三天就能长出苗子来了。
日头爬到头顶时,三亩荒地铺满绿茸茸的苗。
赵铁柱杵着镐头直喘:“邪了门了!往常种三天也没这阵仗!”
“山神爷赏脸呗。”周卫东摸出俩窝头:“吃完跟我进山逮兔子,圈起来养着下崽。“
后晌两人在林子里转悠,周卫东专挑草根发黑的地方下套。
赵铁柱扒开雪窝子直嘀咕:“这冰天雪地的......”
话没说完就听“扑棱”一声,灰毛野兔撞进绳套。
周卫东掐着兔耳朵笑:“瞧瞧这膘,肚里指定揣着崽!”
月上柳梢时,后院多了个竹篱笆围的养殖场。
二十只野兔在干草堆里打滚,野鸡蹲在树枝上咕咕叫。
周卫东舀了瓢掺灵泉的井水倒进石槽,畜生们抢得水花四溅。
廖秀琴举着煤油灯出来,惊得直捂心口:“俺的娘!这......这得多少粮喂啊?”
“用不着。”周卫东神秘兮兮指指天:“山神爷管饭!”
等老娘回屋,他闪身钻进空间。
十亩黑土泛着油光,中央泉眼“咕嘟嘟”冒热气。
昨儿撒的稻种已经抽穗,沉甸甸的压弯了腰。
周卫东挥镰刀割下一把,稻粒个个有指甲盖大。
他乐得在田埂上打滚,稻穗扫过脸颊带着清甜。
周卫东撅着腚在空间里刨地,野兔崽子跟小毛球似的往他裤腿缝里钻。
“去去去!”他拎起兔耳朵往东头草甸子一扔:“那边有灵泉眼子,管够喝!”
十亩黑土翻得跟棉花被似的松软。
周卫东摸出从公社顺来的麦种,刚往空中一扬,麦粒就跟长了眼似的往土里钻。
泉眼突然“咕噜”冒个泡,地里“唰”地蹿出片绿芽。
“嚯!”
周卫东乐得直拍大腿!
敢情这地会自己种庄稼!
那多省功夫啊!
他扛着竹篓翻过篱笆,外头二十只跑山鸡正啄米粒。
最肥那只芦花鸡突然扑棱翅膀,被他一把掐住脖子:“就你了!给老子进去下蛋!”
空间西头眨眼搭起鸡窝。
芦花鸡刚沾地就“咯咯哒”下个双黄蛋,蛋壳还泛着金边。
周卫东捡起鸡蛋对着泉眼照,里头晃悠着俩蛋黄影子。
他美滋滋垒起稻草堆,把逮的野兔崽挨个摆上去。
小东西们闻着灵泉味儿,红眼睛瞪得溜圆,“哧溜”钻进麦田里。
麦苗眼见着往上蹿,周卫东蹲田埂上啃馍馍。
馍渣掉进土里,“噌”地冒出棵麦穗,穗头沉得压弯了腰。
他抬脚踹了踹自动播种的木犁,这玩意儿是空间里自带的,这会儿正吱呀吱呀自己往前拱,麦种顺着竹筒哗啦啦往下漏。
“比生产队的驴好使多了!”
周卫东四仰八叉躺稻草堆上,瞅着泉眼上方雾蒙蒙的水汽凝成个漏斗云。
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麦田里眨眼蹿起半人高的青纱帐。
周卫东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宿,这才打着哈欠退出来。
外头天还黑着,他裹着棉被往炕上一棍,沾枕头就睡着了。
翌日。
鸡叫三遍的时候,周卫东也没贪睡,很快就起了身。
倒不是要去山上打猎,主要是这屋子破旧的有些不像话,他重活一世,自然是要让爹娘过过好日子的。
得盘算着修房子。
但这年头,山里的木材可不是想砍就砍的。
每家每户都有定量。
要修房子,所需要的木材肯定不能随便,得去找赵振兴问问才行。
周卫东踩着露水往生产队办公室赶,老远就瞅见赵振兴蹲门槛上抽旱烟。
“赵叔!”
他紧走两步掏出盒大前门:“跟您商量个事儿。”
赵振兴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倒也不伸手接大前门,只乐道:“你小子又憋啥好屁?”
“想给爹娘翻修房子。”周卫东嘿嘿一笑,划着火柴给点上烟:“咱队里木材能给匀点不?”
赵振兴眉头一挑,也不墨迹。
他盯着周卫东看了两眼后,这才从裤腰摸出串钥匙:“前儿你护村有功,三十根松木按工分折算,一根算你八毛。”
周卫东心里门儿清,这价跟白送差不多。
供销社里一根松木少说两块五,还得搭工业券。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那敢情好!”他摸出早准备好的布包:“这是二十四块,您点点。”
赵振兴蘸着唾沫数完票子,又从抽屉扯出张盖红戳的条子:“要是不够使,拿这个去二十里外林场伐。工钱一天两块,管三顿饭,你自个儿找人上山砍,工分钱从你这头出。”
“得嘞!”周卫东把条子揣进内兜,转身要走又折回来,对着赵振兴嘿嘿笑道:“赵叔,赶明儿上家吃杀猪菜,给您留副猪大肠!”
日头刚爬上房檐,周卫东捏着条子往家走,手指头在裤兜里把纸片搓得哗哗响。
要修房子,三十根木头自然是不够的。
得把物件儿准备齐全了,再动工。
想到这,他马不停蹄的往赵铁柱家里赶。
片刻后。
周卫东一脚踹开赵铁柱家的柴门,惊得院里芦花鸡扑棱棱乱飞。
“柱子!赶紧抄家伙!”他扬了扬盖着红戳的条子:“张罗十几个兄弟,明儿带弟兄们进山砍木头!”
赵铁柱正蹲灶台边啃红薯,闻言蹦起来直拍大腿:“东子哥要起大屋,这排面必须支棱起来!”
两人扛着铁皮喇叭往晒谷场跑,霜花在鞋底嘎吱作响。
到了晒谷场,赵铁柱清了清嗓子,拉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砍木头的一天两块!管三顿白面馍!”
大喇叭“滋啦”炸响,赵铁柱的破锣嗓子震得老槐树直掉冰碴:“都听好了!我东子哥要起五间大瓦房,砍木头的记头功!”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