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册。”
高瘦鬼帅轻声禀告,递上命数册。
那书册上,陆羡二字赫然在列,金光隐隐,与许清悠命数互相缠绕,斑驳陆离,像是永远无法剥离的孽缘纠葛。
许念微指尖微颤,最终还是将手落在了陆羡的名字上。
那一刻,冥池之水骤然翻涌,画面迅速交叠。
画面初始,是年少时的温柔时光。
陆羡曾在花园里轻声问她:“微微,你怕不怕黑?”
那时的许念微,还会颤抖地点头,男孩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低头笑道:“别怕,我在。”
那时,她以为这就是一生的守护。
可一切,从许清悠归来那天开始破碎。
冥池之中,陆羡的记忆片段与心事流转。
他每一次看向许清悠的眼神都透着悔恨和自责,那一场童年的走失在他心里永远成了枷锁。
他笨拙地补偿、疯狂地维护,甚至对许念微的温柔和牵挂都被愧疚和执念所遮蔽。
“清悠若没走丢,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陆羡夜深时,独自坐在车中低语。
可是,他对许念微的偏见和疏离,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
每一次误会,每一次冷漠,他都以为是在保护许清悠,却将许念微一步步逼入绝境。
“她总是让清悠为难,明明是清悠受了伤。”
“许念微终究只是个替身。”
“如果清悠当年没丢,都不会有她的存在。”
这些刺耳的心声,在地府镜水里一览无遗。
许念微看着镜中那个始终自持、理性却又脆弱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如洪水泛滥,冷与痛相互交缠。
“他从未信过我。”
她自嘲地笑了笑,“也从未真心怜悯过我的苦难。
他所有的温柔和歉疚,永远都留给了许清悠。”
为首的鬼帅叹息道:“情债难还。
陆羡的命数与您有劫数纠缠。
新王,您可断他因果、改写命运,或让其偿还情债,亲身受尽苦果。”
胖鬼帅捧来因果笔,恭敬道:“只需新王一笔,陆羡便将陷入永无止境的轮回。
无论悔悟、求死、哀求,皆由您定夺。”
许念微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
她回忆起自己无数次的隐忍、心软与渴望——多少次以为只要努力,终能换来一句关怀?
多少次,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落泪,却又不舍将那一丝温柔彻底丢弃?
“新王要惩他?”
胖鬼帅眨