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婚宴上强撑着吃下的东西,此刻都化作了狼狈的污秽。
顾行则跟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愠怒和一丝被冒犯的羞耻:“沈星意?
你在做什么?!”
他大概以为我是因为他碰了我,才恶心成这样。
我吐得眼前发黑,浑身脱力,几乎站不住,只能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胃部的痉挛和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我这具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他还在质问:“我碰你一下,你就这么恶心吗?!”
我慢慢直起身,擦掉嘴角的狼狈,转过头看他。
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他紧蹙的眉头和眼底的不耐。
这一刻,我异常平静。
“顾行则,”我的声音因为呕吐而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离婚吧。”
他愣住了,像是没听清。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是认真的。”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彻底放手后的疲惫和决绝。
顾行则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和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回到了车里,“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车子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路边,晚风吹起我单薄的礼服裙摆,冷得刺骨。
我扶着路灯杆,慢慢滑坐在地上,膝盖的钝痛和胃里的灼烧感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医生给我开了止疼针,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暂时压制住了嚣张的疼痛。
针头刺入皮肤的痛楚,反而让我有种清醒的真实感。
拿到药,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向了住院部。
夏思羽的病房外很安静。
我推开门,看到她正靠坐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的惊惧似乎少了些。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激动起来,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管,鲜红的血液立刻顺着她的手背流了下来,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怵目惊心。
“你来干什么?!”
她冲我吼叫,声音尖利,“来看我笑话吗?
沈星意,你满意了?!”
血还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