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
萧靖偏头看她,目光沉静:“怕。”
“可更怕……你一个人孤身对抗天下。”
话很轻,却像一记暗钝的锤击,砸在柳清欢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她垂下眼睫,唇角轻轻扬起,笑意浅淡而温柔。
这一刻,无需誓言,无需承诺。
他们早已,生死共谋。
7 朝堂风起,孤注一掷翌日清晨,朝阳未升。
宣政殿外,青砖甬道幽深寂静。
柳清欢一身素白织金长裙,外披墨色斗篷,纤细的身影在寒风中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力量。
今日,她以将军府嫡女身份,携父亲当年遗留的奏折,直上朝堂。
赌上一切,只为拨开沉沉阴谋,洗刷满门冤屈。
太监高声唱道:“将军府嫡小姐柳清欢,呈遗折上奏!”
殿内群臣哗然。
一个女流之辈,竟敢冒死闯入朝堂?
御史中丞赵乾冷笑一声,当即出列,拱手冷道:“陛下,女子无政,岂可亵渎金銮?
此举僭越,应当问罪!”
柳清欢未动,只是抬眸,目光清冷如霜:“臣女并无妄议朝政之意,今日上殿,唯为呈交父亲遗折,昭雪冤屈。”
声音不大,却在偌大殿堂中分外清晰,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皇帝年幼,坐在龙椅上瑟缩不语。
摄政王萧靖立于侧殿暗处,眸色如墨,冷眼旁观。
他并未出声帮她。
这一场赌局,她必须凭自己之力闯过去。
赵乾冷哼一声,正要开口逼迫,却被柳清欢抢先开口:“赵大人,三年前将军府遭抄家之时,臣女年幼,事不知情。
但如今手中有父亲遗留证据,证明将军府清白。
若赵大人自信无私,何惧臣女手中之物?”
话锋犀利,针锋相对!
赵乾脸色一僵。
柳清欢趁势抬手,将锦匣高高举起。
“此为将军府往年军饷往来明细,与赵氏之账本暗通款曲之证,尚请陛下亲阅!”
群臣哗然!
赵氏贪墨军资?!
若此事属实,岂止是失德,更是谋逆之罪!
赵乾心头大骇,当即厉声喝道:“血口喷人!”
柳清欢抬眸,神色淡定,唇角微扬:“臣女血口喷人与否,一验自明。
只需命司礼监大人验看军资印章,便知真假。”
一击直中要害。
赵乾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萧靖眸光微动,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看到她身着素衣,神色沉着,面对百官压力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