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把你婆婆叫醒回家吧!”
“真是丢了我们一村子的人!”
人群一哄而散,我踉跄着起身,身边只有几个小孩的辱骂声。
“坏女人,这是我们的地盘,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们扔石子砸你!”
我强忍着眼角的涩意,将婆婆扶起,颤颤巍巍地朝家中走出。
一路上厌恶的目光数不胜数,一些跟我平时不对付的人主动描述了许飞和林雪儿的恩爱。
“半个小时前,我从镇上买回来,许卫生员正陪林知青试衣服呢。”
“可不是,一口一个雪儿那叫得亲热,还说早就笃定了是江夏故意做的戏。”
“林知青可体贴了,还主动让许卫生员拎着补品回家探望,可江夏哪配呢?”
每一句都仿若刀子扎进我的心脏,即便重活一世,许飞的无情却仍旧令我心惊。
回到家时,婆婆嘴唇干裂,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抱着我流泪。
“夏夏,妈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畜生,我白养了他…”
还没说完,婆婆就剧烈咳嗽起来,着急地我只能按照哥哥教过我的给婆婆喂下盐水。
喝了两口后,婆婆便彻底昏迷过去,鼻息更是微弱。
我求遍了相熟的人家,最终借到了一辆板车。
把婆婆放上板车后,我拉着车艰难地朝镇上走去。
不到半小时,我全身已经湿透,一个不留神,我侧身滑倒。
板车上的婆婆被颠簸弄醒,嘶哑着嗓子,
“夏夏,别…别废力气了…妈撑不下去了…”
4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看着苍白面容的婆婆,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妈,你别说胡话,再撑一会,很快我们就到卫生所了…”
婆婆只是一味地摇着头,视线落在我红肿的双手与额头的鲜血,咳出血来。
“夏夏…是妈对不起你…妈死后你和许飞那逆子离婚吧…”
“他眼盲心瞎,他不配…”
婆婆还想再说,拽着我的手却一松,双眸沉沉闭上。
泪珠一滴滴砸落在手背上,阳光依旧温暖,我的身上却只余寒意。
想到婆婆生前最爱干净,我将婆婆的脸颊擦干净,腹痛地几乎直不起腰来。
许飞就是在这时骑着自行车经过,车上坐着花枝招展的林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